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心百分百[全息](36)
陆龄恩拿着自己的牌,随意的整理一下牌,场面非常安静。
郁泊看了看,说:“出对三。”
“对三。”陆龄恩把两张牌扔了出去。
郁父脸色平静的说:“对Q。”
看着两个人都纷纷摇头,郁父嘴角微微翘起:“顺子3到K”
没人要的起,那么郁父直接把手中剩下的牌扔了出来,第一局,郁父胜利。
陆龄恩也没有在意,又重新开始。
这一次,郁泊看了看他的牌,说道:“一个5.”
“5。”陆龄恩听话的把牌扔了出去。
郁父摇了摇头,看向了郁母,郁母扔了一张牌,陆龄恩摇了摇头。
接下来陆龄恩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针对了一般,这一局他之后一张牌都没有出,就这样被对面的俩人怼得死死的。
郁父趁着陆龄恩不注意,偏头对已经赢了9把的前妻说道:“别那么认真,看把人家孩子吓得。”
陆龄恩脸色有些发白,他自从摸到牌,别说赢了,一局能扔出去两张牌都已经是幸运了。
郁妈妈则瞥了自己前夫一眼:“你不也是赢了7把么,怎么你不让让人家呢?”
听着桌面上大声说悄悄话的两个人,陆龄恩有些胆寒的问身旁的郁泊:“你们一家人……打牌都那么厉害么?一局都没让我赢……”
郁泊也把头凑了过来:“我妈最擅长的是打麻将,扑克不是她的强项。”
陆龄恩震惊的看着郁泊,郁泊接着说:“我爸擅长的是象棋和围棋,自从我有记忆开始,基本就没有人能赢过他们俩。”
听闻这话,陆龄恩有些哭笑的说:“你们一家都那么厉害么?”
郁泊笑了起来:“大概我们一家人,也就打游戏比较厉害了。”
这边说着,陆龄恩又输了一局,郁妈妈以17把赢了10把的好战绩,夺得了今天下午的胜利!
陆龄恩觉得这游戏实在是没有办法玩了,他抬头看了看天气,太阳已经西下,整个城市都已经变得昏黄。
“晚上去不去花灯会?”陆龄恩一边洗牌一边问道:“今天晚上隔壁县城有花灯会。”
郁妈妈摇头:“郁泊不喜欢热闹的地方,花灯会这种地方我们也不喜欢,不如我们再来几把?”
陆龄恩赶忙摆了摆手:“别别别,我们可以换别的玩。”
“好啊~”郁妈妈开心的拍这手:“那我们来打麻将吧!”
陆龄恩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麻将整整打到了晚上9点钟,而拯救陆龄恩和郁泊的是郁父郁母的中老年人作息,9点一过郁妈妈就开始打哈欠了。
郁父也开始有气无力的摸着麻将,郁妈妈打一声哈欠,他也跟着打一声,此起彼伏。
陆龄恩趁机就表示要回去了,郁父郁母也没有拦他们,把郁泊推走之前陆龄恩还转头问了问两位家长:“需要我明天回来的时候带什么吗?”
郁妈妈赶忙说道:“什么都不用,我明天给你们做早餐,你们早点来就可以了。”
送走了陆龄恩和郁泊,郁妈妈转头看着屋内的摆设,这才发现郁泊虽然行动不方便,可是屋内的摆设都非常的便利。
只不过因为郁泊经常做轮椅的缘故,很多东西摆放的都很低,这样他拿起来也非常的顺手。
郁妈妈拿起了一个茶杯,对自己的前夫说道:“这一次他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总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
郁父淡淡的说:“这个啊,还得看他本人。”
郁妈妈不开心的说:“什么看他本人啊,我是他妈,我让他跟我回去,就得跟我回去!”
郁父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她:“那你明天记得跟他说啊。”
说完郁父站起身来,指了指郁妈妈:“不说的话,我就回去告诉你老公,说你看人家二十多岁的男孩子,眼神还色眯眯的!”
郁妈妈把手中的茶杯扔了出去,气的直跺脚:“你个死男人,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打不断你的腿!”
☆、问一问
推着郁泊, 陆龄恩走在黑夜之中的香樟树下, 鼻子闻到的是夜晚特有的气味。
郁泊抱着一个书包, 里面装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以及自己的全息头盔。
陆龄恩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 郁泊奇怪的转头看向他, 陆龄恩笑道:“我饿了, 我们再去吃一顿?”
郁泊满头黑线,从怀里的包里面掏出了一个饼干:“我妈知道肯定有人路上会饿, 准备好了东西, 还有火腿肠, 你吃不吃?”
“……”陆龄恩看着郁泊递过来的火腿肠, 脸色为难的接了过来。
他看了看细长的火腿肠,红色的外包装像是在调戏他一般, 陆龄恩不高兴了:“我忙了一天, 不想吃火腿肠!”
