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伯凡趁势问道:“你在《永庆里》之前,跟她认识吗,有合作吗?”
喻景平摇摇头:“就那几个月有接触,后来也没联系了。听说她后来一直都不如意,也没接到戏。可就算娱乐圈里的十八线明星,也比一般人有钱多,要过个体面的生活并不难,她本不需要搞那么多事情。我还记得《永庆里》刚拍的时候,有次她跟我聊天,说她有只拉布拉多,还给我看了照片,小狗真的很可爱,她抱着小狗的样子也很有爱。她说小狗的时候两眼放光,那是我对她印象里最好的一刻了。”
邵伯凡心想,隋局倒没跟我提过狗的事情。如果当时案发现场有一只狗的话,狗看到主人出事了应该会想办法求救,是当时家里已经没有在养那条狗了,还是隋局觉得这跟案子没有关系,所以没提到?
邵伯凡一心想着狗的事情,喻景平继续说道:“真的挺可惜的,哎,认识的人就这么走了。说起来,《永庆里》当时的班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瞎,赵思也卷进柴青的案子里,不过听说他是没事,出来了。”
邵伯凡:赵思没问题我就不过去了……
邵伯凡随口问道:“赵思出来以后呢,现在干什么了?”
“没什么事情能干的,他自己也一蹶不振,情绪不太好。”喻景平叹了口气。
邵伯凡想起在剧组里,赵思是头一个认真教他演戏的人,虽然赵思的导演水平没有郑喜那么高,但对邵伯凡还是倾囊相授、知无不言的,想到这节,邵伯凡就说:“怎么说他在剧组也教过我不少东西,如果可以话,帮他一把吧。”
喻景平有些诧异地看了邵伯凡一眼:“他害过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念旧。”
“也没害成嘛。再说了,那件事已经翻篇了,那天他还被柴青的手下揍了一顿,现在又没事干,也是真的挺惨的。”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总是要答应的。”说着,喻景平把喝完一杯酒红彤彤的脸凑近了邵伯凡,“我都寄人篱下了,当然要听话的。”
邵伯凡:……你确定是你寄人篱下?
“对了,过年这些日子,你看了多少电影,看出了什么心得,我要来检查功课啦。”喻景平说着就把头探了过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一双微红的桃花眼,往邵伯凡脸上探去。
喻景平只觉得在酒精的刺激下,觉得眼前的人越发好看,有一种魔力,能够吸引他不断靠近。
就在喻景平试图缓慢靠近邵伯凡的时候,哪晓得邵伯凡腾地就跳了起来,冲向DVD光盘,兴奋地翻开一沓说:“这些我都看完了,我有个依稀的想法,但是不太完善,所以我又找了几部电影想看看找找灵感,哥你困不困,能不能陪我一起看?”
哥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叫你带光盘这么老土的东西来,都不能手机操作,还要自己跑过去拿,你看,人就这么溜走了吧。
喻景平当然说不困咯,一起看吧,看到几点都可以。值此良辰美景,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喻景平说“不”吗?
显然没有。
喻景平安慰自己,看电影也不错,大过年的,肯定是甜甜的感情片,看着看着就会有机会了。
只是喻景平随口应和着,但甚至都没有看一眼邵伯凡手上的DVD,已经心不在焉、心猿意马得不想伪装了。
一向心细如发、善于观察的邵伯凡全然没有注意到,他正在打开电视,放入光盘。
屏幕上画面亮起,喻景平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电视画面,又看了看邵伯凡,再看了看电视,又再看了看邵伯凡。
邵伯凡纳闷:“哥你变成□□登录表情了?”
喻景平:“少来,哥哪有那么胖,还有,哥有好看的脖子和斜方肌,别瞎说。”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喻景平觉得这一声声的“哥”真好听,叫到了他的心坎里。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正常的喻景平在正常的酒精刺激下,肯定会……
但是唯一例外的情况发生了,因为邵伯凡放进去的那张DVD吓着他了。
酒精上头荷尔蒙上头的喻景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放的是《女巫布莱尔》?”
