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君子如疯(78)

　　花满楼笑着说道：“那小姑娘叫叶孤城爹爹。”
　　陆小凤这才想起那个语出惊人的小姑娘话中透露出的同样令人惊愕的信息，不由愣在了当场，过了半天，突然跳了起来拍手道：“这个好！好好好！没想到这叶孤城不声不响竟然有个这么大的闺女了！有意思！有意思！”
　　花满楼笑看着他像只猴子一样高兴的上蹿下跳，任由他跳过瘾了，花满楼方才飞袖一甩将想要跑去找西门吹雪的陆小凤卷了回来：“你想去哪？西门是没想明白，但你若到他面前再提，他若是转过来了怎么办？”
　　“额……这个……”一想到艾云衣话中的那个意味，陆小凤不由顿住了脚步，这还真是尴尬，那段话西门吹雪或许想不通，但是常年往来于花柳之地的陆小凤可不会不懂，就连花满楼因为生意都就算没接触过也略知一二，想来也只有西门吹雪那种一心习剑的剑痴才会把那当成小孩子的单纯的嫉妒心。
　　这么一想，陆小凤决定他还是别去撩拨西门的好，不然，他要是让西门想通了，西门不会对人家女娃娃做什么，可是想要对他做什么他可是连跑都跑不掉，嗯，这真是一个悲伤的事实。
　　西门吹雪暂且不提，另一边再次汇合的东方宇轩等人——“……你打晕的。”东方宇轩肯定地说道。
　　唐无意点了点头，孙思邈也不由叹了口气：“唉，泽小子什么都好，就是被叶孟秋那书生教的太迂腐了。啧，不就是分桃之癖吗？”
　　艾云衣：“咦？唐门的，你和他竟然不是一对？”
　　唐无意明显受到了惊吓：“oAo你你在说什么？！”
　　艾云衣不解地问道：“你护着他跟护着媳妇一样难道没有在一起吗？”
　　唐无意：“……你该好好洗洗眼睛了。”开什么玩笑！他们是正经的朋友关系！怪不得师兄们说不要随便招惹苗疆的女人，她们真是太可怕了！她们看每个关系好的男人都是一对的吗？！
　　这一次唐无意完全不敢苟同，然而，事实上，被唐无意扣上了一顶巨大的黑锅的唐门师兄们：不！我们那么说只是因为她们会下情蛊啊！师弟你醒醒！只有你交朋友才那么掏心掏肺啊！你简直单纯的不像我们唐门的崽！
　　同样被扣了黑锅的五毒师姐们：不！我们不是！我们没有！艾师妹她是特例啊！我们是认为好男人应该自己上的！我们才不会把男人留给男人呢！……好吧，如果他们真的很相爱还相爱我们会祝福他们的，所以……旁友，情蛊来一发吗？
　　看到两个小辈就自己的性向展开了激烈讨论，孙思邈不由捋着胡子感叹道：“年轻，真好啊！”
　　东方宇轩同样笑道：“是啊，不过，我觉得婚姻之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我们虽可牵线搭桥，适时开导，只是若是为了那任务强迫将他人凑在一起，恐怕不美。”
　　孙思邈轻笑道：“你可见上次有何阻碍？不过阴差阳错罢了。”
　　东方宇轩失笑：“那倒也是，阿泽太紧张了，反倒失了分寸。”
　　孙思邈赞同地点头道：“我们且看着便是。”
　　东方宇轩指尖轻点：“我等本就是变数啊！”
　　说罢，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相视一笑，便一起去品茶去了。
　　而叶孤城在送走了东方宇轩等人后也不由陷入了沉思。诚然，他是一个剑客，任何一个醉心剑道的人都没有理由拒绝西门吹雪的挑战，虽然他比西门吹雪成名更久，名声更盛，但是……若是此前从未见过西门吹雪他或许还能按耐住自己，可是如今见过那个如剑锋锐的人之后，叶孤城实在没有办法抑制自己那种想要与其一战的冲动。
　　即使不能生死一战，叶孤城也渴望能与西门吹雪一战，否则，就算他死了，那也是他毕生的遗憾。但是，他同样知道，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就是对他的剑的玷污，也是对西门吹雪的侮辱。西门吹雪的剑，一旦出鞘，便是生死之搏，他若是不拿出同样的觉悟与之对战，那么无论对他还是对西门吹雪都是不负责任。
