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神经[无限](92)
“……”江沉顿了顿,“不觉得。”
“这就是天赋的差异了。”千梧又打了个哈欠,“也或许他们只有在面对我时会变得可爱,毕竟……他们好像都挺喜欢我的。”
江沉没说话,他侧过头带着笑看向千梧,片刻后说道:“好好睡一觉吧。明天的巡街是在午后,上午我带彭彭他们出去,想办法找一找选票,你就在房子里补觉好了。”
“成交。”千梧又一个哈欠,然后果断摆手道:“不行,我真的困得不行了,可能是从前失眠太过,现在身体好了,要把以前的亏欠都补回来。”
“那就都补回来。”江沉语气温柔,替他推开房门,扫视一圈屋里确认无恙后说道:“安心睡吧。”
“嗯。”千梧点着头进门,灯也不开,就借着江沉替他撑门带进来的微弱的光,扑到床上。
“江少帅。”闭着眼睛躺平的千梧忽然又叫道。
正要出门的江沉停住脚,“嗯?”
“友情提醒。”千梧闭目喃喃道:“你现在能在高位,吃的是和我炒情侣人设的红利。不然你一张扑克脸,怕不是立刻就要被撕票。”
江沉挑眉,“所以呢?”
“你过来。”千梧说。
江沉静默数秒,而后将门反手推上,在幽暗中走到床边。
千梧仍躺在床上,闭着眼,说道:“弯腰,靠近一点。”
江沉再次停顿片刻,还是无声照做了。他轻轻伏下腰,靠近千梧的脸庞。
千梧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下一瞬,手指灵巧地解开江沉衬衫领口一连串的扣子,勾着他的颈将他拉下来,红唇凑上去在他颈间吮吸。
江沉被他咬得痛,又被细小的呼吸撩拨得呼吸停滞,片刻后他才托着千梧后背低声道:“你干什么呢。”
“明天要巡街。”千梧在他颈上啃咬出一片红痕,在昏幽的房间里依旧十足醒目,他喃喃道:“我们要把人设做足,你懂吗?”
江沉垂眸看着他,黑眸深邃,片刻后低沉道:“懂了。”
他说着按住千梧的肩膀,低头在他颈肩深深一吻,许久才起身道:“现在,将军与情人的身份做实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千梧挑唇笑着,对他竖起一根手指,“不管在外面如何,在这个副本里,我们要把戏做足。”
“同意。”江沉说着又重新系上衬衫扣子。
指挥官先生做这动作时神态严肃,仿佛真正在商讨什么军务正事,却令那股荷尔蒙更加贲张。
千梧躺着看他,自下而上的视角里,江沉眉目间的庄严冷峻,却似更带撩拨。
“还蛮新奇的。”千梧忍不住舔了下嘴角说道:“从前倒是没想到,你从军后会有这种新鲜体验。”
江沉挑眉,片刻后才道:“好好睡觉。”
江沉走后,门被非常小心和轻柔地带上。许久后,细微的脚步才在走廊上缓缓远去。
千梧手指搭着被舔舐啃咬的那一处,又觉得没那么困了。他起身掏出最后一本阿九的生平,甩了甩红烛把她叫醒点亮,而后又翻到最后一页。
“第九年,在阿九的生日之前,她停止演出长达一个月。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创作,她要带给曲京人最辉煌动听的歌曲《九回艳》,要将这九年感受到的恩情回馈。”
千梧在烛光下又轻轻念了一遍最后一段话,低声道:“九回艳……”
红烛安静燃烧,千梧忽然皱眉道:“你说,阿九算不算曲京的居民?”
红烛不会说话。
千梧盯着它陷入思考,片刻后说道:“发爷说候选人不算曲京居民,没有投票资格。但阿九已经是名动曲京的艺人了,她不需要再参加票选,她甚至已经长成了曲京的一个符号,没有道理不算曲京的居民。”
红烛听后默默熄灭,似乎累了。
千梧把它丢开,低声道:“或许阿九也会有一张票。”
作者有话要说:打起来了。
小神经幸灾乐祸地在地上拱,他们咬了彼此!
