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老爱‘无中生弟’(73)
很快,很多论坛的热榜上都出现了同一个问题:求问最近反转反转再反转的雍大学霸江瑜水平到底如何?
这个话题不仅仅出现在微博,甚至在一些直男网站也获得了很高的关注度,除掉各种主观臆断的,胡言乱语的,盲目站队的,剩下一个答案很有说服力。
答主:“我先自证学历,江瑜同届雍大化院。”
Po上一张打了码的毕业证。
“我以人格发誓,江瑜成绩绝对没问题,他总评高的吓人,作弊是无稽之谈。”
“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呢?因为他大一有一次考试坐我前面,考的是物理化学,就雍大挂科率最高的那个,他一个小时不到写完了开始翻卷子,我两个小时还差一半,坐在后面想打他。”
“最后交卷子的时候我瞄了他两个选择题,都是对的,我改了以后刚好擦过及格线,感谢江大神!!!”
三个感叹号掷地有声,感情丰沛,隔着屏幕都能觉察到答主考试抄过了激动与兴奋。
吃瓜群众:“……”
说起这个,答主有点激动:“你们都不知道那一场挂科的人有多少,好多人补考都没过只能重修,我室友全挂了,听我说我抄过了差点打我,从此以后每场考试,我们都求神拜佛的想坐大神后面。”
然后他发了一个惋惜的表情:“但是大神退学了,好可惜”
吃瓜群众:“……”
于是在江瑜完全不知道的地方,他多了神奇的外号——江大神。
这名儿起的鬼畜,知道由来的人觉得有趣,不知道由来则的一脸懵逼,而江瑜过了好久都没搞明白这外号是怎么回事,此后他每次上网,都对这个散发着远古巫祝气息的外号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个帖子在短时间被顶上热榜,接着有人好奇的留言:
“那为什么他退学呢?难道不是因为成绩不好吗?”
答主:“不是,和成绩没关系。”
他想了想:“听说是经济状况和精神状况都出了问题,我室友是校心理辅导中心的志愿者,貌似从大一入学开始,江瑜每期都来,他还说他退学的时候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连字都看不清楚的那种,心理辅导老师都建议休学,但他似乎休不起,急需用钱,就干脆退了。”
吃瓜群众:“……卧槽。”
有人弱弱的发言:“所以,他高中那个酒吧打工的黑料,也是要赚钱吧?”
虽然在软**酒吧打工,而且过程还不清不楚,是让大部分人讨厌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是生活所迫,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若不是真的为难到了极点,那个直播屏幕里干干净净,温和有礼的男孩子,又怎么会想去做这种惹人诟病的事?
海盐龙虾在屏幕外窥屏,看的怪难受的。
她劈里啪啦的开始打字:“其实仔细想想,这个也不能算什么实质性的黑点吧?好多人之前说的那些话,鸭子,玩的开什么的,确实有点过分哦。”
其实当时大多数人骂的比她列举的这两条难听多了,然而此时,他们齐齐的闭了麦。
人总是这样,要是被黑的当天江瑜自己跳出来,解释说打工是缺钱,退学是抑郁症,大多数人并不会同情他,反而会以为是新型的洗白手段。即使是江瑜放了成绩单,也会被批造假洗白,搞不好会引起更大的恶意。
但现在网友自己发现了真相,就反而会深信不疑,尤其是在大多数人拿抑郁症当免死金牌,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按头网友网暴的档口,江瑜这种明明真的有病,还什么也不说,安安静静不争不闹的态度吸了不少粉,很多人甚至产生了一丝丝诡异的怜爱。
#大神,惨#
#大神,真惨#
更有甚者:#大神果然都是要渡劫的#
江瑜其实刷到了这几个标签,但他根本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也没点进去看,还和陆留空吐槽:
“这大神又是哪路神仙?一下三条热搜,他真的好红哦。”
与此同时,他的微博消息突然变多了。
他先前的几条微博在黑点爆出来的时候都被屠了版,一拉下去全是各种难听的话,现在不少新粉,甚至路人自发洗白,浩浩荡荡刷了几大页,还有人给他私信留言。
“加油(??_?)?”
“对不起,我道歉,先前什么也不知道乱跟风黑,实在抱歉。”
“江大神要一直走花路鸭~”
然而江大神没法走花路了,江大神要飞到A大念书去了。
认真聪明的学生哪个老师都喜欢,武弘光就贼喜欢江瑜,说来也巧,武导师刚好也是A大博士毕业的,在学院有自己的交际网,他对着前辈和同事吹了一通,江瑜还没有报道,就被某个实验室要走了。
开学定在九月初,八月下旬,陆留空就和江瑜飞到了A大。
这所大学所在的城市以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著称,有河流横跨南北,恰好也将大学城一分为二,江瑜他们下榻的旅馆门口就有渡口,租一艘小船在河流上游荡,能看见远处尖顶教堂五光十色的玫瑰窗。
陆留空给他介绍:“学校每年有赛艇比赛,就在这条河上,后面是小吃街,但是我觉得外国的东西比起国内都很难吃……隔壁还有一家米其林,松露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江瑜摊在船上,他们没有人摇桨,就那么任由船顺着水飘,闻言,他漫不经心的看着天:“米其林?太贵了吧。”
陆留空咳嗽一声,撇过脸,手上却伸了个东西过来。
他用那个东西戳了戳江瑜腰。
江瑜:“?”
陆留空还是不看他,眼睛盯着广场上的旗杆:“给你。”
江瑜接过一看,那是一张银行卡。
陆留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办的,是本地银行的纪念卡,卡面上有A大的俯拍图,油画质感,红砖的老式建筑鳞次栉比,和平鸽绕着尖顶教堂飞舞盘旋。
江瑜问:“给我?”
陆留空:“嗯。”
“不用吧。”江瑜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关系,他坐起来,想把卡塞回陆留空的衣兜:“你这是黑卡吗?我觉得我花不了啊。”
“花的了。”陆留空打断他:“同学之间聚餐是正常的,不然你想怎么来钱?”
江瑜脱口而出:“打工?”
然后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因为对面的陆留空在瞪他。
“打工?”陆大经纪皱起眉头,提高音调:“不准。”
江瑜:“……”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他嘀嘀咕咕的抱怨:“我觉得你变凶了。”
他刚刚住到陆大经纪家的时候,陆留空虽然冷淡了点,但修养极好,说话都是商量的口气,像这种强硬的“不准”,他从来没有说过。
陆留空哼了一声。
他依旧侧着脸,用余光看向江瑜。
江瑜举手投降,规规矩矩的把东西放进了口袋。
陆留空又哼了一声,终于肯转回来了。
他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尽职尽责的当起导游。
“那个是A大中心的时间广场,是华人设计师设计的,整个广场如一个平放的日晷,中间高竖着旋针雕塑。环着广场有三个食堂,都是A大学子常吃的。”陆留空一一给他指:“每个菜式大同小异,价格也很平均,就是都很难吃。”
江瑜:“……”
他有一点无语:“这是你母校吗?这样给新人介绍母校吗?”
“是真的很难吃。”
江瑜笑出声,此时他们的游船已接近下游的码头,马上就要驶离雍大校区了,他眼神一扫,忽然在隔壁船上看见两个女生,正拿着相机朝这边拍照,她们看见江瑜望过来,很兴奋的挥了挥手,其中一个很兴奋的在说:“天啊!”
然后她们拦下江瑜,怯生生的说:“您,您好,是追光的原著粉,很喜欢你的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