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以楠想了想,道:“这份工作的薪水对我来说是一笔巨款。”
言下之意,只要钱到位,那都不是事。
霍执潇直接笑出了声。两人盘腿坐在床上,膝盖离得极近,霍执潇这一笑,两人的膝盖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一起。
丁以楠的睡裤是及膝短裤,他的小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骨感的脚踝在劣质日光灯的照耀下白得发亮。
霍执潇的眼眸半垂下来,看着丁以楠的脚踝道:“丁助。”
“嗯?”丁以楠应了一声。
“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
“是。”
“今晚不做点什么吗?”
丁以楠后知后觉地发现霍执潇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下意识地坐直身子,想要翻身下床,但这时霍执潇突然倾身过来,把他摁到了床上。
“霍师?”丁以楠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地看着霍执潇。
“做点什么吧。”
说完这句,霍执潇直接俯下身来堵住了丁以楠的嘴唇。
丁以楠的大脑轰地爆炸,他用力推开霍执潇的肩膀,却被他逮住手腕压到了耳侧。舌尖钻入他的口腔,像是报复他上次的所作所为一样,不停扫过他上颚的敏感区域。
“霍执潇!”丁以楠仰起下巴,堪堪躲过霍执潇的亲吻。不过还未等他呵斥出口,霍执潇又凑过来咬住他的嘴唇,右手还不老实地探进他的衣服之中,揉捏起了他胸前的乳珠。
“嗯……”丁以楠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闷哼,他用力抓住霍执潇的小臂,五根指头几乎快要陷进肉中,但还是阻止不了那几根手指在他的胸前作乱。
“你有反应了。”霍执潇伏在丁以楠的耳边,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愉悦。他的另一只手揉搓着丁以楠逐渐胀大的性器,像是在把玩爱不释手的玩具。
“你有完没完?!”丁以楠忍无可忍地吼道,“我他妈又不是阳痿!”
丁以楠生平就没发过这么大的火,霍执潇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稍微收敛了一些,不再碰下面的小丁丁,而是看着丁以楠道:“这里没有套子,我不进去。”
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好像他不进去是他做出了多大让步似的。
“你还想进哪里去?!”丁以楠火大地问。
他用手肘撑在身侧,往后退了一段距离,骤然降温的空气总算让霍执潇停下了他的动作。
“你疯了吗你。”丁以楠迅速离开霍执潇的床,皱着眉头抱怨道,“是乡下让你憋太久了吗?”
霍执潇垂着眼眸,某处的反应还没有消下去。他沉默了半晌,接着胡乱地揉了揉额前的碎发,自暴自弃似的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
丁以楠只是单纯抱怨了两句,并没有期望霍执潇能够认真回答。
但听霍执潇这么说,他反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霍执潇的表情就像刚才被鬼附身了一样,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那种冲动。
丁以楠重重地呼了口气,脸色仍旧不太好。他拿上烟盒和火机,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
不止霍执潇需要冷静,他同样也需要冷静一下。
第二天早上,丁以楠能够很明显地感到他和霍执潇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直到他拿着霍执潇的领带来到他身边时,三年以来,霍执潇第一次主动朝他伸出手,表情淡淡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这时候丁以楠明白过来了,霍执潇是在跟他保持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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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点羡慕
这样再好不过。
回程路上,丁以楠一直在思考这事。
霍执潇突然这么沉默,无非是身为社会人的常识终于觉醒,意识到他昨晚那样做非常不妥。两人一非情侣,二非床伴,唯一的关系仅仅是上司和下属这层工作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这样的关系当然不可能动不动就上床。
要是换做其他助理,不一定能忍受霍执潇这么逾矩的行为。而丁以楠之所以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他身旁,也是因为霍执潇似乎真的不清楚他为何会有那样的冲动。
沉默代表着反省,这是好事。
等霍执潇反省结束,丁以楠相信两人的关系又会恢复如初。
熟悉的车水马龙逐渐替代了远去的乡村风景。房屋的漏水、河边的打闹、夜晚的失控仿佛被间隔符划分在了过去,跟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成了遥远的昨日回忆。
汽车缓缓驶入一家4s店,此时正好临近中午,店里有些冷清。丁以楠跟店员交代好保养的内容,接着跟在霍执潇身后来到了客户休息区。
三百岁离开农村后不太适应,瑟瑟发抖地缩在霍执潇怀里,一有风吹草动,就一个劲地往他胸口上爬。
但霍执潇似乎并没有安抚它的心思,只是一只手揽着它不让它乱跑,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两人来到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
“要等多久?”霍执潇问。
“四十分钟左右。”丁以楠道。
这之后两人再无交流,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工作状态。
不多时,店员端来了两杯茶水。由于茶几离沙发的位置较远,店员没有将纸杯放到茶几上,而是直接递到了霍执潇面前。
霍执潇接过茶水,动作自然地递给了身旁的丁以楠,然后再从店员手中接过了第二个纸杯。
直到滚烫的茶水贴近嘴唇,丁以楠才反应过来还是不对劲。
向来以自我为中心的霍大爷竟然会给他递茶,这实在不是工具人应有的待遇。
虽然正常来说,待遇提高那是好事。但丁以楠也不知是有自虐倾向还是怎么的,被无视惯了,霍执潇突然对他体贴,他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他心情复杂地对着眼前的水雾吹了口气,心想看来要两人的关系恢复如初,恐怕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霍执潇给三百岁买了许多东西,有狗粮、狗窝、狗狗厕所等,他一个人拿不上,丁以楠只好又当了一回搬运工。
初来乍到的三百岁有些不适应,但很快就在霍执潇的大房子里撒欢地跑了起来。
丁以楠见时间正好合适,索性又给霍执潇做了一顿午饭。这次霍执潇没有再像上次那样,搞背后偷袭这种恶作剧。
“狗粮不能喂多了,小狗没有节制。”
“你得教它定点如厕,不能让它在屋子里乱撒尿。”
丁以楠慢条斯理地给霍执潇讲着养狗的注意事项,包括如何观察小狗的粑粑等。不过他说着说着,霍执潇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丁助。”
丁以楠停下筷子,看向霍执潇。
“我们在吃饭。”霍执潇道。
“……抱歉。”
“没事。”霍执潇重新动筷,转移话题道,“你做饭是跟谁学的?”
“爷爷奶奶。”丁以楠道。
“他们现在住在乡下吗?”霍执潇又问。
“没有,去世了。”丁以楠道,“我还有个妹妹在老家那边上大学。”
“这样。”
霍执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安静地吃了一阵,饭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今天这顿饭全是霍执潇爱吃的菜,丁以楠倒不是刻意投其所好,他只是发现这样最方便,因为每次霍执潇都会吃光,免得他还得处理剩菜。
两人吃得差不多时,霍执潇扯过纸巾擦了擦嘴,突然看向丁以楠问:“你男朋友爱吃你做的饭吗?”
丁以楠收拾碗筷的动作一顿,他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还行。”
“他喜欢吃什么?”
“不挑。”丁以楠继续收拾碗筷,“跟头猪一样。”
“哦。”
丁以楠总觉得霍执潇的语气很奇怪,像是闲聊,又像是探究。他看向霍执潇问:“怎么了?”
“没事。”霍执潇站起身来,往客厅的方向走去,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有点羡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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