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潘金祺皱眉应了一声。
曾琦又说:“你要是认为廖湘是为难你,是没有为你着想,你一早可以和我谈这事,我也有找他谈……”
潘金祺突然声音尖锐地打断他:“他就只是喜欢师妹,就没拿正眼看我。”
“呃?”曾琦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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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廖湘是博二的学生, 他也是直博生,所以其实在实验室里是老人了。
曾琦因为项目多,他现在每个年级都招了两到三个博士, 每个年级硕士也有两到三个。虽然出研究成果是很重要的事,但培养学生在曾琦看来更加重要,这关系他们今后的人生。
这么多人的一个大实验室, 里面没有学生内部谈恋爱是不可能的, 不过曾琦觉得自己没道理去管这种事。
曾琦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了想,道:“你有什么事都找我吧, 我会再和廖湘谈谈。你的论文也是,每次都直接发给我,不用再给廖湘了。”
潘金祺反而有点傻眼, 曾琦继续说道:“你去把你的论文大纲修改好,这周五之前发给我,可以吗?”
潘金祺只得点了头。
曾琦道:“你回去吧。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来找我。”
潘金祺默默走了。
曾琦心累地叹了口气, 这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了, 他准备离开时,见蒋昕还在,就问她:“你现在走吗?”
蒋昕说:“是的,曾老师。”
曾琦道:“你过来下,我有事问你, 耽误你一会儿。”
蒋昕过来了,曾琦让她把办公室门关上了才问:“廖湘是在和实验室里谁谈恋爱吗?”
蒋昕愣了愣, 说:“啊?潘金祺刚才和你说的?”
曾琦问:“到底怎么回事。”
蒋昕道:“据说廖湘是在追小何师妹。不过,我也猜得到, 潘金祺肯定和您说廖湘的坏话吧?廖湘也和我说了,叫潘金祺做任何事都没门,让做杂事就说是把他当打杂的,让做实验,又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他的期刊论文发给廖湘给改初稿的时候,廖湘说本科生都比他写得好,他的论文,基本上是廖湘帮他重写了一遍,之后他还说课题里的大部分内容是他做的,廖湘没有把更多实验数据给他发更好的期刊。”
曾琦当然知道人在一起就是各种各样的这些事,特别是这种需要团队协作的工作,真正全心全意友爱和睦的也有不少,但内部闹矛盾,也不会没有。要是曾琦要听每个人的这些抱怨,那他不用工作了,但要是一点也不听,那于团队也没利。
曾琦道:“你对这事有什么建议吗?”
蒋昕皱眉想了想,说:“我看您也就听听就行,两边都安慰两句,不然谁都会觉得您偏心。照我说,廖湘的确对小何师妹更好一些,小何师妹虽然做事有些死板,但为人踏实,工作做得最多,我们看着都要夸她几句刻苦肯干肯学,这才研二,都发三篇论文了,还全是她自己写的,她也有意要转博,她也和您说过了对吧。小潘和她一比,那真是没法看,做得少想要的却多,只要别人一问,他就诋毁廖湘是护着师妹,师妹的所有东西都是靠师兄给的,师兄又因为他是男生打压他。听听这算什么话?”
曾琦听了也头疼,想着蒋昕所说也对,他也只能两边都安慰几句,让他们关系能稍微好点就行了,毕竟潘金祺马上要毕业了。曾琦知道自己的话在学生心里的分量,即使是潘金祺那样的,他也认为自己不该讲话过重,以免把他刺激得更厉害。他又想到师姐劝过他的,别和不愿意上进的差学生较劲,不值得,送他们毕业就行了。
但另一个问题更严重,曾琦说:“你问问何雯雯的意思,要是她在廖湘的组里不自在,我安排她去北京做合作课题。”
蒋昕道:“那行吧。不过您最好假装不知道廖湘在追小何师妹的事,不然廖湘还不埋怨您啊。”
曾琦觉得处理学生这些问题最头疼,他问:“其实我觉得廖湘人品不差,家世也可以,为什么何雯雯不愿意呢?”
