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偶法则(49)
林茂帮着解释道:“邱争博士的意思是,将这些蛋孵化,合理干预他们未来的生育过程,以医疗手段确保他们的下一代是紫蓝氏,而不是盲目地不停生育,遇到基因瑕疵便直接放弃。”
执蔚貌似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只知道一点,只有获得与原生人类同等的权益,才不会继续受到伤害。
“这些蛋出生以后,你们能确保不逼迫他们吗?就像你们对我父母做的那样。”
邱争定定与他对视,举起三根手指:“我以楚江所首席研究员的的名义起誓,附上我终生的名誉和学识,绝不会让他们承受任何残忍的约束,也不会进行任何违背伦理的研究。”
邱争眼底亮起笃定的光彩:“他们甚至可以像原生人类一样组建家庭,正常生育,只要能将66变成132,到下一代,再把132变成264,长久下去,紫蓝氏会拥有一个大家庭。”
执蔚这次听懂了,情绪缓和些许,又想到些什么,瞪着眼呛道:“以前的研究员都是傻子吗,这么简单的办法,他们为什么想不到?”
林茂和邱争面面相觑,邱争神情冷了冷,耐着性子解释道:“提出理论和方案很简单,实行起来却不是一蹴而就。大部分胎生物种的孕育过程较为漫长,不像飞禽属类人只有三个月,胚胎可以在蛋壳里完成后期的发育。他们生下来的幼崽也不可能丢弃积攒,目标基数较小,无法进行系统性的观察研究。”
“所以我才会将紫蓝氏定义为‘钥匙’,你的父母为我们创造了一个奇迹,他们的确拯救了世界。”
执蔚更气了,语气不善:“胎生的幼崽不能丢,所以你们能丢我家的蛋?”
“没有人丢你们家的蛋,”邱争额间的青筋冒出来,两位顶级alpha气势汹汹地对峙着,眼看就要吵起来,执蔚突然一愣,看向怀里的弟弟。
“他好烫,怎么回事?”
执澜双眼紧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又不像是睡着了,处处透着异常。
小蓝鸟双颊绯红,额间沁满细密的汗珠,原本水红色的嘴唇变得浓艳殷红,唇瓣微启,急促地呵出一阵阵热气,看起来呼吸困难,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因为过高的体温变成粉红色。
刚刚激烈的争辩干扰了他们的感官,到这时才发现执澜的反常。
执蔚和邱争都是壮年期的alpha,他们很快察觉出不对劲来,整个研究室里弥漫着浓郁的樱桃香,这阵香味的来源,是小蓝的后颈。
邱争急忙用衣领掩住口鼻,沉声问:“他完成分化多久了?”
林茂紧张道:“接近一个月了。”
邱争眉心一皱:“他发?情了。”
作者有话说:
呼叫颂爹!快坐飞机过来!
赶紧的!你老婆发?情了!
第44章 清凉慰籍
蛋丁这三天很不好过,家里的长毛怪像是吃了炸药包,干什么都带着股火药味儿。
小奴隶不在家的第一天,长毛怪把院子里的积雪都铲了,不是扫,是铲,那力道,恨不得把地皮都翻一遍,用过的铁锹翻起了锯齿状的毛边,恐怖如斯。
他晚餐时吃了两只烤鸡,对鸡翅膀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连骨头渣子都嚼碎了一股脑吞进去。
小奴隶不在家的第二天,长毛怪把次卧的床屏拆了,那块破破烂烂的木板被他劈成柴火,扔进了供暖炉里,接着是床头柜,最后是整张床板,都变成了取暖的燃料。
家里除了它的猫窝,就剩一张床了。
晚餐时长毛怪居然改吃素了,他消灭了一整盘胡萝卜,同样是深仇大恨的嚼法。
小奴隶不在家的第三天,长毛怪一整天都呆在卧室里没动,也没吃东西,这是他第一次连续三天没出门,连猫粮都忘了给。
傍晚时,蛋丁觉得此事有蹊跷,扒着房门喵呜乱叫,门缝里飘出浓郁的花香,熏得蛋丁直翻白眼。
长毛怪听到了它的抗议,像机器人一般僵硬地给它加了猫粮和水,从冰箱里找出一大堆樱桃回了房间。
蛋丁有点担心,一家之主要是饿死在房间里,谁来赚钱养家?
