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鸡总裁还我清白!(20)
管家怕他累死自己,有任何和工作无关的事,都很想拿来分他的心。
“您要是不放心梁先生。”
管家抄了剧组日程,带放大镜一页页翻:“过几天剧组跑宣发,会有一部分人回来参加节目……”
正式上映前,剧要始终保持热度,遇上档期有空,剧组人员和主演会上一些合适的综艺宣传。
梁先生虽然不是主演,但梁先生是主角。
管家对他们霍总很有信心。
虽然不清楚霍阑为什么忽然要人查梁宵在龙涛那几年,但追溯因果全面分析,说不定就是霍总对误会梁先生的补偿。
霍阑正在看那份报告,没说话。
管家觉得他们霍总可能是没听见,但不妨碍解读成默认,横了横心,趁热打铁。
霍阑放下报告,看着管家递过来的平板电脑,眉峰蹙起来:“干什么?”
“这个是——是梁先生以前演过的戏。”
管家解释:“……只找到了这个。”
让制作部找梁宵以前的影视作品的时候,管家也差点头疼到撞墙。
毕竟在星冠这种地方,也很久没见过糊成这样的演员了。
小半个部门的人忙活了三天,找遍各大视频网站,最后居然也只有几个零星的视频,还都要么粗制滥造要么像素感人。
龙涛影视明明是梁宵的本家公司,他们找人带着资源送上门,想要点梁先生的样片母带,也一无所获。
管家不得已亲身上阵,学习了一宿视频剪辑,把零零碎碎的片段凑在一起,不光配了音乐,甚至还苦心孤诣地加了滤镜。
所以管家宁死也很想让霍阑看一眼。
霍阑看着夕阳红画风的梁先生视频混剪:“……”
霍阑按了按额头:“辛苦了。”
管家受宠若惊。
霍阑拿过平板,关了视频。
“……”
管家还没若完:“霍总——”
“给梁先生打电话。”霍阑说。
管家只剩惊了:“现在?”
“现在。”
霍阑合上报告,平静指示,“几件事,去跟他确认清楚。”
……
梁宵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睁开眼睛。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有点后悔今天跟苏蔓聊天。
做了半宿不安生的梦,一阵是浓郁刺鼻的诱导剂,一阵是破碎光影,一阵是他跪在自己反锁上的房间里,痉挛着蜷紧,额头抵上冰冷的地砖。
梁宵摸出手机,随便点开局游戏,送了一波人头,被青少年模式愉快地卡出了游戏大厅。
梁宵仰头一叹天要亡我,点掉了屏幕上“自觉节制游戏、健康快乐成长”的提示。
事情过去快五年,要不是苏蔓问起来,还以为已经把当时的情形忘得差不多。
平白扰人清梦。
不如再看一遍霍总的致歉信。
已经多少年没看到过这么文风刚硬刻板一丝不苟又真情实感的五千字了,梁宵感慨颇多,点开随便看了几行,手机忽然震响。
梁宵愣了下,接通:“霍管家?”
管家深夜来电,扰人清梦良心不安:“……梁先生。”
梁宵笑了:“您说。”
他没有睡意,语气被沉沉夜色加持,平白添了些温和宁润。
管家松了口气:“霍总让我给您打电话,确认几件事。”
梁宵好奇:“什么?”
管家:“您是不是在龙涛影视过得不舒心。”
梁宵愣了下,没说话。
他在剧组没刻意遮掩藏拙,不论跟霍总的金钱关系,星冠有所留意,近水楼台也正常。
苏蔓的合同就在星冠,忽然问他公司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有所预感。
但实在没预感到会是这样一句。
“霍总说。”管家其实不太清楚他们易感期的霍总具体思路,横了横心,原话转述,“不论之前的事……”
管家:“在星冠,有您一条退路。”
梁宵仰在床上,举着手机,对着窗外一点星光走了会儿神。
管家:“……梁先生?”
梁宵捏了下鼻梁,清清嗓子一笑:“好。”
“我知道了。”梁宵问,“还有事吗?”
“有。”管家奉命跟他确认了两件事,现在要确认第三件,心里很是没谱,“梁先生……先问您件事。”
梁宵:“什么?”
管家:“您收到了我们霍总写的什么东西吗?”
梁宵不光收到了,甚至还在欣赏霍总能把任何事乃至一条麻袋都说得刚硬严肃岿然正经的文风。
梁宵咳嗽一声,忍住笑:“收到了。”
管家预感不详:“是什么?”
“不方便说。”
梁宵刚被易感期的霍总猝不及防感动了一次,与人为善,决定帮对方保密到底:“有事?”
“……有。”
管家绝望闭眼:“霍总问您,读后感写完了吗。”
第十六章
梁宵:“……”
管家:“……”
梁宵仰卧起坐。
现在想来,青少年模式和“自觉节制游戏、健康快乐成长”可能是某种指向性极强的暗示。
深夜睡不着,当然应当健康成长勤奋学习写读后感。
梁宵对着那封铿锵有力的道歉信,恍惚地坐了一阵:“有要求吗?”
管家似乎没料到他竟然没有当场挂断电话,愣了半晌,如实转达:“一……”
梁宵难以置信:“什么?”
“一。”管家已经没有退路,破釜沉舟,“立意自定,文体自选。二,题目自拟,结构完整。”
“……”梁宵:“三呢。”
管家:“……字数不限。”
梁宵按着额头,心如死灰:“我问一句。”
管家忧郁:“您问。”
梁宵:“霍总是在期末冲刺总复习的时候一不小心冲刺分化了吗?”
……
翌日一早,经纪人来送早饭,被吓了一跳。
梁宵没窝在床上和被子殊死搏斗,也没发现他进门,穿戴整齐坐在窗前,面前摊着张纸,手里捏着支笔。
段明放下油条,对着他的黑眼圈有点紧张:“怎么了?”
梁宵叹了口气。
段明担心他又熬夜打游戏,盯了两秒,翻他手机就要检查。
“没打。”梁宵拿回来,“别看。”
段明更不放心了,皱着眉探他额头:“为什么?”
“为了你好。”
梁宵困得几乎有些不成人形,折起那张纸贴身收好,拍拍他的肩,缥缥缈缈去洗漱:“有些东西是不能看的。”
“……”段明:“什么?”
梁宵历尽人事,沧桑感慨:“一旦看了,就要付出代价……”
段明彻底听不懂,把闭着眼睛怼着墙坚持不懈原地迈步的人领回来,平行往右挪了半米,塞进洗手间。
他刚接了两条剧组通知,原本想提早过来顺便跟梁宵说,看他状态,也不太敢提正事:“困成这样,昨晚没睡好?”
何止没睡好。
甚至没睡。
梁宵又长叹一声,迷迷瞪瞪洗漱过,从洗手间出来,接过经纪人手里的豆浆。
他今天上午还有两场戏,戏份不少,要去骗主角大哥景家董事长景明,还有大段客套周旋的拗口台词。
原本打算尽快写完作业就睡,没想到读后感这么难写。
“没问题吧?”段明看他困得张不开嘴,给豆浆插了根吸管,任劳任怨塞他嘴里,“不行我去跑跑,看能不能和哪位老师调一下。”
豆浆已经不烫,梁宵吸了几口,深吸口气振作精神:“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