　　但……叶孤城不由轻叹一声，目露疲惫之色，他深爱剑道，但他的生活却远远不仅是剑。他的白云城，他的家人，乃至艾云衣这个便宜女儿，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并非轻如鸿毛。更何况，他的肩上，还担负着叶家的国仇家恨。他非无情，只是想要无情罢了。但显然，在这点上，他比西门吹雪差得太远，西门吹雪眼中只有剑，而他的眼中还有太多太多其他的东西。
　　不过，叶孤城并不觉得自己输了，虽然他的身边有太多牵绊他的脚步的存在，可是也正因为他比西门吹雪看入眼的东西多，所以他才能用出那宛如神来一笔的天外飞仙，世人常言他的剑道天赋百年难遇，却唯有他一人知晓，悟剑悟道，这浩瀚的天地永远不缺鬼斧神工，只消得其一二真意融入己身，便已近超凡入圣。只可惜，随着他年龄渐长，心中所思渐重，当初悟得天外飞仙时的那种天人合一的感受，也早已不复了。
　　而西门吹雪，叶孤城也说不好自己的感觉，在他的眼中，西门吹雪比之一个人更像是一把剑，他既是剑，剑即是他。虽然他的剑道还未完善，但叶孤城可以预见他日后人剑合一的模样。虽然道路并不完全相同，但是，西门吹雪找他做对手却是合适的，武功层次暂且不论，仅以剑道论，他们的剑道也是有共同之处的，有剑无我，这都是他们剑道的本质。
　　但，西门吹雪可以放下除剑之外的一切东西，而他却不行。叶孤城轻叹一声，想起他家那闹脾气到现在都还没回来的便宜闺女，不由更加头疼了，他本是处事淡漠之人，除了剑道与白云城之外一向万事难入眼，可艾云衣偏偏不知为何入了他的眼，或许是因为那份长于苗疆的淳朴，再或是那种炽烈到灼人的热情，总之，那个孩子总能牵动他的情绪。
　　或许，他们真的有父女缘分吧？叶孤城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想来儿女大概都是父母上辈子的债吧，自从艾云衣来到之后，他情绪波动地次数简直比他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多！而且，她这次还真是给他出了一个大难题啊！西门吹雪……早知道是他要来，他必然是要闭门谢客的。毕竟，他虽然同样渴望一战，可，至少不该是这个时候啊！
　　尤其是，当叶孤城还没走出大门，便看到一只十分熟悉的信鸽盘旋而落。叶孤城沉默了片刻，方才扬起手臂接下了那信鸽。而打开信鸽腿上绑着的书信，叶孤城更是不由闭上了眼睛，他们的决斗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十数年筹划……罢了，半辈子都搭进去了，也不在乎再多这一点了，他叶孤城既然姓叶，那么自然要对得起他自己的姓氏。反正，他也是最后的叶氏了，此事，就到他终结吧。至于西门吹雪那边……他也只能来世再与他说抱歉了。
　　毕竟，这是他的责任啊！叶孤城僵立许久，直到日迫西山方才挥手将掌中书信碎作粉末，随风扬尽。一转头，只见叶叔恭立在一旁的转角处，已不知等候了多久了。
　　看到叶孤城回神，叶叔垂首道：“小小姐与两位少侠回来了。”
　　叶孤城点了点头示意知晓，便不再过问了。反正，艾云衣与他们打闹时的动作不似生疏，想来定是旧识，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而且，他现在也被方才的那封信搅地一团乱麻，实在无暇过问这些事情。虽然他早有心理准备，甚至计划本身就是他参与制定的，可是，事到临头，他还是不由心生焦躁，同时也不由暗自唾弃于自己的持身不正，居心不良。
