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奸宦贾琏(下)(25)
可惜最后一个理由无法说出口。
当今长长叹口气。他以后需要更加努力的勤政爱民,才能帮助母后赎清罪孽。儿不能嫌母丑。
秦王狠狠剐了眼当今,磨牙:“我儿姓贾,懂吗?”
“还真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当今气噎:“不跟你说了,你带我去见林瑾玉吧!你们杀不死他,朕不信我太阳金乌的太阳金火烧不死他!”
第109章 系统的弱点
闻言,秦王揉揉头:“在宁府呢,你……我去叫贾珍陪你。”本来搁在他闲置已久的秦王府里头的,不想林瑾玉有机会再接触到贾赦他们,但无奈这林瑾玉怎么死也死不了。这贾琏和唐仵作商议了会,然后达成协议,将其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了。
也知道秦王此刻烦着呢,当今对其失陪倒是没什么感想。但是作为一个听闻过《红楼梦》的,又知晓自己老娘曾经跟他老娘共同一个身躯的皇帝,再一次面对贾珍,当今总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眩,说不出该如何对待。
贾珍不知当今此刻纠结的心思。反正他扪心自问,现如今见到皇帝,两眼都是敬畏之色!
引着当今从荣宁两府的小门入了宁国府,贾珍怕当今适应不了,提前给人介绍了一番:“皇上,您也知晓唐琰这婆娘是仵作,先前怀孕就办公放在家里头,搞得好好的一个园子跟刑部大牢一样。而且现在那姓林的又那么邪门,什么酷刑都往人身上试验。如今还没靠近会芳园,就闻得到血腥味,可寒渗人!”
当今瞧着人嘴上说着害怕,但是面容却是写满大大骄傲的贾珍,感觉自己完全不能将眼前这小媳妇骄傲模样的人跟私通一词联系起来。有唐仵作镇着,别说私通爬灰了,听说贾珍连青楼都很少去了。
再说了红楼梦,如今真就只是一场梦而已。所谓的金陵四大家族早就化作烟雾好几年了,那最厉害的王子腾如今没准都只剩下一具白骨了!还有什么金陵十二钗早就凑不齐了,好几个都已经死掉了。还有那个什么绛珠仙子林黛玉,早就因为林瑾玉被牵连了。虽然还没有死,但也是被冲冠一怒为蓝颜的秦王关到了宗正寺的大牢中。这辈子恐怕都出不来了。
完全将自己知晓的《红楼梦》抛之脑后,当今转过一道垂花门,随着一阵风弗来,倒是下意识的抬手捂了捂鼻子:“这……这是血腥味?”
“不是,听说是刚从护城河捞出来的一具尸体。叫什么巨人观?”
贾珍开口解释道:“这不是先前快入夏的时候,我有事去大理寺串了个门。才知道大理寺这么抠门,仵作房里都没什么冰块驱热。”
“是吗?”当今似笑非笑了一声。
带着挥金如土的口吻,贾珍看眼当今,抱怨道:“真得,皇上您是不知道啊!那仵作房就小小的一间,都没什么地方能够下脚的。无人认领,待解剖的,有疑点的,反正通通堆积在一起。再加上大夏天,那味道……反正我宁国府也就我们这大小,连我爹都算一起就六个。常驻的就我一个!院子多得很。再说了先前本来就说好了,一半归她办公的。多个仵作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费不了多少钱。也就是大理寺陈年旧案太多,搬移重迁需要些时间,不然……”
贾珍捂捂鼻子,努力的克制着恐惧之色,一本正经道:“这东西还是放大理寺比较安全。”
当今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贾珍,莫名的觉得人长得很金光闪闪。他倒是知晓贾珍不差钱的。宁府也军功积攒了两代,再加上贾敬没出家前,那也算太子党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是经营有道的。而且,这宁府最大的一笔支出—归还国库的欠款,还是由荣国府代还的。这宁府生意如今是跟着贾琏做,是由胡涂他爹帮忙一同打理的。
所以,贾珍可以使劲的败家的。他手有多漏看看贾蓉就心中有数了。小小年纪就能用零花钱买镜子了!而且,自打衍生出画册后,贾蓉就从来没缺过衣服。小孩子一天天的长个,这衣服也是一天天的做!都不重样。小小年纪,有五个绣房就专门做其衣裳。也就是贾琏稍微有些经营头脑在,把设计出来的款式放在外边贩卖,又有时不时让贾蓉学会分享,将衣服义卖给富商,所得的银两用来捐助给慈善堂,这才让御史免于上奏贾蓉性奢靡之类的。
“的确是这样不假。”当今郑重的点点头,憋着气,一本正经道:“话说回来唐仵作这两年虽说依旧忙于公务,但也是分了不少心思在家庭上的。先前年底总结的时候,大理寺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刑部倒是有些借此机会说不好了。”
“什么?!”贾珍惊骇:“就唐琰这敬业还敢有人说闲话?”
