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有个不知底细的客人见色起意,尾随金池出了酒吧,接下来很久没出现。后来才知道腿被打断,住了一个月院。
可惜了,这是一株扎手的玫瑰。
来到老位置的卡座上,金池被付晨拽了过去,按着坐下,说道:“别理那些人,玩得很浪,小心得病。”
“我给你介绍个安分的。”
话还没说完,金池旁边探来了一个脑袋,小奶狗巴巴地望着他:“哥哥,我干净,可上可下,哥哥怎么喜欢怎么来。”
付晨:“……”
金池登时战术性后仰:“……”
这叫不浪?
“我是不是说过我兄弟喜欢矜持的,收着点。”付晨笑骂一句,把不服气的小奶狗拨开,轻轻摇晃酒杯:“别被他忽悠了,这小孩就是嘴花,刚成年,男朋友都没交过一个,有兴趣吗?”
金池瞥了眼一旁气鼓鼓的男孩,扶额:“怎么还是把人带来了,我真没想法。”
付晨狐疑地盯着他:“你别还是惦着那劈腿男吧,有什么好的,关了灯不都一样?”
金池说:“跟他没关系。”
他和裴昼连手都没牵过,与其说恋人,不如说是拿着高昂年薪的替身与金主。
两人聊了大半个小时,他原本还想再和付晨说几句话,奈何小奶狗太热情,眼看着再不走,人都要坐上他大腿了,金池实在招架不住,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尿遁了。
走到酒吧正门时,差点撞上一拨人。
金池没当回事,正要绕开,耳边忽的钻进一道上午刚听过的声音,没视频里软和,现实里听着有点夹嗓。
“阿昼,怎么喝这么多。”
金池闻声看去,被一群人簇拥着,骆闻希架着喝醉的裴昼,声音又轻又软:“你住哪儿?”
裴昼喝下骆闻希递来的醒酒药,清醒了点,想也不想道:“犀园。”说完愣了几秒,改口道:“……我记错了,是小南湾。”
怎么就下意识说成了金池住的犀园?
骆闻希像没听出来不对,温柔道:“你休息会儿,我送你回去,到了地方叫你。”
裴昼嗯了一声,刚要往前走,余光蓦地瞥见一道有些眼熟的背影,再看,又没有了。
骆闻希跟着他看去:“看谁呢?”
裴昼揉了揉眉心:“没什么,认错了。”
想什么呢。
金池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
另一边,金池脚步一转,扭头去了酒吧后门,化妆不是魔法,如果被裴昼看清他的脸,大概率还是能认出来他。
离协议结束没几天了,分手前,最好还是别平生波澜,有始有终。
这是一个合格替身的职业素养。
后门巷子阴冷偏僻,少有人来,堆砌着大大小小,夜色工作人员运输时留下的废弃货物。
金池绕过挡路的箱子,走到一半,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刻意压低的嗓音断断续续传来。
“该死……人跑哪儿去了?”
“快点……趁……发病……杀了他。”
金池心里一咯噔。
知道自己听见了不该听的。
他暗骂一句,眼疾手快拿起旁边箱子上不知道谁放的酒瓶,从头顶浇下来,迅速扯了几下衣服。
等十几个身材强壮的黑衣人跑过来,只看见一个酒气冲天的年轻男人,衬衣皱巴巴的,湿漉漉的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
歪七扭八地差点撞上他们,好悬刹住了脚,嘟囔了几句醉话,摇摇晃晃继续外前走。
为首的男人拧着眉打量了他半晌,背后有人比划了一下:“大哥,要不要处理了?”
“算了,这边各方势力眼线繁多。”男人收回视线,沉声道:“一个酒鬼而已,搜索目标要紧,别旁外生枝。”
一行人迅速离开后,金池缓缓直起身子,湿透的头发被他捋到脑后,露出一张若有所思的脸。
北市向来不如表面的平静,底下各方势力扎根,许多摆不上明面的黑暗事件时常发生,这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触碰的。
金池整理好衣服,抬步欲走,脚下传来一道阻力,他心跳猛地快了一秒,低头一看。
身侧堆砌的杂物堆下蓦地伸出一双苍白的手,骨节沾染着血迹,紧紧的攥住了他的脚踝。
金池:“……”
他往黑衣人离开的方向瞟了眼,随后半蹲下去看了看,这才发现杂物堆里别有洞天,被一块横空支出的木板支起。
思索片刻,他低头扳开不知名男人的手,往里推了推藏好,若无其事地往外走,手上翻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
萍水相逢,没必要冒着风险带人出去,能参与进这种事情的人,大概率也不干净,没必要招惹。
只是走了几步,那双手的样子总在他脑中萦绕不去,手很漂亮,又长又白,无端有几分眼熟,心跳越发的快了。
他忽然顿住,鬼使神差地转回去,停在刚才停留的地方。
他一直有点夜盲症,便一只手拿着手机往下照去,另一只手揭开一层层的杂物,底下受伤的男人,那比霜雪更白的面容一点点显露出来。
先露出了一截白皙瘦削的下巴,接着是苍白的薄唇,英挺的鼻梁,紧闭的双眼,鸦翅般的睫毛投下密密的阴影。
这章刻骨铭心的脸……
金池持着手机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脑子空白一片……怎么会,他是不是太过思念出现了幻觉?
这张脸,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他怎么会还活着?
虞临渊。
第3章 把人带回裴昼家 ……暂且同他……
多年复杂的人生经历,使得金池再也不是十几岁那个遇事仓皇的少年。
心知那波人随时可能返回,他努力冷静下来,搬走男人身上的杂物,迅速检查一遍伤势。
除了双手的血迹,胸口部位也被红色浸湿了一大片,金池检查的手都有些发抖,却意外发现——除了左脚踝微肿,扭伤,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细小的伤口,总体来说没有大碍。
——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金池松了口气之余,不免觉得古怪。
他认知中的虞临渊,连救助山中受伤的兔子,都不忍心动作太重,那这些血……是怎么来的?
时间紧迫,他没来得及细想,脱下外套,盖住男人身前的血迹,将人背起来,思索片刻,调头回了夜色后门,进了酒吧。
一路顺利,旁人偶尔看见,只以为是喝醉的客人被同伴带走,这种事情很常见,没放在心上。
从正门出来,金池神色自然地打了一辆车,先轻手轻脚把人放好在后座,跟着坐进去,对前面司机急促道:“朋友喝太多了,师傅去最近的医院。”
虞临渊一直没醒,他担心有什么看不出来的问题,想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谁知车子刚启动,身旁的男人不知何时幽幽睁开了眼,直勾勾盯着他,说:“……不能去。”
声音极为虚弱,沁着冷夜的寒意。
说完又闭上了眼,好像刚才那一句话,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要不是金池全部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只怕会错过这句轻飘飘的话。
金池犹豫了下,不清楚虞临渊到底招惹的什么人,北市是华国的权利中心,敢在这里如此嚣张的角色,绝对拥有他想不到的手段。
只怕人刚进了医院,那些人就得知消息了。
那把人带去哪儿呢?
他自己在外租了一套房子,不过那边鱼龙混杂,非常不安全,付晨那边倒安全,只是这种事情没必要连累好友。
想来想去,金池念头急转,忽然升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不如……
把人带回犀园?
犀园是北市最昂贵的楼盘之一,安保做得非常好,裴昼是裴家唯一继承人,不管什么势力,绝不敢伸出手去探查,得罪裴家,更何况还能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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