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黑日(31)

    卡卡西倚着墙低头看着眼前三小的全都是一脸‘啊，好神奇，好意外’的表情，摸了摸鼻子，感情这爱迟到的印象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么，不由叹气：“老师我啊，不会在重要时刻迟到的。”
    说着弯下腰，露出的那只眼睛弯成月牙，双手分别搭在鸣人和佐助的肩膀一侧：“快点进去吧，你们都是我引以为傲的学生。”
    卡卡西满是骄傲信任的轻语，温柔的眼神在他们三个孩子身上流连着，好一会，才直起腰，分别拍拍他们的肩膀，走到他们身后，轻轻一推：“去吧，这是你们的第一个战场。”
    鸣人抬手摸摸被拍过的肩膀，弯起嘴角：“战场什么的……还算不上吧。”
    佐助双手放在裤兜里轻哼一声，率先推开门走进去。樱姑娘看看卡卡西，然后眼神坚定的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
    直到屋内的光亮把他们三个的身影淹没，门被关上，卡卡西才笑了笑挠了把凌乱的头发，他的学生，可都是很强的呢。
    “人好多……”三个人一进门就接收到各种眼神的洗礼，樱姑娘被众多散发恶意的眼神给弄的哆嗦了一下。
    “啊啦，佐助君，好慢哦。”啪的一下，井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扑到佐助的肩膀上，扭捏着嗓子说话，成功的把有点害怕的小樱的怒火给点燃，下一秒就忘记了害怕跟井野吵了起来。
    “哟，才来啊，慢死了。”鹿丸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身后跟着不停的吃薯片的丁次晃悠着过来。
    “遇到点小意外。”鸣人笑笑说道。
    “呀呼……新人都到齐了啊，呐，赤丸”
    “汪！”牙顶着小狗也聚了过来，鸣人伸手摸摸赤丸的小脑袋。
    “真是的，这么麻烦的考试为什么参加的人这么多。”
    “你不是说是带队上忍之间的攀比么？”
    鹿丸扁扁嘴：“麻烦死了。”
    鸣人好笑的看着鹿丸的小脸越来越无力，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励吧。忽然身边响起一个小小的声音：“鸣…鸣人君……好，好久不见”
    鸣人扭头看过去，原来是雏田，低着头脸红的对着手指结结巴巴的跟他打招呼。鸣人失笑，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微笑的点点头：“好久不见，雏田。”
    跟雏田打完招呼之后鸣人躲到丁次身后倚着他的后背打盹。所以当那位药师兜前辈前来好心告诫他们要小心其他村子的下忍的时候，鸣人只是把眼皮掀开条缝，很快就把眼睛闭上继续迷糊，没办法昨天晚上被小九挠爪子的声音吵了一晚上他根本就没怎么睡觉！到现在他还觉得耳朵里满是那种牙酸的声音呢。
    鸣人无奈的慢慢吐了口气，小九真是太……记仇了。
    【哼哼】九尾甩着大尾阴恻恻的露出满口獠牙，尖锐的大爪子在铁笼子上留下一串痕迹。
    鸣人头疼的揉揉太阳穴，改口：“好吧，九喇嘛是世界上胸怀最宽广的尾兽了。”
    【算你识相！】九尾傲娇的哼了一声，满意的收回大爪子，趴在那欢快的甩着大尾巴。鸣人被九尾弄的忍俊不禁，这个家伙。
    在考官还没出现前，那个‘爱心满满’的药师兜前辈终于被人教训了，是音忍的下忍，原因是药师兜说他们音忍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村子而已。鸣人靠着丁次挑挑眉扫了一眼被打碎眼镜的药师兜，摸了摸下巴，这个家伙有点意思啊，怎么说呢，总是笑眯眯的一副没脾气的样子，跟侠客很像呢。
    不过……到底还是差了点，侠客就算是收集情报也不会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特别还是被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垃圾弄的狼狈不堪。看了两眼就不去看了，监考官们伴随着一阵烟雾上场，宣布……第一场，笔试！
    然后鸣人也好想扶墙啊……搞什么，竟然是笔试。
    领了号码牌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试题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鸣人一手捂脸，另一只手转着铅笔，这种程度的试题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做得出来的吧。
    抬起眼皮看着讲台上长的凶神恶煞的伊比喜讲的考试规则，当听他讲到考试的成绩要以小队为准的时候，背后猛不期然的被两道杀气腾腾的视线给钉住。
    鸣人抽了抽嘴角，不用想也知道是佐助和小樱，喂，就算他是吊车尾没错，也不用这么打击他吧，揉了揉脸，别人不好说，但这些题对他来说真的不难啊。想当初被boss带在身边教导学习的时候，渊博的知识可是必不可少的！
