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只是自己见识浅薄,但是问了同窗许多人,都对此乐器一窍不通。
在他们商讨的期间,也有一些江湖的公子哥喜欢赏乐,偶尔会进来观赏一下,不过大多数都随意转转就离去了。
而这之间,有人忽然惊叹道:“这个乐器,不是箜篌吗?”
董雍正在讨论的人下意识看过去,见是个穿着打扮富贵的公子,心中有些许拘谨,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见过这个乐器?”
“当然见过。”锦衣公子却当然友善的笑道,“只要你们去清风阁,就会看到名伶她们正在演奏。”
“这是独属于不夜城的乐器,名伶他们会在演奏结束后为众人科普这些乐器与弹奏方法,若是你们好奇,可以去看一看。”
见董雍他们稍显窘迫纠结的模样,锦衣公子想了想道:“正好我也想去清风阁坐坐,不如一起进入?只是参观歌舞的话是不会被索要什么费用的,尽管放心。”
此话一出,董雍等人又是松了口气,又是有些尴尬,胡乱点了点头:“多谢公子!”
于是一行人便往清风阁走去,眼见几个书生也来到了这等风月场所,瞬间董雍等人就成为了人们的焦点。
可不是吗,放眼望去,在清风阁的客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公子或者潇洒豪迈的江湖浪人,他们统一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不差钱。
于是看起来儒袍被洗的发白的董雍等人与奢华的清风阁简直格格不入。
众人怪异的目光落在董雍等人的身上,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连书生也能进入这种地方,他们付得起银子吗?”
虽然声音不大,却还是被董雍等人听见,顿时羞愤地抬不起头来。
他们只觉得众人的视线尖锐如针尖,弄得他们浑身都不自在,十分想要离开。
然而这时,一道魅惑的轻笑从二楼传来。
穿着火红衣袍,蒙着面纱的女子优雅走下圆台,朝着众人微微一笑:“这里是不夜城,对谁都会一视同仁的不夜城。在这里,不需要□□份的尊卑贵贱,在这清风阁也同样如是。”
“妾身欢迎所有来欣赏歌舞的客人,也请诸位客人不要注重身外之物。”
见她出场,在场所有客人都眼中一亮:“心儿小姐!!”
这一刻,那还有人去管什么书生,纷纷站起来朝心儿小姐打招呼。
而姬无心一一回礼,优雅端庄,美丽贵气。
这样的场景也让董雍们心中一愣,眼见不夜城的名伶魁首主动帮助他们摆脱困境,心中也隐隐冒出几分激动和喜悦。
“这位心儿小姐,就是传说中美貌无双的魁首吗?果然善解人意,温柔大方。”学子们忍不住感慨道。
“哈哈心儿小姐的魅力可不止是这些,她的歌舞尤为一绝,你们一定要仔细观看。”
先前带他们过来的公子在一处桌子前坐下,也招呼他们一起坐。
但董雍等人自然不会再蹭他的便宜,死死摇着头就是不坐下,僵硬站在两侧。
整个屋内只有他们几人站着,显得十分鹤立鸡群。
但这诡异的画面没持续多长时间,这时,忽然有一婢女恭敬来到董雍等人身边,朝他们盈盈一礼:“诸位是苏先生带来的读书人吧,清风阁新规矩,读书人可以免费获得一壶茶,一壶酒水落座,但是需要通过一些考验,不知诸位可愿意参加?”
