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是赵秋衍没有接电话,而自己气急攻心的情绪被嘟嘟嘟的声音渐渐地麻木了神经,冷静了下来。随后他便发现了第二件让他又开始找速效救心丸的事情,那就是他身上的所有衣服都不是他自己的。
感觉气血一下子全部都窜到了脸上,凌煜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靳沅坐在床上,脸一阵青,一阵白,还有一阵红。看到他的出现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后,钻进了被子里,只留下半张脸裸露在外面。
凌煜一时间觉得这场景蛮好笑的,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了微微勾了勾唇角,靳沅根本不想直视对方,所以也没能捕捉到这一瞬间。
凌煜打破了这一屋的诡异静默,平静地说道:“醒了啊,要吃点什么吗?”
这么一问,靳沅才意识到了现在已经是大中午了,也觉得肚子里有一阵空荡荡的,但是比起这些,他现在满肚子都是疑问。他弱弱地开口道:“那个……我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凌煜毫不讳言,语气波澜不惊地叙述:“你昨晚喝醉,你朋友让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怎么回到了你家里?靳沅心道。“然后呢?”
“我没你家住址。”凌煜如实告知:“你醉了也不肯说。”
“……”好吧,确实没他家地址,靳沅把仅剩的那半张脸也埋进被子里了,他都不知道他醉酒到底能醉得有多疯狂,只知道高中毕业旅行的不醉不归夜,赵秋衍隔天一早跟他郑重其事善意提醒道:以后,你还是别碰酒了吧。或者,少喝点吧。
靳沅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好意思啊,可真是难为你了!”
“没关系。”
“那个,我还有一个问题。”靳沅鼓足了勇气,被子又缓缓拉下。
“你说。”
靳沅思想再次斗争了下,难为情地问道:“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吗?”
凌煜看着他点点头:“嗯。”又补充道:“新的,没穿过。”
靳沅心道:我的问题点根本不在这好吗?是我的被你看光光了,被看光了,光了,了……
虽然大家都是男人,他有的,凌煜也有,但是这种羞耻感不知怎么得就这样子油然而生。
“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下。”靳沅说道。。
“嗯。”凌煜本来就不会强人所难,他把门带上之际难得多说几句,但是语调还是那般清清冷冷地公事公办:“等下想吃什么跟我说下。”
靳沅耷拉着脑袋低声应道:“嗯。”
门被轻轻地带上。
靳沅又开始慢慢地拼凑着记忆,另一边拨通了赵秋衍的电话。
那边一阵笑声传来:“怎么样?昨晚有没有跟你心心念念的人一起度过良宵?啧,你这眼光还是不错的,难怪逼得你口口声声说是做了人家的舔狗。”
什么良宵和舔狗?
“你给我讲清楚一点!”靳沅想了想,脑海里根本没有存在这样的记忆。
于是他从赵秋衍那里了解到了他自己先喝醉了,当时要多疯有多疯,酒后吐真言,什么都跟他说了,最后好兄弟决定帮自己试探一把,拿着他的手机给凌煜打电话,没想到不仅接了电话,人还到了现场,说完这些,突然赵秋衍峰回路转地问道:“你现在在哪啊?”
虽然不知道赵秋衍叙述的内容有多少成分是艺术加工的,但靳沅觉得八九不离十,他真是丢脸丢到外婆家了,当年兄弟的提醒还真的是饱含善意。
“我!在!家!”靳沅咬牙切齿地撒谎咆哮。
“啊,那就好。”赵秋衍把他这种气急败坏当作一种害羞的信号,继续作死地问道:“那你们昨晚在一起没?”
“你问题太多了!”靳沅冷哼一声,凉凉道:“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秋衍:请给我颁个雷锋奖,谢谢各位。 ☆、第47章 靳沅是打着车回去的,跟赵秋衍打完电话后,他一不做二不休,胡乱地套回自己的外衣和裤子,生平第一次如此不注重自己的骚包形象,只是稍微让头发看起来不那么邋遢和洗了把脸就走出房门。
根本来不及参观下凌煜的个人住所,靳沅只得匆匆跟对方说自己工作上还有事情,没时间留在这里吃饭了,这次真的麻烦他了,日后再答谢之类,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凌煜的家门。
他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是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澡。
洗着洗着他就开始后悔了,他到底在害羞了什么劲?他还逃什么逃啊?这样的举动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昭示。
人家只是心怀善举帮了他一次,而自己却心怀鬼胎,生怕被对方发现端倪,吓得只能赶紧逃离。
他闭着眼睛仰着头,站在水柱中自我清醒,他想着如果他刚刚没有落荒而逃,那该多好……
人是特别容易被情绪所影响的,所以每当被“如果……”的想法缠上,只会让你更后悔。
世间没有后悔药,人生也没有撤消键。
靳沅却下意识想要逃避,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这样,他们还是好朋友。
他还是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能肆无忌惮地撩着对方。
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大大方方地重新出现在对方的视野里,告诉对方自己并不是落荒而逃,只不过他的酒后后遗症比较强烈而已,以此让对方放下戒心。他拿出手机给凌煜发短讯。
这两天他呆在家里没出门,饿了吃,困了睡,无聊了看书,看电影,再发个微博,时间就这么悄然流逝了。
颓然了消耗完了周末后,他又重新收拾了一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又是人模狗样的样子,骚包地去上班了。
“靳主编,你有听说没?”他组里的头号情报份子季纾怡一早就来分享她得来的小道消息:“社里最近有一个驻外项目,大概半年左右。”
“嗯?”靳沅这两天的颓然让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对工作的热情度也很难提起来,平时笑脸盈盈的他此时面无表情,一脸不怎么关心社里新闻发出一个单音节疑问词。
不过季纾怡由于情报重大,也没注意到她主编大人的情绪和表情,积极地继续分享打听到的内容:“张总编是打算在几位主编之中选出一位的,据说刚接到通知的时候他的第一人选就是你,谁让我们主编大人是AMBER社里最年轻有为的。不过后来想想你刚从那边回来一年半载,可能不太想回去,就想着把机会多让给其他人。但是呢,其他几位要么上了年纪,要么有妻有儿,都不太想驻外半年多。我听说他们几位已经秘密开会打算把你给推出去了!”
“你连这种都能知道?”靳沅揶揄道,“你这到底在多少组内安插了眼线?你不去做个情报分子有些可惜了。”
“嘿嘿,这不是您该关心的问题,主编大人。”季纾怡狗腿的说道,顿了下自告奋勇:“需要我们的智囊团帮您出谋划策,干掉老年团吗?毕竟我们也舍不得主编离开我们大半年。”
听到此,靳沅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行,那就麻烦你们了。我的智囊团,季团长。”
“不必如此客气,应该的。”季纾怡带着文件出去。
靳沅今天跟一家时尚界鼎鼎有名的大公司有预约,所以处理了一些手头上的工作后,他便出了外勤。
午后的阳光带着暖意。
他没有时间可以慢慢享受,刚刚来的路上有车辆发生交通事故,导致交通阻塞,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小时。
一边思索要如何表达迟到的歉意,一边寻找着商务咖啡厅的某个卡座。
“Hi,我们又见面了,骑手先生。不,应该是靳先生。”
靳沅还在寻找卡座的号码,就被这句话叫住了,他直直望去,就见到那位他早已抛到后脑勺,只是在凌煜办公室那见过匆匆一面的人了,毕竟当时只是当他是凌煜的某位客户,虽然对方那句我们还会再见的,让他小小疑惑了好一会儿,但是很快就是过眼云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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