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色ABO(74)
他像一个活生生的局外人,住在一个巨大无比的笼子里,在笼子里活动自由,却没人可以交流,除了庭院的花草,他什么都没有。
连问一句随屿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都不敢问。
不管怎么想,楚晏都觉得他是捡了大便宜,打心底里感谢给予他二次生命的随屿,即使他在老宅的处境是那么地难堪。
情况转折是因为偶然有一回,林家的大小姐结婚,林家二少林诺谨代他姐亲自过来随宅送邀请函,顺便带了喜糖。
“阿随特意让我带的。”林诺谨从喜糖袋子里摸出两颗糖果,当着老爷子的面递给楚晏。
楚晏垂眼,糖纸很简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手感摸着倒像是硬糖。
随老爷子默不作声地瞥了眼楚晏手掌心的糖果。
林诺谨笑笑,“店里新来的厨师闲时无聊做的,你先试试,觉得合适的话,后面每月定时让人送过来。”
像是解答老爷子疑惑似的,他接着开口道,“是荔枝口味。”
楚晏掌心蜷缩握紧,他轻抿了抿唇,他还有阴影,这个味道不是很甜。
他没看见老爷子听到时,浊目亮了亮,反正自那以后,老爷子跟楚晏相处的机会莫名多了起来。
随老爷子看着那脸上长了一点肉,看上去比刚来时要更好看的楚晏,不禁拄着拐杖眯了眯眼。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楚晏,楚晏当时手里握着两根白色小棍,离他近点时,身上若隐若现的有股荔枝味。
他随后才从随屿的司机那里套来关于楚晏的来龙去脉,对荔枝味棒棒糖也有了一点点了解。
老宅里最多的水果就是荔枝,在荔枝没有出现的季节,往往就是被荔枝糖代替。
楚晏慢慢习惯了荔枝口味,也能安稳地和老爷子相处,和每个人相处,他在第二性别分化过后的第二天,有了新的名字——随楚晏,也有了身份证。
他之前来随家后的上学是走的关系,没有过手续。
荔枝糖连续送了好几年,在楚晏的记忆里,随屿再回来是老爷子过六十九大寿,那次随屿没有带糖回来,楚晏除了感到一丝丝拘谨外,就是忍不住想往随屿身边靠。
莫名想靠近他,楚晏按捺下不规整的心悸声,脑子乱糟糟地想,随屿真是比他描了无数次的画像都还要迷人。
特别是他咬着晶莹剔透的荔枝果肉时,泛着红艳水泽的唇和透明的白果肉鲜明对比,反正就是很活色生香,楚晏连随屿伸了几次舌都记得清清楚楚。
就两次,还是不经意间,粉嫩的舌尖堪堪剐蹭过果肉。
楚晏迷迷糊糊地想着,又细数起最近几次随屿频繁悄悄赠予他的“甜糖”,虽然没有实物糖,但那些好和开心跟糖汁似的都摒弃酸涩把跳意渗进楚晏心里。
“…疼,”楚晏搂着随屿脖颈,闭着眼睛,娇娇气气地唤着,掩下的长睫微颤,发红的鼻尖委委屈屈地皱了皱,身子往随屿身下钻,里面越吸越紧。
随屿额头的汗珠落下,他眸色愈黯,捏着楚晏柔软的细腰,哑声,“楚楚乖,放松。”
楚晏动了动,随屿一个挺身,进得深了些。
楚晏抠着随屿的肩膀,闭着眼,眼泪涕泗,“…疼,我疼…”
他胡乱嚷着疼,随屿觉得怪异,却停不下来,他刚要往外撤一点,楚晏就自己抓着他,往他身下蹭,严丝无缝地合上来。
里头的软/肉跟吸盘器一样,绞着随屿用力吸着。
不让他走,又喊疼,真真是娇气。
随屿一个动作,便又狠狠撞了进去。
怀里人哭嗒嗒地抽气,挂在他脖颈上面的手臂无力地就要往下垂,掉至他胳膊时,又自己使了气力,固执地往上攀回去。
然后还噙着那被亲得红肿的唇努力够身去寻他的唇。
随屿脸要是因为身下的动作往后或者哪一撇没让楚晏如愿碰到,他就又要软绵绵地蹬蹬腿使无赖,小腹收缩,折磨得随屿忍不住想交出来。
“宝宝,乖一点,嗯?”随屿俯身亲了亲楚晏汗湿的头顶,他的长发自身后倾斜而下,散乱地铺在两人**的身体上。
他入目即是楚晏那张可怜兮兮惹人疼的皙白小脸,脸上还沾着他的头发。
