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成长记录(11)
零零碎碎的写过一百条,写下的是形形色色的微小愿望,鹤丸断断续续的去为他的主殿实现他的愿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如果说当年三日月宗近对审神者好是为了讨好他,利用他,辜负他的话,那鹤丸孤独的在审神者看不到的角落里做着那些注定被埋葬的事情,就是几分纯粹的熹微期望了。
或许等我凑齐了那一百条心愿,主殿就能咻的一下出现在我面前呢?
鹤丸苦中作乐的想着,然后打开那张纸条,纸片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被裹在两层保护套里,在最后一行的末尾打了卷,向反面延伸。
鹤丸翻了过去,读出那行字,然后苦笑起来。
“和鹤丸一起在屋顶看星星。”
这怎么实现嘛。
前面那些什么“和歌仙一起看昙花”“和烛台切一起做料理”什么的,他还能自己装作是审神者拉着歌仙和烛台切做完就算了事,最多被追杀一阵子,躲躲风头也就罢了,这回这个可就没办法了。
难不成他去学个什么□□的特技,或者去扎个草人冒充?
鹤丸一边苦兮兮的思考着对策,一边打开空间裂缝,正准备定位时间的时候,一阵呼啸而过的剧烈风声从耳边响起。
他抬头一看,只见漫天星辰宛如雨滴落入水面一般坠落,霎时,大半个天空便从天边落入了他的双眼。
听说看到流星雨就一定要许愿,很灵的。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鹤丸鬼使神差般顿了一顿正准备拉开裂缝的手指,握紧双手飞快的许了个愿。
“希望这次我能找到主殿。”
声音末尾消失在抿紧的唇线间,鹤丸拉开空间裂缝,深吸了口气,纵身一跃。
那条小路看起来并不曲折蜿蜒,但真正走起来却让缺乏锻炼的时也颇吃了一番苦头。崎岖不平的,无数次时也都想调转方向回去了。
不过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土地神社,又破又旧,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供奉了,台子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尘。
时也捡了根带树叶的树枝扫干净台子,又从包里翻出两个真田妈妈装过来然后又被真田塞进来的饭团,整齐的摆放在供台上。
他蹲在神社前面,学着别人的样子闭着眼睛拍了两下手。
一只鸽子从头上扑凌凌的飞过,时也一下子站起来,结果头一晕,脚下不稳,慌忙伸手扶住旁边的一棵大树。
待他眼前的眩晕过去之后,目光便落在树干。
“这是什么?”
树干的表面上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看起来像个伞的简笔画,伞杆的两边各刻着两个名字。这个图案看起来有点久了,那两个名字也模糊不清,分辨不出来完整的意思。
“小林……和…什么?”时也喃喃自语,看起来有点困惑。
“这叫姻缘伞,也叫相思伞。一般是情侣或者单相思的人绘制的,下方的两个名字代表着这两个人有着亲密的关系,或者是代表绘制的那个人希望对方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时也摩挲着树干的手一抖,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
哒,哒,哒。
木屐的撞击声传来,逐渐靠近,一个散发着温和暖意的身体贴近,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覆盖在时也放在树干上的那只手上。
“您要不要也和我画一个呢。”
大手死死的按住,五指交叉,牢牢地从手背上同他十指交握。
“我希望能同您画一把……”
暖热的呼吸从耳边传来,温和的气流从耳廓席卷直入大脑,麻痹了所有的神经。
“姻缘伞。”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肝到大包平就三更!
出了大典太也三更!
第15章 审神者离职第十五天
#持续苏鹤#
……
“大致就是这样了。”药研放下手里喝了一口的茶杯,低眉敛目的吐出一口带着茶香的呼吸,“呼…你这里的茶水越发精致了。”
与药研这边的放松不同,坐在对面的江雪和数珠丸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察觉有零星的茶水溢出杯口,二人连忙放下杯子,抖着手指一个个的捏着佛珠。
“咦?这串佛珠看着好眼熟啊。”药研眼珠一转,盯着数珠丸手里的那串红色的珠串,摸着下巴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哎呀呀,是…大~将送给你的吧。真是好看呢。”
数珠丸下意识的收紧手指,他的右手五指间正缠着一串佛珠,表面被摩挲得光亮,几乎连木料本身的纹理都看不出来,一看就是积年累月的经常抚摸才能产生的变化。
“这做佛珠的木料,还是当年我替大将买的呢。” 药研笑了笑,“您那串是红豆杉,江雪殿那串是黄花梨,山伏殿的是黑檀木,岩融殿的是沉香。”他看着对面二人眉头轻挑,眼角微微颤抖,便又笑了。
“这些珠子,都是大将亲手一颗颗磨成的,大将足足磨了三个月,磨得手上都冒出血泡,才磨出了这四串佛珠。”药研摩挲着杯子上缺失的一个小口,轻描淡写道,“那您现在,准备怎么做呢?”
