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付先生打破沉默,他叹了声气,无奈妥协道:“那你向我保证,靠近他可以,但你一定不可以伤害苏医生。”
付星燃再次看向画像,他怎么可能舍得伤害苏黎煦,这可是他的救世主,他的神明,是他想要浇灌的玫瑰花,他小心翼翼呵护都来不及。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付先生无奈叹息,而后走到付星燃身旁,把手中的两把钥匙和门禁卡递过去:“拿着。”
付星燃低头看了眼,就看到门禁卡上浪漫里的字眼。
“上次你不是说想住浪漫里吗,那里离你学校近对吧,爸给你买了,你想要的1204。里边是精装,什么家具都齐全了,阿姨也已经打扫过卫生你想过去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付星燃接过钥匙和卡。
“以后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多找找苏医生,不要总是憋着,也不要吓到人家,追人要有诚意。”付先生记下了上回儿子一直在念叨着的公寓,以为是儿子单纯喜欢,压根不知道为什么。
付星燃淡淡应道:“嗯。”
垂眸间眸底的笑意荡开,像是彻底满足了什么。
说完拎着自己的香水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像是迫不及待那般。
身后的付先生看着付星燃离开的背影,而后转身看了眼这个房间里满墙的苏黎煦,一颦一笑都在藏在了这个房间里,藏了整整四年。
最后叹息一声,便转移开视线,将这扇门缓缓关上。 。
“我们就打了几场你就把腰给扭了,苏黎煦,看来你不服老不行啊。”
浪漫里公寓楼下,大老远的就看到两个男人相互搀扶着。
苏黎煦倒吸一口气,实在是觉得腰疼得不行,他摁住何试的手停下脚步:“停一会,我觉得我腰直不起来了。”
何试见苏黎煦的脸色煞的白了,眉头紧蹙:“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吧。”
“我现在也走不过去了,能从球场走回楼下我觉得我已经耗费我所有精力,你还是扶着我挪回去吧。”苏黎煦觉得自己今天也够倒霉的,在接何试的球时竟然把腰给闪了。
何试想到刚才苏黎煦接球的时候整个人摔倒,低头看了眼他的脚踝:“脚踝有没有事?”
苏黎煦摇头:“没有吧。”
何试无奈看了他一眼:“真是服了你,上来。”说完转过身蹲到苏黎煦面前。
苏黎煦愣住:“那倒不用背,我脚没事。”
“鬼知道你刚才那一下有没有事,我们现在可不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你都三十了。”
“三十也不算很老吧。”
“别磨蹭快上来,我也三十了可能也就只能背你个几步,且行且珍惜吧苏黎煦。”
苏黎煦磨不过何试只能趴到他后背上,在脚用力的时候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该不会刚才摔的那一下不仅腰扭了脚也扭了吧?
何试背着苏黎煦往公寓大门进去,倏然不知身后不远处有道眼红的视线紧紧盯着他们。
付星燃紧攥着手中的黑色礼品袋,眼眶泛红的看着不远处举止紧密的两人,那男人是谁?为什么可以背着苏黎煦,刚才还手牵着手,这怎么看都像是打情骂俏吧?
他的苏医生不会谈恋爱了吧?
难道那个男人是他的爱人吗?
他们两人现在是准备要去做什么?
难不成他们两个人要白日宣淫吗?
不行,不可以这样的,怎么可以这样,他的苏医生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呢?
无边的猜疑让他陷入焦虑中,闷堵在心口的难受像是针刺那般扎着,一下又一下,让他否定又肯定。
最后他跟了上去。
他要去问清楚。
此时客厅里响起苏黎煦痛呼的声音。
“……何试你小力点!”
“我就轻轻碰了一下而已。”何试蹲在苏黎煦跟前碰了碰他脚踝微肿的位置,兴许是皮肤太白淤青格外明显:“你先躺好,把脚放在抱枕上我去拿冰袋给你敷一下,免得一会更肿了。”
苏黎煦老实躺下,现在他倒觉得腰没那么疼反而是脚踝更疼一些。
何试走向厨房,不经意间瞥到厨房旁的西向小阳台,这里是放洗衣机烘干机还有晾晒衣服的位置,而他却看到上边挂着不属于苏黎煦风格的棒球服。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种棒球服了?”
苏黎煦见何试拿着冰袋从厨房走出来:“我什么开始喜欢棒球服了?”
“我看你西阳台挂了一件棒球服我以为是你的。”
苏黎煦想起上周付星燃来过家里,对上何试调侃的眼神,突然不是很想说:“……学生的。”
何试挑了挑眉:“所以是上次那个喊你哥哥跟捉奸似的男生?看样子他很高大啊。”
苏黎煦没听出何试的画外音,还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比你高一点。”
何试走到苏黎煦旁边直接把冰袋摁在他肿胀的位置:“我需要跟一个小屁孩比身高吗?”
“……那你那么用力干什么?”苏黎煦吃痛的坐起身,然后看着何试放在脚踝上的手,想着推开但还是迟迟没有动。
“不会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患者吧?如果是的话你们走得太近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何试捕捉到苏黎煦眼神的迟疑,瞬间明白这家伙是要推开自己了,他松开拿着冰袋的手,坐到沙发旁:
“他就算是你第一个患者,从某个层面上看确实好像有点意义,但就这样的关系就能让人来你家了?而且你就只有一张床吧,什么时候你这个洁癖的毛病还是分人的?”
苏黎煦:“……我也不知道。”
但好像就是这么神奇,刚才何试碰自己脚踝时他想推开但他忍住了,而付星燃在的时候他完全想不到这个毛病。
“腰要帮你揉一下吗?”
苏黎煦听到何试这么问摇了摇头:“不用,不严重,老毛病了,一会我贴个冰贴就好了。”
“你好像没跟我说过你这个腰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客厅里的挂钟走到了中午12点,“噔”的一声,挂钟下边的小木屋里一只啄木鸟探出头来用嘴巴啄着木屋,嘚嘚嘚的声音像是敲在心头上。
苏黎煦沉默着没有说话。
何试见苏黎煦低垂着脑袋沉默的样子,像是很难过的样子,敏感的捕捉到可能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提的:“抱歉,我是不是不该问的。”
“黎阳走的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了摩天集团二十楼的空中餐厅,想着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也没什么意思。”
何试诧异看着苏黎煦。
“当时餐厅没什么人,我进去时就看到一个很瘦小的男孩爬到天台上,我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把人给抱下来了,腰伤就是在抱那个男孩的时候弄伤的。”
“苏黎煦,你……”何试欲言又止。
苏黎煦对上何试充满担忧的眼神,没忍住笑出声:“我现在很好,别瞎担心我,其实我走上二十楼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况且我还救了个小孩,这小孩也算是救了我吧,当时就清醒了觉得自己很糊涂。”
至于他的洁癖为什么会有,也是因为他弟弟苏黎阳在他面前跳楼自杀当场身亡后,他情绪太激动,好几个护士死命拉着他,就是那好几双手让他那瞬间感觉到了身心的排斥。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从那之后不太喜欢被别人碰到手。
除了付星燃。
“苏黎煦你竟然没告诉我?”
苏黎煦听着何试的轻责,垂眸看着自己敷在脚踝上的冰袋:“所以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吧,只要活着,什么都会好的。”
包括付星燃。
第13章 驳论13
驳论13
他因为腰的问题没法下厨,又不想吃外边的东西,最后何试用极其一般的厨艺给他下了碗面,祸害完他的胃才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唠叨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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