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22)

　　“杀老师你，会改造机器的吧？”他轻飘飘地说，“不，老师不能加害学生，所以那应该算是改良。”
　　杀老师蠕动的触手安静了下来。
　　“金木老师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我有在帮助你吗？不过是拜托你而已。”
　　“不，难道不是我在那样的攻击下死了会更好吗？”
　　两个非人的怪物对视良久。
　　金木叹气，“我先是一个老师，再是一个暗杀你的人。这点不要搞错了，我只是不想学生们再在这样的环境下继续学习。一点效率都没有。除非把大部分课都换老师，你来担任一门就够。”
　　“然而现在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来肯当老师的暗杀者的。不是吗？”
　　金木再次叹气，递出一张银.行卡。
　　“钱，给你了。密码是123456。如果不能完成请双倍还给我，谢谢。”
　　杀老师发出惊吓的一声“扭呀！”，捏住卡的触手好似捏住世界上最沉重的东西一样，颤抖得都出残影。
　　“保证完成任务！——我有小费吗？”
　　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金木选择一刀子刺过去。杀老师顿时跑没影了。
　　如果改造自律思考固定炮台成功，对金木也有好处。
　　像是杀了人之后帮忙处理一下监控啊、万一有RC检测器帮忙终止一下传输信号啊…之类的。
　　“如果真的做得到的话，还真是多亏了这个地方的福了。”金木忍俊不禁。但笑容眨眼就逝去了。
　　——他没有忘记初心。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在这个以暗杀联接彼此的教室，他游离于半生不熟的边缘，给人创造温和的形象，又以冷漠的态度推开他们所有试图探入自己世界的行为。
　　他在拒绝别人靠近的同时，也在拒绝自己靠近别人。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如此说服自己，“他们为了钱，为了未来。他们有亲密朋友，有亲近的老师，我只有那一个家和唯一的一个英。”
　　他不为保护世界，不为大义，是为自己的小小私心，选择再一次让双手沾染献血。
　　金木想象不出自己会离开英、和别人一起欢笑的场面。
　　他只记得那个冰冷的雪夜，和僵硬的尸体。
　　金木手指抽搐着，按下指关节，神经质的笑容浮现面部，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不要太融入他们。英没有我可是不行的呀。”
　　不知道是谁，在他心底留下了小小的声音，然后眨眼被土埋藏于深处。
　　——彼岸花盛开于其之上。
　　翌日。
　　“啊啦，你们选择这样做吗？”


第一节 课是金木的，他一到班上就发现了黑盒子被复数封箱胶带捆绑了起来。
　　“没办法呀。”杉野挠挠头，“不这样的话完全没有办法上课的。”
　　潮田渚干笑一声，“这次可以稍微夸奖一下寺坂同学了呢。”
　　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里有不支持的意味。
　　应该说是大家都不乐意这样，可是形势所迫。
　　金木眼神似笑非笑望了眼鼻孔都抬高了在得瑟的寺坂龙马，没有指责他，而是挥挥手让大家准备上课。
　　八点二十九分，自律思考固定炮台开机。
　　“…金木老师，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老师是不允许对学生加害的。”
　　面对智能系统表情僵硬的人物，金木回以没有情感的笑容。
　　“那是章鱼与你们的约定吧？那可不包括我哦。”
　　学生们都发出讶异的声音，“金木老师……”
　　金木没有说是学生干的，选择自己一个人揽下所有责任。
　　科研院的人可能会指责学生在损坏国家机械，让学生们赔钱的吧。作为老师，为学生的行为负责是应该的。
　　再者，学生们本身就没有错，他更不应否定他们。
　　自律思考固定炮台沉默了。
　　——嘛，姑且就这样吧。
　　金木挑了一下眉毛，让学生们开始集体朗诵。
　　——在杀老师准备妥当之前，就这样先捆着吧。
　　是夜，金木回到家中，扯开脖颈间束缚的领带，揉乱规整的头发，正好此时，某人的视频电话准点到了。
　　“英。”
　　座机上的屏幕闪了闪，出现竹马开朗的笑脸。
　　“金木，晚上好啊！刚回到家吗？”
　　“晚上好。”金木自然地微笑着，就像深夜里卖火柴的小女孩得到炉火的温暖，“嗯，刚回到。英吃晚饭了吗？”
　　“我吃啦，没有金木在就连汉堡肉都觉得不怎么好吃呢。你那边怎样？”
　　“英又说这样的话。”
　　金木柔和了眉角，浅淡的笑意让人觉得温柔至极，“我在回家路上就解决了，英不是知道我的行程表的吗？”
　　屏幕那头的永近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再说这个。你那边的生活怎样？”
　　金木一边说着一边把脱下来的西装挂起，“还好啊，不就一如既往地教书…哦对，最近有一个转学生特别棘手呢。”
　　永近弯的嘴角不自觉收敛了些许，但金木没有察觉到。
　　“…是这样的吗？”
　　“嗯，她还在我课堂上睡觉，影响别的学生。可以的话真想用南姐的方法下手教育她一下。”
　　永近看着金木装出恶狠狠的模样，仿佛被他逗笑了。
　　“啊哈哈。”
　　——可笑了，为什么金木你总是隐瞒着我事情呢？
　　永近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显示出新短信。
　　「来自迹部前辈：
　　永近，金木告诉你他卡上的钱都去了哪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短更一发！因为下周有大考试明天要复习，现在就更新！
　　——
　　修文x