大屏幕已经亮起了“The Blair Witch Project”的字样,但喻景平还是不敢相信,问了出口。
“哥你知道这个片子呀,太好了。”邵伯凡还是一脸天真的开心,全然不知道已经被眼前这人虎视眈眈了。
喻景平用红得有些不可置信的桃花眼冷冷地看着邵伯凡:“你知道这部电影讲什么的?”
邵伯凡胸有成竹道;“知道啊,伪纪录片的先驱者,在电影史上是有一席之地的。”
“你为什么要看这个?”
邵伯凡认真跟喻景平探讨业务:“我最近才发现‘伪纪录片’这个分类,我以前都不知道电影可以这样拍哎,我很想看看是什么样子的,能怎么讲述故事,而这部是伪记录片史上不能跳过的作品,不是吗?”
邵伯凡说的每个字都对,他做了功课了,喻景平完全无法反驳,但还是作出了最后的努力:“那你知道这部电影非常非常恐怖吗?”
喻景平用了两个“非常”,这对于一个成年男子而言,已经是用尽全力在提醒对方了——这部电影真的很恐怖了。
《女巫布莱尔》讲的是三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到一个叫布莱尔的小镇,拍摄一部关于女巫布莱尔的纪录片,三个人在拍摄过程中全部失踪了。一年以后,人们发现了他们留下的电影胶片,记录了他们失踪前发生的一切。
所谓的“伪纪录片”,拍摄形式看起来跟正常的纪录片一样,同样是用历史资料画面或者人物访谈的形式来讨论事件,还会有跟拍、采访等各种环节,看起来就跟纪录片一样,但是事实上,伪纪录片谈论的是一件并不存在的事情、或者从头到底虚构的概念。
就是用一本正经的手段,谈子虚乌有的事情。
比如这个女巫布莱尔,其实压根不存在的。所谓的三个学生留下的DV和DV里的恐怖内容,都只是导演的一种讲故事的手法,为了让假的情节看起来更像真的一样。
“知道啊,但是我们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的,我是看来学习的。哥你知道这部电影是用DV拍摄的嘛,当时拍摄只花了几万美金,我觉得这也很适合我来学习。”
喻景平皱着眉头说:“你想拍电影?我有钱,你不用替我省钱,几百万几千万美金我都可以!再说了,以你现在的身价,也不需要用DV来拍电影了。”
邵伯凡把手指放在嘴唇前:“嘘,电影开始了。”
好吧,喻景平不得不承认,这个手指放在嘴唇边的动作,太好看了。他真的就此安静下来了。
邵伯凡于他而言,有一种魔力。
接下来的80分钟里,喻景平红润的脸已经白成了一张纸,他用所有的毅力克制自己没有被里面的画面吓到尖叫。但他每次看向邵伯凡时,却都发现他是正襟危坐,甚至自言自语:“这个镜头从下往上,效果非常好”、“这里处理方式也不错,我要拿笔记下来”。
说着,邵伯凡就暂停了画面,自顾自去拿笔记本了。
留下画面里尖叫的男主角,对着电视机前孤零零的喻景平张大了嘴。
喻景平:这日子没法过了!大过年的我为什么要看这么吓人的电影!
邵伯凡好奇地看向裹紧了毯子的喻景平:“地暖已经开到28度了你还觉得冷,需要我拿件外套吗?”
喻景平咬紧牙关:“不用,反正电影快放完了。”
放完就解脱了。
邵伯凡点点头,指了指电视边的那堆DVD:“还有几部。”
喻景平闭上眼睛,决定放过自己。
只是当喻景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电视也关了,身边看电影的人也早就不在了。
喻景平:我搬来这里住就是为了看这么吓人的电影?
为什么昨晚那么好的气氛,最后却是看恐怖片?我做错了什么,恐怖片还是我自己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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