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吉尔伽美什(38)
前面说了，很少会有审神者刀解有一定练度的付丧神，虽然是卸甲归田，意识没有消散，还能重新附着在刀剑本体上等待下一次被召唤。但刀解过程所受痛苦不亚于碎刀，将有意识的刀剑重新融化成铁，光听起来就令人退却，更是没有刀剑主动请求入刀解池的。
而目睹那场杀戮后，黑暗的种子已生出萌芽，暗堕是不知不觉中进行的，为了以防万一，太郎太刀觉得审神者有必要换了他，“我已经不配做神刀了……请您重新召唤一个心思纯净，没有接受污浊思想的我。”
“杂修，本王对你很失望。”
太郎太刀的头埋得更低了。
“你竟然还没有发现此中的愉悦。”
“？！”
“见识了这些后你还妄图沉浸在人类为你编织的虚假梦境中吗？”
日本八百万神明，山精鬼怪亦可称之为神，所谓的神，实在是有点烂大街了。所谓神刀，不过是人类供奉在神社，寻求庇护和精神寄托的物品。
太郎太刀纠结无措地抬头，声音惶恐：“可是……”您不也是厌恶那天的我吗？是的，他最害怕的不是被神遗弃，是那天被吉尔伽美什踢开，看到主人眼中流露出的那抹厌恶。
他以为吉尔伽美什永远不会原谅他了。现在想来，主人若真的厌恶他，把他直接丢在那里不是更好，又何必命人把他带回来呢？想通了前因后果，太郎太刀更抬不起头了。他开始一心求死，便没想那么多，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述之前的事情，简直是车祸现场。
“遵循自己的本能去探索世界的真谛，在极尽荒唐罪恶之地发掘人性的贪婪，肆意享受其中的乐趣，你会发现之前你所恪守的规矩有多么荒唐。”
第49章 最强王权者Ⅰ
太郎太刀若有所思, 他的眼底，明悟与迷茫化作两团飓风，不停地翻滚搅动。
作为享尽世间荣华与愉悦的王, 吉尔伽美什从不怀疑他的箴言所带来的诱惑有多大。
高高在上的神父被黑暗侵染, 圣洁纯净的神刀堕入俗世，不得不说, 那观感非常美妙。
旁观者清, 阿白发现太郎身上的气息变了, 很微妙, 剥去圣光外衣的付丧神好像平易近人了些, 也更加可口诱人了。
这时候，坐怀不乱的吉尔伽美什真令人佩服。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思想正经起来。眼看气氛缓和，太郎也不闹着要跳刀解池了，阿白让歌仙兼定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吉尔伽美什，五只绣有平安昌盛等字样的香包，仔细看去不同颜色的香包上刺绣的刀纹也不同。
“是我和歌仙绣的初始五打的周边香包，里面填充了药研种的香草, 请您不要嫌弃。”
少女知道吉尔伽美什这种程度的人根本不缺钱, 贵重的礼物反而是献丑, 倒不如自己亲手做的有心意。
果然, 吉尔伽美什虽然充分地展示了王之不屑，但还是收下了阿白的礼物。
之后的时间里，随着交流沟通, 阿白发现吉尔伽美什其实没有外表所展现出来的那么不好相处。事实上虽然他一口一个“杂种”，但比起时之政府一些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人相处起来还要轻松许多。
少女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世界，吉尔伽美什确实这样做过，而且是捅真刀。
歌仙等人在得到应允后与一期一振和前田叙旧，除了最开始的惊吓，阿白也在吉尔伽美什的本丸中度过了一个还算愉快的上午。
其实杂修这两个词听多了也慢慢能够坦然地接受这种称呼，看样子吉尔伽美什的刀剑们已经练就了自动把“杂修”在脑海中过滤掉，更有甚者将其转化为“达令”、“小甜心”也说不定。
“感谢您的款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虽然我一穷二白、武力值也没您高、在锻刀捞刀方面非到令人发指……”说到最后阿白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了，她停了一下，“但我好歹也在时政各部门都混过一段时间，消息人脉方面还是稍微能拿得出手的。”
吉尔伽美什没有应是，堂堂英雄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沦落到要杂种小丫头帮忙的地步，不过也没有再出言讽刺，真诚的善意与虚以委蛇他还是可以分辨得出。
客人离开，和他们有旧识付丧神说了几句道别的话，相约有机会再续，其他人依旧如常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本丸中又来了三振新刀——鸣狐、乱藤四郎和同田贯正国。
同田贯正国和鸣狐是小狐丸带队在阿津贺志山捞来的，听说鸣狐见到狐狸有关的东西都很激动，所以刚踏入战场，打败一队时间溯行军他就自己出跑来了。那场面颇有几分当初毛利见到幼吉尔时的架势。
至于橘色长发，身穿小裙子，非常可爱、让同田贯正国分不清性别的短刀——乱藤四郎则是在笑面青江锻了两振重复刀后出来的。
过完池田屋，新活动还有两天才开启，极短的修行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而之后的地图因为难度大大提升，将绝大部分刀剑排除在外。暂时无法出阵七图，也没有捞刀需求，难得两天清闲日子，一众付丧神把每日任务做完便留在本丸休闲玩乐。
吉尔伽美什平常习惯去的小池塘因为破土动工还在整修当中，目前没法坐在凉亭中喂鱼打发时间了——如果他能忍受机器的噪音和飞扬的尘土的话。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吉尔伽美什决定去现世散散心，就如同之前每个夜晚在东木市的高架桥上散步一样。
吹着凉爽的晚风，不远处是喧嚣的世界，他不讨厌那种感觉。
年轻的审神者当即决定出发。