数珠丸停下拨动珠子的手指,抬头看了一眼药研,冷声道,“我会先通知在外的太郎和次郎,让他们先赶去你那里。”
药研点点头,“两位大太刀,应当足够了。”
顿了一顿,数珠丸沉沉的叹了口气,又说,“今剑,石切丸和岩融,我和江雪会暂时瞒着,至少会尽力隐瞒一段时间。”
“石切殿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建议您将他和今剑岩融分开。”药研淡淡道,“这是长谷部的要求,虽说我总觉得,并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就是了。”
“长谷部的要求,可以理解。”江雪点点头,“我们会尽快做好搬迁的准备,你将坐标留下来吧。”
药研将一枚巴掌大的罗盘放在桌上,坐直了身体,弯腰行了一礼。
“方才冒犯了。”
江雪虚扶了一把,“不必如此。”
“你不必这样试探我们,毕竟试探出的结果,你可能会不太高兴。为什么我们不一起瞒着自己和对方呢?”数珠丸罕见的露出几分冷硬来,“有些错误,你不会再犯,我们更不会。”
听到数珠丸说出这样的话,药研不禁握紧了手指,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从天而降。
原来如此。
药研离开了,离开的悄无声息,几乎没人察觉。
今剑蹲在窗外高高的大树上,穿着黑色的衣服,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
他握紧了手里的罗盘,喃喃自语。
“三日月啊,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了。”
画面回转,转回到那棵绘制着姻缘伞的大树下,时也站在树前,鹤丸紧紧的贴在他的背后,几乎完全覆盖住他身形幼小的主殿,右手强硬的和他十指相扣。
“主殿啊……”
鹤丸空余的右手搂紧了时也,横在胸腹前又绕了回来,多出的手掌紧紧的扣着时也的肩头。
“主殿啊……”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紧贴在时也颈侧的脑袋毛茸茸的往里蹭,暖湿的气流喷洒在白皙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小的颤抖。鹤丸的嘴唇摩挲着时也的脖颈,安静的喘气。
热热的水珠滴落在那块被热流熏红的皮肤上,顺着脖颈优美的曲线滑入衣襟。
时也沉默了一下,空余的左手抬起,向后按着鹤丸埋在他脖颈边的脑袋。
“别哭啦。”他小声说,“我在呢。”
“我才没哭呢!”鹤丸一边用衣袖擦着红红的眼角,一边恶狠狠的说。
时也坐在他的旁边,纵容的点点头,“对对对,你没哭。”
“刚才只是风迷了眼睛,你别搞错了啊。”鹤丸吸吸鼻子,恨不得把三分钟前那个激动的哭鼻子的自己打飞!那么好的机会,没抓住狠刷一波主殿的好感度就算了,居然还丢脸的哭鼻子了!这万一主殿觉得自己太幼稚要跟他分手怎么办!
鹤丸一边忧心仲仲的想着莫须有的事,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着怎么重新刷一次。
导演我请求读档重来!
然而爱情没法读档,鹤丸心里的小人呐喊了半天之后无人应答,他只能垂头丧气的蹲在旁边自怨自艾,头顶的乌云都快具现化出来了。
“好啦好啦,你在难过什么呢?”时也大约也是看出鹤丸在苦恼什么了,方才心里的那点伤悲春秋一下子就都全消散了,好笑的推推鹤丸的肩膀,“说吧,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又?
鹤丸敏锐的察觉出了时也语言措辞中的漏洞,心里的警钟一下子当当当的开始响了起来,他组织了一下表情和语言,问。
“怎么?我居然不是第一个找到您的?”鹤丸鼓起腮帮子,“谁那么厉害比我先找到?”
面对老奸巨猾的鹤丸,时也完全不够看,三两句就被鹤丸套出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就连他现在以孙辈的身份住在曾经的友人“居合”家里,都被套的一干二净。
哇,那主殿不得不说是肥肠惨了,曾经的朋友摇身一变变成爷爷辈,自个儿还寄人篱下,头发都跟没上色似的全白了。
鹤丸啧啧感叹着,完全忘记了他好像线稿一样的人设。
“我说完了,到你了鹤丸。”这时时也正好结束了叙述,歪着头冲鹤丸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审神者脸上是极尽柔软的笑意,那是鹤丸在过去从未见过的,那时的他用尽了各种办法去逗他笑,却不及三日月随意的一个垂眸。
现在,他的审神者,他的主殿,他跋山涉水,趟过了生与死,从时光的缝隙中偷来的那个最珍贵的宝物,正向他露出了一个足以洗净这么多年来心灵上积聚的所有尘埃的微笑。
鹤丸怔怔的出了神,细细的咀嚼着那深层的含义,突然有了一种从未体会到的明悟。
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从前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只要你还在,那就足够了。
最后鹤丸的回答还是被他忽悠过去了,不是他不想答,实在是答不出口。
不小心开错时空裂缝就撞大运找到人了,这种一点都不浪漫的寻找方式他怎么说出口嘛。
他也想在时也面前大诉衷肠,好好剖白一番自己啊,然而除了刚才强行一波姻缘伞尬撩,鹤丸啥招都想不出来。
明明他鹤丸国永可是个撩妹高手,当年在时政里也是排的上号的人气人物,层出不穷的高招和难以理解的复杂人设让他积聚了极高的人气,无数性格各异的人物都倒在了他的白色狩衣下,然而作为从所有的鹤丸国永里唯一蜕变脱身出的鹤丸国永,却在面前的这个少年那里碰了一次又一次的壁。
明明那孩子连感情是什么都不大明白,但那双眼睛却清澈的过分。
所以三日月才失败了吧。
想到这里,鹤丸又苦笑起来,跟在时也身后回去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鹤丸!”时也的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鹤丸抬头,看见时也就站在他的面前,黑亮的眼睛里透出纯粹的疑惑的神情。
“快过来啊,我带你去见居合,还有我的哥哥。”
主殿看起来真开心啊,嘴角温软的勾起,眼角眉梢都透出暖意,看起来同那时在本丸里真的不一样了。
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仍旧清亮透明的眼睛。
鹤丸突然笑出声,朝时也高高的挥挥手,抬脚跑了过去。
原谅圆滑的我,在你的面前如此笨拙,是因为所有有关恋爱的技巧,都抵不过一双能看透真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