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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离老师安排的植物园在郊区，他转了两趟，坐了近五十个站，人都快晕过去了。
不过，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体验，他那次的作品拿去参赛，还得了一等奖。
后来他就被苏家带了回去，开始跟闻瑞霖牵扯不清，那些专注于写生画画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苏清晏正看着一辆辆路过的车子回忆往事，胃部突然传来一阵抽痛，他不由得微微弯下了腰。
跟苏家斗智斗勇那段日子，他为了给外婆赚医药费，不要命的赚钱，胃落下了点毛病，吃不得生冷，今晚他没太注意吃得多了点，加上又喝了点酒，身上开始冒冷汗。
他捂着胃部，不想等公交车了，准备叫个快车。
今天的苏清晏只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牛仔裤，他背着双肩包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当然，他的模样还是相当打眼的。
当闻瑞霖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等转弯时，一眼就认出了苏清晏。
苏清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处不在了。
闻瑞霖看到了人，云文珺同样也瞧见了。
“那不是苏清晏吗？他是在等公交吧。”云文珺还没说完，闻瑞霖秒接了一句，“你是想让我送他回去？”
云文珺一愣，其实他就是找个话题随便聊聊，但话到嘴边，只能当作默认了：“是啊，上周五他不是还送你回家吗？”
而闻瑞霖却想，没准苏清晏是故意站在这儿吸引他的注意，想打听他的去向多容易。
他是如此的坚信着，所谓的初恋又如何，苏清晏还不是对他恋恋不舍，这才分开几天？
他心里虽嫌弃着，但他脸上可没有对送苏清晏回家这件事表示出任何反感情绪。
闻瑞霖利落地将车停到了苏清晏面前，他按下车窗。
靠近外边的云文珺对苏清说：“清晏，你等的公交还没来吧，我们送你回去？”
苏清晏看到这两张代表着麻烦的脸，胃更疼了，他捂着胃婉拒：“不用了，我住的不远，公交车马上到站了。”
公交站台上有显时下一趟公交车目前的站点和预计到达时间，其实还有十来分钟。
这个回答跟下午苏清晏说没有恋人那个答案一样让闻瑞霖感到不舒服。
他脾气又上来了：“上车，我不想停在这儿妨碍公交车入站。”语气带着点威胁。
云文珺知道闻瑞霖话里的强硬，他怕苏清晏误会，解释道：“你们闻总说话就是这样，别介意，先上车吧，都下雨了。”
苏清晏低头看了看打车软件，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人接单，前边还排了五六个人，天空开始飘起细雨，风一吹，冷飕飕的，手臂上开始起鸡皮疙瘩。
他也不想折腾自己，最终还是上了车。
云文珺刚要开口叫闻瑞霖先送苏清晏回家，谁知道闻瑞霖看了后座的苏清晏一眼，对他说：“文珺哥，我先送你回去。”
今天的闻瑞霖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云文珺点了下头：“行吧。”
路上，云文珺跟苏清晏聊了几句，他忍着胃疼，声音里透着清冷和疏离。
将云文珺送到家门口，车上只剩下闻瑞霖和苏清晏两人。
闻瑞霖逮着机会开始兴师问罪：“苏清晏，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苏清晏没搞明白他这是唱哪一出：“什么什么意思？”
闻瑞霖：“就你那个天空之城。”
苏清晏捂着胃靠在座椅上，不是很想说话：“没什么意思。”
闻瑞霖哼笑：“你还有初恋呢？”
“谁还没个初恋。”苏清晏懒得理他的小不情绪，他情绪更差，闭了闭眼：“你先闭嘴，我胃疼。”
闻瑞霖难以置信地回头问他：“……你叫我闭嘴？”
苏清晏毫无感情道：“这里没其他人。”
闻瑞霖：“……”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
第11章 蠢男人
苏清晏不知什么时候人已经歪躺在后座上了，一语不发，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一样。
瞧着苏清晏是真的胃很难受，闻瑞霖也不再多问，被怼了一句也没回过去。
