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游戏(24)
“沙琪玛我听过,鲨齿马是什么呀!”钟小闻哭丧着脸。
“它的牙跟鲨鱼类似,是一种食肉类的奇蹄纲目。”严缙云说:“那本书还在地窖里,等着我去拿。”
他就这么又回了地窖,留下一群惊魂甫定的人面面相觑。
“赶紧把这怪物丢出去啊!”陈古面色惨白的吆喝起来:“难道你们要跟这怪物一起过夜吗!”
他起身推搡着几个男人去搬运庞大的尸体。
这时严缙云又上来了,手上卷着本书。
“喂!”他脸色不虞,几步上前对着陈古的屁股就是一脚:“人民公仆好不容易给你找来的,作死啊!”
“什么玩意儿?!”陈古面色扭曲的回头看他。
严缙云将手里那本书怼到陈古脸上,另一手指着页面上的一行字:“念!”
“鲨齿马又名食人马,性情凶猛,靠捕食小型兽以及人类为生……”陈古吓得魂飞魄散:“它还吃人啊!!快跑!快跑!”
“谁他妈让你看这个!你看下面!”严缙云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回来,不耐烦至极。
陈古接着念:“……肉韧鲜香,补虚益气强五脏,有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
陈古:“……???”
第20章 了不起的加勒比人(3
场上一片寂静。
那个常看惊悚电影的姑娘唐梦蕾率先反应过来,讷讷道:“你的意思是它能,能吃?”
“你疯了吧!”陈古连连后退:“谁会对这种东西产生食欲!”
郭橙:“吸溜。”
陈古:“……”
原本紧张惊悚的氛围在郭橙的这口哈喇子里莫名的变了味儿。
一群人开始小声交谈。
“吃肉的马……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何止是吃肉,它吃人啊!你看它那牙,还有那叫声,刚才那严顾问要是没宰了它,咱们是不是都得被它活吞了?”
“但吃人不代表它的肉不能吃吧……”
“你们有人会做饭么?”钟小闻问。
“我会。”一直在照顾儿子的陈太太举了举手。
坐在她身边的陈展笑着附和了一句:“我妈做饭是大厨的水平,不然也不能拴住我爸的胃呀。”
“但我不太擅长庖丁。”陈太太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的动物不好处理……”
“我行。”唐梦蕾举手道:“我爷爷以前是卖猪肉的,我还会用匕首片火腿呢!”
这个话题成功吸引了严缙云的注意,他瞥了一眼唐梦蕾,眉峰上挑,那神色不知是好奇还是怀疑。
“匕首能片火腿?多大的匕首?”
就像是到了特长展示环节,唐梦蕾怪得意的,她指了指严缙云手里的匕首笑说:“那当然了,就这么大的匕首。”
严缙云低眸把玩了一下手里的看家武器,被挑衅了似的,表情不大服气:“我不信。”
“你不信吗?我待会儿就露一手给你看!”唐梦蕾拍手说。
两人围绕“匕首”的话题聊的热火朝天,那厢贺泷旁观了不止一会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胸口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拧着眉头问钟小闻:“他一直这么受欢迎吗?”
“啊?”钟小闻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贺泷在说什么,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你说伽马呀,对鸭,他一直这么受欢迎。”
贺泷:“……”
贺警官不太爽快的抿了抿嘴唇,肃着脸朝唐梦蕾招呼了一声:“小同学,那边有厨房。”他主动卷起袖子开始张罗:“这里人多手杂,我帮你们搬东西过去。”
看贺泷主动送上门去当“壮丁”送唐梦蕾和陈太太去厨房,严缙云纳闷的靠近钟小闻,轻声道:“他怎么陡然那么积极?”
