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重感冒让他浑身上下如脱了骨一样酸软无力,眼皮又酸又胀,他是有些困倦,但被窝里少个人,躺在里面翻来覆去的却总觉得睡不着。
杨月筋骨软,体重轻,就这么懒洋洋的跟猫似的趴在人胸口,侯择七反倒觉得这重量让他很舒服,干脆倚靠在床头,松松揽住他的腰笑着打趣。
说:“你怎么这么快就洗好了?我还想上来陪你洗个鸳鸯浴呢。”
“男的洗澡要那么磨叽干什么?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精致?”杨月瓮声瓮气的说。
侯择七想到两人刚认识不久时他泡在浴缸里发呆,这伶牙俐齿的祖宗还嘲讽他是“姐姐”,动动眉梢笑起来:“我那会儿精致,还不是为了勾引你么?”
他是真正的东方皮、西方骨,混血感十足的深邃眉目间不失东方人的俊美清隽,浅茶色的瞳孔在暖橘色的灯光下,又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贵气,那一刻,杨月竟觉得自己真的被勾引了。
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在网络上看到他早年打比赛时意气风发、俊美如俦的样子,就像是落在人群中的一颗华光耀眼的钻石,即使隔着冰冷的手机屏幕,他也刹那间理解到了什么叫做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哥,我那晚说的那些话,你到底怎么想的?”他把尖俏的下巴抵在侯择七胸膛,徽墨点染般乌黑的瞳仁透着十足的真挚。
“哪天晚上?”侯择七笑着问:“就是你喝多了对我变相表白,还把启明星错认成北极星的那天?”
杨月:“……”
明知道这人在刻意逃避着什么,但陪他吹了半天冷风还反过来被嘲笑,杨月顿时有种芳心错付的感觉,小情绪一下子就上劲儿了。
他甩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气道:“撒手!”
侯择七被他甩得莫名其妙:“哎?你又怎么了?”
杨月翻身缩到一边:“我不让你抱了,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不行吗?”
侯择七偏不:“我就要抱,我不怕传染,你把病毒传给我,你就好了。”
说完逮住人的手腕,得寸进尺的捞进怀里,封住他的嘴唇。
“唔……”
被重感冒摧残过的嘴唇略有些干燥,现在侯择七轻轻将它含住一润,倒是让杨月舒服了不少。
可他鼻腔堵得厉害,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下被封了嘴唇,连最后的呼吸渠道也被堵死,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窒息般的亲吻。
有病在身,杨月很快就招架不住,最后硬是连顶带踹的才把人从身上掀下去。
“怎么样?传过来了么?”侯择七蹭着他被憋红的脸颊,笑得像个不计后果的王八蛋。
杨月粗喘着瞪他:“我看你就是个无赖吧?”
“怎么喘这么厉害?鼻子不通气?”侯择七明知故问,说完又并排同他靠坐在床头,哄道:“再忍忍,明天就能吃感冒药了。”
夜色沉寂,杨月舒服的把头歪倒在他肩窝上。
床下的小毛球嗖的一下窜上床沿,由于四肢过短,蹬着丝滑的床单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扭动半天才艰难的爬上床。
它瞪着黑葡萄般的圆眼“喵”了一声,隔着被子,顺着侯择七的双腿一直嗅来嗅去,最后终于挤进他大腿中间,咚的一下蜷缩在上面,然后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它居然……有节奏的开始交替按动双爪。
杨月:“……”
“哎!你怎么又开始了?”侯择七被一股铺天盖地的尴尬所包裹,当即捏起小乖的后颈把它提到一边。
“又?”杨月抓住了重点,问:“它一直这样吗?在你裆上踩奶?”
他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小乖这种长得甜美可爱的猫咪,对着这种部位做踩奶的动作,依然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猥琐。
侯择七很无奈:“嗯,它是母的,可能异性对它有荷尔蒙吸引吧?”
真好啊,身为猫控的杨月十分羡慕的想。
明明是自己的猫,却成天黏在别人身上亲近,反而对真正的主人爱答不理的,这像话吗?这合理吗?