第21章 那回检查
　　迹部家不缺钱。
　　日本里你问一万个人一万个人都会这么回答。
　　三千四千百万日元对迹部家来别说算不多，甚至一般都不会被放在眼里。
　　但问题不在这个突然消失在金木研银.行卡上的三千四千百万日元是怎么不见的，而是在于为什么会被用掉了。
　　迹部景吾记忆里的弟弟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出生在贫穷家庭，但有保持纯净的心灵，不对钱财过多贪图，一个月五万零用钱只放在日常花销，不买名牌，也不炫富，唯一的大出血是和永近一起合租。他当时还抱怨自己要是存钱再多点，也许就能直接买下来了。
　　十三年零零散散加起来，生日时长辈的红包，外人对迹部家的进贡，还有偶尔与永近一起打零工的工资，少说也有六千百万。
　　金木研是一个节俭的人。哪怕进了富贵人家，也不会大手笔挥霍。迹部一家和高桥一家对他这个品格都很满意。
　　回到最初的话题。为什么金木研账上会有那么大笔钱不见了。
　　东大学生会会长办公室，迹部景吾端坐在红木书桌后，指尖旋转着昂贵的钢笔。
　　在他视线对着的窗外下方，学生们在上学时间熙熙攘攘，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进教学楼。这让迹部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孤僻的弟弟。那个身边只有一个特殊挚友的弟弟。
　　“结果永近那家伙也探不出来吗……”
　　他的笔一下又一下地点着桌面，陷入沉思。
　　“还是说我突击过去研工作的地方视察一下比较好？椚丘的理事长一点回应都不给到底是想要怎样？”
　　迹部自顾自发出无意义的牢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喂，事情这么多，你还在发呆？”
　　全东大上下，只有一个人敢这么跟迹部说话。
　　小野惠令奈冷淡的眼神里夹杂了嫌弃，竞选不上会长的她现在是仅次于迹部的学生会秘书。
　　在东大，学生会的会长与副会长管辖的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万一会长或者副会长不在，暂时顶替职责的会是各自的秘书。
　　“小野，你知道研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吗？”
　　迹部难得没有出言讽刺回去，而是提出困扰自己的问题。
　　“……我最近都没有见到他。”惠令奈的语气似是不甘心，“永近那个臭小子，虽然我们都说把研交给他，但是总不至于连娘家一趟都不回吧？周末研都光和他在一起了，姐姐也说很想他。”
　　——咳咳，注意一下，我弟弟还没嫁呢。
　　迹部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
　　“研的账上突然有大笔钱财…我是说对他平时的花销而言，大笔钱财被转走了。研也不是会冒失到卡被人偷了或者被骗钱的人。你说…他会不会金屋藏娇？包养了谁？”
　　“你在开什么玩笑。”惠令奈冷笑，一脚踹上昂贵沉重的桌子，力气大到上面的文件塔坍塌了一半，杯中苦茶晃出优美的弧度，洒落几滴。
　　女王与国王相对的面容冷冽而无情。
　　“别用你肮脏的想法来玷污我弟弟。”
　　迹部就差没抛弃形象翻个白眼。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我们两个之间氛围不能轻松一点吗？你这个不华丽的母猫。”
　　“迹部大爷的幽默感真是少得可怜。”惠令奈哼声，把更多的文件垒了上去，“你查了他的转账记录和刷卡记录了吗？”
　　“我查了。”笔帽与桌面撞击的声音规律回荡在办公室中，迹部眼神暗沉，“转账记录被人漂亮地抹掉了，刷卡记录也完美消失了。”
　　好似凭空蒸发。
　　若是普通人家卡上发生如此事情，对方会因为没有输出记录而束手无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转给了谁，或者被人偷了账户密码。然后最终会因为没有线索而不了了之。
　　但金木手中拿的是迹部家的卡。
　　迹部家不会管你的开销，可是会监视你花钱的方向，以免出现购买毒.品或枪.支之类的犯罪行为，有损迹部名誉。
　　迹部景吾在慢慢接手迹部集团的过程中有了解过，只有黑.市消费记录才会失去追踪源头。
　　“研到底在干什么？”
　　惠令奈皱眉。她的疑问是所有知情人内心的疑问。
　　金木是一个乖孩子。
　　这是众所周知的。
　　“……我去椚丘突击检查吧？”
　　惠令奈突然决定。
　　她成绩优秀，学业宽松，不像永近是个忙碌的新生。
　　“喂…你等一下。”迹部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么多文件你让我一个人看完？”
　　官级是秘书，可是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惠令奈等同第二个会长。也许是因为有效率，委托的工作并没有因此减少，更是因为被放心，教师委会给了他们更多权利和更多通过案自己处理学生的事情。
　　迹部忙到睡在办公室都试过。
　　“我明年就要毕业了，难道你还打算明年继续依赖新的秘书？”惠令奈抽动嘴角，“学会独立啊，我亲爱的弟弟。”
　　“我以为你会选择读研。”
　　惠令奈默了一下。
　　“…高桥家的财产总要有人继承。”
　　现实总让人手忙脚乱。
　　金木听见来自惠令奈姐电话的内容时是震惊的。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惠令奈打量着这间空无一人整洁的公寓房，手指蜷曲发尾，轻轻拉了拉，“我在你的公寓那边，等会要来学校参观你的工作环境。”
　　“那、那个…我还要上课没有办法带惠令奈姐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