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文才兄,求放过+番外(6)
在玄西万年不变的催促声中,马文才幽幽转醒,一睁眼就见怀着的少年对他粲然一笑,想通心事的少年,就像是褪去朦胧外壳的璞玉,绽放出自己最璀璨迷人的一面,与往日的清淡温雅不同,精致的面庞竟透着惑人的艳丽。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酬谢,谢谢评论,么么~
☆、吃醋
马文才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心脏仿若被一只手揪到了一起,呼吸有些困难。
“文才兄,快起来吧。”玉玳箓笑眯眯的,起身悉悉索索的穿衣。既然已经明白自己的感情,他就不会去躲,想做就做一直是他的行事准则,虽外表弱了些,但在他的骨子里还是执着的。
马文才怔了半晌,总觉得少年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到底哪里不一样,他却有些说不上来,只好像是更漂亮了些。
玉玳箓斗志昂扬,誓要阻挡文才兄与祝英台的一切可能,在路上遇到勾肩搭背的梁祝二人,玉玳箓火急火燎的拽着文才兄跑了,在饭堂文才兄的前面就是祝英台,玉玳箓急急忙忙的插在前面挡着,简直都快草木皆兵了,马文才虽觉奇怪,但受到少年前所未有的关注,他无法自拔的沉浸其中。
学堂上,夫子还没来,学子们都在预习功课,玉玳箓读着书,偶尔向后瞥去,梁祝二人今日不知怎的,竟起了矛盾摩擦,祝英台一脸不悦,偏头对梁山伯不加理会,梁山伯则是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到这里,玉玳箓也不知道他们该不该在一块了,贫富差距大,祝英台这个娇小姐是否真能忍受得了梁山伯的贫寒呢,可要眼睁睁的看马文才奔向她,他办不到。
少年的目光太多次停留在祝英台身上,惹得马文才不悦,将他脑袋掰回来,哑声道:“还不好好看书,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哦。”玉玳箓回神,见文才兄像是在吃醋的样子,伤心了。果然还是看上祝英台了吧,连让他看一眼都不让。
“学子们,听好了。”夫子迈上台来:“书院为了裨益你们的学业,决定邀请五柳先生陶渊明前来授课。”
众学子欣喜若狂,五柳先生的大名,他们早有耳闻,对他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概所折服,现在却能一见,怎么能不让他们激动,就是玉玳箓也极为期待能见一见这位名人。
“学子们稍安勿躁。”夫子抬手制止:“这陶先生,情依山水、居无定所,故本席想派一位学子下山去寻找,倘若能找到,大功一件,品状排名,本席定会为其美言。”
闻言大家都躁动起来,七嘴八舌道。
“我去,我去,我去。”
“夫子,让我去。”
“让我去才对,让我去。”
夫子奸笑道:“你们要想仔细了啊,这几日朝廷派来的贤良方正考评官就要来到书院了,下山的学子可能要错过,被朝廷选拔的机会啊。”
高举的手齐刷刷的缩下去,夫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没人去了么,不过才几天的功夫而已嘛。”
祝英台考虑半晌,举起了手:“夫子,我去。”
“祝英台,你要想清楚了,这可不是儿戏啊。”
“学生想清楚了,愿去请陶先生。”
“那好吧,此次任务艰巨,不如再多派一个人前往,你们谁愿随祝英台一快去啊。”
玉玳箓心里一个激灵,大喊道:“我去。”梁山伯也举起了手。
马文才偏头向他乜去,渐渐流露出暴怒的神色。
秦京生在后边窃窃私语:“我就说他是女的吧,这次八成是看上了祝英台那小子。”
马文才捏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控制好自己没有当堂翻桌。
最后,祝英台一反常态的选择了玉玳箓,又让众学子猜测她是不是不要兄弟要美人了。
“哐当”一声把门踹开,马文才终于抑制不住,凶煞之气泄于体外,玄西和马统正在整理衣物,听声回头就见马文才一脸怒色的拽着少年。
“滚~”
从未见过公子这么生气过,马统识时务的出去,玄西本想抵抗一下,被马文才犹如冰剑的眼神一扫,很没骨气的奔了。
“文才兄~”玉玳箓蹙眉挣扎,这人手劲真大,捏得他生疼,同时心里也感到委屈,滋味酸涩的很。
马文才深呼吸几下,勉强克制自己不伤到他,才转过来扣住他后脑勺拉近:“你喜欢祝英台?”