在他做那个梦之前，他都极少将目光放在苏清晏身上，也极少关心他的身体状况，大约是觉得他比自己年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现在一点点回忆，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其实不多。
如果不是周末看的那份资料，他或许还会觉得苏清晏真的跟苏家关系不错，他好像之前对他的印象错得挺离谱的。
他以前很少主动关心过苏清晏，明知道他胃疼，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有再多想说的话也都憋了回去，到底没问他住哪儿，直接把人拉回了公寓。
他开了车内灯，转头要叫苏清晏起来，见他脸色苍白，本来冷冰冰的声音不由放柔了一点。
闻瑞霖轻轻推了推苏清晏的手臂：“你要上医院吗？”
他从没见苏清晏这么虚弱过，当下有点忧心，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胃病的？
苏清晏闷声回他：“不用。”
若不是闻瑞霖靠得近，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闻瑞霖：“那你先起来，到了。”
苏清晏睁开眼艰难地下车，看到停车场下边熟悉的布局什么也不想说，胃疼得厉害。
闻瑞霖同样没想过跟苏清晏分开后，两人该如何相处，见他一副快疼死的样子，闻瑞霖脑子里又浮现出梦中苍白死僵的脸，大手一伸，把人揽住，半抱着他走向电梯，动作相当熟练。
他竟然有种久违的错觉。
苏清晏也不想再折腾回自己住处，刚才疼得忘记跟闻瑞霖说了。
进了电梯，苏清晏自己扶着电梯里边的扶手，尽量不跟闻瑞霖靠太近，他身上的味道跟云文珺很相近，即便知道这人和云文珺目前还没有发展成情侣关系，但他还是下意识有点反感。
苏清晏着说：“我自己能走。”
闻瑞霖见他疼成这样，也不计较他态度：“得，你自己走。”
到门口后，苏清晏跟在闻瑞霖后面等着他开锁，公寓里有胃药，他可以先吃一点。
他看了一眼闻瑞霖手指动作，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换密码。
一进门，苏清晏就闻到一股臭味儿，把他的胃疼都盖了过去。
苏清晏懒懒地歪靠在一旁扫视客厅一圈，一切都和他料想的差不多。
公寓在不到一周内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狗窝。
玄关的鞋子乱扔，沙发上堆着换下来的昂贵衣服裤子，茶几上都沾上了灰尘，餐桌上堆放着外卖盒子，全部散乱没收拾。
苏清晏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闻瑞霖当然意识到了家里的问题所在，他硬着头皮将沙发上的衣服扔到一旁。
他无话可以反驳苏清晏所见的一切。
苏清晏无奈走到一旁，拉开连接阳台门，不透气不行，味儿太大。
“闻瑞霖，你不会这段时间都没收拾过屋子吧？”
闻瑞霖脸有点臊得慌：“是又怎么样。”他才不是因为苏清晏不在才变成这样的，只是平时比较忙，没叫钟点工。
苏清晏在他刚清出来的沙发空位上坐下，捂着胃指挥闻瑞霖：“给我拿一下胃药，在药箱里。”他又报了个药品的名字。
闻瑞霖默念着吩咐着他的小情人是病人，不能跟他计较。
拿了药，闻瑞霖发现自己正在给苏清晏递水，他从未以这个视角看过苏清归，而他给苏清晏递水这种事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苏清晏吃完药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你要不要收拾一下垃圾，我估计都长虫了。”
闻瑞霖有几分难堪，根本不想动手：“你为什么不把钟点工的联系方式留给我。”
苏清晕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江助知道。”
“……”闻瑞霖是真的给忘了，他白天在公司，晚上回到家后才想起又忘记叫钟点工，以前家里都是整洁干净的，有苏清晏在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家里的家务问题，同样完全没想过要自己动手收拾，此时的苏清晏根本不可能替他收拾，他不得不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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