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初恋养儿子(71)
第六天的早晨,谢瞻顾在贺池温暖的怀里醒来。
看着贺池英俊的睡颜,谢瞻顾忽然觉得,他好像有点爱上贺池了。
爱上一个人,也只是一个瞬间的事。
但他并不打算让贺池知道。
谢瞻顾缓缓凑过去,轻吻贺池的薄唇。
贺池几乎立刻就醒了,他条件反射一般收紧手臂,把谢瞻顾拢进怀里,随即把蜻蜓点水的輕吻变成了温柔繾绻的深吻。
他们当然不可能止步于一个吻,一切自然而然地就发生了。他们面对面侧躺着,谢瞻顾抬起一条蹆架在贺池肩上,这样方便贺池无休无止地吻他。最后的时刻,他们不约而同地抱紧了对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呼吸相闻,心跳交叠。
等呼吸和心跳渐渐平息下去,谢瞻顾睁开被生理性泪水濡湿的眼睛,看着贺池近在咫尺的脸,他微微笑着,低低哑哑地说:“早上好。”
贺池伸手拨了拨他额前凌乱的头发,回以微笑:“早。”
谢瞻顾问:“昨晚睡得好吗?”
贺池点了下头:“我已经五天没失眠了。”
谢瞻顾突然意识到,他这几天一直和贺池同床共枕,但是从来没有失眠过,难道是体力消耗太大的缘故吗?
“你之前一直失眠吗?”谢瞻顾顺着他的话问。
“嗯,”贺池说,“每天最多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这么严重吗?”谢瞻顾有点惊讶,“但我看你白天一直还挺有精神的。”
贺池说:“因为我有吃药。”
谢瞻顾沉默几秒,问:“如果不吃药会怎么样?”
贺池说:“亚人格会时不时冒出来。”
谢瞻顾想了想:“除了吃药,没有其他的治疗方法吗?”
“可以进行心理治疗,但是没什么用。”贺池淡淡地说,“我之前在N市的心理医生说,当我觉得活着不再痛苦的时候,亚人格自然就会慢慢消失,就像他突然出现一样。”
谢瞻顾问:“你讨厌你的亚人格吗?”
贺池很轻地摇了下头:“他是我的第一个朋友,陪我一起长大,替我分担孤独和痛苦,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我可能……”
他没说完,但谢瞻顾知道省略的内容是什么。
贺池顿了顿,补充一句:“我只是不想让他出现在你面前,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个疯子。”
谢瞻顾轻扯嘴角:“我哪有你想得那么狭隘,就算我知道了,也只会觉得你有点与众不同而已。我一直觉得与众不同是件很酷的事,普普通通多没意思。”
贺池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亲,说:“你不狭隘,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谢瞻顾微微睁大眼睛:“……”
猝不及防被哄了一下,就好像嘴里突然被塞了一颗糖,心尖上蓦地泛起一丝丝的甜。
“怎么了?”贺池动了下眉。
“我在想,要不你别吃药了。”谢瞻顾转回刚才的话题,“我虽然不懂心理学,但我知道,精神类药物一般都有很强的副作用,对身体很不好。反正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不如就顺其自然,别再用药物压制亚人格的出现,就像以前一样跟他和平相处吧。”
贺池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会和他做愛吗?”
谢瞻顾稍微想了下,说:“会,如果我想的话。”
虽然贺池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谢瞻顾知道,这不是他想听的答案。
谢瞻顾径自说:“你觉得你和亚人格是不同的两个人,但在我看来,你和他就好像一盘磁带的A面和B面,共同组成了一个完整的个体。”
贺池沉默片刻,说:“如果你喜欢其中一面比另一面多,你会怎么办?”
“成年人不做选择,我都要。”谢瞻顾捧住贺池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答应我,不要再吃药了,好不好?”
贺池微微一顿,说:“好。”
对着谢瞻顾的脸,他没办法说出“不”字。
谢瞻顾满意了,趴到贺池身上去,说:“抱我去洗澡。”
贺池很轻地笑了一声,抱着谢瞻顾下床,谢瞻顾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像只大型考拉。
洗澡的时候难免要廝磨一番,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穿好衣服,两个人各忙各的,贺池去厨房弄吃的,谢瞻顾把斑驳的床单撤下来,和脏衣服一起扔进了洗衣机。
摆弄好洗衣机,谢瞻顾去厨房找水喝,打开冰箱一看,冰箱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两粒鸡蛋——他和贺池五天没出家门一步,冰箱已经被吃空喝空了。
“水壶里刚烧的热水,”不用他说,贺池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你先倒一杯晾晾。”
谢瞻顾拿了杯子去倒水,说:“吃完饭我们去逛超市吧。”
贺池却说:“在APP上订就行。”
谢瞻顾问:“你不想出去走走吗?”
“不想。”贺池回答得直截了当,“说好的七天,一天都不能少。”
谢瞻顾有点哭笑不得,他只是口嗨一下,没想到贺池当真了。
他走到贺池身后,伸手搂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肩上,关切地问:“你不累吗?”
贺池说:“不累。”
“我不信。”说着,谢瞻顾把手探进了他的褲子里——靠,还真是不累。
谢瞻顾把手拿出来,说:“好吧,我承认,我被你睡服了,你厉害,你牛逼,这样总行了吧?”
贺池无声地笑了笑,关了火,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里,说:“先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贺池默默地在手机超市上订了一大堆吃的喝的,谢瞻顾没留意,因为他在发微信。
先是委婉地拒绝了Kevin的邀约,然后点开了和陈甸甸的聊天界面。
最后两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9月30号晚上,贺池冒充他给陈甸甸发了条微信,陈甸甸回了个[OK]的表情,然后从那天到现在,陈甸甸真就一条微信都没给他发过。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谢瞻顾感觉不太妙,打了几个字发过去。
言射:在干嘛?
等了半天,陈甸甸没回他。
突然想起来,陈甸甸是有工作的人,不像他一天到晚这么闲,就没接着发。
吃过早饭,贺池去洗碗,谢瞻顾闲着没事,躺在沙发上刷微博,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
祥崽跳上沙发,哼唧着蹭他的胳膊。
谢瞻顾把祥崽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小声说:“你想出去玩是不是?蹭我没用,现在这个家贺池说了算。你再坚持两天,过两天就能出门了。”
话音刚落,贺池走过来,把祥崽抱起来放地上,然后坐在了谢瞻顾身边。
谢瞻顾坐起来,期待地说:“走吧,去逛超市。”
贺池说:“我已经用手机订完了。”
谢瞻顾算是看出来了,不做够七天七夜贺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算是他对性最上瘾的时候,也没贺池这么疯狂。
但是他喜欢,因为好他妈刺激。
谢瞻顾笑着说:“走吧,刷牙去。”
假期的最后两天,谢瞻顾和贺池依旧是在难解难分中度过的,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最后一天晚上,贺池变成了被铐住双手的那个,而且他的眼睛被一条黑色的领带蒙住了,谢瞻顾要让他尝一尝自己体验过的滋味。
被铐起来的双手形成了一个闭环,谢瞻顾就被圈在这个闭环的中央,胸膛和胸膛紧贴在一起,皮肤摩擦得几乎要烧起来。
贺池哑着嗓子说:“叫我的名字。”
谢瞻顾便一声接一声地在他耳边喊:“贺池,贺池,贺池……”
当狂风骤雨停歇的时候,两个人一齐倒在床上,手铐把他们紧紧地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