看吧,果然是吃醋了,为了别人吃醋,玉玳箓心中酸涩,火一下冒了上来,怒道:“要你管,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是喜欢他,那也是自己的事。
话落,文才兄的神色就像要来锁魂的恶鬼,玉玳箓有些害怕:“你~”忽然面前的脸呈直线放大,嘴唇被猛的堵住。
马文才用舌尖霸道的顶开少年的牙齿,卷追着他香滑的小舌,吞噬者他口中的香甜,勒住腰用力往怀里揉,不够,还不够,心里的野兽叫嚣着要将少年吞入腹中,今天必须得让他知道,他究竟是谁的。
玉玳箓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对方的强硬侵略容不得他多想,嘴里的空气全数被吸走,唇瓣也被揉虐得生疼,一丝血腥味在两人口里蔓延,玉玳箓伸手推搡,被对方擒住不耐烦的反剪在背后,更凶猛的袭来。
胸腔窒息得疼,喘不过气来,玉玳箓有一种要憋死在这里的感觉,终于面前的人肆掠够了,一丝暧昧的银丝在两人贴合的嘴角滑落,玉玳箓红着脸剧烈喘息,大脑充氧,才慢慢活过来,待想起刚才发生什么,一时呆怔住。
面前的少年震惊的睁大眼,马文才轻吐口气苦笑。既然跨出这一步,不管少年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都只能有一种结果,就算是要下地狱也要拉着他一起沉沦。
“你~你为什么要吻我?”玉玳箓缓过神,小心翼翼的试探。
“为什么?”马文才哑声一笑,一手扶额:“大概是喜欢······不,是爱上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这种事又有谁能接受得了呢。
玉玳箓懵了,有些不确定道:“就算我是男人,你也无所谓么?”
“就算你是男人。”
玉玳箓捂着急速跳动的胸口,幸福来得太快,他有点承受不能,有什么比自己准备追求的人,早已爱上自己来得惊喜,狂喜着扑向对方的怀抱,仰头笑道:“文才兄,我们在一起吧。”
马文才被撞得后退几步,才堪堪停住,怀里的重量和传来天籁般的声音,都让他犹如身处梦境,待看见主动扑到怀里的少年和他脸上的笑容,才反应过来是真的,猛地擒住少年的肩膀拉开,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
玉玳箓耳根一点一点红透:“我与你一样,我想和你在一起。”
马文才声音沙哑,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你知道是哪种在一起么?”
“知道。”软糯的嗓音,点点头,主动将唇瓣凑上去贴住。
唇上的温度让马文才红了眼眶,用力眨眼逼退,再揽着腰回吻回去,前一个吻带着粗暴泄愤,这一吻充满眷恋与温情,小心翼翼的舔抵,吸允。
两人都快窒息了才停下来,马文才喟叹一声,将少年轻轻拥入怀里,默默享受这一刻。原以为这种不容于世的感情注定要坠入深渊,沉沦地狱,现在却轻易的得到救赎,只有真真实实的感受到少年,他才能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想到祝英台的事,玉玳箓一把将他推开,秋后算账。“等一下,你不是喜欢祝英台的么?”
马文才拧眉,恶狠狠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他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还为了她吃醋,还把我手腕捏得那么疼。”玉玳箓眼含控诉。
“我到底是为了谁,还用再跟你演示一遍么?”
玉玳箓红着脸,奄了。
马文才用力掐他脸颊:“我还没问你呢?你为什么要跟着祝英台下山?”
玉玳箓捂着腮帮子,不好意思道:“我以为你对她······,怕你跟她去,就干脆自己去。”
马文才简直是被气笑了,又堵住唇瓣狠狠肆虐一番,胸腔翻腾的烈焰被浇熄,只剩下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满足。
误会解除,两人双双仰躺在床上休息。
“呵呵~呵呵呵。”少年清亮婉转的笑声回荡在耳边,马文才勾唇:“这么开心?”
