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委们眉头紧皱∶"这一题还是有难度的——数学系的研究生都不一定能做出来,这两位竟还在纸上计算-
"哦!成江三中的同学竟然求了导数!?
"也许他即将走入一个误区……"
评委话还没说完,只见季赫在最后关头,点下答案,同时拍下计时器。
"什么!?这不可能!!!"
"赢了!!"
"天呐,他赢了!"
评委激动的语无伦次∶"虽然我不知道他最后的求导用意何在,但是他竟然把正确答案给选了出来了!"
"让我们恭喜成江三中,恭喜季赫,以领先一分的优势,拿下预选赛冠军!"
少年笑的嚣张,对着镜头两指做了个行军礼。
"季赫!季赫!"
"季赫!"
这是一场视觉与速度的盛宴,场下的欢呼声惊天雷动。
看台上,成江三中的老师自豪地挥了挥手,给成江三中打广告,"这是我们学校的季赫,我们成江三中向来以文理双强的观念教学,欢迎在座的各位,让家里亲戚朋友的孩子报考我们成江三中!"
一旁坐着的薛主任∶"……"
不就是个预选赛,狂什么狂,有本事笑到最后再说!
看不起我们灿城-高吗!?
预选赛的结果毫无悬念,灿城一高的三个人都晋级了,比赛看的是以学校为单位的总分,孙耀九十二,沈放九十,宁柏以八十的成绩加在一起,堪堪进入二赛。
三个人一出赛场,老薛激动地跑过去,抱了抱三个人。
"保持住!一定要保持住!把这个稳定发挥给带到决赛啊!"
"走走走,咱们去下馆子去,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
天气冷的人直哆嗦,孙耀想都没想∶"火锅火锅!"
薛主任也觉得这个天气吃火锅再合适不过了,他问其他的人∶"沈放宁柏,还有李老师,你们三个都想吃点什么?"
沈放∶"我都行老师。"
李老师是南方人,吃不了太辣∶"就火锅吧,点个鸳鸯锅。"
宁柏有点低烧,他昏头昏脑地∶"……老师,不然你们去吃吧,我想回去喝点药,睡一觉"
孙耀看了他一眼,担心地不行∶"柏哥,要不要上医院看看啊?"
薛主任这时候才看出来宁柏的不对劲∶"早晨不是还好好的吗,你现在觉得那儿不舒服?"
宁柏重重咳了下,嗓子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估计是受凉了,没事,我一会买点药,喝了睡一觉就好了。"
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抱歉,今天我没太发挥好。"
孙耀拍了拍宁柏的肩膀∶"好着呢柏哥,你毕竟第一次参加嘛,在身体不舒服的情况下还能拿八十分进二赛,很厉害了!"
宁柏点点头,他实在没什么精力∶"你们去和老师吃饭吧,房卡给我,我回去睡一觉。"
于是沈放把房卡给了宁柏。
冷风刮在脸上,像冰刀一舔而过,阵阵刺痛。
宁柏在楼下买了点感冒药,回到旅馆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
他还是没有收到陆崇的任何消息。
宁柏喝了点药,难受的实在不行,又忍不住给陆崇发了条短信。
——我好像发烧了,很难受,想见你,可你不在身边。
第五十六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陆纪纲给陆崇直接请了个长假,陆崇被压在家里书房关了一天一夜,他不是没想过从窗户跳下去,可外面楼下也守着人,他就像是瓮中的鳖,只能蹲在里面干熬。
书房里没床,陆崇就在地板上睡了一夜。
中午起来腰疼了半天。
书房里都是一些陆纪纲的珍收品,瓷器居多,像什么郎窑红、豇豆红、珐琅彩摆了一柜,陆崇眼神沉沉地盯着玻璃柜里的东西看,冷笑了半天。
狗饿疯了会怎么样?
