祁航直平日里也不是不打游戏,但此时此刻他看着易淮那副废寝忘食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提醒他道:“你男朋友还在旁边。”
易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不在焉道:“要不你坐这儿看我打。”
祁航直没说话,易淮看了他一眼,开始满嘴跑火车:“你这副表情,我以为你要问是你重要还是游戏重要。”
祁航直“哦”了一声,顺着他的话问:“那是我重要还是游戏重要。”
易淮接话接得太快以至于像在敷衍人:“你重要。”
他感觉到祁航直看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危险意味,连忙解释道:“真的是你重要,所以我只打游戏不打你。”
最后易淮在酒店连中午都没待到就被祁航直拎回学校了,还额外多做了一套化学卷子才算完。
廖正一他们整个周末都没敢联系易淮,旁敲侧击地给祁航直发消息问,祁航直没怎么回,就算回了也是语焉不详,像是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情,偶尔才抽时间理一理他们。
这样的反应就更让几个人觉得事态严重,廖正一还想是不是打篮球那天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准备周一跟易淮道个歉。
没想到周日晚上他回学校的时候,一开宿舍门看见易淮躺在祁航直床上打游戏。
廖正一结结实实地怔了一下,然后才问易淮:“祁狗呢?”
易淮打游戏打得入迷,这会儿才发现门口站了个人,他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手机放到一边说:“洗手间。”
廖正一还没说什么,祁航直就端着一盒洗好的青提出来了。
“我操。”廖正一大为震撼,他认识祁航直这么长时间,还没见对方伺候过人。
这个周末一定发生了什么。
跟他想法一样的人不在少数,第二天早上升旗仪式的时候很多人发现学生会主席祁航直看起来心情很好,迟到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过去了,就算记违纪名单的时候脸色也很柔和,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了点若隐若现的笑意,甚至有高一的小姑娘不惜在仪式开始之后假装迟到去跟祁学长搭话,只是为了听他用有磁性的声音念一遍自己的名字。
易淮站在八班的队伍里,眼睁睁地看着祁航直站在升旗台旁边,送走了好几个居心不良的学妹。
问题是这人还勾着嘴角笑,一点都不像以前那块对女生冷若冰霜的木头。
易淮看得心焦,在队伍里左摇右晃,正在讲话的副校长说了什么他一个字儿都没听见。
他个子高,八班又站在操场正中间的位置,哪怕他是在队尾,这一晃也格外明显,年级主任看见了,走过去跟祁航直耳语几句,指了指易淮的方向。
披着红绶带的祁航直便拿着记名册走了过去,用手里的笔点了点易淮的肩膀:“安分点儿。”
易淮看他一眼,往相反的方向挪了一步。
他们后面没人,祁航直放轻了声音:“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易淮说。
祁航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平常的音调:“你跟我过来。”
是没得商量的语气,易淮只得不情不愿地跟过去了。
周围有人转头朝他们的方向张望,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意思是校霸又被祁神找麻烦了。
但这些人没有意识到的是,今天的校霸不是以前的校霸,今天的祁神也不是以前的祁神了。
祁航直绕了个弯,把易淮带到了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这里离升旗台足够远,没有人看得见他们。
“记个名还跑这么远,你也不嫌麻烦。”易淮嘀咕了一句。
祁航直没接茬,也没记他的名字,反倒倚在墙上抱起了胳膊:“说说吧,又闹什么脾气。”
易淮憋了好半天,闷闷不乐地说:“这才两天你就开始跟别人眉来眼去的了,是不是鱼钓上来就不用下饵了。”
祁航直听出易淮说的“鱼”是指谁,好笑地看着他,慢条斯理道:“那我这钓鱼的可亏了,陪着这条鱼住酒店,给这条鱼补习,以后还准备把什么都给它,这钓上来的是条大鲨鱼么?嗯?”
第90章 你嘴是不是肿了
易淮一向说不过祁航直,他低下头盯着地面看了几秒,还是决定继续跟对方斤斤计较一下:“那你早上跟那些小姑娘笑什么。”
祁航直倒没意识到自己早上笑过,但他知道从易淮叫他男朋友那天开始他都在想什么,易淮这么一问,他就知道小狗儿到底闹的到底是什么脾气了。
这仿佛是个算旧账的好时机,祁航直眉梢一挑,看向易淮:“之前在实验室,是谁嫌我小气的?”
易淮立马就想起来那次自己说祁航直小气不教学妹做滴定的事情。
他结巴了一下:“那、那当时不一样吗不是。”
祁航直循循善诱:“怎么不一样?”
“你当时跟我又没……”易淮望了一眼升旗仪式的方向,后面几个字糊在了喉咙里。
他指望着祁航直能意会一下,毕竟这是非常浅显易懂的一件事,祁大学霸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理解。
可祁航直却慢悠悠地问:“又没干什么?”
脸上的表情让易淮觉得这人是故意装没听懂逗着他玩的。
他忽然间来了气,转身就要走。
爱干什么干什么。
祁航直一下子捉住了他的手腕,易淮被拽得生生停了下来,他转过头没好气道:“松手。”
“易淮,”祁航直没听他的,“我想听你说一遍。”
他这话说得无比自然,易淮却顿时气势全失。
“你……”易淮迟疑了一下,“这么想跟我谈恋爱啊?”
祁航直圈着他的手腕把他拉近自己,低头靠近他的耳边:“特别想。”
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易淮不自在地偏开了脸:“那边有人。”
祁航直没为难他,下一秒就松了手,然而趁易淮还没退开,他咬了一口易淮的嘴唇。
远处升旗仪式还在继续,副校长讲过话之后又换了值周班级的学生代表,音箱里的人声时断时续,易淮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过了几秒他才说得出话来:“不是,你对得起你身上这红绶带么?”
祁航直听着好笑:“怎么,校霸还在意这个?”
以前他每次戴红绶带抓易淮迟到的时候,也没见小狗儿多怕他几分。
到祁航直要作为学生会主席总结一周纪律情况的时候他们才回班,易淮特地跟祁航直走了相反的方向,绕了大半个操场站到了八班队尾。
他前面是杜风,杜风刚才也看见祁航直把他带走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担心地问道:“祁哥是不是说你什么了?”
更往前的是廖正一,他虽然个子不像易淮那么高,但是每次升旗都愿意钻到后面站着,偷偷聊个天看个手机。
此刻他听到杜风的问话,没忍住“嗤”地笑了一声,把声音压得又低又细:“祁狗才舍不得。”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门实在太小,杜风就算站他后面也没听清,反而是易淮比较敏感,大约知道他说了个什么,耳朵在清早阳光的照射下透了点红出来。
杜风这时候又有了新发现,他看了看易淮:“你嘴是不是肿了啊?”
易淮闻言,神经紧张地用拇指指腹碰了一下,欲盖弥彰道:“没有吧。”
顿了顿又说:“可能是蚊子咬的。”
杜风很憨厚地问:“快入冬了还有蚊子啊?”
易淮心道确实有,这蚊子身高一米八多,还披了根绶带,正在台上讲话呢。
“对了,”杜风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易淮你还生气吗?”
易淮意识到他指的是周末打球遇到二十七中那个傻逼的事情。
说实话,要是杜风不说,他都想不起来了。
廖正一插话进来:“易淮你不用担心,肖辰跟我说他找了那天去看球的人,让他们别瞎传,那些打球的肯定更不会往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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