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众多的我在校草面前翻车了(92)
“不中,你就得正常答,”何余说,“你不正常答我浑身难受,胜之不武。”
“别了,”褚弈说,“我下不去手。”
“不中,”何余说,“我比你强。”
“别——”
“那么褚弈和何余有信心拿下前三名吗?”老杨笑呵呵地突然点名。
全班五十多个脑袋同时转头看过来,视觉效果跟惊悚视频似的。
何余尴尬地收回挡在褚弈练习册上的手,咳了一声,决定把讲话的机会交给年级第一。
只听他们向来懒得理人的年级第一稍稍抬眼,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逼王发言:“第一吧。”
“褚弈同学决定冲击第一!”老杨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眼睛发亮地看着台下,“何余同学要不要冲击第二?!”
他以往的成绩冲击倒数第二还可以,但老杨的教学方式就是这么的热情似火,一句话喊得何余热血上头,张嘴跟了一句:“我也第一。”
“何余同学也要考第一!!!”老杨一拍桌子,激动得五秒钟内推了三次眼镜儿,“我们要学习这种精神啊!同学们!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们都要勇于打破!无论我们现在站在哪个位置,都要相信,下一秒我们会让所有人惊讶崇拜!我们……”
“好家伙,”何余小声说,“咱俩一人一句给老杨说疯了。”
“主要是你那句,”褚弈压低声音说,“我蝉联好几届了,他已经麻木了。”
“这位同志我怀疑你在跟我炫耀,”何余一脸警惕,“哥你是不是要用过去的辉煌打击我的自信。不可能,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别的没有,自信一堆。”
“好可怕,”褚弈说,“吓得我都不会说话了。”
何余嘴角抽抽:“……你这不是说的挺好。”
“吓得,我都,不会,说,话了。”褚弈看着他,一字一顿。
“……”他哥闹起来比他还欢乐,何余立马把卷子摊开,拿起笔跟着一起欢乐,“这位小哥哥,你小心了,我要开始了。”
“好可——”褚弈说,“怕。”
“帅哥请你适可而止。”何余手放到桌子下面摸了把他的大腿。哎呀真好摸。
“好了,座位图和考场等下课班长来办公室取一下,我们开始上课。上节课讲到……”
褚弈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攥住他的手。
何余反手盖在他手上,抓了抓。
褚弈抽出手抓住他的手,不动了。
何余一秒都没犹豫,重新挪到上边儿。
褚弈跟小朋友似的,又盖到他手上。
何余悟了。猫爪必须在上。
他没再挣扎,凑过去说:“哥,你不合适啊,你攥的是我左手,你不能写字儿了,但我还能继续刷题。”
“我看着就行。”褚弈说。
“这么牛逼。”何余瞅他。
“跟我男朋友学的,能不动笔就不动。”褚弈也看他。
何余刚要说话,眼前飞过来一个小纸团,“歘”的一声,砸桌子上跟暗器似的。
褚弈拿过来,打开。
一排狂草直扎眼睛。
【你俩适可而止,老杨一直瞅后边,爹想睡觉都睡不着!】
何余立刻反省。
头回搞对象,还是和特别喜欢的人搞,他是不是有点儿太兴奋了。
他哥可能跟他一个想法,也有点儿太欢乐了。
何余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不怪他们,搁谁刚谈恋爱,还是初恋,不都这么嘚瑟。
他必须嘚瑟。
褚弈比他简单粗暴,直接下笔,笔锋锐利框架漂亮的字体一瞬间衬得李劲航的字儿跟抽象画儿似的。
【寂寞了就找涛子,别过来上赶着吃狗粮】
纸团飞回去的时候何余给他个竖了个大拇指。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一段话如此威力。
果然,李劲航只看了一眼就团吧团吧要扔,辛涛看过来问他是什么,他死活不给看,到最后也不知道辛涛哄了几句什么,李劲航红着脸一脸老子不乐意地把纸团给他了。
何余看得直啧啧,这跟搞对象的差别就是捅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涛子牛逼,愣是让航儿把单身生活过成了恋爱生活。
怪不得不着急表白,这憨憨都让人揣兜里了还没反应,不迟早是涛子的。
也不知道他们这种豪门少爷同性恋会不会不方便,比如严雪媛……也不能这么悲观,毕竟严普、江忆云那种父母都是万里挑一的奇异品种。
……
一旦你认真听课努力写作业,一天的光阴过的就跟飞似的,嗖地一下就没了。
何余边往书包里装作业边叹气:“哥你帮我总结一下化学笔记吧,我今天晚上争取早点儿回来瞅两眼。”
“不总结,”褚弈拎着他书包背到肩上,“不给竞争对手提供服务。”
“嗯?”何余愣了两秒,乐了,撞了他胳膊一下,“这位同志你干嘛啊,我这是赚……零花钱养家,你身为我的亲男朋友,多少得为这个家、为我付出点儿吧。”
“不是请了一周的假,”褚弈看着他,皱眉,“今天还去干什么,展示你热爱劳动?我不给你发锦旗是不是都对不起你了。”
“哎对得起对得起,我就是看没敏感期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的总在家呆着没意思,”何余说,“我跟冯哥说今天去。我都请那么老些天假了,这个月可能得吃你软饭了。”
“马上高三了,你还能这么拼多久?”褚弈说出了他这么长时间一直想问的。
何余吸了口气,褚弈一向如此一针见血,但他不想辞职,至少目前不想把唯一的收入来源断了。
这样他和褚弈相差就太多了。
他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打算岔过去:“高三再说,现在也不怎么忙。”
“我要说我不希望你这么拼呢?”褚弈没给他逃避的机会。
班里人都走没了,辛涛三个也都各回各家,大概整个楼层就剩下他们两个磨磨唧唧收拾的。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何余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褚弈的心情他理解。
要是褚弈天天这么拼,他肯定也心疼,也不希望他一直这么干。
话说回来,他也应该体谅一下褚弈……
“哥,我跟冯哥说今天不去了。”何余掏出手机要发消息。
褚弈按住他的手,直接了当:“我希望你至少上学期间都不去。”
何余愣住。
这……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啊。
他赶紧说:“……哥我这边签着合同呢,就这么走了不说赔钱,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何余,你现在需要清楚的一点不是面子,”褚弈看着他,“你身体还能撑多久?白天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听课的是我么?天天熬夜胃疼头疼的是我么?一晚上好几袋儿咖啡喝着的是我么?上次体检医生说的话都是对我说的么?”
几句话问的何余哑口无言,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褚弈说,“要么从今天开始退学不念了,直接去上班,白天专心睡觉,晚上专心上班。要么就辞职,专心回来上学,晚上好好睡觉。”
“哥我……”何余咬咬牙,“我都干这么长时间了,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
他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你接受不了没有收入全靠我养着的生活。”褚弈替他说完了,一眼看到头,把他看透了。
何余深吸口气,没去看他,难堪地点点头。
不是不相信褚弈,也不是没把褚弈当自己人,他就是习惯了,这么多年都靠自己养活自己。
他没被别人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