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经路上,我和情敌搞了个基(23)
祈越狠狠地剁一跺脚,走进屋前,还回头瞪了一眼崇九:“就算一起睡,你也休想对我做什么,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崇九:……
……
睡觉前,就算再困,也不能直接倒头就睡,总是要玩点啥东西,才能睡着。
比如,手机。
但没有手机啊,于是,祈越就只能玩手来将就一下。
他拿爪子在空中划来划去。龙爪很尖利,划得空气都嗖嗖响。
崇九坐在床边,见时候不早了,便站起身来往外走:“你睡吧。”
“这么晚了,你去哪啊?”祈越在空气中划着自己的名字玩。
“我去树上睡,不打扰你了。”崇九说。
虽然崇九是条蛇,盘树上也能睡,但祈越还是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欺负人了。
说白了,两个男人挤一挤,也不是啥事啊。更何况,这张床很宽,两个人睡也完全不挤。
祈越大学时候就和舍友挤过,当时夏天,上铺哥们儿的蚊帐通了个大窟窿,被蚊子咬的要死,结果来和祈越睡,两人在不到一米的小床上挤了几天。
于是,他出声挽留:“呃呀,别这样嘛,我刚才开玩笑的。”
崇九说:“不用了,你一个人安静地睡吧。”
“来嘛,来嘛!”祈越带着微笑,卧在床上,倚着手臂,像极了一个挽留客人过夜的小倌,他拍着床的另一半,不停地说,“来嘛,我不嫌弃你的。”
崇九:但我嫌弃你啊!!!
但见到祈越这么热情地挽留自己,崇九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睡上床的另一边。
……
第二天醒来,祈越刚睁眼,就见到崇九咄咄逼人地凑过来。
祈越马上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戏精,于是,他后退一点,一脸防备:“你想干嘛?”
崇九铁青着脸,一连四问:“是谁磨牙?是谁打鼾?是谁说梦话?是谁用脚丫子踢人?”
祈越:???
崇九指着自己被抓了一条大痕的脸,发出最终一问:“又是谁,狂犬病发,半夜抓人?”
“什么?”祈越大惊,“我们屋里半夜进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狗也太凶残了吧,抓那么一大条痕。还抓哪不好,偏偏抓脸,把人一长的还凑合的小伙儿都弄破相了。
虽然作为妖怪,这血痕也不算是事,一个小法术就能痊愈。
崇九一把掀开被子。
祈越兴致勃勃地正待尖叫,突然瞥见被子下面自己的手。
咦?我的龙爪怎么出来了?
卧槽,难道一个把持不住,把爪子放出来了?
祈越忘了,自己昨天睡前玩爪子没变回去。
这时候,崇九指着龙爪,再次深深地看着祈越:“你说,是谁?是谁?是谁!”
祈越的灵魂受到了拷问,但他依然不由自主地起了个调儿:“是他,是他,就是他!”
“他是谁?”崇九问。
“三太子啊!”祈越一拍大腿。
崇九正要点头,夸赞一下祈越敢作敢当的精神。
“哪咤!”
南天门外的哪咤三太子无辜躺枪。
第33章 木瓜(三)
出了门, 大家都见到崇九被抓了一道血痕的脸。
纷纷脑补, 昨夜, 崇九上了床, 是如何的狼心狗肺,禽兽不如, 而可怜楚楚的祈越又是如何誓死不从, 坚贞不屈, 最后奋勇抗争, 在崇九脸上抓了一道,才得以捍卫操守。
不过,这是人家两口子自己的事,他们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唐僧说:“悟空, 你过来, 帮小九把这疤消了。”
虽然是条大血痕,但崇九作为妖怪, 生命力特别顽强, 不用别人动手, 这疤早就应该自己痊愈了。可崇九为了让某人能认识到自己的罪孽有多深重,于是决定留着这疤,不消。
他便连忙拒绝的唐僧的好意:“多谢长老,但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唐僧点头, 这是明白了自己的错误, 留着提醒自己, 很好,很好啊。
……
祈越赖床,然后再起床,洗漱,姗姗来迟地走向饭桌。
大家都正在吃着,见到他,露出古怪的神色。
有些人,天生就脸皮比较厚,很少会觉得尴尬,祈越就是这样的人。
他也不当回事,坦然坐在崇九身边用饭。
见人来齐了,唐僧照例先发表讲话,回顾一下取经路程的艰辛,说说当下的主要任务,再展望一下取到真经后的美好未来。
说完,继续吃。
吃完饭,祈越走出屋子,却发现,今天的陈家庄,道路上空无一人,一片寂静。
田里无人耕作,河边无人洗涤。昨天来时,四处玩耍的孩童,闲聊的老人,悠闲奔走的牛马羊狗,此刻,全部不见了踪影。
偌大的一个陈家庄,宛如空了,没有半点声音。
安静得非同寻常。
“这,怎么这么静?”祈越纳闷道。
他回屋,去把崇九拉了出来:“走,吃完饭,我们去散散步,消消食。”
“哦。”崇九跟着祈越出来。
看来,他们也没吵架嘛,唐僧心想,果然,俗世的夫妻都是这样,床头打架床尾和。
祈越拉着崇九出了院落,突然说:“对了。村里的人没见过你,要不你还是变成蛇吧。”
昨天明明见过的,但崇九知道,和祈越争论,是一件很费口舌的麻烦事儿。
崇九不想多事,所以他就变成了蛇。
祈越自然而然地坐在大蛇身上:“驾!”