“我就不是异性了么?她为什么踩你不踩我?”杨月有些不服气的问。
你居然连这样的事都羡慕?
侯择七的眼神相当震惊,接着从他气鼓鼓的脸上一路巡视到身下,隔着被子停留在某处。
不要脸的试探:“那……不然我帮你踩踩?”
杨月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你敢?信不信我把你打成雕塑?”
侯择七:“雕塑?”
杨月:“断臂的维纳斯。”
侯择七:“……”
作者有话说:
抱着猫欣赏国画的灵感来源于我爸,我爸天天抱着我家猫,让它看我墙上挂的那只猴儿,每次都把我家猫逼得骂骂咧咧的,绝了。
第84章 放弃才傻
早上7:30,榧山别墅的餐厅里准时开餐。
孟红提前将核桃包、水晶蒸饺、糯米烧麦、鱼片粥、蟹籽云吞面以及甜豆浆整齐的摆上桌,孟寒青一早就开窗通风,打开加湿器,将餐厅的温度和湿度全部调整到最宜人的程度后,又修剪了餐厅的插花,把晨间广播调到合适的音量上。
一切收拾妥当,侯承海和季婉瑜面对面坐在惬意舒适的环境里,正式享受一天的开始。
楼上响起阵阵脚步声,他们同时望去,侯择七和杨月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爸、妈,我送小月去团里排练,怕堵车,就不跟你们一起吃早饭了。”
侯择七今天穿得很是休闲,牛仔裤、羽绒服,连里面的卫衣都是连帽的,整理衣领的时候兜住了半截帽子,杨月见了,想都没想就踮起脚帮他整理好。
一转头,侯承海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面容冷静,眼神却很慈爱,凑在一起有种莫名其妙的诡异,吓得他当即缩回手。
“咳咳,”侯承海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叮嘱:“知道了,开车小心点,路上遇到合适的地方,记得把饭吃了。”
“嗯,”侯择七淡淡的应着,拉上猫包的拉链就要出门。
侯承海张张嘴又把人喊住:“等等。”
两人同时顿住脚步。
“你俩回兰庭之后,相互多照顾着点,不忙的话,多回这边看看,”侯承海说着,多看了杨月一眼,对侯择七说:“记得监督你弟弟按时吃药,别再病了。”
侯择七知道他这是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了,看了杨月一眼,勾唇一笑:“行,我知道了。”
一瞬间聚焦了所有人的目光,杨月有些不知所措,舔了舔嘴唇才操着浓重的鼻音对季婉瑜说:“妈,我走了。”
说完拔腿走出去两步,才想起什么,转头又小声道:“爸,再见。”
“……”
防盗门一开一合的声音成了阔大的客厅里最后的声响。
餐厅里沉寂半晌,侯承海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季婉瑜,大梦初醒的表情中又透着隐隐的兴奋。
问:“你听到了么?小月刚刚……那是喊我了?”
“嗯,”季婉瑜笑笑,夹起一个糯米烧麦放进他的小碟子里,温柔的催促:“吃你的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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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杨月都以为吊威亚是一件又酷又好玩儿的事,但事实上真正吊上去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腰背被束缚,许多在地面上可以轻松完成的动作全部因为控制力的原因受到阻碍,一切他习惯的动作与发力方式全部推翻了重新来过,连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五花大绑的螃蟹,每天都跟上刑一样,被变着花样儿的折磨。
腰部被固定后,所有的重心和出发点全部都聚集到了胯部,需要舞蹈演员来接受一种完全不一样的运动方式,所以他要在这一段时间里,调整自己的运动力和运动方式,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而且这种不可控因素很多的表演对演员腰部的损伤非常大,杨月五岁开始学跳舞,经年累月下来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腰伤,这次排练不仅导致他腰伤复发了两次,甚至还在一次双人舞训练中因为舞伴的失误,让他在上托举把位的时候脊椎向下狠狠砸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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