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局正式开始。
PXM战队有备而来,做了大量的训练,战术执行力很高,一秒都没有耽误,按照原定计划一级直奔孟诚的野区。
青光圣猎是一个特殊的英雄,一级强度极高,单挑的情况下,同等级打野无人能敌。
孟诚的速攻流嗜血刀战已经是对应的最优解,不过双方真的起冲突的话,还是嗜血刀战占下风。
“罗宏硕,过完线来野区,大概会在我这片。”
冷治操作的治疗师已经提前在另外半边野区蹲守。
果然,冷治话音刚落,他的视野内就出现了青光圣猎的身影。
隐匿在草丛中的冷治很快被发现了。
他没有离开,而是远远地释放技能,消磨对手的血线。
治疗师的伤害很低,刮了半天痧,才磨掉对方一层血皮。
罗宏硕在中路被对面缠住了,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过来支援。
“看来LSG只能被PXM白嫖这半边的野区了,上单和中单都被对手紧紧缠住,无法脱身。”
“而嗜血刀战此刻在另半边野区,距离太远,看来治疗师并不能拖到队友赶来,这半边野区只能拱手让人!”
半决赛配了两个解说,他俩一唱一和,俨然要开始唱衰LSG。
青光圣猎大摇大摆地吃干净了半边野区的核心资源,卡着罗宏硕终于要赶过来的点,一溜烟跑了。
治疗师是个偏后期的团战型英雄,唯一的控制型技能是还未升级的大招,在这种一对一的骚扰阶段,确实很难发挥什么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敌方明显的骚扰,LSG会选择一个这样的后期辅助,难道他们把希望放在后半场?”
“这样的战术很难评价,不知道PXM会不会给他们撑到后半场的机会!”
选手房内,听不见外面的解说声,不过冷治的想法和解说完全相反。
这样的做法既能缓解赛前的紧张情绪,也能激活大脑负责思考和规划的区域。
邹树每次看到他玩密室逃脱玩出残影,都会默默闭上眼:“队长,要不你玩打野吧,孟诚那小子手速都不如你,外面还吹他打野第一手速大师呢。”
孟诚摩拳擦掌:“树哥什么意思,不服solo啊,我的打野对不起你了?”
冷治低着头,手继续狂按屏幕,伸长腿给这俩不安分的队友一人一脚:“就你们俩嘴贫,要加练的时候怎么一个个都不爱说话呢?”
邹树嬉皮笑脸地凑上来:“嘿嘿,没事儿,这不夸您嘛,不加练不加练。”
就是在这样一场又一场的比赛里,五个人带着冷治平板里的小游戏,一路从小网吧,走到世界舞台,唯一的变化是最后一场比赛时,冷治因为手伤,没有再玩他的密室逃脱小游戏。
装着小游戏的平板被贴心的副队长收起来了,没有人提他的手伤,他们只是默默把手叠着,搭在队长肩上。
“加油。”
[到底抽到啥了?]
[感觉抽了个大的]
[笑死,冷哥怎么怂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鬼啊!]
[神之一抽,反差感也太强了]
“请坐。”
江逸璟的书房很宽敞,有办公桌,也有会客的茶室。
冷治选择了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下。
江总很有威压,第一句话就是:“最近有什么困难吗?”
直接把冷治给问住了。
最近有什么困难?那可太有了江总,您就是我最大的困难,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您离婚跑路,不用再陷落带崽地狱,最好还能把我推荐到游戏俱乐部,明天直接成为首发选手,一步到位。
可惜不能说,一个字也不能说。
冷治斟酌着代入自己员工兼后爸的身份,说:“好像,暂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最近江明哲很乖。”
很官方的回复,一定不会崩人设。
江逸璟思量了一会,推测冷治是爱面子,不好意思提困难。
他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没关系的,有困难就提,我能帮你克服的都尽量满足,各项条件都到位了,相信你也会把工作做的刚好。”
冷治在心底冷笑一声。
这样的大话,他在联盟里听得太多了。作为战队队长,他要负责和俱乐部的各个部门对接,还要和联盟的领导沟通工作。
虽然有很多人是因为热爱来到这个行业,但是更多当上领导层的人,并非出于热爱,那些人会变得爱打官腔,一口一个解决问题、降本增效、优化流程、对齐颗粒度……
没想到江总看着年纪轻,长得一表人才,也是画饼型领导。
接着,江逸璟说:“经费上有困难的话,给你再批五十万的额度,还有工资加40%,明天我安排秘书把新的合同送过来。”
冷治:?
他心里的小人开始疯狂鞠躬:对不起,刚刚是我声音太大了,您完全不是画饼型领导,您就是江氏集团闪耀的新星,完美的实干家!
这简直就是瞌睡了送枕头,这笔钱解决了冷治眼下的燃眉之急——空空如也的钱包。
在订完外卖之后,冷治的微信只剩下了可怜的五块钱,甚至不够一顿网费。
五块秒变五十万,冷治虽然也是拿过千万奖金的人,但今非昔比,他还是忍不住感到高兴。
“谢谢江总。”
江明哲幼稚的谎言没能骗过悠悠,他只能跺跺脚,钻进了桌子底下,从对面爬出来,撂下一句:“哼!不信拉倒!”
不过他的羞愤没有持续下去,江明哲很快被面前这个巨大的床吸引了注意力。
家里的床虽然也很大,但是高度是为孩子定制的,江明哲只要一仰就能躺下。
古典雕花床往往被抬得很高,刚好是幼崽需要全力攀爬的高度。
江明哲仰起头,拽了拽层叠的红帐轻纱。
他的动作引起了其他崽的注意力。
“哇,这个好像帐篷哇。”
“好耶,钻帐篷!”
江明哲更有精神了,需要爬高的帐篷,那不就是动画片里的树屋——虽然颜色差的有点远,但是谁说木头做的床不算一种树呢!
他手脚并用,用全身的力气带动小身体,一个咕噜滚了进去。
江明哲双手挥舞,扒拉开缠在他头顶假发上的帐布,终于看清了床榻上的情景。
柔软的棉被下,正躺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盖头的红布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
冷治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榻。
但是他不知道是谁,因为帐帘也没有和剧本写得那样被掀起,他没能找到一个很好的恐吓时机
道具组的设计者忘记了鬼屋的玩家,是一群脑袋才到大人腰的人类幼崽,他们只会爬上床,而非站在床边,掀开帘子。
耳麦里传来导演组的催促:“快!得赶紧起身!”
冷治也觉得导演组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按照预演的那般,挺直上半身,突然坐了起来。
他没有发现的是,江明哲不安分的小手,不知何时悄悄搭上了红盖头的一角。
江明哲很好奇,他想知道这个躺在床上的“大姐姐”,是真的不小心睡着了,还是在装睡。
没想到“大姐姐”突然坐了起来,他的小手才刚刚揪住红盖头。
“啊啊啊!”
在江明哲惊恐的尖叫声中,冷治的红盖头被扯掉了。
江明哲知道自己惹了祸,还没看清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啊?爸……爸爸?”
他呆住了。
大姐姐怎么变成了坏爸爸?刚刚的漂亮大姐姐呢!
冷治:“……”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头上蒙着一大坨打结的黑色假发,手里抓着自己红盖头的小孩,一点都不想承认和他的父子关系。
你爹的老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他抬起手,抓着江明哲的假发:“这是做什么的。”
江明哲吃痛,大叫起来:“痛!痛!我自己摘!”
江逸璟又把餐桌上对江明哲的问题提了一遍,在冷治一一解答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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