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番外NPC(17)
不想看他那么扭曲的表情,我想不就是一个银币么,我给你就是。
然而他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出了药店,好像自己救的只是阿猫阿狗。
难道我的样子不像是一个高手高手高高手么,我看看了自己破碎的衣服,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
"你!等一下!"眼看他就要跨出大门了,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有机会给我施恩的人太少,所以每一个恩人,我都会给他们丰厚的报酬。
不过这样急切的挽留他,我好像很大程度上是出于赌气,还没有人能够如此忽视我。
他转过身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有事?"那表情好像我是他一个迫不及待想要甩掉的麻烦。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愤怒,说话也不免有些结巴,完全不似平日的强势。
他就这样笑了,笑得很温暖,眼睛眯眯的:"不客气。"
怒气就被这笑容一下子带走的干干净净。
"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加好友吧!我叫踏浪!"看着他又要转身走,我急切的不经大脑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第一次,我主动加好友,而对方不是美女。
"好,我叫晏长空。"他回答的很干脆,然后又准备走了。
"等等,你去哪?"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缠着高手要装备要钱让人带练级的无耻之徒么,他为什么一副唯恐躲避不及的样子。
"去收购铁矿,我做铁匠学徒任务。"他挥挥手,并没有回头,我想起了那丢在地上的铁矿,此刻应该不是被人捡走了,就是被系统刷新了,他原来是玩生活的,而我一向习武,所以不同路,心里忽然有些失望,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等等。"旁边的NPC大夫忽然也出口挽留,我心里一动,隐藏任务?
眼前一花,跑出去的人眉花眼笑的瞬间就窜到了NPC大夫的跟前:"若有所需,但凭吩咐。"与之前的冷淡判若两人,他果然是把我想成那种缠着高手要装备要钱让人带练级的无耻之徒了,盯着他热情的抓住大夫的手,我心里憋着一股巨大的闷气不吐不快。
可是热情交流的两人,已经彻底忽略了我的存在,说说笑笑的走到了后院,等我从苦闷和打击中恢复过来,才发现手里攥着一枚银币要给他的银币,却始终也没有送出去。
第三章
努力的升级,建帮,发展帮派,并把它带上了系统第一。
所谓帮派就是单挑你挑我们一帮,群殴我们殴你一个。
那枚没有送出去的银币,我没有放回系统的钱包,而是扔进了包裹栏,有事没事的时候我喜欢把它放在手上把玩,冰凉的触感并没有玉石的温润,可是我乐此不疲,我不知道这是为了记住那个人的恩情,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帮派要升级了,我决定去打高级升级令牌。
首先是探查敌情,我带着十几个手下,晃悠到了长恨山,这里是系统第一大寇的老巢,最求完美的我,即使是选择敌人也要选择最强的。
这天的运气似乎非常好,刚进入长恨山的范围不久,我们就遇到了一个落单的山贼BOSS,于是一拥而上。
不久有一个玩家路过,他看见了我们正与BOSS战斗,停了下来,我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一面要对付BOSS一面还要防止这人的偷袭。
游戏里面对BOSS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知道理智是什么东西。
这人优哉优哉的升起了篝火,慢斯条理的烤起了兔子。
不得不承认,他烤的兔子非常美味,香气顺着风吹过来,我看见对面的BOSS咽了一口口水。
说实话,这BOSS做的正是我想做的。
想起越来越浓烈,搞得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眼前的BOSS和那只兔子到底是哪个对我的诱惑更大一些,看看手下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们连同BOSS眼神不可遏制的往那个玩家的方向瞅,啊,那兔子都快被他啃完了。
强压下嘴馋的感觉,我趁着BOSS分神的功夫在他的要害通了一剑。
BOSS的血量一下子就见底了。
我精神大振。
然而,BOSS愤怒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暴走了。
看了看包裹里所剩不多的红蓝药品我无奈了。
几个手下,瞬间被打得只剩下血皮,倒下了。
我以为我们这次死定了,天下第一寇果然还不是我们现在能吃的下的。
"野外旅馆,一个金币一晚上,要住得快!"那边那个玩家扯开嗓子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一经搭了个帐篷,这是系统规定的安全区,无法攻破。
不用他招呼第二声,我们夹着受伤的战友,飞快的向哪边冲去,那顶破旧的帐篷在我们眼里是如此的金碧辉煌,我的功夫最高,又是老大,留在最后断后,被暴走的BOSS擦了一下,不仅血量下降了一大节,还中了毒,这暴走的BOSS手掌上居然还带了毒。
冲进帐篷的那一霎那,我看清楚了这个玩家的脸,竟然是他,那个救我一命的晏长空,他那张脸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大众化,而我也不过是和他有一面之缘,竟然在两年后的今天,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原来我对他的印象竟然如此的深刻。
在帐篷里等了半晌,不见他进来,我担忧他是不是已经被BOSS拍死了,不顾手下的拦阻,我丢下处理了一半的伤口,挣扎着那着剑冲出了帐篷。
他还在帐篷的门口站着,与对面的BOSS对峙着,对面的BOSS已经从暴走的状态跌回来了,所以BOSS才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想如果晏长空要冲回帐篷,那BOSS肯定会给他致命的一击,他只是一个生活玩家,轻轻一碰必死无疑,所以他才不敢立刻回到帐篷里去。
见我出来,BOSS往嘴里扔了一颗丹药,顿时他血条涨到了全满,我的心凉凉的。
"有事?"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
我握紧了宝剑,眼睛盯着对面的BOSS,如果他突然发动进攻,我至少可以替晏长空挡下一击,让他有机会冲进帐篷里去:"你没事罢?"