曾琦虽然在自己的恋爱之路上脑子不灵光得厉害,但看学生们的问题,却是目光如炬,他一听这几人的描述,就知道廖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蒋昕道:“小何师妹长那么漂亮,又温温柔柔,做事踏实细心,待人亲切,家境又不错,还时常做点心带来我们吃,喜欢她追她的人不知道多少呢。小何师妹是历经千帆的人了,看男人眼光很毒的,小廖啊,虽然是她师兄,但在她眼里真算不得什么。曾老师,实情就是这样。”
曾琦说:“行,你问问她愿不愿意去北京。要是愿意,让她来找我,我这就给她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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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琦到凌晨一点过才回到家,他到家时,发现程越溪已经回来了。
程越溪买了一大堆吃的放在饭厅桌上,虽是凌晨一点多了,他也还没睡,在卧室里打工作电话。
曾琦听他电话打完了才去敲门,程越溪开门后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曾琦想了想,说:“工作日基本上就这时候下班。你几点回来的?”
程越溪说:“十点多吧。”
见曾琦要回自己卧室,他便又问:“你要吃点东西吗?我买了些吃的放在饭厅里。”
曾琦说:“你愿意陪我坐会儿,我就吃点。”
程越溪:“还要我陪你吃?”
曾琦点点头,“嗯。”
程越溪:“……那我陪你吧。”
两人坐在饭厅椅子里,程越溪吃了几片水果,问曾琦:“看你心思好重,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曾琦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学生们的问题。”
程越溪说:“哦,对,你是要带学生的。学生怎么了?”
曾琦道:“也没什么。虽然会带很多学生,但真正会比较熟悉的,是很少的。”
程越溪笑道:“那肯定嘛,每个人的时间精力感情都是有限的。别说学生了,就是自己的孩子,都会有这种差异。”
曾琦怕程越溪又去想他自己的身世,当即就赶紧转移了话题,说:“我明天早上开车送你去机场吧。”
程越溪道:“不用了,你晚上累到这时候,明天早上多睡会儿,你别和我这么客气。”
第二天早上,程越溪离开时,几乎是无声无息的,曾琦一觉睡醒起床来看,程越溪住过的卧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曾琦去饭厅喝水时,见饭桌上放着一张留言纸,写着:“我走了,谢谢招待。程留。”
居然是写纸质留言条,曾琦拿着留言条看了一阵,再回到程越溪住过的次卧里发了一会儿呆,这个房子,其实以前一直都是曾琦一个人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程越溪只来住了两晚而已,但程越溪这样走了,曾琦就马上觉得这个房子空了很多。
曾琦每周一下午要给本科生上课,周二还要再上一节硕士的课,周三又有博士生的课程,虽然可说是教熟悉了的,但也要打起精神才行。也正是给学生上课,曾琦也觉得是对自己提升的过程,因为学生们可能会问出很多偏门的问题,或者他自己也在重新备课里发现更多问题,这些都需要他去学习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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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琦在之后询问程越溪在北京安顿的情况,程越溪说他暂时在公司研发部的公寓里住着,等收回了自己的房子,简单装修一下再搬进去。
不过,这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因为他回了北京两天,就又到广州出差了,广州出差完又去武汉,接下来一周都在出差。
曾琦心说这也太累了,他本来想趁着去北京和XX医院的合作老师谈项目进展并把何雯雯安排在医院里的机会,和程越溪见一面,但程越溪却一整周都不在北京。
曾琦没说破这事,其实能够和程越溪有视频聊天的机会,都算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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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气越发冷了下来,有一个曾琦所做方向的学术论坛在三亚办,曾琦受邀去做报告,正好讲蒋昕博士期间所完成的工作以和其他同行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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