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达:没有吵架?
胖达满脑子都是禅院真希给他讲的分析,下午那会真希从狗卷口中打听来了一些事,扭头就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什么吵架了闹矛盾了,七年之痒……咳,七月之痒之类的。
可现在十枝否定了,看他的态度,二人之间的冲突似乎也是子虚乌有。
胖达没能纠结太久,加训很快占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五条悟中途过来看了一眼,捏着一盒草莓牛奶的老师头发湿漉漉的,眼罩也撤了换上了一副黑色的圆形墨镜。
“哟,偷懒呢。”五条悟长臂一伸捞了个空,他也不在意,带着一身潮湿的水汽靠了过来,“人胖达这么努力,空你怎么在边上休息?”
十枝前倾身子躲过了五条悟的胳膊,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更进一步,一屁股在他边上坐了下来,手肘架在他的肩膀上。
半眯着眼的十枝朝旁边斜睨了一眼,白发的老师不是白天工作时冲天发的造型,头发软趴趴地垂了下来——是不同风格的凌厉。
他老师手一拉墨镜,冰蓝色的眼睛上挑着看向他。
“跟……棘聊过了?咦,看起来聊的结果不怎么好嘛,棘都没来看你。”
十枝凉凉地瞥了自己的老师一眼,没理会他这句挑火的话。
五条悟耸了耸肩,他坐过来只是一时兴起,学生的情感咨询目前不在他的日程考虑中。
接下来两个人坐在那谁都没吭声,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喝饮料的声音证明五条悟还没离开。
胖达跑步归来后看到的就是并排坐的两个人,在夜幕下发色相近的老师与学生一同散发着生人莫近的气息,胖达脚步一拐,转了个弯就给自己加了一圈跑圈。
十枝本来是散发思绪在想他和狗卷的事的,可是他的老师心声实在是太烦了。
近在咫尺又天马行空,想到哪里是哪里,一会儿是甜品哪里好吃,一会儿又是虎杖悠仁有没有好好训练。
被烦久了,十枝忍不住了,“五条老师你真的想吃七辻屋的馒头就自己去买,买完了再去看一下虎杖学弟。”
言下之意,没事不要再坐在他边上打扰他了。
他相信以他老师的脚力一晚上跑得完。
对此白发老师一手捏瘪了喝完的牛奶盒子,被赶客了也没急着走,而是两手一托下巴,悠哉悠哉地开了口。
“空你现在应该加训?一直这么坐着不好吧,老师勉为其难地陪你练几下,下午的课空你可算消极怠工啊。”
被自己的老师重提了下午课上的事,十枝斜睨了边上的人一眼,在思考用武力赶走对方的可能性有多少。
半秒后他得出一个零的结论。
于是十枝回答道:“好啊,老师你下午分组的账我们还没算呢。”
五分钟后,绕着学校跑了半圈的胖达听到校园某一角传来震天的响声,他颤颤巍巍地探出头,看到学校教师住的那栋楼跑出了几个人影。
过了会他们的校长的怒吼响彻云霄:“五条悟、十枝空!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给老子滚过来!”
所谓破财消灾。
十枝空交了一大笔钱给夜蛾校长,他和他的老师都选择了用钱去填学校岌岌可危的赤字风险。
只不过五条悟是用的自家的钱,而他是拿的信徒的钱。
夜蛾校长面色发黑,他把自己当年的问题学生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还上了拳头,待他想把另一位二年级的学生找来训话时,他发现对方人不在学校里。
时值周末,十枝一早便离开了学校。
咒高并不限制学生在休息日的去向,以前的周末十枝都习惯待在学校赖在狗卷身边,但作为二人有了较大认知分歧后的第一个周末,十枝选择出校门。
“所以……你们这是吵架了?”
“没有。”半趴在桌子上的银发少年懒洋洋地换了只手撑脑袋,他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吵架了?”
对座被反问的棕红发少年愣了一下,他挠了挠面颊,“是阿空你说的啊……你们因为某个人的出现而闹了矛盾,你口中的狗卷君拒绝了你的……亲密接触?”
“没有。”十枝这次否认得依旧很快,“没有拒绝。”
他举例了早上的经历,依旧是狗卷来喊他起床再一起吃早饭,晨训因为他要外出而没有加入,狗卷仍然跟他道了别,顺便让十枝帮忙留意便利店新出饭团的口味。
一切如常。
十枝举例完,他皱了皱眉:“你应该喊我十枝大人。”
棕红发少年跟着说了一遍,“十枝大人……这样?我们差不多年纪诶,这样加敬称称呼很奇怪,你那边的女生都看过来了。”
十枝循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叽叽喳喳的高中女生对上他们的视线便压低了声音,可心音是止不住的。
不用听也知道想的是一些黄色废料之类的玩意。
收回视线,十枝再度看向对座的棕红发少年,他冲十枝笑了笑,一派温和。
——这是他的信徒。
——不过是比较特殊的那一类。
大多数信徒把他奉为高高在上的神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还是有这么一小部分没这么狂热,保有一定的理智。
理智的、是信徒的同龄人,十枝还记起对方在自己的学校里人缘不错,因此在面见之余选他成为了谈话对象。
神明向信徒求助。
这似乎有点本末倒置了。
十枝撑着面颊,略带困惑,“人类的情感究竟是如何变化的?你们不止喜怒哀乐这常见的情感,偶尔我读到的心声是……五味杂陈?”
古怪地念了几个音节,非本国的语言没能让对面的少年听懂,他只看到银发少年睁着金眸灿灿地凝望他。
“你当时带着你的父亲走投无路地找到我,心中爱恨交织。”
“那个时候的你……为什么即爱着又恨着你的父亲呢?卫宫士郎。”
第21章 空无一人
“……不是说阿空你和那位狗卷君的事吗?怎么又扯到我了?”卫宫士郎挠挠面颊,“我和老爸的事不同吧,亲情和阿空你的……”
说了一半他卡住了,一时间没找到个准确的词来表达。
他觉得这还谈不上恋爱关系……吧?但比朋友又亲密太多了,哦,他本人刚刚还被否定了朋友的关系。
卫宫士郎脑袋转了一圈,最终决定找来服务员多点几份甜品上供,试图从对面的银发少年口中多问点情况出来。
他与十枝空的相识……充满了波澜壮阔,是他不怎么想提起的黑历史。
就差不多他爹快要嗝屁了,本来他爹想自己悄悄藏起身体的各种不适,就连死后各类事项都安排妥当了,就差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咽下最后一口气了——然后他爹的打算被他发现了。
没有人会轻易接受亲人的死亡,即便是没有血缘的亲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更不要提卫宫士郎当时是个半大的孩子。
那时候的他差不多把能想到的办法和大人都求助了个遍,快要放弃的时候,有人给他介绍了“十枝空”的存在。
——他是能够实现人愿望的神明。
像是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拜托了熟识的藤村家的大人把他和父亲送到了偏僻的村落中。
最终在那所纷纷扬扬落着雪花的神社中见到了身着狩衣、脸被簇拥在白色绒毛中的银发孩童。
孩童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说:“你是想救那个将死之人吗?”
后面就是什么付出代价来续命这样的操作,刚上初中的卫宫士郎被奇迹般的场景怔住了,懵懵懂懂地便成了信徒。
也不是很像信徒,可能因为年龄太过相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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