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才发现,这间酒店的电梯,有些特殊。
这间酒店总共三十层,大堂一旁有一个独立的电梯间,五部电梯分管不同楼层。电梯间里站着一位男性服务员,只要来了住客,告诉他去几楼,他会为你按电梯,你坐他给你指定的电梯,就能到想到的楼层。
之所以要特地安排一个服务员在这里,是因为这酒店的电梯系统有一些复杂。
首先,1-4号电梯,每部电梯负责六个楼层,也就是1-24层是坐这四部电梯的。
1号电梯1-6楼。
2号电梯7-12楼。
3号电梯13-18楼。
4号电梯19-24楼
5号电梯单独只到25楼。
而之所以这么操作,是因为26及以上的楼层,需要先到25层,然后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再坐另外两部电梯,那两部电梯是26楼到顶楼。
似乎是感受到了展昭和白玉堂有点窒息的表情,大堂经理也挺不好意思的,说是酒店建造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不得已才这么解决。
展昭再一次拿出手机,问电梯间的服务员,有没有见过马克凡。
那服务员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也不确定。
“因为电梯号也不是太难记,通常只有第一次来这里的客人会让我帮忙按,已经住下的和曾经来过的,都是知道自己该坐哪一部电梯的。”
展昭想了想,就问,“这个人每周二和周四下午3点到4点之间到,并且手里拿着一束玫瑰……”
“哦!”
听到这里,大堂经理和电梯服务员一起喊了起来,“他啊!记得!”
可两人说完又都凑过去仔细看那张照片,说那人好似不是长这样啊……那人有胡子。
“我们都记得这个人,他每次三点左右会到,下午六点左右离开,因为每次来都拿一束玫瑰,所以我们都觉得他是来约会情人的。”经理边说边笑,说这种情况还挺多见的,但在酒店约会的一般都比较低调,他总是拿着花很显眼,有些与众不同。
展昭和白玉堂则是疑惑,问,“你说他待到几点?”
“通常是六七点吧,有时候更晚。”经理回答。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对啊,护士说,马克凡每天都是三点出门四点就回诊所看病了……怎么回事?难不成还多出了一个来?
“昨天他来了么?”展昭问。
“来了。”电梯服务员记得。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
管理员想了想,问经理,“有看到他出来么?”
“没有唉。”经理摇了摇头,又叫来了两个前台。
这俩前台说“玫瑰花先生”昨天进去了就没出来,她们私下还调侃说“坚持送了这么多天花,终于可以留下过夜了。”
白玉堂和展昭也有些搞不懂了——马克凡进去了没出来,那死在诊所那个马克凡哪儿来的?
“他通常去几楼?”展昭问。
“25楼。”服务生回答。
“具体他去的哪一间你们知道么?”展昭问。
电梯员摇了摇头,说“这就不清楚了。”
根据酒店电梯的分布情况,坐到25楼,就意味着他可能会去25到顶楼的任何一间房间。
“白玉堂示意,先去2603看看,再查看监控,确定一下马克凡究竟在搞什么鬼。”
大堂经理陪着他们上去。
电梯在25楼停了下来。
走出电梯,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
因为酒店出入的人很多,为了不打扰住户休息,所以大多数酒店的过道里都铺着厚厚的地毯。
展昭和白玉堂跟着经理一起穿过过道,出电梯,右手边起是1-10号房间,左手边起是11-20号房间。
走到走廊尽头,是另外两部电梯。
白玉堂刚才还检查了一下两边的楼梯,发现酒店楼梯间特别多,两边的电梯旁边都有两个安全出口,也就是说,总共一幢楼有四个楼梯间,而这四个楼梯都可以到地下室和顶楼。
1-25楼的电梯两边,有两个能通到任何楼层的楼梯。
26-顶楼的电梯两边,也有两个能通到任何楼层的楼梯。
展昭和白玉堂还是选择坐电梯上到26。
从26出来,房间号正好与25楼反了一反,左手面是1-10,右手面是11-20。
换言之……
走到2603房门口,展昭和白玉堂发现,这间房间其实就在2507的正上方。
一方面感慨了一下这楼的设计师是个逻辑鬼才,另一方面,展昭和白玉堂问经理,“这间房间,是你们随机调换的,还是住客要求的?”
经理说是客人要求换到这间的,因为房间的户型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价钱也一样,换起来比较方便。
经理边说,边抬手,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像是询问——要敲门么?
展昭和白玉堂点了点头。
经理敲了敲门。
三人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回应。
经理又更大声地敲了敲门。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回应。
门把手上并没有挂“请勿打扰”的牌子,但门口亮着绿灯,表示房间里有人,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李先生!”
经理更大声地拍了几下门,还喊了几声。
依然没有人答应。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正这时,隔壁2604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房间里,一个戴着眼镜叼着香烟的中年人探头出来看了一眼,这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显得有些油腻,看着好像一周没洗澡的样子,两个大黑眼圈像是睡眠严重不足。
那人盯着门口的三人看了一会儿,“呵呵”了一声,两根手指夹着香烟,指了指隔壁2603的房门,阴恻恻地说,“里面那个男的没准已经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看着那人,问他,“你怎么知道?”
经理也慌忙摆手,“周先生你不要乱说啊……他们是……”
“警察么。”那位看起来乱糟糟还有些神经质的“周先生”叼着烟靠在门口,说,“隔壁房间里洗澡间的花洒一直在放水,我那边听得清清楚楚,从早上到现在了!”
说完,他叼着香烟的手举起来,无名指敲了敲太阳穴,说道,“估计是自杀了吧。”
展昭耳朵贴着门听了听,随后点点头,示意——的确有水声!
白玉堂让经理把门打开。
经理掏出门卡打开了门,白玉堂跑进放去。洗手间就在进门的左手面,进去一看,白玉堂立刻皱眉往后退了一步拦住了展昭和门口的经理。
白玉堂对展昭示意了一下厕所,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边让经理到门口等着,他自己掏出电话,让还在诊所的SCI派几个人过来,顺便给刚刚回到SCI的法医组和鉴识科打电话。
……
而此时,SCI办公室里。
白大哥走出电梯间,发现办公室里只有赵祯正躺在沙发上,靠着里斯本打盹,其他人都不在。
隔壁法医室里倒是有动静,好似还传来了电话的响声。
白大哥刚才被赵爵和白烨拉到了墓地,稀里糊涂地被赵爵带到一个墓碑前,那墓碑上没名字没照片就一个时间年份。
赵爵献了束花之后就拉着他走了,全程黑着脸跟谁他几条命似的。
白烨问白锦堂要去哪儿,他说要到SCI,车子开到警局,两人把他丢下车子就开走了。
白锦堂隐约大概是知道点什么,但赵爵也没明说,他自己倒是也不太在意。
走到法医室门口,白大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公孙带着马欣和夏天冲了出来。
“啊!”公孙看到白锦堂,伸手拽住领带,拉过来吧嗒亲了一口,然后扛着工作箱带着两个眼含八卦的学生冲进了电梯,嘴里喊着,“好忙啊好忙!”
电梯门就“叮”的一声关上了。
白锦堂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转过头,就见办公室里,赵祯也被这动静吵醒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赵祯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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