“主人，可以带上我吗？我会乖乖听话的。”侦查值在同类中非常出色的加州清光得到消息第一个跑来。
黑发红瞳的娇俏少年是出了名的在意审神者，想到得到主人的关注和爱惜，自然不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都听同伴们说了，主人很厉害，可以随意出入任何空间，真的好羡慕其他人能和主人在那些世界中见识各式各样的奇妙趣事。
就这一会儿功夫，如磁石天生就具有吸引力一般，接二连三的付丧神路过于此小动物一样眼巴巴瞅着投食的主人。
带付丧神去现世吉尔伽美什之前做过，还做过很多次，他也不介意有人凑上来伺候他，于是便没有拒绝。
经过一番激烈的口舌之争，太郎太刀、加州清光、五虎退、后藤、萤丸和明石国行获得了跟随吉尔伽美什出行的资格。
明石国行其实他更想窝在本丸里睡觉，做一个安静的家里蹲。但大太刀少年以窝久了会生锈为由硬生生地把他拖到吉尔伽美什面前。
一见到吉尔伽美什，明石国行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站得比谁都直。
废话，唯一能让髭切牢牢记住名字的人物，治失忆和治懒癌同样有一手。有了前车之鉴，明石国行十分担心万一吉尔伽美什看他不顺眼罚他做一万个俯卧撑。
三日月宗近和鹤丸国永还没恢复呢！
吉尔伽美什这回没有一如既往的通过时空转换器离开，他把目光投向池塘边还未填平深浅不一的洞。以其中一个周围的波动磁场最为强烈，如果不堵上，过不了多久那个时空的人就会被吸引而来。
普通的位面承受不住与本丸时空坐标相连，这个世界，也许不至于让他无聊。
吉尔伽美什打开怀表，如期而至地连上了这个世界的通道。如坐封闭列车被撞击的剧烈抖动，身边是付丧神的呼喊声，等再次踩到坚实的混泥土公路，凉风吹散路途上那丝不郁后，他发现跟随自己而来的付丧神一个都不见了。
年轻的王者没有惊慌，他闭目感受了一下，那些刀剑都在这个世界，而且离他不远，应该是非正常通道的不稳定性把众人打散了。
识海中，付丧神们分散在四处，像黑夜里的聚光灯一样显眼。
付丧神同样能通过灵力源感应审神者的方位，吉尔伽美什只需要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等着其他人来找他就够了。其实他主动去找付丧神省时省力，不过伟大的英雄王是不愿为了这种事而劳顿自己。
此时正值深夜，高架桥上没有行人，偶尔飞驰而过几辆车也都没有注意到漫步其中的王者。
吉尔伽美什站在路灯上俯瞰世界，这里电子信息化十分发达，在人口密集的都市中心，不同局域分布着不同颜色的力量，可以形容为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却因为一些原因变得微弱黯淡。
不是灯泡上落了灰尘，而是因为发电器的问题。
“咕噜咕噜”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中年神父推着轮椅缓缓向前，介乎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男人端坐在轮椅上，微微侧着头，欣赏桥下的夜景。
“流……”中年神父停下来，看着轮椅上青年的背影，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的力量快到极限了。”
“磐先生，我已经很满足了。”早该死在迦具都事件中，亦或者三个月前的那场大战，德累斯顿石板破坏后，王权者的力量被极大削弱，磐舟天鸡耗尽力量也只能维持到现在了。
比水流突然用力从轮椅上站起来，拒绝了神父的搀扶，双臂支在天桥的横栏上，低声自问：“我之前的理想真的错了吗？人人都拥有异能的世界也许不会比现在好。”
中年神父洒然一笑：“不管怎么样，疯狂过也不后悔了吧？”
“你早就知道不可能成功，却还一直陪着我。”
看着跌坐回轮椅上，气息奄奄的比水流，神父从口袋中掏出一本圣经，将书页翻来，贴在胸口，诵念“唯有耶和华所亲爱的，必叫他安然入睡。”他的另一只手扣下从不离身的左轮手'枪。
地狱的路太长，流是害怕寂寞的孩子，会一直陪着你的。
扳机没有扣下，神父抬头，听见站立在路灯上的金发青年肆意愉快的笑声。
“哈哈哈，左轮手'枪、神父、圣经、起源……你让本王忆起故人了呢。失去异能的世界，怎么能够让王者玩得尽兴呢？”
伴随着吉尔伽美什一同落地的，还有一块散发着幽幽荧光的巨大石板。
于此同时，高空之上，一柄金色巨剑悬挂在吉尔伽美什的头顶。威严、强大、不可抵御的绝对力量，比几年前与国常路大觉对战时还要压迫震撼。
“达摩克里斯之剑……石板终于选出第二王权者了吗？”磐舟天鸡瞠目结舌，面前发生的一切让早已对一切失去兴趣的他重燃希望。
不对，德累斯顿石板明明已经被破坏了，可是眼前石板中带来的熟悉感，充盈在身体里的力量告诉他不会有错的……
“不是石板选择了本王，是本王选择了它。”
第50章 最强王权者Ⅱ
德累斯顿石板刚一现世, “咚”的一声，石板上的神秘文字迸射出强烈的光辉。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虚无缥缈, 寂静辽远。
也许的脚下即是无底深渊, 迈错一步就将粉身碎骨。
此刻，前方十步远的距离, 坐落在那里的石板重新点起荧荧光芒, 它在无声地召唤, 召唤吉尔伽美什到它跟前去。
它仿佛在说：“我选择了你, 我承认了你。来吧！接受我赐予你的力量。”
吉尔伽美什知道, 他是被石板拉到了属于它的独立空间，又或者是意识脱离身体。
他从容地向前走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德累斯顿石板仿佛在欢呼雀跃，它的中心，如同心脏跳动一般，每一下都输送出更加强烈的光芒。
它找到了，天生的王权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