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红着脸往旁边躲,怕被他外公外婆看到。
“躲什么?”谢时屿不满意地揽住他肩膀,把他拉到身边。
“……”江阮提心吊胆,瞅着身后,心不在焉地嗫喏,“哪像?”
“话那么多,”谢时屿变本加厉,在阳台上忍不住低头亲他,只抿了一下,江阮的嘴唇和脸颊都泛起热度,越来越红,谢时屿碾了碾他唇上湿红的软肉,混账似的说,“脸红,捏着还软。”
江阮跟他在国外待了不到一周,除了陪着老人,过得没羞没臊,他禁不住谢时屿招惹,不知道怎么就亲到了一起,被他掌心揉捏就觉得腿软。
谢时屿不惹他的时候,他又克制不住想往他身上黏,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
“就当度蜜月,”谢时屿语气理所当然,腻在那又湿又软的地方不愿意离开,像流连温柔.乡的浪子,攥着他指尖低头亲了亲,眼窝深邃又多情,“下次再出来,就得等到电影节了。”
“……”
江阮哪里都累,不想说话。
工作室起诉了骆争、江睿和霍厉……还有十几个当初造谣生事的营销号,一并“周意”那边的案子,都是年后开庭。
除了诋毁名誉,骆争不必多说,江睿涉嫌盗窃和组织聚众赌.博,霍厉同时被前公司和几个已经退圈的艺人起诉。
审理骆争涉嫌案件的时候,谢时屿陪着江阮出庭,时隔一个多月再次见到骆争,骆争已经落魄消瘦到看不出原样。
他一直以来,野心勃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被众人唾骂,同行轻蔑,从此以后跟记者这个职业再也没有缘分,可能还面临着比江阮当初更严重的牢狱之灾,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江阮内心却无比平静,他想起九年前在那个破旧的看守所见到骆争,被递来一纸报道,无力、愤怒和绝望差点将他撕裂,成为了他往后多年的噩梦。
现在沉冤得雪,压在身上的巨石陡然失去分量,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最终,骆争诸多罪名加身,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而“周意”在当年判决之后,直到现在,已经坐牢三年零一个月,案件重审后酌情减刑,当庭释放,关于他姐姐跳楼自.杀的报道,也被重新改写,一字一句将事实完整呈现。
“我都没想过,还会有这么一天。”江阮去跟“周意”的母亲见了一面,分开后,种种滋味浇过心头,忍不住轻叹。
他被骆争盯上的时候,跟“周意”当时出事,是一样的年龄。
“宝贝儿,我陪你拍一辈子电影。”谢时屿捧着他的脸,指腹揩掉他眼尾的湿痕。
然后低头接着说,“电影里可能会变幻不同的身份,需要你有无数种情绪,脆弱掉眼泪,或者百毒不侵,但杀青后的每一秒,都是开心的事儿。”
江阮簌然掉了滴眼泪,对他点头,被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后面还有,写完莫名其妙感觉看起来像结局似的,还是跟明天的并到一起,明天可以期待很长的一章,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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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一生钟爱
电影节开幕之前, 《庇护所》也正式杀青。
末日,生存环境急剧恶劣,人类在疲惫竞争中逐渐丧失理智。
男主身为人工智能, 发现自己的身份, 得知自己曾经被欺骗, 帮助研究所销毁过无数已经拥有情感的机器人之后,情绪复杂, 对养父彻底失望。
他带着研究所的所有人工智能叛逃,而女主选择了另一条路, 因此只能跟女主分别。
男主的养父,研究所的所长,一生都在为人工智能疯狂,男主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他销毁掉男主背后的印章编号,白玫瑰浸透鲜血, 最终却被反杀, 死在男主手中。
他并不畏惧, 甚至还有种献.祭般的狂喜。
从头到尾拍得节奏紧凑缜密,团队花了大价钱,初期制作的特效就相当惊艳。
谢时屿是跟张树截然不同的风格,生活气息不太浓郁, 出于这个题材,电影镜头中都是狂风暴雨骤至的自由和叛离感。
但剧本一开始,定下的结局其实是男女主彻底分开,没有再见面。
女主去寻找男主时,男主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封信, 给她交代研究所里的事,没提到他可能的去处。
信末是一句波德莱尔的诗,“也许你我终将行踪不明,但是你该知道我曾为你动情。”
这是谢时屿七八年前写这个剧本时,定下来的结局,临到拍这场戏之前,他把戏改了,给了江阮新的剧本飞页。
“……”
江阮接过飞页,发现那句诗被删掉,结局被改成了,多年以后,末日已经被颠覆,女主突然收到一束来历不明的白玫瑰。
她去实验室做了土壤分析,最终发现,那玫瑰生长于宇宙中心。
没法否认修改后的结局同样浪漫,但江阮还是忍不住拿着剧本拍了下谢时屿的手腕,眼睫勾勒出一点弧度,小声说:“你怎么……”
连这个剧本都想要圆满,说好的只是拍戏而已。
“我的一点私心。”谢时屿这次却大方承认了,没故意装样子。
毕竟他当初写这个剧本时,就始终惦记江阮,受了许多影响,现在要是还按照八年前的剧情拍,总觉得遗憾。
他并不喜欢轻易改动剧本,但这一部却是个例外,他希望,哪怕在戏里,也一直与他重逢。
《庇护所》的杀青宴办得比《复读生》和《春风,春风》都高调许多,这是江阮去年以来,第一部 非同性题材的一番电影,剧组不遗余力地进行宣传。
不过就算不宣传,他跟谢时屿出柜之后,一直忙于拍戏,这是第一次接受记者采访,媒体娱记早就按捺不住。
谢时屿回酒店去接江阮,江阮才跟着经纪人去跑完杂志通告,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完,一件柔软的丝绸衬衫,松松垮垮贴着腰线,扣子才解开两颗,底下纯黑的西装裤更没来得及脱,裹紧两条长腿。
“怎么这么早就走?”江阮愣了下,他还以为晚上才去。
他匆忙去翻行李箱,谢时屿不但没帮忙,还凑近了裹乱,坐在床边,伸手朝他腰上勒了一把。
江阮完全没防备,往后一退,差点踩到他的脚,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
“先带你去吃点东西,”谢时屿手很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摩挲,揉得江阮满脸通红,“待会儿去杀青宴,又是香槟红酒……你不是还没吃晚饭?”
“……嗯,还没有。”江阮被咬了下嘴唇,才挣脱出去。
积压多年的案件尘埃落定,这段时间抽空调理,毕竟还年轻,江阮身体恢复得很快。
他坚持服药,情绪稳定很多,这次是得到医生的允许,才真的停药,到现在将近一个月,除了偶尔的低落,没有再犯过病。
谢时屿私下询问过医生,就想帮他脱敏,不管面对什么都不会再度上瘾。
春寒料峭,燕宁又下了场雪。
谢时屿想的是不错,江阮无比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好起来,一开始病还有点重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后来渐渐地可以克制,杀青宴上,香槟也浅尝辄止,没有了当初酗酒自.杀后攒出来的瘾。
不过他酒量却没以前好了,也不知道是太开心,明明没几杯,回酒店时却有点犯醉。
他醉了有点憨意,黏人到令人发指,上车后搂着谢时屿的腰不肯撒手,凑过去亲他嘴唇,觉得冰凉,就拿自己滚烫的唇肉贴着,酒后呼吸甜腻,偎住唇缝,想替他暖过来。
又硬拽着谢时屿的手抱在怀里,被冻得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眉头蹙起,眼睫漂亮纤长,垂下点阴影,脸颊蹭到谢时屿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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