半晌不见人回答,也许是吓傻了,虽然我心里也觉得这不太可能,我又问了一句。
"我没事!"他凉凉的说,然后在我手里塞了一颗解毒丹,接着把我扔进了帐篷。
事情有点诡异,他的表现让我觉得也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出现在这里或许不是巧合,也许是做任务也说不定,不然为什么我们一进山就遇到了BOSS,不知道我有没有打乱他的任务。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进来了,后面还跟着那个山贼BOSS。
BOSS很温顺的跟在他后面,果然是任务。
"长空,你是不是接了这个NPC的任务?"我担忧的开口问,但愿我没有破坏他的任务。
他脸上先是路除了诧异的表情,好像想不起来我们为什么会认识,然后我就看他皱着眉头想啊想啊想。
终于在我愤怒的快要爆发的时候,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看了看我的手下,神秘的笑了一下说:"算是罢。"。
"那么你的任务和建帮令牌有关么?你别多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们是来打建帮令牌的,如果任务冲突,我们再去找别的山寨......"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有关。"听着他斩钉截铁的回答,语气里并没有沮丧的意思,我想他的任务因该没有失败,我松了一口气。
最近的村庄距离这里也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可是出于一种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阴暗心理,我执意要留在帐篷里过夜,我们可是付了十几个金币的度夜费的。
十几个大男人挤在一个小小的帐篷里,实在不怎么舒服,我们几个都身怀功夫,可以打坐,他是一个生活玩家,只能靠在帐篷的柱子上小憩,我就在他旁边打坐,一晚上偷偷看他咬牙切齿,满脸不爽的表情,心花诡异的朵朵开。
天快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头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没有躲开,他又得寸进尺的蹭到我怀里,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我的嘴角就不受自己控制的咧开了。
第二日,他从我怀里醒来,不仅没有说一句感激的话,还一脸嫌恶的飞快的收了帐篷迫不及待的赶我们走人。
我愤怒了又愤怒,可是看到他龇牙咧嘴的揉着发酸的腰,再看看他旁边哪个彪悍的山贼,我的身体又自发的走到他面前,再三叮嘱:"有事发信。"
我以为他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从那以后我等了整整两年,也没从驿站收到他的一封信,我曾经忍不住给他发了一封信邀请他来总部玩,但是即使是回信他也没有给我回过。
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
第四章
我要结婚了,未婚妻依然是游戏里的第一美女,她的名字叫做云梦。
人如其名,如云一般缥缈,如梦一般不可捉摸。
半年前,系统更新过,增加了飞鸽传书。
给每一个好友都发了飞鸽传书。
在这众多的鸽子中,我自己养的鸽子只有一只,是送给晏长空的,就连云梦的鸽子,都是她送给我的。
我的鸽子在婚礼当天飞回来了,我急切的看了一眼鸽子腿,竟然是空的?
这一刻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于是走到前门,目光在来来往往的行人身上扫视。
他从街的尽头走过来,吊儿郎当的样子,踱到了酒楼门口,对站在门口的视而不见,盯着门前贵客们骑来的马匹流口水。
我哭笑不得,遂走上前去,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
他脚步一闪,躲过了,灵活的不像一个生活玩家。
"恭喜,恭喜。"这次他一下子把我认出来了,笑眯眯的说着客套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不认识我我不高兴,他认识我我还是不高兴。
"两年多不见,你忙什么呢?"我急切的想知道他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从生活玩家转成了武林高手。
"瞎忙,瞎忙。"他敷衍着,眼睛瞟着酒楼门口,好像对于我的招呼很不满意,活脱脱一个"我就是来吃白食"的嘴脸。
"哦。"他应了一声,有点不高兴,可客套地说:"里面请。"
他的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飞快的绕过我,走进了楼里。
我不由得跟着他进去了,看见他径自走到桌边拿起一块糕点,放进了嘴里,果然吃白食就是他来的目的。
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缅怀的笑容,眼睛里却有一点落寞,看着他缥缈的眼神,我的心抽搐了一下,他想起了谁。
"你很喜欢这里的糕点么?"冲动的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不愿意看见他想别人的时候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回过神,笑得有些苦涩:"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位故人。"
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他一向都是不把什么人放在心上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于是无话可说。
他又绕过了我,走进了后面的厨房。
站在后门口,看着他呆呆的望着一个靠在墙角懒洋洋的晒太阳的年轻人,然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我叫落雨。"
那年轻人听了他的话脸色大变,跳起来嘻嘻哈哈的跟他滚成一团。
我忽然明白了,那个年轻人才是他的朋友,他刚刚怀念的就是这个年轻人,而我不过是一个有点面熟的路人甲而已。
呆呆的回到了大堂里,机械的招待着来来往往的宾客。
有人递给了我一杯酒,我顺手接过来喝了。
又有人敬酒,来者不拒。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我忽然感到腹中剧痛。
察看了一下,血条在飞快的下降,视线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