“嗯,开心。”想到什么,翻身而起:“我忘了,祝英台还在等我下山呢。”
拉住胳膊,皱眉:“你还要去?”
“可是已经答应夫子了啊,不能不去。”
“啧~”放手,悠闲阖眼:“你去吧?”
这么大方?玉玳箓狐疑的盯了半晌,时间不等人,文才兄能放人是最好不过的,玉玳箓赶忙收拾东西,背着小包袱,跟文才兄告辞后,兴冲冲的出发了。
院门口,祝英台已等候多时,梁山伯正将一样东西交与她,殷殷嘱咐,见玉玳箓施施然而来,拱手道:“玉公子,我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玉玳箓点头:“你说~”
“我想请你照顾好英台。”
“应该的,你放心吧。”人家是女孩子,自然要多多照顾。
得到应承,梁山伯放下心来,虽然与玉公子相处不多,但也知道他跟马文才是完全不同的,抿唇:“英台,路上小心,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祝英台凝望着他的背影,一脸动容。
“走吧。”玉玳箓低语,他也不忍心打断祝小姐恋恋不舍的视线,同是天涯沦落人,不知道文才兄这几天会不会想他呢?正想着,那人一身黑纱背插弓箭出现在眼前,远远踱来,玉玳箓倒抽一口凉气,不是吧?
“文才兄,你干嘛?”
马文才将少年肩上的包袱拿下一块背上,淡淡道:“跟你们去找五柳先生。”
“可是~夫子就派了两个人啊,你怎么能擅自离开书院呢?”
“用银子~”
“······”
财大气粗的马大爷带头往前走,把玉玳箓郁闷得一路不想讲话。
作者有话要说:
☆、五柳
祝英台骑着马匹,遥遥看着共骑黏糊在一起的两人,思绪跑远。中途休息,将少年抱下来,马文才取下水囊细心的喂到少年嘴边,少年张口喝得太猛,水渍沿着下颚淌入纤细的颈脖,马文才用指腹揩去,在滑嫩的肌肤上流连不去,神情暧昧,少年红着耳根忙将他的手拉下,心虚的瞥一眼祝英台,发现她没注意到这边,才悄悄松口气,用眼神警告他不许放肆。
马文才轻笑,不再继续惹恼他。
祝英台下马整理衣襟踱步而来:“山长给的拜帖上并无地址,不知道我们要从哪里找起?”
玉玳箓沉思,这确实是个麻烦事,少年苦恼的小模样很是招人疼,马文才控制不住揉揉他的发顶,等少年蹙眉瞟来,才收手勾唇:“放心吧,有名有姓的还怕找不到么?”
两人这亲密的样子让祝英台很是惊奇,不过想到在书院也是如此,再联想到山伯对她的好,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找人的事还是让她担心,故而愁道:“人海茫茫的,要上哪去找?”
马文才自信笑道:“我有办法。”
灿若流星的箭矢带着卷轴射向牌楼之上,马文才傲然收起长弓,对自己的箭术极为满意。
“这样真的行么?”祝英台怀疑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之天性。”马文才讽刺说着,瞥见骑坐在马上笑容灿烂的少年,也露出一个轻浅的微笑。
长幅上写着,‘悬赏黄金十两,寻找五柳先生陶渊明。’这么大一笔数量引得无数人去围观,纷纷猜测这五柳先生是谁,其中不乏想要浑水摸鱼的。
马文才拽着少年走近,身后跟着祝英台。
“你们听着,谁要是识得五柳先生的,只要告诉我去向,必有十两黄金可得,本公子绝不食言。”
人群沸腾了,推推搡搡的冒认自己是陶渊明,场面十分滑稽。
“我~我认识陶渊明。”一人举手。
“我是陶渊明的表弟,我跟他熟得很呢。”
“他瞎说,我才是陶渊明,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才瞎说,我才是~”
玉玳箓摇摇头乐了,马文才瞥见他这幸灾乐祸的样子,气不过,捏了他一下脸,看他捂着腮帮子委屈了,心里才好受些。
“好了。”祝英台出来制止:“原来各位都是五柳先生陶渊明,那请问,采菊东篱下的下一句是什么?”
