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宾馆,其他人办理入住手续,杭峰则在签到后被领到了安全培训的会议室,先进行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培训,主要讲得是遇见危险后如何求救和等待救援,以及对这跳赛道危险区域的红色提醒。
杭峰拿出纸笔认真地做着笔记,期间陆陆续续的有人过来,等杭峰看完视频,学习时间达到90分钟,视频再度回到已经看过的内容后,他就可以离开了。
在门口有工作人员摆放的座椅,在上面签字,就可以拿到理论课的课时。
随后工作人员发了一张通知单过来。
同时说道:“明天上午十点,实操课的老师会在隔壁的会议室上课,只有上完课程,得到老师的签字,各位才能参加挑战赛。”
杭峰拿着通知单离开,没走出两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嘿,杭峰,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克劳德·迈尔,浪漫国人,FWT的四星双板选手,现在在滑单板。”
“你好,华国杭峰。”杭峰握上了对方的手。
在野雪挑战赛里,四星选手已经是非常厉害的存在。
“FWT”等级制度非常严格,成立至今22年,单板滑雪这边一共只有17名运动员拥有五星资格,现役的单板滑雪运动员只有4名,作为真正的头部选手,每年的比赛冠军也只会在他们中间诞生。
四星就有一百多人了,现役也有2~30人。
“四星”选手每年都会参加四星赛保级,很多人其实完全具备了挑战五星赛道的实力,但因为无法拿到升级的名次,所以就长时间停留在四星。
这部分人,每年都会挤占在前16的名额里,给下面一级的选手晋级提供了很大的难度。
就像拥挤的河道,三星选手被四星选手“堵塞”,大量的停滞在这个级别,所以参加四星赛的人数最多。
每年比赛,三星选手都比四星选手多上好几倍。
这位名叫克劳德的浪漫国人在介绍自己是四星选手的时候,语气和神态中都透露了足够的自信。
就像旁边的几名三星选手,就不敢贸然的来和杭峰打招呼。
杭峰虽然在“FWT野雪挑战赛”的星级很低,可他在整个极限运动圈的排名可是非常的高。
克劳德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向来非常有优越感,四星选手可能是大部分选手奋斗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排名。
可面对杭峰的时候,这是表现出了自己最大的善意和诚恳。
克劳德一直陪着杭峰到了大厅,找到等候在那里的杭阳,又陪着他们进了电梯,才告辞离开。
杭峰在极限运动圈的特殊待遇还不只有这些。
在分配房间的时候,大赛组给了他四星选手才有的房间。
除此以外,杭峰才一回到房间就被简叫走,在简的房间的客厅里看见了这次大赛举办方的最高领导,一位头发有些花白、法令纹很深,却对杭峰露出慈祥笑容的日耳曼人。
对方亲自拿了这次比赛的资料,交到杭峰的手里。
变化是明显的。
去年杭峰在岛国参加三星考级的时候,还被冷落歧视过。
这次的不同经历,让杭峰再一次感受到,当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全世界对自己释放的都是善意。
晚饭,这位主办方的领导还和他们一起用的餐,一起的还有其他的领导,以及参与比赛的五名裁判。
虽说这些都在包厢里进行,没有任何一名选手看见,但杭峰还是觉得慌乱和不可思议。
比赛前竟然还有选手可以和裁判一起吃饭?
这样的情况如果是发生在技巧类的运动项目上,哪怕只是高出0.1分,可能都是世界冠军和亚军的差别。
特权伴随实力和人脉在增加。
所以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也有某些选手在赛前和裁判享用过一顿晚餐呢?
晚餐结束后,杭峰对简:“我知道你要去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了。”
简深深地看着他。
常规赛场的约束者是世界最顶级的各个运动协会,他们在尽可能的做到公平公正,都是为了一项运动可以长久有序的良性发展在努力。
极限运动被资本一手捧起来,没有了相对应的约束力,其实看似公平的赛场,早就暗渠横生,垃圾遍地。
简要去做的,就是在一片垃圾场上,建立起文明秩序的堡垒。
第二天,杭峰被安排,提前一个小时,去了会议室里上了实操课。
这次参加比赛的选手有一百多名,临近比赛开始,大量的选手抵达,本应该是安全培训最忙的时候。
但杭峰过去却只和两名四星选手一起上课,其中就有克劳德。
克劳德和另外一名四星选手表示他们每年都会上同样的课程,这位安全培训的老师只需要给杭峰单独上课就好。
本该一个多小时的课程,杭峰只需要15分钟就完成了。
老师耐心地教他怎么在摔倒的时候保护好自己,手把手地调整他动作上的每一点细节,比私人教练还用心。
不到二十分钟,杭峰离开培训室,在门外走廊上看见了提前早到等待训练的其他选手。
“……”
克劳德也看见们外的人,难掩桀骜地说:“我们打算去看实地地形,这条赛道我滑过一次,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来吧,我告诉你。”
杭峰:“……”
“嘿!杭峰!!”
惊喜的声音这时从前方传来,杭峰转头就看见了对他招手,热情奔来的奥利。
过去相处的愉快记忆复苏,杭峰张开手臂给了奥利一个热情地拥抱。
“你是来上课的吗?”奥利问他。
杭峰心里有点慌,含糊地说:“我上完了。”
奥利却以为杭峰前两天就上过课,笑道:“那是我来晚了,啊……最近在准备洲际杯,时间冲突,教练很不高兴我来考级,一直拖到现在才来。对了,你呢?听说你今年也要打常规赛?今年的洲际杯就在华国,到时候你打算怎么招待我?”
奥利的单纯让杭峰更加不安。
老实说,这些特权只是给了一些便利,就算杭峰按照程序走,也不会觉得有多麻烦。
一视同仁,坚守规则就好了,为什么要给一些人开后门,难道还真的能白送冠军吗?
所以,杭峰以遇见朋友为理由,拒绝了克劳德的邀请。
不是清高,也不是古板不知变通,实在是这样做的意义不大,却还要承担良心的谴责。
还是说没有更好的房间住,没有老师的一对一指导,他就考不上四星吗?
运动员的本质,还是自身的实力。
在赛场上,如果你有着超越对手1分的实力,就算裁判多给了对手0.1分,依旧夺不走你头顶上的荣耀王冠。
这才是一名运动员该具备的自信。
想要走特权的运动员,其实在内心,就已经输了。
杭峰告别克劳德和他的同伴,陪着奥利排队聊天,中途有人过来合照,杭峰配合着拍了照,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越聚越多,走廊上变得热闹了起来。
也有人问杭峰:“克劳德他们去山上看赛道了,他们有很丰富的经验,你应该跟着他们去的。”
杭峰说:“我一直在研究这条赛道,奥利和你们做的应该也不比我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奥利他们进去上课后,杭峰去了简的房间开会,和简说了这件事,并且再一次地表示自己非常理解简想要去做的事。
简笑着说:“其实也不用那么坚定得划分黑白,我只希望你以后做任何的决定都能从心。”
杭峰点头,捂着脸叹了一口气:“简,我现在已经在舍不得你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教练。”
简愉悦地哈哈大笑,说:“我可不想当鸡妈妈,保姆这种事,一年就足够了。”
奥利上完课后,他们一群超过十个人一起上了山,后面还跟着他们的教练和亲友团。
坐在缆车上看赛道地形,到了观景点就开始讲解比划,教练们在指导自己队员的时候,都没有特意避开任何人,杭峰在旁边也听到了很多有用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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