“不知道啊,可能是饿了吧?”钟小闻说。
严缙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转身去地窖:“下头还不少好东西呢,我搬点上来。”
“我跟你一起啊。”钟小闻说。
“别了,回头给你吓出心理阴影,你在上面把地拖了吧。”严缙云说。
钟小闻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恼羞成怒的握拳:“我小钟警官才不会那么轻易害怕呢!”她“蹭蹭蹭”顺着楼梯下了地窖,还没到底就被一股腥气熏的差点儿晕过去。
下面有个巨大的马槽。
槽里装了大半缸红红白白的浆状物,像是肉糜,顶端漂浮着小半个肝和肾,还有一只人手。
钟小闻僵硬的维持了两秒的站姿,猛地捂住嘴,“呕!”她脸色铁青的爬回了地面。
严缙云勾了勾唇角,面不改色的绕过马槽,猫腰钻进后面的小仓库,从一堆杂物里找出一笼干瘦的兔子,还有一些发酶的面包。
他将这些都搬到地面上,然后将地窖重新上锁,免得影响正常人的食欲。
陈太太和唐梦蕾很快就将“沙琪玛”处理好了,陈展帮着削了些树枝洗干净当餐具。当食物端上桌,鲜香扑鼻,一群人虽然嘴上嫌弃,但生存的欲望还是压倒了一切。
严缙云没吃肉,他拿了个干面包,从窗台上抓了把雪搓掉了外面的霉斑,就着一小袋果酱吃里面干净的心子。
他一边吃一边开始数人头。
除了唐梦蕾闺蜜二人组、陈家母子三人以外,还有四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团在一块儿。
严缙云眯了眯眼,那是作妖的前兆。
他鬼使神差的起身走过去,展开长臂一把搂过那四个中年人,往中间团了团,开小会似的。
“你们有人喜欢吃馄饨吗?”他微笑着问。
其中三个人齐刷刷回头。
“什么馄饨?”
“有馄饨吃?”
“我喜欢吃啊!”
严缙云盯着那没抬头的第四个人,发现他手上的餐具正随着他的手部动作剧烈的颤抖着。
“这位大哥,你不喜欢吃馄饨啊?”严缙云换了个地方站,侧身切进他身边的缝隙,慢慢从他手里抽出了叉状的树枝。
那人见过严缙云用刀,快狠准,不带一丝犹豫和怜悯,所有尖锐的东西到他手里都变成了危险的类匕首武器,十分吓人。那人联想到了什么,浑身僵硬,大冷天鬓角竟然在冒汗。
“严潇,注意影响。”贺泷忽然出声。
严缙云抬起眸子,和贺泷对上眸光的瞬间接收到了警告的讯息。
他冷哼一声,不甘不愿的松开了手,滚回床边吹冷风去了。
晚餐进行到后半段,陈太太忽道:“要不要给楼上的那位先生送份饭?他一天没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妈,我去送吧。”陈展说。
“行。”陈太太叮嘱道:“有什么需要的下来跟我们讲,非常时期大家一定要团结。”
“我知道的,妈。”陈展端着碗上楼。
“楼上还有人?”贺泷略感诧异,轻声问钟小闻。
“好像是有,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房间里了,所以我没看到是谁。”钟小闻说。
贺泷“唔”了一声。
他从钟小闻之前带回来的浆果包袱里挑出几个模样还算周正的,起身走到严缙云身边,“船员的故事听过没有?算了,估计你是没听过。”他板着脸递过去:“光吃面包没有维生素C会得坏血病的。”
严缙云愤而扭头:“你特么——”
他正要跟姓贺的对线,就见陈展疾步从楼上下来,笑着说:“妈,那个黑痣叔叔说他还好啦,就是困,没什么大事儿。”
“没事儿就好。”陈太太一边洗碗一边嗔怪道:“什么黑痣叔叔,你这孩子有没有点礼貌呀!”
严缙云猛然一怔,一丝破碎的影像闪过脑海,他刚要张嘴,“唔——”一个冰冰凉的东西被塞进嘴里,严缙云下意识的一嚼,酸甜的汁液涌出来,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去,吊起眼梢看贺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