“我知道。”一人鼻孔朝天道:“这是我自己做的诗,怎么会忘记呢?采菊东篱下~额~喝完菊花茶。”
马文才气怒,身形刚一动,玉玳箓就知道他要干嘛,忙伸手拦住:“文才兄,消消气,跟这些人计较什么呀。”马文才无奈的瞥一眼,自动消气。
祝英台在一旁道:“我跟你说了,这个办法行不通的。”
玉玳箓一边观察周边的人,一边拧眉道:“不会啊,目前为止只有这个办法了,难道你有更好的方法么?”
祝英台被堵得哑口无言,场面混乱,大家都僵持不下,此时一挑担老伯越众而出,手端两碗茶:“几位小兄弟别恼,喝碗菊花茶也对啊,来来来,降降火。”
看见这位老伯,玉玳箓甚是惊奇:“老伯,是你啊。”
“哟,原来小公子啊,能有幸再见也是有缘,来来,喝碗茶。”
玉玳箓笑着接过,递给祝英台,女子优先嘛。马文才尴尬的收回伸出的手,气得咬牙。
“老伯,我们是来找人的,你认识五柳先生陶渊明么?”
老伯摸着胡子笑笑:“我可不认识,你找他做什么?还用悬赏黄金十两。”
玉玳箓意气自如的解释道:“我们并没有冒犯陶先生的意思,只是人海茫茫,我们又急于找人,才想出这个笨办法。”
老伯沉思半晌笑道:“你们找不到的,那人都不知道是死是活,回去吧,回去吧。”挥挥袖子,挑起担子就要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马文才怒了。
“哎~”玉玳箓拦阻,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上:“这是老伯的茶钱,剩下的就当请您喝酒。”
老酒鬼毫不客气的收下,大笑着走远了。
马文才揽过少年,黑着脸抱怨道:“你为什么给祝英台茶,而不给我?你到底是谁的?嗯?”
玉玳箓羞恼的踮脚捂住他嘴,这人真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为了补偿小气的某人,几人就近找了个茶寮坐下休息,玉玳箓殷勤的端茶递水,才让某人笑将起来。
祝英台饮口茶叹气道:“找了这么久,都是些冒名顶替的,要找真的五柳先生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呢,只可惜你们的黄金无用武之地了。”
玉玳箓扶额,祝小姐哎,出门在外,财不外漏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么?她是怎么平安来到尼山的啊?果不其然,被两个小贼盯上了,趁他们不注意时,抢了他们的包袱,还骑走了他们的马,马文才拉起弓弦要射,被祝英台伸手拦下:“不过是银子罢了,你家不是有得是吗?何必要闹出人命呢?”
马文才淡淡瞥她一眼,小二胆战心惊的过来:“客官,你们这些饭菜需要七文钱。”
玉玳箓伸手握住文才兄制止他发怒,笑着庆幸道:“还好我这儿还有锭银子。”说着掏出银子给小二,小二欢天喜地的去找碎银。
马文才无奈:“那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报官啊。”晃晃手指:“我们可是被抢了。”
祝英台急了:“他们抢东西定是逼不得已,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可是,生活所迫不能作为犯罪的理由啊,要是人人都这样,岂不是没有王法纲纪了,百姓又岂能安居乐业呢?”话落,黑白分明的眸子朝文才兄望去,仿佛在寻求肯定。
马文才笑拽着少年去报官,祝英台若有所思的跟上。
小官府本是倨傲得很,马文才一报上名号,吓得忙点头哈腰的保证定要将贼子捉拿归案。
走了一路,途经一片树林,祝英台坐在一块石头上,捶着酸腿可惜道:“要是我们的马没被偷就好了。”目光扫到一匹骏马,赫然是马文才那一匹,祝英台兴奋的咧嘴而笑:“文才兄,你看,是你的马。”说着就往那奔。
马文才将少年的脑袋扣在胸前,抽出背后的弓箭,箭矢擦过祝英台的脸颊射向马腹,高壮的骏马哀声倒地,鲜血直冒,祝英台的笑容僵在脸上,惊恐的回头望向马文才。
“文才兄?”玉玳箓被扣住脑袋,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可听声音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马文才含住少年的冰凉的耳垂,眸中晦暗难明,轻语低喃:“别看,别害怕。”
“我不害怕。”玉玳箓挣扎着转身,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里弥漫着说不出的滋味。
“箓儿,别看,求你。”马文才捂住少年睁大的眼睛,低声恳求。少年静默的姿态让马文才恐慌不已,少年是他找到唯一的温暖,既然得到了,他就不允许失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感受到这人的不安,玉玳箓深深唾弃自己,既然喜欢上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自己怎么能忍心让他这么没有安全感呢,再说了,若是有一天文才兄也这样跟别人跑了,自己也只能只为玉碎不为瓦全了吧,想到这,恶狠狠的将捂住眼睛的手拔下来,小声警告:“文才兄,你以后不许喜欢上别人,要不然我就咬死你,听见没有?”
