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就是你再多注意一下自己就好了。”
裴予:“多注意一下自己?”
郁清点点头:“对啊,就是你想要什么, 得跟我说;喜欢什么,也得跟我说。你不要什么事情都以我为主。”
裴予说好。
他应得很快, 反而让郁清有几分狐疑。
不过郁清也没有多想, 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后,人还没有退出去,就先被裴予给彻底掌控住。
从他凑过来开始,裴予的声音就带了点难以察觉的喑哑, 克制了这么久,话都说开了,想做的事自然得先做了。
只是裴予到底还记得郁清明天一早就要进剧组,只在他唇上的痣轻轻的咬了一下。
激得郁清整条脊背都跟过了电一样。
他几乎是瞬间就有了肌肉记忆,想起每一次他之后有工作的话,裴予在挺.腰时,都是这样轻咬一下那枚他“看不顺眼”的痣。
所以等这个深吻结束后,郁清整个人都跟煮沸了似的。
他被裴予放回了副驾驶,可神魂却飘到了别的地方去。
郁清拿起自己一开始就掉在了座椅的帽子,狠狠的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决定这一次要五秒不理裴予才行。
然而他连一秒都还没开始数,裴予就说:“安全带。”
郁清沉默了两秒,到底还是伸手去将安全带系好。
他不太确定裴予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脑子跟时钟成精似的在数数,这要是有,他怕他超过三秒没有反应,裴予就要问他怎么了。
那他到时候怎么回答。
难不成要直接跟裴予说他差点被亲得石.更了吗???
.
裴予将车开到游乐园的商业街附近,这边虽然是郊区,但因为有这家长久不衰的游乐园在,所以也有一条街和一个比较大的商场。
并且这些年随着城市的发展,这条街也扩大了不少,哪怕路上的确还是见不到几个行人,也不妨碍一旁已经建了两个小区。
高楼大厦将商业街围在中间,郁清拉好了口罩,又压了压帽子,看着这片地方。
郁清记忆中对于这一块地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可郁清看着这一草一木,心里却莫名的有些说不出的悸动。
他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裴予。
裴予将车锁好后,把钥匙放在了裤子口袋里,朝郁清伸出了手。
郁清迟疑了一下:“万一遇到人……”
裴予把他觉得有点闷所以拉到了鼻子下的口罩勾好了。
郁清莞尔,觉得这样的裴予真的可爱,然后高高兴兴的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随后裴予又握着他的手,塞到了自己兜里。
其实两个人的口袋都只有一点来自车内空调温度的温热,但郁清就是觉得裴予的口袋好暖和。
像是一贴大号暖宝宝,直接将他的手裹住,一瞬间温度烫进了他的血管里,顺着他的血液流淌进了心脏,又由心脏流到浑身各处。
郁清感觉他现在不是身处深冬,也不是暖春,而是盛夏。
最炽热、最浓烈的夏天。
郁清挨着裴予的手臂,心情是说不出的轻快。
裴予牵着他走到一旁的小道上,因为天气实在是太冷,路上是真的没见着几个行人。
郁清随意道:“感觉要下雪。”
他一偏头,就发现裴予虽然看着是在看前面的路,但眼尾的余光全在他这:“裴予,走路看路。”
他握着裴予的手的力道又紧了几分:“你都牵着我呢,还怕我走丢?”
裴予嗯了声,没说好还是不好。
郁清无奈,却又喜欢裴予的这点小执着,只能离得人更近些,免得有人不看路掉沟里。
“你喜欢这样吗?”郁清问他:“吃过饭后,我们就这样牵着手散散步。”
裴予说:“你喜欢。”
没带问号,是肯定句。
郁清弯了弯眼,也不否认:“嗯,我很喜欢。”
他道:“因为爸爸妈妈以前就很喜欢吃过饭后牵着我的手去散步,然后随便聊一些不重要的家常闲话。”
他依偎着裴予:“但我只想和你这样。”
裴予:“我也是。”
郁清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在想,其实裴予和他谈恋爱以后,有变化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裴予也有很多。
从前的裴予,是从来不会跟他表达任何感情。
无论喜欢还是讨厌,他就像是一座稳重的大山,令人望而生畏。
好在这座大山心甘情愿的让郁清给劈开了。
这边的人行道再往前面走点,就到了一座桥上。
郁清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晃神。
他没怎么来过这边,郁清在十岁的时候就对游乐园失去了兴趣,更喜欢跟着穆菁去攀岩爬山看日出,溜冰滑雪玩雪橇。
而恰巧他是九岁发的高烧。从道观回家的路也不是这一条。
如果不是那天裴予不知疲惫的走到了这里,如果不是那天正好是元旦,他爸爸妈妈带他来这里的游乐园玩……
那他和裴予是不是从此就会变成两条平行线,就此擦肩而过?
这样情况下,裴予后来会怎么样?他又会怎么样?
郁清抿了下唇,握着裴予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裴予垂眸看他:“怎么了?”
郁清没瞒着:“我只是在想,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我很庆幸那天我们遇见了。”
裴予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于是郁清用食指点了点他的手背,示意他给点反应。
裴予只淡淡道:“有些人是不会错过的。”
听到这话,郁清愣了一下。
他有点狐疑的看着裴予:“这话又是谁跟你说的?”
裴予实话实说:“周畏。”
郁清哽了一下。
周畏是周导的大名。
他怎么有种周导痛失网名的错觉?
郁清本来也就是感慨一句,他不是那种喜欢感怀伤秋的人,所以在听到这话后,给予了肯定的点头:“他说的很对。”
哪有那么多如果,毕竟现在就是他们相遇后的结果。
他们说话间,也上了那座桥。
郁清偏头看了眼,发现底下的河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
星城不临海,最大的水域也只有一条江,有些地方的河的确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郁清刚收回视线,裴予就停了下来。
他淡淡道:“就是这。”
郁清看了看四周,没发现什么特殊的标记物,但裴予却清楚的记得,他有些好奇:“第一次见面让你那么难忘吗?我看这里也没什么特殊呀。”
裴予嗯了声,平静的说:“因为你哭了很久。”
郁清:“……”
虽然知道裴予说的是实话,但怎么这话就这么不爱听呢。
郁清说:“我还是没有印象。”
裴予:“那时候你才六岁。”
很少有成年人还记得自己六岁发生了什么,哪怕是再印象深刻的事,长大后也会模糊很多细节。更何况郁清因为九岁的那场高烧,对于自己九岁之前的记忆都很模糊了。
所以裴予并没有说错,可他却记得所有。
郁清将裴予的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他们没有十指相扣,反而是裴予的手将郁清的手裹在了掌心里——因为怕郁清冷。
郁清另一只手在口袋里,微微攥紧了手里的两枚小玩意儿。
他总是腹诽裴予不懂浪漫,其实他也就是个五十步笑百步的钢铁直男罢了。
郁清轻轻摩挲着裴予的手背,轻声说:“我的确不记得这里了,但……”
他仰头看着裴予,弯了眉眼:“我们可以在这里再有一个新的开始。”
裴予敛眸,视线始终定格在他的身上。
郁清另一只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将一枚被他捂得滚烫的银色戒指套进了裴予的无名指里。
他之前在睡觉的时候偷偷量过裴予的尺寸,又因为他和裴予都喜欢简单的风格,而且他们都是男士,戴钻戒……郁清觉得奇奇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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