老猫良心大发,去院子里掏了个田鼠洞,叼着死耗子扔到卧室门口,挠挠门板,叫长毛怪出来吃饭。
长毛怪没理他,过了不久,门里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好像是在接电话。没一会他声音突然拔高,蛋丁能听出来,长毛怪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房间里还叮呤咣啷砸了不少东西。
接着长毛怪终于打开门,披了件大衣就往门外走,刚到玄关处又急匆匆回身,他在厨房里找来各种容器,将一大包猫粮全都倒出来,还装了几大盆饮用水,料理完这些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蛋丁看懂了他的意思:长毛怪要出远门了,让喵在家自生自灭。
“喵呜!”等等,厕所呢?
你们俩都走了,朕的厕所谁来扫?!
凌晨两点,最后一趟红眼航班刚刚起飞,机舱里的乘客如临大敌,其中有不少alpha和omega都闻到了特殊的气味,是从头等舱那边传来的,味道之浓郁,连封闭的舱门也无法阻挡。
显而易见,某位高等级alpha陷入了假性发?情。
alpha一般情况下没有规律的发?情期,只有两种情况会导致这种可能性,一种是与发?情期的omega呆在一起,如果两情相悦,alpha会被动进入易感状态,腺体发热,自主回应omega的信息素。
可机舱里并没有发?情的omega,这种可能性被pass掉。
第二种情况少之又少,当ao伴侣的契合度达到98%以上,他们的腺体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关联,类似于心灵感应一般,如果一方陷入发?情,另一方就算不在场,腺体也会自动进入易感状态,像是在不断发出信号,提示伴侣现在很需要他。
乘客们大概懂了,这位alpha要去找他的omega。
原本易感期的alpha不允许登机,其狂躁失控的状态会影响到其他乘客,可这位alpha神智异常清晰,态度也谦和有礼,他甚至要求包下整个头等舱,只为了能赶上这趟航班。
红眼航班的入座率本就不高,头等舱更是空着,乘务组见他焦急万分,商议过后决定为他通融放行。
颂盖着一条薄毯闭眼假寐,他脖子上戴着厚厚的隔离颈圈,还应乘务组要求带上了止咬器,细密的金属网覆住他整个下颌,像是关押猛兽的囚笼。
可他看起来很安静,没有任何攻击性,甚至算得上温和。
颂已经三天没有联系上执澜了,发出去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电话拨过去也全是冷冰冰的关机提示音。
颂一开始以为执澜只是小孩子心性,见到家人后太开心,所以忘了联系自己。
颂想,没良心的小东西,等他回家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到第三天时,颂开始认为这是一个阴谋,研究所将他的小蓝鸟带走了,再也不会还给他。
他来曾感受过这样崩溃的情绪,与此同时,他的腺体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易感状态。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小樱桃,想要捏碎他,占有他,用尖牙刺破鲜嫩的表皮,品尝内里香甜的汁水。
炙热灼烧的身体和逐渐冰冷的心境激烈拉锯,差点摧毁掉这个强大坚毅的alpha。
直到傍晚时,颂接到了那个电话,来自执澜时常挂在嘴边的“茂爷爷”。
他说,执澜“病了”,他们已经想办法治疗了几天,始终无济于事,所以才想到联系自己。
颂不是小孩子,自然能听懂他的话,执澜只可能是发?情了,研究所才会联系他的alpha去救场。
颂气急败坏地追问:为什么不早一点联系,都过了三天才知道着急吗?让初次发?情的omega干熬着,该有多折磨?
对方没有再争辩,只是一味赔礼道歉。
那一刻过后,颂感觉不到愤怒,也无力去憎恨那些愚蠢的人类,他只想去把自己的小蓝鸟接回家,再也不让任何人带走他。
执澜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间有人摸了摸他的脸颊。对方的大手冰冰凉凉的,好舒服,他忍不住把脸颊凑上去蹭了蹭。
他的后颈好烫,全身都好烫,他急需这一份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