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干什么?”他又问。
雄一连忙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父亲,您看看锅里,这恶作剧太过分了!”
“恶作剧?”父亲重复了一遍雄一的话,然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雄一,你思念母亲已经出现幻觉了吗,这是药啊。”
他说着,抓住雄一的手腕,把懵了的他拖拽到锅前,然后用汤勺从里面舀了一勺棉絮和布的混合物。
“全部喝下去。”父亲看着他,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就好像在哄不愿意吃苦药的儿子治病似的:“喝掉它,忘掉她过新生活吧,我就是这么治好自己的病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青池涟央并不抗拒出门这件事。他之前就没少出门。
前面提到过,作为小说家的他很出名。除了不书写「结局」而每次都要拿稿费抵违约金这种大怨种行为令人咋舌,还有四处追逐悬案的行为。
人们戏称青池涟央为‘正义的小说家侦探’。
事实上,青池涟央跑去破案并非为了正义和名利,而是为了从那些凶案中寻求某种东西。
那起源于警察先生死后,一直萦绕在青池涟央脑海中的问题。
——他为警察先生的死亡感到高兴,警察先生呢?他是怎么看待自己从生的痛苦,被迫走向死的宁静的呢?他觉得解脱,还是痛苦?
多杀几个不幸的人做实验,是否能得到答案?
青池涟央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直到遇到医生,被对方一语道破未遂的杀人计划。
那个似乎是在孤儿院做义工的男人说。
“你的实验要想成功,就该去探究‘死亡对活人的意义’,或者去观察‘活人是什么样的生物’,有朝一日说服别人心甘情愿的把生命交给你。和没人喜欢自己的饼干被人随便吃掉一样,也没人会在生命被人自以为是的救赎的时候把真实感受告诉你。”
就是这句话,将青池涟央的计划扭曲进了另一个方向。
医生并非那个男人的职业,只是青池涟央在心里对他的称呼,因为他并不清楚那个男人真正的职业,甚至连长相都不知道。因为医生戴着口罩。
医生在青池涟央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两次,短,却每次都至关重要。
一是他因为警察先生想动手杀人时,二是他因为遗留在凶案现场的《瓷杯女》被作家先生发现,在孤儿院被要求写一篇小短文,看穿了作家先生的肮脏想法后。
“你的实验需要更多变量,‘一个贪婪又道貌岸然的剽窃者’怎么样?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推翻这样的家伙,看社会——其他活人的反应,对你的研究来说很有帮助。”
这为青池涟央提供了崭新的思路,他将‘找被杀前心甘情愿的说出死后感的人’的浅薄实验,更换为‘观察活人’的深奥课题。
人活着,总要为自己找个意义。
后来,青池涟央追逐悬案,除了写小说取材,也是为了研究活人……越了解越厌恶。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因为知道了警察先生的死并非他所为。
青池涟央隔着斗篷布料摸了摸里面的资料。
现在,‘活人’这个课题可以告一段落了。
那幅画后面是一条相当宽广的通道,大概是这座城市的地下排水系统什么的。头顶,身边,都是相当工业风的巨大管道,比地上的通道还要四通八达。
“走左边,很壮观吧,这里可是只有预备干部级别以上的成员才能知道的暗道哦。”
断线的太宰治又蹦出来,完全没有对自己刚才的消失做出解释的意思。
“小说。”
往左边拐的青池涟央没再给他逃跑的机会。
“有人说过你情商很低吗,青池?”
“没有。”
“现在有了,走中间那条通道。”
“所以小说怎么样?”
耳麦那头的太宰治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的忍耐。”
青池涟央皱眉:“这个我不赞同。”
如果不懂忍耐,暗杀太宰治的计划就已经该出炉十几份了。
太宰治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内心微妙。
不杀他,是一件值得忍耐的事情吗?
“那换个说法……你完全按照计划做事吗?”
“嗯。”
这次他说对了。
青池涟央是个做事目的性和计划性都很强的人。
例如写作是为了写书「结局」,破案是为了探究‘活人’,穿越是为了‘太宰治’。就算是最简单的出门,也一定要有‘破案’或者‘购买两桶速食乌冬面’一类明确的理由才行。
计划超时和出现额外变化,都会引起他的不悦。
“我把你的小说发表了。”
青池涟央指尖一颤。
超时和额外变化加在一起,这是真是糟糕透了。
“我认为你不会讨厌这件事。”太宰治声音带着一切尽在掌控中的平淡。
“否则为什么读者写给作家的信都堆在你的房间里?你老老实实的为作家当了那么多本的代笔,是因为之前的你写不出结局,但是作家可以。”
青池涟央此人,傲慢又聪明,可不是什么楚楚可怜、备受压迫的小白花。
站在他的角度去看,他和作家,都不是什么好人。
调查的好透彻。
青池涟央攥了攥袖口:“笔名呢?”
“PM,港口黑手党的缩写,放心好了,这个笔名是属于你的。”
笔名背后是港口黑手党,异能特务课追责也有迹可循。
和沙漠地区的恐怖袭击一样,港口黑手党会负责。
“……听您的。”
离开密道后,从某处临河废弃小楼里钻出来,走到外面时,天已经大黑了。
夜晚的风吹来对岸灯红酒绿的繁华,水波氤氲。
青池涟央看了眼河对面的万家灯火,还有耳麦那头,大概是隔了个对讲机响起的模糊不清的声音。有人在向太宰治汇报东西。
“这么晚了,您不休息吗?”
“今天是个不眠夜。”太宰治心情似乎不错:“对很多人来说都是。”
他故意放出消息,导致全横滨地下势力都知道今晚港口黑手党在举行家宴,铆着劲想钻个空子搞港口黑手党,自家守备力量反而不足,是偷家的好时候。
太宰治话音刚落,河对岸就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明艳的火团将河面照亮,对面的一栋高楼的某一层爆炸了,黑烟滚滚飘散,带着火焰的碎片四溅,在空中二次爆炸。
“嘶。”太宰治那边倒吸了口凉气:“这批炸药效果这么好啊。”
隔着一条河,一个耳麦他都听得震耳欲聋。
没隔耳麦,兜帽被剧烈的爆炸风波吹散的青池涟央声音冷清:“这条河还不到十米宽。”
他看着被建筑物碎片击起水花的河面,胸前两条细麻花辫被吹的乱飞。肩头坐着的娃娃不知什么时候扭过头,和他一起看向对岸的胜景。
耳麦那头,太宰治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像一缕清风。
“欢迎加入港口黑手党,青池,这算为你准备的欢迎礼。”
“烟花吗,谢谢。”
青池涟央把兜帽重新戴好,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柔的抓住娃娃的身子,将其扶正。
“不过,钰子小姐不喜欢。”
名为钰子小姐的娃娃眼瞳漆黑,像是吸光的黑洞,看不见一点对面的倒影。
「母亲」的人设是——讨厌打火机,炉灶,烟花。
太宰治疑惑的啊了声。
“她生下雄一的日子也是烟花大会,结局也是和雄一在楼顶看烟花,我还以为她喜欢呢。”
他把青池涟央引到这地方来,一是今晚要对港口黑手党的敌对组织阴刃动手,二是青池涟央的欢迎礼,三就是试探一下这位‘钰子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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