白与黑,楚晏像是被他浓墨重彩描绘的画。
楚晏又一个劲地搂着他叫疼,带着哭腔,晃晃悠悠的,搂得他脖颈生疼。
随屿锋利的牙齿决定刺破那柔软的腺体时,楚晏还压着他手臂喘着气趴在他身边闭着眼嚷嚷疼。
被刺破的那一瞬间,楚晏指甲狠狠抠进随屿手臂肉里,他猛地扭头,睁眼,水洗过的眸子里满是惊慌惶恐,满框的泪一下就掉了,他梗着声音讲不出话来,唇瓣被咬得流了血。
随屿箍着楚晏腰不许他挣扎,唇舌舔舐过那刚刚被完全结合标记的腺体,知道他疼得厉害,抱着他瑟缩不停的身体一下下轻声诱哄,“楚楚乖,楚楚乖…”
楚晏在他怀里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无声落泪,猛烈摇头,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除了疼还是疼,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了…
第58章
楚晏不知道他怎么睡过去的,他醒来时,还没等完全睁眼,便直直地先伸手去探后颈。
那里被人清理后上了药,摸着是干爽的,带着一点点不平整的坑洼。
楚晏脸上毫无血色,他木着脸,刚睡醒的烦躁由一分直接升至九分。
昨晚的记忆在脑子里不停浮现转动,包括随屿最后半强迫半诱哄地喂他喝下的那碗白粥。
寡淡的,没有什么味道,好像混了点肉渣,记不太清楚了。
楚晏下床,光脚踩着毛茸茸的地毯,他直接无视了床边放着的他的拖鞋,是谁拿上来的,他甚至脑海里都不想去过一遍那个名字。
房间地上堆着的那些衣服已经莫名消失,楚晏扶着墙缓慢地往衣帽间走。
衣帽间的衣服也都整理好了,全部按照颜色分类,放在一边的地上,并没有贸然往衣柜里放。
楚晏扯了扯嘴角,一惯的随屿作风,连给他收拾烂摊子都做得这么漂亮。
楚晏没有再往里边走,拐弯进了浴室。
解下睡衣的那一刹那,楚晏看着大镜子里面的自己,面无表情。
昨晚的疯狂是他自找的,他当然知道。
他抬手轻轻抚过那些刺目的红痕,胸前仍然胀痛,顶端碰都碰不得,后面也被仔细清理上过药。
楚晏打开淋浴器,没有看后颈,直接背过身去,将后颈赤裸地暴露在水流下。
他被水流刺得一缩,却掐着掌心默默忍耐。
楚晏打了整整四遍沐浴露,身上却还是一股子清冽的佛香和柑蜜混合的味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随屿的信息素。
他烦躁地把山茶花沐浴露倒进浴缸,最终还是泡了半小时的澡。
从浴缸里起来时,浓郁的山茶花香似乎微微掩盖住了身上的味道,楚晏松了口气,垮下肩膀,湿着头发便往外面走。
楚晏出来才发现床头柜上有部手机,跟他摔坏的那部手机机型一样。
他挣扎一小会,还是拿了起来。
没有密码,他打开后便点击了通讯界面,意外的是,完全可以通话。
他蹙眉,又打开联系人。
原来随屿把他之前手机上的信息全都转移到了这手机上。
他没有抽空去思考随屿怎么知道他手机出问题了,而且还拿到了他的电话卡。
楚晏打着电话疾步过去房间门。
电话接通,他怔住。
“…晏哥?”汤从在电话那头连续叫了几声。
楚晏垂眸,看着门把手,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听到他的回话,汤从明显比他激动,“天!晏哥,你没事吧?总算联系上你了…”他叽里呱啦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楚晏乍冷的声音惊到。
“过来南桥接我。”他说完就径直挂了电话。
房间门打不开,楚晏要疯了。
他简直难以想象,随屿是想干什么,把他锁在卧室吗?那为什么还给他弄出部手机?是打算让他解闷?还是昨晚过后临时决定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