“你自己想想,这人是不是爱对比爱嫉妒的?你贾珍心胸宽,让自家媳妇抛头露面,可是其他人呢?这大理寺也不容易啊,他除了下属还得兼顾同僚啊!俗话说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啊……”
就这么短短的几步路程,当今感觉自己颇有户部尚书的架势,瞬间就给三司顺带顺天府衙都换了崭新的仵作房,冬暖夏凉的,顺带还兼顾衙门修葺。给国库省了好大一笔钱!
浑然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被皇帝宰了一顿,贾珍引着当今到了最为偏僻的一座小院,对着旁边驻守的僧道颔首笑了一下,引着当今入内,边解释道:“我们也是怕了那什么下作的邪祟手段了。所以请了不少大师在旁边日夜镇守着。”
“听说刀枪剑戟都试过了?”一走进小院,当今看着满院子的凶器,感觉自己腿肚子直打哆嗦。因为他比旁人都知晓一分,那名为系统的神器果真太厉害了。这厉害的让他一个帝王都下意识的害怕。
当然了,他可不梦想长生不老。他是来历劫的,劫难过后,便与大哥一般回到了盘古父神的怀抱。当父神的眼睛,看遍这世间美景与百姓笑颜。
要不然,都维持不住自己的平常心态。
当今垂首看着瘫痪在地上,如今奄奄一息,似乎已经昏死过去的林瑾玉,对左右吩咐了一句把人泼醒之后,便等待起了“起死回生”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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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折磨了无数的遍的林瑾玉似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这冷水刚冲着人头上泼下。一接触到头皮,这冰冷透骨的寒气当即从其脑袋传入四肢百骸,原本陷入昏迷中的林瑾玉哆嗦一下,瞬间惊醒过来。
一睁眼,林瑾玉眼眸带着躲闪,当即扫了眼四周。待渐渐看清了来人,眼里当即透着股惊恐。先前他想着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用最后一魇魔符咒太后。岂料这符咒竟然是无用的。根据系统这狗屁的什么解释,太后如今也算是凤命在身。
一个讲究科学的系统,居然还奈何不了什么天命天数。也真是可笑!
但再暗地里吐槽系统这奇葩的属性,如今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因为按着这说法,当今便是真龙天子,是无惧系统内的任何奖品工具的。
再加上如今任务完成的少,系统维持的能量也不多了。
所以……
当死亡一次闪过脑海,林瑾玉第一次害怕起来,瑟瑟的缩在角落里,不敢抬头看帝王。
当今紧蹙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瑾玉,直把人看的愈发缩成了一团,活像是冰天雪地里寻食的小老鼠一般,远远看着分外的可怜。
“听说你才十岁?”
林瑾玉恍若未闻,依旧瑟缩成团。
见状,花公公刚想喝令人说话,便见当今抬手拦了拦。
“蓉儿今年刚七岁啊!他比贾赦好一点,起码还能吞咽下一些汤水。”当今每说一个字感觉自己的怒火便燃烧旺了一分,到最后就像老房着火一般,干柴烈火,可使劲的燃烧着燃烧着,火舌能够吞噬苍穹。
“你依仗什么呢?这能耐的!”当今弯腰,轻蔑的看着林瑾玉的眼睛,似乎能从对方惊恐的双眸中看见系统的存在:“好能耐的抹杀啊!”没有完成任务就要被抹杀,这是哪家的王法?连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都不给!
这世间还真不可以有比他这皇帝更能耐的东西!
林瑾玉吓得一颤,这抹杀—
皇帝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及“抹杀”一词?要知道对于皇帝来说,永远都是“诛九族”!
