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短短两周,吃过及川指挥的甜头,他们眼中的信任简直要溢出来。
正当天海感到欣慰之时,身后选手们的交流声骤然停止,旋即几句问好声传来。
“教练好。”“总教好。”
“及川表现得很好。”熟悉而低沉的声音在天海背后响起。
天海转身,来人正是总教练埃利诺和布罗德教练。
“埃利诺叔叔,布罗德教练。”
埃利诺接着布罗德的话跟着赞叹道,“小树,你的眼光真的不错。我们讨论了一下,你的这几位学生优营应当是稳了。
还有,有两位学生如果有意向,现在就欢迎签合同。”
最好等到毕业立刻就来俱乐部。
天海一听到“合同”二字,脑袋里的那根弦立刻就绷紧了
——自己由于相信埃利诺,已经在合同上吃了亏。
“合同这个不急,等到春高结束再说吧。”他抿下嘴唇,警惕地推辞,脑海里已经开始思考有没有熟悉靠谱的律师朋友。
见到仿佛炸毛般警惕的天海,两位教练都笑得不行
——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在选手的合同上还是很认真的。
教练们自诩不是口才高手。既然天海没有给肯定回答,那就等考核结束后交给专业的人来劝说。
当下他们还有另一件事需要告知这位年轻的教练。
“明天就是考核了,等结束后有个俱乐部全体人员的聚会。这是地址。”布罗德递给天海一张纸条。
“到时候记得带着学生来,就当是庆祝获得好成绩。”
看到沃波尔最近表现后,布罗德教练对天海的态度变得十分友善,比天海学生本人更相信他们能获得好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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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有多少人在夜晚失眠,考核还是随着第二天太阳的升起而准时来到。
早上八点半,A组教练公布比赛分组。
“接下来进行考核分组安排通知。A-D组前往一号馆,B-E组前往二号馆、C-F组前往三号馆。
第二轮分组根据今天上午的结果来分配。”
由于考核是投票制,全体教练在场投票决定分数,所以比赛不能够同时进行。
最先开始的是一号馆的A-D两组,十几位教练乌泱泱一大片前往比赛现场。
天海走在教练中间,希望遮住自己。可是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十分亮眼。
教练们曾经大多数也都是运动员出身,可自从退役后缺少身体管理只会反弹更快。
再加上大多数教练都在青训考核前完成各个队员的数据统计,熬夜也要整理资料。
天海走在中间像一棵挺拔的大葱。
诺伊斯和泽弗索亚与天海对视时,眼珠子恨不得从眼眶里瞪出来。
“天海,走快一点!”布罗德伸手拽了天海一把,把他从人群里拽出来。
“我还想着和你一起讨论呢,你是怎么看出来沃波尔适合成为正选的?”
天海前不久把自己认为还不错的队员的名单给埃利诺。
教练们一核对,发现和他们一年内观察总结的名单几乎一样。
除了A组替补接应沃波尔。
“你当时在报告里夸他的篇幅还不少。”布罗德凝视片刻场下热身的沃波尔,言语中带着好奇。
“本来我们都以为是你观察时间太短了。碰巧看到态度还不错的沃波尔,顺手写上了他的名字。
没想到,这个接应在比赛节奏上的天分还真是不得了。”
当时的场景比布罗德教练形容的更加戏剧化。
教练们围坐在一起,一张一张仔细看。那个时候看了有一多半,全部都和教练们推荐的一样。
众教练都不敢相信,甚至怀疑埃利诺偷偷给天海说了名单。
直到埃利诺翻到新的一张。
看到沃波尔这个陌生的名字,教练们激动了一瞬间,想知道沃波尔是谁。
得知是A组的替补接应,看到了一般的数据,又默契地准备略过这位“平庸”的接应
——不管是数据还是赛场表现都一般般,实在是没有提拔到三队的必要。
天海毕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观察的,看走眼很正常。众教练心里甚至还有些欣喜。
对方判断失误,也不显得他们一年的成果同别人三四天一样。
只有埃利诺坚持往下看。
看到推荐理由中的“节奏”二字,他猛地站起,动作几乎掀翻椅子。
“等下,我需要看一下练习赛的比赛视频。”越看心中越震惊,他走到电脑前调出赛场上的监控。
埃利诺对照着手中捏得紧紧的纸,仔细观察沃波尔的表现——不像是往常一样专注于表现操作,而是在赛场的节奏。
该放缓攻击的时候不急切冒进,该抓紧时间进攻的时候绝不松懈。
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场上的表现他似乎并非出于思考,更像是出于本能。
“本能”,多么玄妙的词语。
优秀的本能就是天才的代名词。
实际上,天海是在看一场训练赛时发现沃波尔的。
这只是一场替补之间的,不正式的,只持续了四十分钟的训练赛。天海甚至是在看牛岛的同时关注的。
“他和队友在场上有明显的迟滞和生疏感。这不是配合的问题,而是对于进攻防御与否,具有不同的决定。”
天海下意识按动手中的笔,回想当天的场景。
那天已经很晚,月光已经透过训练场的窗户洒在地板上。比赛也因为到休息时间而随时被工作人员喊停。
“可那个时候,沃波尔依旧按照着对局面最有力的慢节奏维持比赛。”
这只是个开端。第二天天海又悄悄观察了一上午,才纠结许久,在推荐名单里加上了沃波尔的名字。
听罢天海的解释,布罗德叹了口气,“哎,我在选人方面还是不如你啊。总教请你帮忙,刚开始我还有点不服气。现在则是心服口服。”
“我也是偶然发现。毕竟替补也很少有机会表现出来比赛节奏。”
......
场下的比赛快要开始,队员们在抓紧最后的时间热身。不知是不是命运,及川再次和牛岛隔网相见。
及川:“......”
牛岛:“?”
及川抬手就打算做个鬼脸。顾及昨晚天海对众人的提醒才作罢。
“我之前就想问了,及川是不是对A组的牛岛有什么意见?”布罗德问天海
——根据他的观察,在之前训练似乎也是,及川身上对于牛岛的抗拒不似作假。
“及川和牛岛两人是在春高同一个赛区不同队伍的,只能有一个进到全国大赛。从初中到现在一直是竞争对手。”
天海轻飘飘一句“王不见王”带过。及川的过往他不该给外人讲,也不会给外人讲。
“哦,原来是这样。”
布罗德点头表示理解,长时间的对手怎么会一夜之间和好。这样才是正常的。
场下比赛开始,教练们也停止了交流,观众席一片寂静。
天海手中拿着本次比赛特地准备的打分表格,蓝绿色的双眼盛满认真,快速随着球扫在两组选手身上。
“哈!”“后排后排!”
“我来!”
场上和观众席不同,各种信号从选手口中喊出,有些喊声甚至脱离了语言的范畴
——只是单纯由于接到重重扣球而发出的痛呼声。
“沃柑!!”
埃米看着对面一如既往没有表情的牛岛,发出了怒吼, “我真是!怕了你们这些人了!”
他手臂刚从天海的那场练习赛走出,深紫色的出血点刚下去,又被牛岛打得麻木。
“坚持一下!埃米!”
前排的及川及时安慰。
接下来五分钟在他的指挥下,牛岛摸到球的次数逐渐减少,埃米肩上的担子骤然减轻。
“谢了,及川!”
场上的一切细节都发生在教练眼皮子底下。不少教练点点头,打下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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