    想到这鸣人脸有点绿，那个时候他没少被boss的念鱼追着咬！一摞摞的什么历史人文高数物理化学什么的……鸣人可是对boss的鬼畜属性感受其深！那可是念鱼啊混蛋！吃人连骨头都不吐，连半滴血都不留死无全尸的念鱼啊！就因为他没背出个公式，被足足足足追了三个多小时！！
    而那混蛋boss就在那悠哉悠哉的看书喝咖啡！鸣人使劲的磨着后槽牙，小脸铁青的攥着铅笔答题，一边答题一边在心里狠狠的谢谢boss的教导有方！！最后一题刚答完，鸣人手里的铅笔也咔吧一声断成两截，寿终正寝了。
    不由把他旁边的雏田吓了一跳：“鸣…鸣人君。”
    鸣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弯起眼睛笑眯眯的转头：“一不小心力气大了点。”
    雏田小心的坐好，瞄了眼鸣人手边断成两截的铅笔，疑惑的眨了眨眼，可，可是，刚刚鸣人君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他没事吧？
    鸣人当然没事，只不过是想起那段被压迫的惨不忍睹的日子有些憋闷而已，不过话说回来，倒是亏了boss那时让自己背的东西，虽然世界不同但有些东西还是相通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做完这些题目。啊啊……不过心情还是好不爽！
    伊比喜考官最后一题的威胁言论对鸣人没有构成丁点的威胁，心里压迫而已，掩口打了个哈欠，鸣人慵懒的眯起眼睛侧头看着窗外在树杈上蹦达的小鸟，思考着一会去吃点什么填饱肚子。
    吵吵嚷嚷的考生们最后在伊比喜那头满是疤痕的脑袋给惊愣的噤声，安安静静的听完伊比喜说情报与同伴生命孰轻孰重的理论，然后宣布剩下的考生第一场考试，合格！
    虽然后来又来了个红豆考官，那震撼人心别出心裁的出场，看的鸣人捂着肚子低头无声的笑开，这考官好逗！
    第二场考试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半。鸣人起身去一乐拉面吃拉面，吃完后去树林冥想修炼，傍晚的时候捉了只兔子当作他跟小九的晚餐，吃过后就那么躺在河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等他醒来时，月亮已经悄然升起，鸣人坐起来抬头看着漫天的繁星，扶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家走。
    走到一半，听见那边不远处的小训练场有声音，支棱着耳朵听了会，像是投掷手里剑的声音，鸣人顺着声音找了过去，看到的就是佐助弯腰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背影。
    鸣人站在原地，望着佐助的背影，他衣服上红白相间的团扇随着他呼吸的起伏微微晃动。就像是一把枷锁，被佐助时刻背在身上。
    这句话突兀的从鸣人脑海中滑过，让他有些惊愕，枷锁……眼前浮现出宇智波鼬那个清冷带着些瘦弱脊背却笔直的背影。那个简单的族徽，又何尝不是他的枷锁。然而他背负的远比佐助要多的多。
    只是造成这一切的，是野心。仅此而已吗？政治远比那鲜血淋漓的战争更加残忍。说到底，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与木叶之间争斗的牺牲品。而佐助……是宇智波鼬用所有换来的。
    佐助活着，相对的……却也失去了对未来的选择。没法说谁对谁错，这原本就是一团无解的乱麻。
    ‘扑通——’
    佐助累的摔倒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鸣人，慢慢的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他的的脸。
    他紧皱着眉头，宇智波鼬的眉头也很少有舒展的时候，宇智波鼬跟佐助很像，不同的是眼睛，宇智波鼬的眼尾微微上挑，而佐助眉眼中带着丝丝的凌厉，没有了儿时圆滚滚的猫眼，和清澈单纯，眼中剩下的只是化不开的浓黑，里面什么都映不出来，冰冷一片。
    蓦地，佐助紧闭的双眼睁开，黑漆漆的眸子折射着月光，散发出冰冷的光芒。鸣人毫不躲闪的与他对视。
    鸣人有一双湛蓝的，犹如大海天空一般的眸子，但佐助却在里面独独看不到属于天空大海的包容，有的只是冷漠和疏离，还有他自己一样掩藏至深的……孤独。
    良久良久……鸣人忽然笑了，蹲在那笑的低下头，寂静的夜晚，少年独有的声线低低的震动着。
    佐助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白痴，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这样对视好傻，呵呵。”鸣人笑着摇头，扶着膝盖站起来，弯腰对佐助伸出手：“该回家哦，少年。”
    佐助白了鸣人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起身，两人相携走出树林。
    “明天见啦”鸣人微笑着说道。
    佐助侧头看着鸣人的脸，好久才开口：“白痴，不想笑就不要笑，丑死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鸣人愣在原地，呆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