陆纪纲没让人给陆崇送饭,目的就是为了逼他服软,但陆纪纲低估了血缘这种东西。陆崇是他的儿子,脾气跟他一样的倔,宁愿饿的胃里有把火烧,也不愿意低头。
陆纪纲很快就查出来,跟陆崇一起混的男生叫宁柏,于是他给学校里的老师打电话,表达了自己想见宁柏一面的想法,说有事谈谈,但学校的老师说宁柏出去打比赛了,最近一周都不在学校,陆纪纲一时竟没了辙。
还没等他来得及把电话挂断,书房里传来陶瓷器皿打碎的声音。
陆纪纲连忙上了二楼。
把门打开一看,陆崇曲着腿,靠在壁橱玻璃上,脚下一堆的琉璃碎片,垂下的左手上划了很长一道口,血流止不住。
陆纪纲眉心紧扎了一道重重的痕,气差点没上来∶"陆崇,你这是要我命!"很明显话里有话。
陆崇漫不经心笑了下∶"还把我关书房吗?"
"继续关的话,你这一橱的东西就别想要了。"
"胡闹!"陆纪纲头疼像在锅里炸,陆崇从小就没让他省过心。
杨莉听见书房的争执,寻声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血∶"呀!阿崇你手!"
女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出头的样子,她握着陆崇的手腕,焦急道∶"纪纲,赶紧给医生打电话,先给阿崇止血再说。"
"你别生气,有什么事完了再说。"
陆崇其实挺佩服杨莉的,这女人不仅漂亮,情商还高,要不然怎么能在他妈死后,不出三个月就搬进了陆家。
陆崇上小学那会儿,这女的对他挺不好的,等他长大了,面子功夫倒是做的挺足。
陆崇冷嗤了声∶"昨天我爸打我你不劝,现在到是劝来了?"
杨莉唇角抽了抽,笑有点挂不住,一脸尴尬。
陆崇以前谈过的对象,几乎都是同一种风格,肤白貌美原装脸,他对美学有一套严格的审核标准,他说∶"阿姨,不是我说你,以后玻尿酸少打点,你看你表情一点都不自然,像僵尸。"
"两个多月没见了,你鼻子是不是又做了?怎么看着尖的跟白雪公主后妈似的。"
杨莉:"……"
陆崇实在受不了杨莉的审美观,他顾不上手上的疼,舍己忘我地给她源源不断灌输着自己的思想观念∶"其实你可以听下我的建议,下次再动脸,让医生给你把山根降低,提下眉,现在最流行的不是妈生脸吗?"
"不要过多追求玻尿酸的注入,越纯粹,越自然的才更好看。"
杨莉∶"……"
直到陆纪纲用手杖重重杵了下地面,陆崇这才悻悻把嘴闭上。
医生来的挺快,给陆崇包扎好伤口后,叮嘱了两句,让最近别碰水。
然后陆崇的活动范围就被局限在了一二楼,门口依然有人看着。
下午陆烁要上兴趣课,说是有亲子活动,陆纪纲专门穿了一件休闲装,尽量看着让自己的年龄小一些。
这两年陆纪纲白头发冒的快,为了陆烁,他染发染的很频繁。
在陆崇的记忆里,他对"父亲"这两个字几乎没什么概念,在他小时候,陆纪纲留给他的永远都是背影。
陆崇坐在沙发上冷着眼看,大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意味,嗤了声,不知道今天的亲子活动,这对老夫少妻出现在现场,场面能有多搞笑。
陆纪纲临走时扔下一句话∶"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哪都别想去,等我给陆烁上完课,再回来说你的事。"
等陆纪纲走了,陆崇这才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手机。
最后在电视机柜里找到。
陆崇心想,陆纪纲真不会藏东西,他从小到大,被没收的东西都能在电视机柜里找到。
打开手机。
屏幕上弹出来数十条短信。
都是宁柏的。
最上面的一条,开头的几个字暗示着情况的不乐观。
——我好像发烧了,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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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昼短夜长,还没六点天就黑了完全,窗外的云黑沉沉压下来。
宁柏一觉睡起来头疼欲裂,喝的药还是没起一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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