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连着这几天都在批文件?”他没有理会太宰的冷嘲热讽,看着办公桌上成堆的文件,中也忍不住拔高声音。
这不正常。
太宰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抓皱衬衫。
这样的太宰甚至让中也有了一丝陌生。
“……”中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许久,他狠狠地啧了一声。
这张始终没什么表情变化的脸,看着真让人不爽。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太宰……身侧的墙壁。
“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墙壁应声坍塌,激荡起的灰尘将二人笼罩其中,彼此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那天之后,太宰就回到了以前和他相处的模样,很少再露出那种苦大仇深,背负了全世界的苦难一样的表情。
但他知道,那些全部都是伪装,太宰把自己伪装得更深了。他能感觉到太宰身上有着不知从何而来压力。那些压力让他日益消瘦,就算平常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那些疲惫感也会悄无声息地流露出来。
这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
太宰并不是会给自己压力的人,不,或者说没有什么事情,能给太宰制造压力。
中原中也一直搞不懂太宰治。
就比如现在,中也赶到的时候,太宰的身旁遍布尸体,他就那样悠闲的,坐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人们的闹剧。
从尸体的痕迹上来看,太宰并没有动手,他们死于自相残杀。
中也第一眼就看见了,太宰被染红了的衬衫,不断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正顺着他的黑色大衣,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而地面上已经晕染开了一圈血迹。
又是这样。
中也疲惫又愤怒地想。
明明可以用更好的方式去解决,他却每次都用会让自己受伤,能接近死亡、自杀的方式。
负责后勤,清理现场的队伍还没到,一路用异能飞来的中也,并没有带什么可以止血的东西。
“你可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狗……”话说到一半,太宰像是想到了什么,咽下了想脱口而出地称呼,“中也是在担心我吗?”
“嗤,我恨不得你早点去死。”中也骂道,他把手伸到太宰的口袋,去掏太宰随身携带的备用绷带,在触摸到太宰衣服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血液独有的黏腻和湿润。
……这个出血量,太宰居然还没休克,可真是医学奇迹啊。
对太宰做了简单的包扎后,他便连拖带拽的,拉着太宰朝后勤部来的方向走去。
在挣脱了几次,发现根本挣不开后,太宰破罐破摔的放弃了挣扎,脸上露出了屈辱的表情,嘴里还在不断地念叨着:“区区小矮子,居然这样对我。”
“被男人拉着手……真的是太恶心了。”
“啊…啊……这个世界怎么到处都是狗?”
夜晚,被折腾了半天的太宰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了床上。
今天他身边狗的浓度显然已经超标了。
看到太宰终于闲了下来,时刻观察着玩家的世界意识对太宰说道,【太宰先生,玩家们去了中华街卖艺,用赚来的钱住了宾馆。】
“卖艺……?”实不相瞒,太宰属实没看出来这几个人有什么才艺在身上。
【是的,玛丽表演了胸口碎大石,饭团表演了大变活人,宇智波葬爱表演了吐火球。】
“剩下那个呢?”
【他负责吆喝和收钱。】
第13章
沉默片刻。
黑暗中,趴在床上的太宰闷声闷气地问:“能量捕捉得怎么样了?”
他需要一个大概的时间。
世界意识查看了一下目前的修复进度,做了一个简单的计算:【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五个人在不下线的情况下,在这里待够一千年就可以了。】
并不想活一千年的太宰僵住:“……”
“下一阶段,放进来多少人?”
被人抱着腿汪汪叫和活一千年,太宰一时间竟分不出哪个更恶毒一些。
【一百人,修复世界需要循序渐进,现在的世界暂时无法承受猛然暴增的能量。】
【太宰先生,您其实可以多给玩家发布任务,把他们当做下属用还是可以的,也不需要支付他们酬金。】玩家多好的工具人啊,世界意识想,又帮忙修复世界,又愿意打白工,还愿意倒贴钱。
世界意识提供的游戏仓,全部都是祂去低价收购来的特质床,加上一些看起来很炫酷的配件,加起来不过两万日币左右。
顺带一提,游戏仓售价为八万八人民币,换成日币大概在一百七十万左右。
去掉高纬度世界意识抽走的差价,还有高纬度世界租门店、仓库的一些费用,一台游戏仓祂能含泪赚走一百万日币。
不知道世界意识圈钱操作的太宰,认真思考了一下,祂口中的方法。
这确实是个省钱省力的办法,如果太宰无视过程,只要结果,那么这些玩家确实可以用一下。
但凭借他今天对这些玩家的了解,派这群人去做任务,反向冲刺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太宰思考了一下能丢给玩家到工作,嗯……并没有。
习惯算计一切的他,早已经把大部分事情都安排好了,所有能做出改变的可能性也都有备用计划。
他的计划里没有这群玩家。
“交给你处理吧。”太宰最近暂时顾不上这些玩家,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同时他也知道,需要给这些玩家发布一些任务,消耗他们的精力。选择相信世界意识的太宰此时还不知道,他的这份信任,日后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惊喜。
想到以后横滨都是这种脑回路清奇的玩家,太宰感觉自己的脑子在隐隐作痛,希望世界意识能看好这群人。
总觉得这群玩家会带偏这个世界的画风。
他又迷路了。
看着眼前陌生又破败的街道,乱步不死心的凭着直觉,朝着他觉得能回去的路走去。
……
其结果就是,他越走越偏。
乱步有些沮丧,他翻了翻自己从不离身的小挎包,希望能翻出来手机,然而里面除了零食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忘记装手机了。
负责照顾他的栗口又要生气了。
想到栗口因为愤怒,所有五官都扭曲起来的样子,乱步面无表情地一脚踢开随意丢在路边的易拉罐。
易拉罐撞击地面,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声音。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在思考要不要终止和兴和会的合作。是的,和太宰想的不同,乱步和兴和会从始至终都是利用关系。
而太宰的猜测,其实是他的一个潜意识引导,以及双方的信息差导致的误会。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河里泡着的青年正是传说中的里世界最年轻干部——太宰治。
可让乱步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太宰治会认识江户川乱步?
而且在太宰治的认知里,‘江户川乱步’必然是和现在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要不然太宰治也不会隐约流露出一种,怅然若失的表情。
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的关系应该还不错,或许是朋友?搭档?亲密的同僚之类的……乱步不得而知。
但太宰身上的这份异常,成功让乱步产生了好奇。
他现在合作的兴和会和港口黑手党是敌对组织。
在他看来,兴和会并没有什么胜算。
而栗口就是兴和会派来监视和照顾他的‘保姆’。
不过这次,他还是希望栗口可以快点找到自己。
因为他迷路的地方是擂钵街。
一个他始终不理解的地方。乱步不喜欢擂钵街,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着这里。
这里总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街道上堆满了垃圾,总之就是,擂钵街是一个很差劲的地方,在第一次发现这里居然还住着人时,乱步震惊地失手摔碎了手里的弹珠。
从此擂钵街就被他拉入了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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