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排球！(73)

　　因为大多数人的根据地都在东京，几乎每一周森川悠都被叫出来，约个饭，压会马路，或者去排球场上练会球，生活比高中的时候还要丰富。
　　“……森川每周都会被不同的男孩子带走哎。”千石吹还没感慨完，屁股就被队长新开雅也狠狠踢了一脚，“千石，注意你的用词！”
　　“小臣，你表哥只叫了森川出门，没叫你哟！”
　　佐久早抬眸，警告般地瞥了千石吹一眼。
　　千石吹立刻比了个封口的手势。
　　三分钟后，森川悠笑嘻嘻地出现在训练场：“佐久早，要不要一起去？古森前辈请我们泡温泉。”
　　“不去。”佐久早眯起眼睛，“……为什么他是前辈？”
　　“因为我和小臣比较亲近一点呀。”森川悠探出脑袋，在佐久早暴走的前一秒赶紧开溜。
　　没办法，他就是很喜欢挑衅佐久早，这大概算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出去玩的时候，森川悠也不忘绕到尾白家摸一摸鹰太，虽然结果总是被日益凶恶的阿兰前辈打出去，但森川悠表示，不吸猫，毋宁死。
　　猫猫赛高！
　　……
　　加入明治大学排球部以来，森川悠的训练越来越平稳，训练量也在不断上升，考虑到之前受过伤的原因，教练并没有给他过于严苛的训练标准，排球部近段时间的练习赛他出场频率也并不高。
　　但两个月后，森川悠的训练量明显大了起来，因为黑鹫旗杯的预赛就要来了。
　　黑鹫旗杯男子组一共16支队伍，分别是V1联赛的全部队伍、V2联赛的前3名队伍、大学的前4名队伍和IH的第1名队伍，在过往的比赛中，明治大学闯入大学前4名并不难，但是和联赛的顶级队伍之间战力依然有差距。
　　森川悠并不奢想这支队伍可以像第一年第二年的稻荷崎那样拿下IH和春高连冠，那并不现实，但他也会尽自己所能去攻下一个个对手，去完成一个个让他热血沸腾的瞬间。
　　虽然什么也没说，森川悠训练的结束时间却一天比一天晚了。
　　“森川，还不走吗？”
　　森川悠低喘着气：“马上就走。”
　　排球场上静谧无声，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和排球砸在地面的声音，森川悠将球高高抛起，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大力地挥臂，而是借助手掌绷紧让球产生和跳发截然不同的变化。
　　球晃晃悠悠地落到对面的场地内。
　　森川悠没有休息，又发了一个球。
　　这一招是他向宫侑前辈学的，想要对付职业的强队，只会跳发球远远不够，宫侑的发球已经从二刀流向三刀流转化，森川悠也不允许自己死守着一刀流。
　　必须更强大才行。
　　尤其是看着曾经站在同一起跑线的对手变成队伍里独当一面的选手，他却要从最初开始，森川悠虽然表现得不在意，心里还是在乎的。
　　但他更清楚，抱怨毫无作用，也改变不了任何现实，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一些。
　　连续发了十个球，森川悠一屁股坐在球场上，翻出一本讲发球的书，再按书上的介绍活动着自己的手腕。
　　发球想要达成的最佳目标无疑是让对手接不到，从效果上说，大力的跳发可以做到，而……晃动幅度大到根本摸不清落点的跳飘球同样也可以。
　　那么他就要发一个对手不可能接到的跳飘球。
　　森川悠扬着手腕，手指轻轻拍着球，脑海中模拟着这一球发出去之后的前进路线……
　　“啪。”
　　森川悠捂着脑门，怒瞪着身后：“你干嘛？”
　　“该回去了。”佐久早面容冷静，对森川悠的愤怒视而不见。
　　森川悠拽下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在练习。”
　　“对现在的你而言，适当的休息更有必要吧？”佐久早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稻荷崎学到了什么，那一套在这里不适用，这里不需要一个受过伤的人拼死拼活刻苦训练。”
