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贝贝打电话,问:“去哪儿了?”
佟贝贝:“哦,我、我在闵恒家,稍微晚点回去,你先睡吧。”
近期没有出差,秦岭自己觉得没什么,毕竟项目有周期,忙碌也分时候。
佟贝贝却连着几天问他:“老公,你最近不忙吗?”“老公,你最近不用出差吗?”
秦岭答:“不忙。”“不出。”
“哦。”某伴侣显得有几分沮丧。
晚上,正腻腻歪歪地准备奔赴某个和谐大运动,抽屉拉开,?空的?
佟贝贝恍然:“啊!我忘记买了。”
“那要不今天就这样吧,老公晚安!”
说完凑过来亲了下嘴角,快速翻身躺下,十秒开始呼噜。
秦岭:“……”
清吧,老难兄难弟、老位子。
秦岭闷了口酒,忽然想到:贝贝最近是在躲着他?
楚怀严握着酒杯,自言自语:“闵恒在特么演我?”
闵恒家小区的公园。
闵恒一个秋千,佟贝贝坐另一个。
两人各自晃啊晃,各自还有各自的忧虑。
闵恒:唉~这怎么搞啊~楚怀严怎么又求婚了?他就这么想要结婚吗?是恋爱不香,还是婚姻这墓地不够黑?
佟贝贝:唉~好愁啊~秦岭现在回家的频率也太高了吧,还要抱他,还要亲他,还要啪啪,咸鱼觉得好累哦。
闵恒突然道:“贝贝,今天几号了?”
佟贝贝:“19号啊,怎……”
等等,19号?
19号?!
19号不是他和秦岭领证结婚的日子吗?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一年了?
秦岭以为佟贝贝记得这天,也记得他们当初说好的一年期试婚。
他特意一整个白天没有联系佟贝贝,打算在晚上给伴侣一个惊喜,好好地庆祝两人的一周年。
至于试婚,秦岭很自信,也相信这一年的相处足够贝贝真正的认可接受他。
他包下了餐厅,准备像当初给贝贝过生日那样过一个浪漫的一周年。
然而——
桌对面,蜡烛旁,佟贝贝面露犹豫。
秦岭心底咯噔。
难道……
佟贝贝神色犹豫,目光闪烁:“秦岭,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秦岭?
他叫他什么?
秦岭?不是老公?
秦岭的心一下沉到底。
他注视着佟贝贝,余光里是伴侣欲言又止的嘴唇。
商量?
秦岭忽然有了某个不好的预感,他无法接受,几乎是出于自救般的先一步开了口,打断道:“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佟贝贝:???
第40章 “离婚吗?”
秦岭是个脑子很活、思考很快、直觉也非常准的人。
一瞬间他便想了很多:
结婚一年,他和贝贝有过很多温馨美好、默契融洽的时刻不假。
但这一切都基于他喜欢贝贝,贝贝又是个脾气非常好的人。
脾气温和如贝贝,在他们结婚的这一年里,于他来说,是个相当称职且完美的伴侣。
可这世上真的有完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的人吗?
对这段时长一年的婚姻,对他这个并不能说是非常完美的伴侣,贝贝真的毫无不满吗?
秦岭之前便想过,贝贝可以看起来这么完美,还毫无怨言,除了本身的脾气好之外,或许还因为贝贝并不喜欢他。
因为不喜欢,没有期待,没有情感上的起伏,所以能坦然面对他的一些不好,接受婚姻生活中的那些不顺心,不生气、不抱怨。
但秦岭此刻又很快想到,贝贝并不是没有完全表达出“不满”的。
近段时间,贝贝就“回避”了他不少次。
且越是临近一周年,“回避”的表现越是明显。
连床榻上的亲密都有在避免、减少。
秦岭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多好的征兆。
他下意识开口先表了态,与其说是“先发制人”,倒不如说是“害怕”。
怕自己预想的会变成真的。
佟贝贝则在听到这句“绝对不离”之后错愕着定住了。
离婚?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了?
他想说的明明是……
佟贝贝含在嘴里的话一下压到了舌尖下。
他突然想到,他这段时间躲秦岭躲了不知道多少次,是躲得太明显太刻意了?所以让秦岭有了他在重新考虑两人关系的错觉?
佟贝贝一下反应过来:他躲秦岭做什么?
他明明可以直接说的啊。
说老公,啪啪频繁高真的好累,我想休息,我们过两天吧。
说老公,我想多点是时间一个人待着做咸鱼,我等会儿陪你,行吗。
他明明可以直说,他为什么要躲?
佟贝贝觉得莫名,反思着,又顿了顿,这次彻底沉默了。
他一沉默,秦岭便以为他真的想提离婚,一口气提起来,直接堵在心口。
一瞬间,秦岭只觉得有酸麻的刺痛感顺着心口蔓延向四肢百骸,太阳穴也在突突直跳。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痛感,远比那一次“失恋”还要令他觉得沉闷。
他默默深呼吸,努力抬着目光,拼命地调整语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佟贝贝一下回神,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秦岭艰难的:“那是,为什么?”
佟贝贝语塞:“我……”
不对!
佟贝贝连忙道:“我没要跟你提离婚。”
秦岭一愣。
换佟贝贝不知道怎么开口了:“我不是要跟你提这个。我只是……”
被包下的餐厅宽敞安静,背景乐都是些轻缓的情歌。
佟贝贝刚一默下,餐厅里便静得只剩下那些描述爱情的音乐,尴尬微妙的气氛一触即发。
秦岭默默调整着自己,鼓励的语气和眼神:“没关系,你尽管说。”
佟贝贝突然又觉得根本不好启齿了。
怎么说?
直说是可以说。
可说出来呢?
表达的不就是“你离我远点,我不想跟你多亲密”的意思吗?
佟贝贝原本不是个多纠结的人,可这一刻,他莫名开始犹豫。
他觉得如果真说了,那这些话背后表达的意思得多伤人啊。
但面对秦岭,又是一周年,总不能不说话。
思来想去,佟贝贝摇头,道了句“没什么”,又举起杯子,喝了口酒,借着抿酒的时候多想了片刻,同时掩饰性地冲秦岭笑笑,试图缓解尴尬。
但尴尬并没有因此得以缓解,这顿饭也因为夫夫二人的各揣心思而吃得毫无气氛可言,最终,一周年就这么在只有烛光和晚餐、没有其他的情况下结束了。
相顾无言、双双静默的气氛一直延续到了回家。
秦岭在想:真的不是要跟他提离婚?
佟贝贝在想:我这是怎么了?
整个家里静得只有牛郎织女在笼子里钻来钻去的动静。
最终是秦岭先开的口。
他将佟贝贝叫来沙发处坐着,默了默,两手的掌心合着搓了搓,抬眼看佟贝贝:“现在住的和金恒府那套大的都没有贷款,我想这段时间找个空的时间,带你去房管局,把名字加上。”
佟贝贝没想到秦岭会跟他说这些,错愕地默着,眨眨眼。
秦岭把佟贝贝的表情和反应都看在眼里。
他接着道:“还有我的工资卡,之前你没拿去,现在一周年了,我自己放着也是放着,还是一起交给你保管吧。”
秦岭:“还有一些投资,我自己的股权,到时候……”
秦岭说不下去了,今晚贝贝的过分沉默就像搬起了块巨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口,压得喘不过气。
此刻贝贝这显而易见的觉得没必要的态度,则像挪了座山压到他身上,他内里的经血骨骼都要被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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