董雍等人惊讶地对视了一眼,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
来都来了,自然要体会一番:“多谢,我等愿意参加。”
婢女点了点头,这才介绍道:“此番考验有五种类型,分为琴棋书画以及八股文章,只要通过一场便可以获得免费的资格。”
“选择书画的学子可以在回转走廊的题壁诗、壁画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作品,只要能够被承认才气灌体,便算作过关。”
说到这里,正细细聆听的众学子们顿时面面相觑,十分复杂,毕竟他们都尝试过留下自己的作品,但只有萧石一人成功了。
这考验的难度看起来不小啊。
正觉得免费肯定没戏的时候,又听婢女说道:“如若擅长琴或者棋,不如去琴坊以及珍珑棋局看一看,只要能够通过主人的考验,便算胜利。”
“如果这四种都不行,那还有比较简单的方式,便是当场作八股文章。”
“限时一个时辰内,若能做得出让苏先生满意的文章,便也可以获得免费的资格。”
闻言,众学子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后面这几种考验似乎比书画简单多了。
但董雍几人仍旧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就算是来不夜城也要展现才艺,苦思八股,这简直跟在学堂上上课没有任何区别。
这题一看就是苏先生想的,除了他,也没有人将八股当成大白菜似的随便出题了。
但是他们能怎么办,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夜城,难道就甘心只看看风景,不体会下那被众人吹捧的神茶酒水吗?
更可况他们并无银子,能够免费获得这样一次机会,已经是相当感激涕泪的事情了。
于是,一众学子热火朝天地开始商量起来要去参加哪个考验比较好了。
“我比较喜欢下棋,便去那珍珑棋局看一看吧,有没有兄台一起啊?”
“得,刚从琴坊回来没想到又要回去了,但是没办法,我也只会弹奏乐曲,希望考验能简单一点吧。”
至于像董雍这样的学子,其他四艺都没有钻研过,就只能无奈地选择八股试题。
让他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的,傅玄竟然也选择了八股文。
不过傅玄的八股十分惊艳,恐怕大概率能够通过,董雍羡慕地看了他一眼,尔后就追随着婢女来到二楼比较幽静的房间内,等待着发放试卷。
与此同时,其他学子也陆陆续续地向琴坊或珍珑棋局走去,一路上他们都脚步轻盈态度自然,似乎没怎么把考题放在眼里,可是不夜城出的考验又怎么能够简单通过呢?
一位学子大摇大摆的坐在珍珑棋局的一面,望着对方瘦骨嶙峋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打探。
这就是要给他考验的人?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老者啊。
这老者并未有什么异常之处,年过半百发丝发白,不过一双眼睛却很明亮,见他落座二话不说便执起黑子落在棋盘上。
咔擦——
棋子碰撞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落棋沉稳狠辣,竟是让对面的学子心中一凛。
他再次慎重地看了眼老者,也夹起白子落在黑子右下方。
两人的对局速度并不算慢,不由得引起其他学子的围观。
仔细看去,对面的老者下棋速度竟相当之快,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但是每一步都那么精准,每一步都那么诡谲。
与他对峙的学子竟在这盘棋盘中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心理的压力是有的,但更重要的却是实力的差距。
刚开始他还能下的比较轻松,可是随着局面的展开,他的心态越来越凝重,眉宇蹙的越来越近,竟是额头溢出汗珠,浑身都紧绷起来,宛如从冷水中捞出一般。
他能感到自己的棋子被对方的棋子隐隐吞噬的恐怖,对面的棋风狠辣坚决,不容置疑,每当他想要避开战斗的时候,黑子都会用最快的速度咬掉他的大龙,将他迅速包围其中,断绝他的一切希望。
可是当他被逼无奈地准备拼死战斗的时候,他的伎俩却完全不敌黑子,几乎是刹那间就被杀的弃不成军。
黑子不曾给他一丝仁慈,不曾给他一丝光明,就这样冷漠地吞噬了他所有的棋子。
纵使他拼命地挣扎,却也感到宛如大山一般恐惧的压力。
夹在指腹中的白子迟迟无法落下,学子颤抖地咬着双唇,最终只能失望低下了头颅:“是我……输了。”
他放下棋子,朝对面的老者一礼,这一礼中包含敬佩和感激,完全被对方的棋艺所折服了。
“先生大才,小子愧不敢当啊。”
围观的学子更是惊得连连摇头,以他们的水平看这对弈的同窗棋艺已经十分了得了,可是老者却仿佛戏耍三岁稚童一般,赢得十分轻松惬意,那他们又怎么可能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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