第47章 九回艳
午后烈日昭昭, 千梧带着刚刚睡醒的一点躁气踩上了黄包车。
还是昨天的车夫,回头冲他乐道:“您可小心点,别一脚踩空了,摔着您金贵的身子!”
千梧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 手指漫不经心地托着太阳穴, 低眸笑道:“今天我就金贵了, 昨天好像有人很勉强才肯投我一票。”
“这……”车夫脸上豆大的汗珠子滴下来。
一辆黄包车从他们面前拉过,江沉端坐在车上, 低声道:“别忘了人设,当着我面就跟车夫玩这手?”
车夫连忙在身上蹭蹭手,“对喽, 我一个贫苦大老粗,哪有福气消瘦您这种美人责难, 快放过我吧,往后我的票都是您的。”
千梧侧头看着江沉的车走, 半晌后收回视线, 打了个哈欠。
“往后你的票都给他,他叫江沉。”
车夫愣了愣,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下,扫到千梧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
玉一般的肌肤上绽放着艳红的淤痕, 将那原本清俊的人衬托得艳丽无比。他忽然想起公开资料的左上角, 眼睛发直地说道:“好好好, 我的票都投给他。”
“有劳。”千梧对他勾唇一笑, “我们走吧。”
黄包车起, 千梧午睡出来得晚,车夫跑出院外时,已经落在了另外十人之后。
曲京举城出动, 夹道拥挤的群众热烈地呐喊。烈日之下,那些人汗水淋漓,却仍然欢笑着山呼海啸。
千梧的车一出来,外面的呼声明显又拔高了些。他笑吟吟地托腮坐在车上看着下面的人,黑眸宁静而温柔。
“您真是受欢迎。”车夫一边闷头拉车一边说,“昨天蒋阳阳的选票多一些,但今天我瞧着您的呼声更高了。”
千梧笑着看周围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啊?”车夫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这个人啊。”
“不完全是。”千梧另一只手捏着那只小冰袋,声音里也似是沁着凉,笑道:“一朵玫瑰,只有在猛虎轻嗅时,才会显得格外娇艳。”
“千梧!看我们这边一眼啊!”刚刚落在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喊道:“看看我们吧!”、“可不可以画一幅画送给曲京,我们好好珍藏起来!”
“江沉在最前面那辆车,车夫跑快一点你们追上他啊!”
“千梧!你和江沉是怎么回事?!”
疯狂追问的场面不亚于神经外任何一场名流记者发布会,千梧依旧笑得漫不经心,满眼亲和温柔,却又高傲得仿佛懒得回应。
“大家真的很喜欢您啊。”车夫一边流着汗一边说,“你看他们多开心啊。”
“是吗。”千梧轻轻道:“看不太出来。”
那些脸上肆无忌惮的笑容看起来十分僵硬,越是夸张,越仿佛经过苦心修饰伪装。
“曲京的人根本不快乐吧,他们只是假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内心希望阿九,或者一个和阿九很像的人回来。”
车夫一愣,“这是谁跟您说的?”
“猜的。”千梧笑笑。
巡城的方式古老而漫长,千梧在太阳下晒了一个多小时,返回时心情逐渐出走。
待到十一辆黄包车都停回院子里,大太阳刚刚好过去,他下车冷漠地抬头看着天,轻声道:“神经是故意折磨人吧。”
“早告诉过你那东西没什么人性。”江沉走过来说道:“这回信了?”
“骂一个照着自己长出来的东西可真来劲。”千梧瞟他一眼,“选票找到了吗?”
另外几人围过来,钟离冶低叹一声,说道:“白天你睡觉时我们出去找了,选票是曲京人的命,没人愿意借或卖出自己的选票。有人说,如果选票不见了,曲京人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