郁泊嘴角微微翘起:“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一顿好的。”
陆龄恩看实在是没有办法, 只好唉声叹气的往前走,反正路还长着呢,他并不是那么心急的人。
可是还没有推两步呢,只听到不知道从哪里发出了一阵‘咔嚓’声, 陆龄恩就觉得一直推着的轮椅似乎并不动了。
陆龄恩又试着推了两下, 那轮椅依旧是纹丝不动。
郁泊也伸着头纳闷的寻找,谁是刚探出身子手中的头盔便一咕噜的滚了出去。
“哎,你别动别动!”陆龄恩慌忙拦住打算伸出手的郁泊, 说道:“我去给你捡。”
然后陆龄恩把轮椅停好,走到前去捡起撞到垃圾桶的头盔,看了看之后发现头盔的正中央似乎有一道浅浅的裂纹。
陆龄恩并没有在意,只是拍了拍上面的土,便走了回来。
“怎么了?”郁泊看着陆龄恩刚才的动作,有些担忧的问道,要知道这个全息头盔可并不便宜。
陆龄恩把头盔递到了郁泊的面前,说道:“上面好像裂了一点,一会儿回去试一试有没有问题。”
郁泊当即就心疼的拿了过来,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刮痕,果然看到了一小条裂纹。
“应该没事吧……”郁泊不安的说道:“这么小的细纹应该不会出问题。”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郁泊从来没有摔过自己的头盔,买来那么久了一直都保护的很好,期间只因为一些零部件的小问题而去维修了一下。
陆龄恩回到郁泊的身后,试着推了推轮椅,发现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地方卡住了,就是推不动,牢牢地黏在了地上。
试了好几遍,陆龄恩表示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把自己的羽绒服的拉链往上一拉,对郁泊说道:“把书包拿好,我背着你回去。”
郁泊听闻这话为之一愣:“什么?”
陆龄恩把头盔套在了郁泊的脑袋上,把他怀中的书包也套在了他的背上,郁泊赶忙拦住他:“我……我自己来!”
郁泊把头盔上的玻璃打开,然后看了看陆龄恩,这才把书包背在了身后。
陆龄恩这才走到郁泊的面前蹲了下来,郁泊纠结了一番,再三问到:“真的要背么?”
“不然怎么办?”陆龄恩无奈的说:“不然我抱着你走?”
郁泊无奈之下只能探出身子,趴在了陆龄恩的背上,陆龄恩伸出手去抓住郁泊无力的双腿,使劲把他往上提了提,这才转过身来。
陆龄恩伸出自己的皮鞋踢了一下轮椅,这钢铁家伙真的纹丝不动。
郁泊把脑袋从陆龄恩的肩膀后面探了出来,问道:“怎么办?”
陆龄恩看了看四周,四周都是居民区,还真的没有什么维修的地方,大晚上出来遛弯的人不算少,他们纷纷看着陆龄恩和郁泊,悄悄地绕着走。
“前面有一个门岗。”陆龄恩指了指不远处小区门口的地方说道:“我们先把轮椅寄放在那边,明天再来拿吧。”
说完,陆龄恩悠悠的叹了口气:“早知道中午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郁泊看了看陆龄恩的侧脸,老老实实的趴在他肩头并没有说话。
门岗的门卫也非常好说话,看到轮椅真的没有办法动了,便表示可以放进来,明天过来拿就好了。
陆龄恩背着郁泊离开了那个小区,一路悠闲的往前走着。
郁泊探着头一会儿看了看陆龄恩的脸颊,一会儿转头看了看街旁的景色,陆龄恩走的非常慢,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故意的。
“说起来……”郁泊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说道:“我会算命的。”
陆龄恩听闻这话便乐了起来:“你会算什么命啊,如果会算命的话,那不如帮我算一算?”
郁泊闷哼一声:“你看起来是一个挺凶的人,其实接触久了发现你脾气挺好。”
陆龄恩纳闷的问道:“这是算命么?”
郁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道:“我在这里其实已经没什么朋友了,能认识你我觉得真的挺开心。”
听闻这话,陆龄恩的嘴角微微翘起,但是并没有开口,反而继续往前走着。
“我妈这一次来,我知道肯定不是简单来看我那么简单。”郁泊紧紧的抓住陆龄恩的衣服,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她估计又是准备把我带回去……”
“带回去?”陆龄恩闻言一愣,便停住了脚步:“带去哪里?”
“回老家。”郁泊说:“去医院,反正她不喜欢我留在这里,就像以前不喜欢我去大使馆一样。”
陆龄恩忽然沉默下来,郁泊看了看他的脸色,但是因为角度的问题就算凑上前去也看不清楚,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情。”
听了陆龄恩这句话,郁泊忽然就笑了起来:“你也没跟我说过你家里面的事情。”
陆龄恩沉默了一会儿,便继续抬起脚往前走着。
“我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我是家里面的长子。”陆龄恩说道:“爸妈在很多地方都开了公司,文曲星传媒只是让我接手的一部分。”
郁泊抿了抿嘴,回答道:“所以呢?”
陆龄恩瞥了戴着头盔的郁泊,开口道:“我说了家里的事情,也该你说了。”
看着有些无赖的陆龄恩,郁泊轻轻笑了笑:“我爸妈离婚了,你也看到了,虽然经常吵架,但是关系还是非常不错,我叔叔阿姨也都理解他们,毕竟有我这个儿子。”
说完,郁泊便把头深深的埋进了陆龄恩的肩膀之中:“我爸有一个儿子,我妈有一对龙凤胎,都是我弟弟妹妹。”
陆龄恩沉默着听着,郁泊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一家人还是挺温馨的?”
郁泊看着陆龄恩并没有回答,闷闷说道:“可是我这辈子注定不属于他们两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任何一家都是完整的,可是如果添上我,就是多了个外人。”
陆龄恩忽然就停了下来,郁泊探着脑袋不解的看了看陆龄恩,还没看清楚他的面容,就听到陆龄恩开口道:“这番话,你有没有跟你爸妈说过?”
郁泊为之一愣,下意识的回答:“没有……”
陆龄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转过身去,看着来时的方向跺了跺脚,对背上的人说道:“那我们就回去告诉他们吧!”
说完,陆龄恩抬起脚便跑了起来,郁泊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陆龄恩黑色的后脑勺,颤抖的问道:“你……说什么?”
陆龄恩奔跑在夜晚的风中,大声的对郁泊说道:“我们回去问一问你爸妈,他们爱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