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胜则说的由美院长是他以前呆的福利院的院长,那是个性格温和的女士,帮了他不少的忙,便利店的工作也是她帮忙联系的。他也不是不想回去,只是......
写着写着,星野凉的动作突然一顿。
等一下,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十秒钟后,公寓里传出了一声悲痛的哀嚎:“不——”
*
第二天中午午休时间,体育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人小心翼翼地探头,在办公室门上的玻璃小窗上往里面看。
很好,应该没有人——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的人僵在原地,缓缓低下头,跟面前的鹫匠锻治对视几秒。
“不好意思我走错——”
“给我进来。”
“好的。”刚准备跑的星野凉麻溜地转回来,乖乖地跟在鹫匠锻治的身后走进办公室,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等星野凉反应过来,他已经稳稳地坐在鹫匠锻治面前的椅子上了。
星野凉:“......”咱就是说这个动作是不是过于流畅了?
办公室内一片沉默,没隔几秒钟,星野凉就觉得如坐针毡。他要不要说话?但是教练还没说话,他直接开口是不是不太礼貌?
于是,老爷子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对面的银发少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上了岸的用嘴呼吸的鱼。
鹫匠锻治:“......”他深呼吸了一下,才说道:“你来有什么事?”
星野凉顿时如蒙大赦,噼里啪啦地说:“是这样的教练,您也知道我之前只是田径队的,白鸟泽的排球队一向是宫城县的标杆,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呆在里面——”
“是吗?我觉得你很适合。”
星野凉一时哽住,硬着头皮道:“不是的教练,前两天的排球比赛都是意外,我其实没那么强,真的,那个妹妹头、五色同学就比我厉害多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打得还可以。”
星野凉再次哽住。不是,您到底看上我哪里了?您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还有别的原因吗?”鹫匠锻治脸色不变。
“我、我,我放学后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
“呃,我要帮家里人做事。”
家里人?鹫匠锻治想到对方个人资料里的家庭关系,不动声色地说:“既然是家里人,应该会支持你的课余活动吧?”
星野凉哑口无言。
“如果你不能说出让我信服的原因,那么我就不能接受你的退部申请。”
星野凉沉默了半晌:“......我并不喜欢打排球,教练,我想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星野凉张了张口,终于说了出来:“我要拿到奖学金,而白鸟泽每年每个年级只有成绩排名前十才能拿到。”
“——我很缺钱,教练。”银发少年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这句话而感到羞耻,只是很平静地说,“这是打排球给不了我的东西。”
鹫匠锻治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谁跟你说给不了?”
星野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排球部如今是白鸟泽最出名的社团,每年都能大打入全国比赛,因此,为了鼓励排球队队员,每个参与全国大赛的队员都能拿到二十万日元,进入前八三十万,而我们排球队每年稳定进入前八。”
星野凉愣在那里,眼神震惊,嘴唇颤抖:“......多少?”
“三十万日元。”鹫匠锻治重复了一遍,“——外加学费减半。”
白鸟泽每年的学费是57万,减半就是28.5万,那三十万就完全覆盖了学费,还能有多。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星野凉一脸郑重地开口:“......教练,其实我觉得我的排球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不退了?”
星野凉沉痛地说:“......不退了。”
他打,他打还不成吗!!
第11章
下午放学后,寒河江勇将和星野凉收拾好东西一起去体育馆。
“星野,你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寒河江属实是有些好奇。明明之前对方说什么都不肯的,怎么去找了鹫匠锻治之后突然就改口了?
星野凉沉痛地叹了一口气:“你不懂......”
你不懂被钱砸晕的感觉!那可是整整三十万啊!
看表情以为对方是被鹫匠锻治威胁着打球的寒河江顿时肃然起敬,拍了一下他的肩:“你不要说了,我懂,我都懂!”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星野凉:“?”嗯?你懂啥了?这就懂了?
但既然对方说懂了,星野凉也没再说什么,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入体育馆,深吸一口气,环顾这偌大的排球场。
看看,看看!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啊!
一旁,寒河江勇将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瞧瞧,瞧瞧!星野他都被逼成什么样子了!他竟然都呼吸困难了!
他们到的不算晚,但大多数人都已经在了。两人站进队伍里之后,没几分钟,鹫匠锻治就让他们开始跑圈热身。
星野凉迈着矫健的步伐跟在队伍里,跟昨天的麻木完全不同。
没错!今天的星野凉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星野凉了!他已经进化成了究极形态——打工人·星野!
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放宽了心态,热身完之后,他没有昨天的疲惫,反而觉得身体肌肉都被调动了起来。以至于后面的对墙垫球、接球、2v2练习都如虎添翼,甚至把牛岛若利的球都接起来了,虽然一传不完美,但好歹结束了这个噩梦。
“呃!”五色工扣完一个直线球,拿下一场胜利。刚想握拳欢呼,隔壁就传来一句:“五色!别休息了!快!下一场!”
看着比他还上头的星野凉,五色工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是不是哪里不对?
顾问老师看着神清气爽的星野凉,惊讶地问鹫匠锻治:“鹫匠教练,您究竟跟星野说了什么?他怎么突然这么......这么用心了?”
鹫匠锻治冷笑一声。
笑话。你懂什么?这可是30万的力量。
于是,一天的部活就在星野凉的用心打工中过去了。当然,今天他也没留下来做额外练习,又是一顿狂奔,赶下一个场子。
这之后,站在便利店里短暂休息的星野凉长叹一口气:啊,真是充实的打工生活呢。
“对了,小凉,我已经跟由美院长说了,周六早上我去你家接你,然后一起过去,怎么样?”柴崎胜则问道。
想起这件事的星野凉顿了下:“嗯,好,麻烦您了。”
柴崎胜则摆了摆手。
*
接下来的两天,星野凉都在这种充实的生活中度过。就这样到了周六,柴崎胜则像他说的那样早早到了星野凉家楼下。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过后,目的地到了。
星野凉下了车,抬头。
写着【灿阳儿童福利院】的围墙内,是一栋看起来年代已久的老式建筑。尽管如此,却并没有因此显得灰败。建筑的外层墙壁刷了一层暖黄的漆,上面画了各式各样的图案,有些图案看上去歪歪扭扭,奇形怪状,但却让人莫名觉得温馨。
这里依然是他熟悉的样子。
“小凉,在看什么?”停好车的柴崎胜则走过来,揽住他往里走,“现在孩子们应该还没上课,走,我们进去看看。”
他们来得早,孩子们还在院子里晨练。最先发现他们的是悄悄走神的一个男孩子。
小孩惊喜地喊道:“是星野哥哥还有柴崎叔叔!”
这一喊,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
“喂喂,智武,都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哥哥!”年仅30出头的柴崎胜则握拳佯装生气道。
被叫作智武的男孩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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