大蛇一愣,回头望着祈越,说好的散步消食呢?
“你吃的多了,我特地领你出来消食。”祈越被看得毫不脸红,指着前方,“走吧。”
崇九内心:我明明只吃了两馒头而你吃了四!
……
祈越骑着大蛇,慢慢地,在村子里游荡。
他是个懒人,不想多事的懒人。
尽管现在,他已经成了一条龙,一个高高在上的神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人”。
但知道了要吃儿童的妖怪就在前方,他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崇九。”祈越悠闲地坐在蛇背上,说,“你知道吗,有一点,你特别优秀。”
“哦?”
“你特别适合当坐骑,骑着一点都不晃。”祈越说。
崇九:……
他们在村里绕了一圈,却没有看见任何活物。
但祈越明明听见,那些紧闭的屋子里面有人的动静。但屋里的人,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大声动作,更不敢打开门窗出来。
难道是怕我们?祈越想,不应该啊,昨天不也好好的嘛,今早送饭过来的村民,也没见有什么异样啊。
……
南海,普陀,莲花池边。
观音送了几十万年的子,收到的锦旗堆了几大屋子,两个苦力忙活了一天,还没洗干净。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来看免费苦力干活。
“对了,菩萨。”龙女指着莲花池,“我们去开了几天平权会,可回来后,似乎还没看见池里的金鱼呢。”
观音朝莲池望去,见到池畔红孩儿在用皂角洗旗,她连忙惊道:“这皂角该不会是个劣质假货,污染了莲池,把鱼儿吓跑了吧!”
“没!”红孩儿听见了,举起手中的皂角,高声说,“我用的这皂角,不是我们普陀厂出品的假货,是去大雪山找雕仙人买的。你看,上面还刻着‘雕牌’二字呢!”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堂堂普陀厂厂长,竟被厂里童工当场揭发制假卖假!
厂长恼羞成怒,厉声呵斥:“闭嘴!快给我洗东西!”
小童工可怜地吐吐舌头,又开始干起活儿来。
厂长犹在气头上,看见晾好的锦旗,随手指了几下,“那面,那面,还有那边的几面,都不干净,给我重洗!”
两个苦力:……
“菩萨,那鱼……”龙女又问。
“算了。”观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爱去哪去哪,过几天就自个儿游回来了。”
龙女一想,反正那金鱼多少有点本事,出去也死不了,又天天听观音念经,不会去作恶,就没再多想。
……
在村里,晃悠来晃悠去,祈越终于来到一户有动静的人家。
是个村里的大户人家。
里面,满是哭声。
很好,事儿来了。
祈越见四下无人,便让崇九变回人形。他站在门外,隔着墙问:“请问,里面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听起来清清楚楚。
里面出来了一个脸带泪痕的老者,见到两人,他有些惊讶,然后边哭边说:“在下陈澄,并没什么事情,惊扰到大唐的贵客了。”
祈越想到灵感大王,就问:“是不是在愁通天河里的妖怪啊?”
“妖怪?”陈澄忙说,“那不是妖怪,那是灵感大王。”
“管他是不是妖怪,他不就是要吃人嘛。”祈越说。
“你,你怎么知道?”陈澄大惊。
“要不我们帮你除掉灵感大王?”祈越说。
一瞬间,陈澄如遭雷劈,但马上,他就看了看左右,见旁边都没人听见。然后,他的脸上闪过极其纠结的神色。
“快答应啊。”祈越有些奇怪,这人怎么这么呆啊,“难道,你就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灵感大王吃掉吗?”
陈澄听见这话,一愣,然后,脸上又落下泪来。
他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侧身让开:“请两位进来说话。”
……
屋里除了陈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哥。”男子也正在哭泣,见到陈澄,问,“这两位是?”
“这是舍弟陈清。”陈澄说,“这两位,便是昨日大唐的贵客,他们说,能除掉灵感大王。”
“什么?这怎么能行?”陈清大惊,望着他哥,说不出话来。
陈澄的脸上,又是痛苦,又是纠结。
“哥!”陈清站起身,大声吼道,“你难道要违逆灵感大王?”
莫非是被邪教洗脑了?祈越更加疑惑,正待要问,听见里屋传来一个老迈的女声:“答应他们。”
“娘!”陈清大叫道,“不行!”
“答应他们!”里屋走出来一个颤巍巍的老妇,“要献祭的,可是你的儿子和侄女!”
老妇满头银丝,拄着拐杖,径直走到祈越和崇九面前,向他们跪下:“求求两位,救救要被献祭的孩子吧。”
祈越连忙扶起老人:“老人家放心,我们可是佛教积极分子,路见不平,一定拔刀相助。”
陈清不停叫着:“不行,这样不行啊!”但他一直这样边哭边喊,还是下不了决心上来阻拦。
要被献祭的,是陈清的儿子和陈澄的女儿。
两个孩子都七八岁年纪,穿着盛装,坐在另一间房中,等待两日后的祭祀。
祈越见过他们后,要了他们的衣服。他记得原著里,是悟空和八戒变作这两个孩子的模样,然后去对付灵感大王。
“多谢,多谢两位。”陈澄和老妇人痛苦着道谢。
陈清依旧是一副纠结的神情。
“别管他。”老妇人说,“他呀,是被灵感大王蒙蔽了心智,不敢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