【系统,你说会不会是皇帝已经知晓你的存在了?】
【宿主,莫要激动!莫要激动!只要我们能有机会逃出去,日后定然能够王者归来的。】
【虽然按着世间法则,我拿皇帝没有办法。但是换句话说皇帝拿我也没有办法,他不可能拿自己的真龙天子命数来跟我硬碰硬的。】系统有恃无恐道。它是治国系统,虽说没有跟国运绑定一起,但也是有所保障的—那些科研人员将它制定出来的时候也有法则来保护它的安全。能够摧毁它的除了自己没有辅佐宿主完成任务外,便是和这世间的帝王相杀。
这个世间虽说皇帝有两个,但是随着上皇自动的退位,这天道的帝王紫气也自动的荫庇在当今身上。
如今除却当今外,那也只有下一任帝皇有能耐与他硬碰硬。
可惜,他先前随林瑾玉入京,检测过京城所有人,除却异魂贾琏外,京城内龙气最浓的该是秦王,但秦王身上杀伐之气太浓,已经覆盖掉了龙气。
所以,下任帝王眼下绝对不在京城内。
换句话说,他们都是安全的。
系统安抚这林瑾玉,给人描绘着未来美好的前程,努力让人抓住眼前的机会,给当今心理种下一颗对秦王和贾家怀疑的种子。
“皇上,草……草民这也是无奈之举。先前贾琏因草民不与其合作,怀恨在心,毁了草民的镜子工坊。”林瑾玉说的断断续续,但是给自己喊冤的意图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人微言轻,又唯恐贾家势大,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让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上,您想想,这贾家草芥人命,枉顾枉法,又一手遮天,倘若有朝一日若是……”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心中的恐惧,林瑾玉原本想装出意味深长的模样,留白让皇帝自己脑补,岂料这当今闻言却是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林瑾玉啊林瑾玉,你死到临头了还不懂悔改。”当今面无表情:“朕不会讨厌你报仇心狠。毕竟朕出生皇家,弑父杀兄都看过见过也听闻过。论起报仇雪恨,贾琏比你心狠手辣多了,他还无意中让我没了个女儿。可是朕也不算很讨厌他。因为他真!”
“他是个真小人。”当今啧啧了一声:“可是反观你呢?呵呵,别当所有人是傻瓜。你的课本里没有教你一句话吗?不要小瞧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
林瑾玉:“…………”
系统:【…………】
“把他给我烤着试试看会不会死。”当今冷声笑了笑:“把他架好,朕亲自点火!”
第110章 胡涂来相助
尚在审讯贾敬送来的赖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的贾琏听闻皇帝要火烤林瑾玉,眉头皱了又皱。
见贾琏扫过来的杀意,赖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惊骇之色。先前虽然他们因为毫无防备之下被贾敬带着人伺机抓捕了,但是经过他们的掐算和试探,发觉这贾敬知晓的事情也不多。而且随着这世道的更改,天地法则的变化,他们早已多年联系不上警幻仙子,故而是打算良禽择木而栖的。
只不过开口吐露自己知晓的《红楼梦》秘密之前,他们得拿捏好时机,为自己赢得一些体面。可是千万筹划,完全没有想到眼下这帮人完全个个不按照常理出牌!
眼角余光发觉了僧道两人眼眸的转动,一副心里有鬼的模样,当下贾琏冷笑一声,对左右吩咐道:“把这两个也捆到宁府,反正皇帝一把火烧一个也是烧,三个也是烧。”
作为修道之人,恐怕如今最为忌讳的便是一国龙气之类的。
一听这话,赖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旋即面色苍白起来,但无奈自己手脚都被捆绑的,没有挣开来的力量。
示意左右将两人带着,贾琏说到做到,前往宁府的仵作刑讯院。
一到院子,贾琏行礼过后,延请当今到一旁,下跪,言简意赅的介绍了相关的情况:“皇上,这两人是由敬大伯命人带来的。说是与父亲和蓉儿邪祟入体有些关系。小臣斗胆狐假虎威一回,想要从两人嘴里抠出些内容来。还望上皇容许。”
望着匍匐跪地的贾琏,当今只觉心中像是被一块肉被钝刀割过一般,丝丝疼痛深入骨髓,难受得很。他母后哪怕曾经有过狼子野心,可是也未狠心真把他这个儿子丢下不管,还有时在系统的眼皮子底下给他讲授些什么真善美之类的故事。简而言之一句话,到底是爱着他的,没有让他走歪了。
可是贾琏呢?
这世上最狠的还是他大哥啊!大哥真正做到了忠义两个字,连亲身的骨肉,哪怕后来师徒相称,却也是没有认回。
这其中缘由无非是为了……为了一个稳定,为了黎民百姓。
大哥爱天下人,独独没有爱过自己。
“贾……”当今眼眸紧紧闭了闭,随后长叹息一口气,看向姿态无比卑微虔诚的贾琏,没来由的心中有些怒火与不甘:“说起来从朕初次见你,你拒绝赐婚开始到现在,一晃眼也有五六年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可这么多年岁里,朕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见你这么的卑微!”