少年的声音犹如一缕清泉涌入马文才的心底,掀起一波波的热潮,他急需含住少年的唇瓣确认一番,可祝英台却在此时跑来打断:“马文才,你的行为如此恶劣,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
马文才冷笑:“好啊,求之不得。”
祝英台气冲冲的要走,玉玳箓上前拦道:“不行不行,你一个人多危险啊。”
“跟这个恶徒在一块才危险呢,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哎~”玉玳箓还待要追,被马文才一把扣在怀里:“你追他做什么?让他去。”
远远的都不见人影了,玉玳箓头脑发晕,急道:“怎么能让祝英台一个人呢,她是女的~额~”急忙捂嘴,可这足以让面前的人听清了。
马文才眯眼,十分危险的凑近:“你说‘他’是女的,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过了?”
玉玳箓捂着嘴被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一棵大树上,退无可退,马文才一手撑在少年的脑袋左边,抬起他的下颚,厉声询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自己果然是放心得太早,不管祝英台是男是女,眼前的这个人都只能是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夫妻
文才兄的眼神太恐怖了,让玉玳箓有一种自己回答不好就会被吞下去的感觉,默默咽了咽口水,喃喃道:“我~我不小心听到的,真的,我只喜欢你一个。”
“记住你说的话。”马文才揽住少年的腰,霸道的宣示主权:“你是我的。”话落,含住渴望已久的粉嫩唇瓣,辗转着角度吸允。
玉玳箓被吻得全身发软,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腰上的手将他紧紧揽着,此时他定会很没出息的滑倒在地。
“文~才兄~”趁着空隙呼吸,将面前紧贴的胸膛微微推开些:“够了。”
马文才粗喘着不爽的撤开,用指腹摩挲着少年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眸中未退却的情潮惹得少年面红耳赤。
半晌寂静,玉玳箓平稳了心跳,蹙眉担忧道:“文才兄,现在怎么办?我们去找祝英台吧,我实在是有些担心,而且我答应梁山伯要照顾她的。”
马文才轻哼,虽然不想见祝英台那个碍事的,但心上人发话,他也只得无奈的跟着找一找。
找了一圈也没见人影,眼看天就快黑了,玉玳箓有些着急,擦擦额头沁出的细汗,蹙眉道:“文才兄,你说她会去哪呢?”
“她一个人能走多远,定是找地方借宿了吧。”马文才神情淡淡,为少年的注意力被吸走而不满,说着就将少年的手拽着往前走。
玉玳箓疑惑偏头:“我们去哪?不找了么?”
“天都黑了,难不成你还想露宿街头?既然她自己决定离开,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玉玳箓思考了半晌,决定明天继续找。
月光朦胧,给静谧的湖水陇上一层白纱,对岸人家一两星灯火闪烁着,湖心远远摇曳着一盏星光,一叶扁舟伴着夜色向岸边划来,扎着两条辫子的妙龄少女拎着两个湿淋淋的竹篓子踱步而来,瞥见岸上有两个人影,愣了愣。
玉玳箓欣喜的拽着文才兄奔过来,拱手道:“姑娘,我们在周围转了一圈,不知道哪里有可以借宿的地方?”
