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打脸花瓶人设后(135)
底下紧接着是一条来自“冉先生”的捐款信息。
“多谢他们的持续发糖,我几乎是下意识抓到了这两个名字。电话采访后,相关负责人确认了我的猜想。任光年很有心,想到可能会有人查过来,允许负责人曝光一点信息。而且,我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冉时这份捐款,是任光年以他的名义代捐的,他本人应该还不知情。”
冉时心里一震。
热评有人眼尖,问道:“有人看到任光年的捐款留言了吗?我真的有被戳到。”
楼内回复的评论盖了几千条。
“何止被戳到,我原地一个爆哭……”
“我没想错吧,后半句话,是不是对冉时说的?”
“路人如我都感动了,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吧?”
“而且冉时今天生日。这绝对是我见过最暖心最好的礼物了。”
“这份礼物冉时知道吗?@冉时,哥哥你一定一定要知道啊!”
底下清一色全是@他的评论:“哥哥你康康这条微博吧!”
指尖凝了一瞬,冉时重新点开那张截图,在行行蝇头小字中,找到了任光年的留言。
——“愿灾区人民安好。也愿你安好。”
就像是有一道热流而过,冲烊开一勺糖,化出了凝着糖砂的甜水,甜意滋滋的,熨帖心头,又感动又舒服。
“怎么了?”任光年低声问了一句。
冉时抬头,发觉车已经到达目的地,停了下来。
任光年看见冉时眼尾一抹晶亮的湿润,却又笑得弯弯的。
任光年缓声又道:“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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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女士早就等在了客厅,见到任光年带人回来,立刻起身欢迎。
任宸晖难得提早下班,比他们早到一些,还是一身西服没换,外表冷峻威严,语气没正经,调侃道:“妈等了你们很久了,高峰期都忘记算。”
“这也要你讲!”蒋女士嗔了一句,转而对冉时温婉笑笑,“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就要麻烦司机去接了。”
任家比上一回的造访要热闹很多。佣工进进出出,忙碌地准备晚餐,后厨还有名厨坐镇,饭菜全是按照冉时的喜好备的。冉时看他们这动词,颇有种一顿饭就要把他喂胖三斤的架势。
蒋女士热情又不过分,拉着他絮絮说了些话,像是对待自家人一样平和。
任家的家庭晚餐洋溢着温情,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各种话题随口被提起。
蒋女士问起冉时的的新家,高兴道:“离这很近呀,环境也好。”
“天天看农展馆那湖有什么意思?”前房地产巨头不假神色,开始正经忽悠,“现在是夏天,临湖才是吃苦。要说绿化,我们这边做得更好。”
蒋女士乐呵呵地让他打住:“小冉一个人住呢,太冷清啦。别墅还是成家以后再住,比较有人情味。”
母子俩互相笑了起来,任父听出一点弦外之音,咳嗽一声,聊起商场之事。
任宸晖言出必行,和任光年下过保证,当真没让常氏新公司上科创板。
常舟本来想占政策的便宜,忙前忙后大半年,没想到在挂牌前,被任家力压了下来。
常氏主做技术,在多个行业都有大量研发项目。那些没成功,或者没有取得明显成就的项目,长年积累下不少价值不高的人力物力资源,如鸡肋无味。
常舟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忍痛割舍这些研发项目和相关业务,专心研发以后吃香的新型通信技术,同时也把目光放在了轻资本的文娱行业上。
若是新公司趁风口起飞,加之影视IP的高回报,不仅能弥补阉割的巨大损失,还能让常氏再上个档次。
“我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无非是想学我们的去地产化,”任宸晖哼了一声,“性质不一样,常舟只能学坏。研发最需要时间,他是在浪费几代人的心血。”
任父仍然沉闷,听任宸晖说起文娱产业,才抬眼看任光年。
“公司新址选得怎么样?”
冉时也是才知道,任宸晖把文娱这块全给任光年了,随他折腾。
影视公司自成一圈,任氏影视要做大,就不能继续待在CBD,脱离圈子交流不便。任光年做主把公司搬去了高碑店,冉时默默对了一下地址,发现新址就在宸星影视对面。
冉时决定,以后要勤快一点,通告不忙也可以多往公司跑几趟。
这餐饭吃得大家尽欢,和乐融融,冉时也多留了一会儿。
任父威严着,一边斟酌话题,试图也和冉时说上一句。一旁的蒋女士对他使眼色:“你喜欢的那部电视剧要播了!”
任父知道她的意思,和冉时道了一声生日祝福,严肃告别后匆匆走了,留下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
任宸晖看了冉时一会儿,慢条斯理问他,没理睬旁边投来的瞪视。
“冉时,你现在不怕我了吧?”
“我……”
任宸晖抬手,示意他不用解释:“我该向你道歉。那批公关养得太野了,我后来查过才知道,有人要往上奉承,便针对你想做些动作。”
冉时许久才缓和过神色。
……他一直以为上一世,任氏影视的公关爆他料,是任宸晖的命令。
现在看来,任宸晖原来根本不知情,是底下的人和秦申一样,为了巴结,自行解意了。
确实,从那个极爱造谣的秦申口中听来的,肯定不全是属实。但相信了好久的事实被辩伪,冉时还是花了点时间,重塑当年真相。
冉时缓了一会儿,答道:“谢谢您。”
“同你道歉,怎么还哈我说谢谢?太客气了,”任宸晖摆了摆手,往窗外一看,故作惊讶道,“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不如你留下来吧。”
“……”冉时默默抬头看钟,可是现在才九点啊。
任光年忍不下去了,为保证任总形象能少崩点,赶紧道:“我送他回去。”
任宸晖在弟弟身后翻白眼,不慌不忙道:“也是,年轻人多出去逛逛也好——对了,机电院有几家新开的酒吧不错。”
任光年一脸你别带坏人的复杂表情,撇下大哥,带冉时回家。
他没有劳烦司机,自己开车,十五分钟后就到了小区门口。
这小区绿化做的很好然而冉时在小区面前徘徊几步,也没进去。
他抬头望着一轮新月,又低头看了眼时间,九点过半。这放在一般人身上,也绝对不是休息时间。
冉时一步步挪向前,又很快转了回来。
他还是回身,看着没有离开的任光年:“时间太早了,我有点不太习惯,要不然……我们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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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碗减了分量的面摆在玻璃桌面。
在歌唱蓝调,氤氲霓虹的暗色酒吧里,热气腾腾的面香有些格格不入。
任宸晖指的路没错,这里高端酒吧多,私密性也高,就是酒吧占地小,局促在方寸间,自然没有包间,两个人只能挑了个角落坐下。
刚才,两个人在京市最有夜生活的地方逛了逛,比刚成年的少年还要规矩的,单纯只是在散步。
说出去谁也不敢信,绕了一大圈,他们还是为了休息,才找了家鸡尾酒吧坐下。
酒单被放在面前,冉时依旧点了一碗面,调侃说这就是生日要吃的长寿面了。
任光年垂着眼,看着自己跟着点的那碗面:“我也不太喝酒。”
两个人经历的应酬也有好几场了,冉时发现,任光年特别有一招,明明和他敬酒的人不少,他真正喝下的酒就一点儿。
这也和原先不肯妥协世故的任光年很不一样,更像是久经酒场。
那《鸣渊》开机的时候……
旁边有人拉开椅子坐下,摩擦地面发出一声粗嘎,打断了冉时跑偏的思绪。
冉时看着今天有预谋地出现在生日会现场,闹得沸沸扬扬,一边又低调为他送了一份生日礼物,甚至没有期望他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