　　叶孤城又不由想起艾云衣面对西门吹雪时那番语出惊人，不由失笑，恐怕他与西门吹雪决斗的消息传出，那孩子大概是这天下反应最清奇的吧？不过，他本还在担心艾云衣的安置问题，既然她的友人与西门吹雪相识，那么此事他便可以放心了。以西门吹雪的性子又怎会与普通人相交，想必，艾云衣的安全已经可以保障了。这样好啊，这样，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不过，想到与西门吹雪同来的陆小凤等人，叶孤城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隐忧，南王……希望他的计划真的靠谱吧。


第68章 （副本世界）
　　九月十五，紫禁之巅, 剑道巅峰之战。
　　当叶泽从西门吹雪口中听闻这场约战时, 可谓是目瞪口呆的。鬼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追上去安慰艾云衣以致于错过了和叶孤城的正式见面, 结果回到城主府之后不仅没有见到叶孤城，第二天还听到了这种宛如催命符一样的消息！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所带来的蝴蝶效应, 原本应当改过一次的约战时间和地点这一次根本没有任何变动，直接便定在了九月十五，紫禁之巅。这个消息不仅是让所有的大庆江湖人都吃了一惊, 就连叶泽等人也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叶泽惊奇在于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叶孤城不声不响地突然就想起来给西门吹雪下战书了呢？明明昨天都已经把剑收起来了啊！
　　而东方宇轩等人惊奇的则是——“紫禁之巅？这里的江湖人, 也未免太没有敬畏之心了吧？”孙思邈如是惊叹道。
　　东方宇轩亦是点头附和道：“是啊, 朝廷如此没有威信，可见此世乱象已生。”自古文以儒乱法, 侠以武犯禁。这一准则放之四海皆准, 若是朝廷压不住江湖人, 那么这个江湖必然乱象频生。这一点就算是长于苗疆的艾云衣也是赞同的。就算是以暗杀起家的唐家堡也断不会去刺杀皇室中人。
　　更何况, 紫禁之巅，那可是天下权力最巅峰的象征啊！艾云衣被叶泽一大早从床上叫起来问及这件事情的时候, 当场就尖叫出声：“他们是打算造反吗？！”
　　作为一个大唐人, 谁敢与朝廷作对？就算没有飞扬跋扈的神策军, 低调的天策军也分分钟教你做人好不好！即使是身在苗疆的艾云衣也没少听闻自太宗起就威扬四海的天策的名号, 而且, 他们苗疆虽然自成一脉却也是大唐子民，蔑视皇权这种事情他们是断断不会去做的！毕竟，还想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虽然不知道大庆的朝堂是什么样子的, 但是有一点艾云衣是明白的，大军铁骑之下，纵使武功比天高又能怎样？就算是初唐四杰也没有哪一个敢说自己能独当千军的！蚁多也能咬死象啊！从听到这个消息起，艾云衣便立刻飞去找叶孤城，想要让他更改决定。
　　艾云衣可以容忍他和那个特别讨厌的什么西门比剑，可她不能看着自家爹爹作死啊！虽然她家爹爹也不算是一个单纯的江湖人，他身后还有整个白云城做支柱，可是，那和整个中原有可比性吗？不是她灭自家威风，实在是，她家爹爹的飞仙岛还不比他们苗疆大呢！没有资本，作什么死？
　　艾云衣憋了一肚子地槽想要把她家爹爹骂醒，可是……那也要能抓到人啊！当艾云衣赶到时面对空空如也的房间，艾云衣脸上的笑容吓得叶泽直接一记扶摇蹦上了房顶。“愚蠢的爹爹！别让我抓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