少年出色的容貌从暗处一点一点暴露在月光下,衬得如梦似幻,精致的五官让身为女子的谷心莲都自惭形秽,待见到少年身后的高健男子占有欲十足的揽着他,谷心莲恍然大悟,原来是对恩爱的小夫妻,故而热心道:“你们可以住我家,离这里很近的,就是有些简陋。”
玉玳箓笑道:“那就谢谢姑娘了,要不然我们就得睡着树林了。”
谷心莲边走边道:“你别姑娘姑娘的叫了,我叫心莲,前面就是我家了。”
孤零零的房子里映着微弱的烛火,一名妇人站在篱笆前焦急的等待,谷心莲看见她忙跑过去搀扶着:“娘,不是让你不要在外边等了么?这要受寒了可怎么办?”
“没看见你回来我不放心。”妇人慈祥一笑,瞥见女儿身后的两人,疑惑道:“这是~”
“哦。”谷心莲反应过来,介绍道:“他们是来借宿的。”
见状,玉玳箓有礼貌的上前唤道:“大娘,真抱歉打扰你了。”
妇人乐呵呵招呼:“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夜露深重,快快进来。”
“是啊,两位,快进来吧。”
走进屋子,妇人将盖着的饭菜一一揭开,只有粗粗两三样素菜,妇人局促的搓搓衣角,将谷心莲拉到一边:“今天的鱼还有么?”
谷心莲点点头:“有的,我将明天要送到大叔家的鱼留下,剩下就不卖了,用来招待客人吧。”说着就往厨房走去。
两人的声音很小,但玉玳箓还是听见了,对于别人要用依以为生的鱼来招待自己感到十分羞愧,少年的低气压弥漫到旁边的人,马文才抬手用力揉了揉他的发丝,给予无声的安慰。
很快烤好的鱼上桌,在谷心莲和妇人的热情招待下,玉玳箓难得的吃撑了,而马文才也难得的没有挑刺发怒,一直对少年万分体贴,少年几乎都没自己动手夹过菜,这副好丈夫的样子让谷心莲羡慕不已。饭毕后,谷心莲将二人带到一间房前道:“今晚就委屈你们夫妻二人住在这了。”
夫妻?玉玳箓诧异的睁大眼:“我们不~唔唔~”一只大手捂住他的嘴。
马文才眸光闪烁:“多谢招待,我与夫人都万分感激。”
看着谷心莲走远,玉玳箓扯下捂嘴的手,恼怒道:“你为什么要承认,我是男人,男人。”男人两个字还着重语气强调。
“哦?”马文才眯眼,低头在少年唇上轻啄一口,见惹得少年的脸暴红,轻扯嘴角转身进房。
玉玳箓红着脸愤愤的跟着进去,等看见文才兄和平常一样脱衣睡觉,躺在床上向他招手,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善意的,玉玳箓蓦地想起这是两人袒露心迹后第一次睡到一块,他心里无端紧张起来,磨磨蹭蹭的走过去,一双手骤然钳住他的手腕向前扯,他重心不稳的倒向床铺,刚翻过身来,就见这人整个身子压下来,手肘支在他脑袋两边,将他困在中间,温度陡然上升,无形的热气包围着他,这人低头凑得越来越近,透着说不出的性感和危险。
玉玳箓紧张得闭眼,睫毛轻颤,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过了半晌,身上的重量忽然卸掉,这人翻身下去了。
“欸?”玉玳箓睁眼,偏头瞥去,这人一脸平静的阖眼仰躺着。再回想起自己的反应,玉玳箓耳根红得都快滴血,羞恼得拉住被子将自己藏起来。
“呵~”马文才阖眼轻笑,凭感觉将少年抓过来揽入怀里,少年还在挣扎,他威胁道:“不睡的话,那还是做点什么好了。”怀里的动静蓦地停下,一动不动,马文才满意的在少年纤腰上摩挲两下,沉沉睡去。
头顶上的呼吸变得平稳,玉玳箓咬牙,气呼呼的将腰上的手拿开,背对着他滚到墙角,不一会身上透着一丝凉意,又自动滚了回来,还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终于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才终于闭眼进入梦乡。
黑暗中一双精眼缓缓睁开,含笑着注视少年半晌,将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清晨,精神焕发的玉玳箓与主人家告辞后,悄悄将小二找回的碎银放在木桌上,跟着文才兄踏上了寻人的征途。
马文才宠溺的睇眼少年:“你把银子都给了别人,不心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