　　森川悠刚想反驳，耳边忽然响起一句话——
　　“如果你还想有将来的话，现在就回去。”
　　森川悠猛然抬起头。
　　“好好吃饭，锻炼身体。”
　　“排球赋予你的东西不会因为受伤离你远去，它会融进你的身体里，所以急躁和焦虑都没有必要。”
　　佐久早定定看向森川悠：“我才是这支队伍的王牌，知道吗？”
　　等森川悠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时候，佐久早早已不见了踪影，森川悠慢吞吞地把东西塞进包里，把排球放进车筐里，这才骑着车往家里走。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佐久早说这么多话。
　　虽然是被说的一方，但森川悠也承认，对方的话没有错。
　　排球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练好，还是需要一点点的积累，他是比别人差了两年没错，但两年并非永恒，他一定可以弥补上这段差距的。
　　“所以小臣，请我吃牛奶雪糕吧。”
　　半个小时后，佐久早圣臣才回复了森川悠的消息，消息很简单，只有一张图片，图片上化着超级巨无霸大的消毒剂桶。
　　不愧是你，佐久早圣虫。
　　森川悠以蟑螂回敬。
　　然后收到了佐久早发来的锅炉图片。
　　森川悠：“……”
　　又过了十分钟，森川悠以为佐久早已经睡了，就再没有给对方发一条消息，没想到临睡前，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明早8点开始练球，不要迟到。”——佐久早圣臣。
　　森川悠“嗷”地叫了一声，钻进被子里滚来滚去。
　　果然，在打排球的时候，他总能遇到最好的人。
　　森川悠没忍住，把佐久早陪自己练习的消息发到了稻荷崎排球部共同的群聊里。
　　宫侑：“……阿悠你叛变得太早了啊喂！”
　　“奸诈的西提boy。”银岛念个不停。
　　第二天早晨8点。
　　明治大学排球部全员与BJ二传手、EJP副攻手以及红猎鹰主攻手面面相觑。
　　“这是在做什么？”千石吹好奇发问。
　　“抢人。”寺岛一郎的回答简洁有力。
　　千石吹：“？？？”


第58章
　　明治大学排球部正选们很快发现了森川悠入部的好处之二——每隔一段时间, 全国级别的选手就会跑来排球部一起练习，队伍中有佐久早这个主攻手已经够强了，再加上宫侑几人的助力, 正选们都能感觉到这段时间的进步。
　　预赛开始的几场，明治大学排球部毫不费力地赢了下来，森川悠甚至都没有出场, 一直被教练按在选手席上。
　　“那是今年明大的新生吗？偏瘦弱型诶, 这两年明大选人的标准就是花美男画风吗？”
　　“实力看上去很不怎么样嘛！”
　　“可是明大的周边卖得很好啊，佐久早的女粉很多的。”
　　观众席和选手席相距并不远，所以森川悠可以听见身后肆无忌惮的议论声, 他转过身, 对方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注视, 冲他露出挑衅的笑容。
　　但出乎对方意料的是，森川悠并没有生气，反而伸出手, 指着自己的脸：“我，帅哥。”
　　“你——”他小拇指往下竖，“丑！”
　　森川悠并没有出声, 但是以防对方听不见，他刻意把口型做得很夸张, 这下不止身后两个人看得见，连本校的啦啦队都看得清清楚楚。
　　路人甲乙顿时气急败坏。
　　“好可爱的学弟！”
　　“哈哈哈干得好！”
　　啦啦队员们翻着介绍手册，看到了参加本场比赛的选手名单，森川悠虽然没有出场，照片和名字却被附在名单最后。
　　“森川悠, 一年级, 社会学部, 在场上的位置是副攻手。”
　　啦啦队员们常年跟随排球部活动，对排球部的现状也有所了解，主攻佐久早和千石吹实力都不弱，队长新开雅也作为二传手是场上的定海神针，唯有拦网相对弱势。
　　“应该是出于换人的考量吧？”啦啦队员们纷纷猜测，“今年的新生里必须有一个副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