说到最后,当今话语加重了一分:“你拒绝赐婚那一回,哪怕只不过一介平民,也不知多少事,可是你自己的腰杆子挺得有多直啊……”
看着莫名陷入对往事回忆中的当今,贾琏心理飞快的回旋起种种思量,总觉得当今今日的情绪莫名的有些诡异。可眼下的时间却容不得他继续深思千万种的可能。
哪怕是早就去信给了胡涂,但是算算时间,从他到京城还要两天的时间。况且,就算他来了之后,就算他真是贾瑚,就算他有那玄而又玄的所谓真龙天子之气,可是哪又如何?
破解邪祟之事如今还是没有一个定论。
躺在病榻上的,不管贾赦还是贾蓉,他能舍得用谁去当实验?他就算狠心舍得,可倘若他父亲醒来后知晓,那么也会无法饶恕自己的。他家大娃性子可软了。
所以让两方对峙,中间还必须站着让他们这些旁门左道如今害怕的帝王之气。
“皇上,请恕小臣斗胆,求您了。”贾琏头往地上一磕,沉声打断当今的感慨。
原本就被叫来招待皇帝的贾珍不明所以,猛地听到“咚”的一声,回首一看,眼见贾琏连续磕头,这咚咚咚在偌大的院子里显得回声特别的响亮,也特别的落寞惆怅,顿时心中一慌,赶紧疾步过来,也跟着下跪。反正荣宁一贾亲,他信贾琏。
“起来起来。”当今见自己一失神,回过神来,这贾琏都脑袋磕出血来,连忙伸手把人扶起,道:“以后有事好好说,也别动不动就下跪磕头了。朕还是觉得……”觉得有些不适应啊。
他大哥是从来没给他下跪过的,在他们兄弟情分还不是那么好的时候。这忠义亲王就仗着自己腿有疾,不良于行,每次都坐轮椅。到后来,关系有那么点点开始好转的时候,大哥连弯腰都不弯一个了,哼!
之前没觉得怎么样,可如今回想起来,他更尊大哥一分了。对猛地得知身份错位的小可怜,当今一想起自己当年听闻贾琏如何步步为谋,在荣府后院艰难讨生活的处境,感觉……
这心情他形容不出,他也无法对任何人说啊!他宁愿不知晓任何秘密!
“行了,行了,不就点火烧个人嘛。”当今故作轻松的说完,眸光带着怜爱望着贾琏,小心翼翼带着分讨好道:“要不要先宣御医给你看看。这脑袋万一磕破相了,万一以后你爹知晓,可不是得心疼啊!”
“多谢皇上牵挂,小臣无事。”
“好了,你也别什么拘礼了。不管从哪里论,你都得叫我声叔叔呢!”当今亲切的拍拍贾琏的肩膀,眼里带着一份火热的赤忱看向人,直把人憋得从喉咙里憋憋出一声“多谢皇叔”,才眉头一挑,笑吟吟问道:“要怎么烧?”
听到最后一句话,贾琏确定皇帝这智商还是在的,缓缓心理松了口气。皇帝如今有时候是挺好的,但更多的时候,所有人都得因他的一时“异想天开”负责圆场面。
见“叔侄”两相安无事,贾珍乐颠颠的自行起来,开始毛遂自荐,摆火架子。
命人铺好柴火,一左一右立好木桩,将两帮人绑在木桩上,又谨防人逃跑,脖子之下套着猪笼,只让人伸出两手,可自由活动。而且在猪笼上还吊着十几袋柴油。不远处一派弓箭手待命,说得不好就射一袋。
当今:“…………”
当今拉开弓箭,打算先射一箭开火,岂料还没开始射,便听得火架上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闹开了,极力张扬舞爪的,想要说些什么。
见状,当今看了眼贾琏。
贾琏颔首,示意侍卫解开堵嘴的抹布。
一得了自由,癞头和尚立马开口道:“圣人切莫沾染了因果。这件事小僧知晓该如何解决。”
“是的。”跛足道人借口道:“这件事说来解决之道在于贵府那块宝玉身上……”
跛足道人话还没说完,林瑾玉闻言,冷笑了一声:“胡说八道!你们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这两个人可是大名鼎鼎的骗子!”
原本林瑾玉因有系统的安抚,还能坚持下去,但是一见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这惜命的模样,自己便也开始了恐惧起来。说起来,人到底是群体性动物,一个人怕了,这其他人自然而然的也开始怕了。
林瑾玉恍若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快的开口:“他们恐怕知晓的还没有我多。若非是因为贾琏,我有岂会用这下作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