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当大佬(31)
“欸,”何进忽然灵光一闪,“子苏若不嫌弃,便来为兄麾下任职,如何?”
糜荏怔忡道:“何大哥此言何意?”
何进道:“为兄知道子苏你如今备受十常侍排挤,虽然我亦无法与十常侍对抗,但至少能护你周全。何况届时陛下若是想见到你,我也可以带你进宫面圣啊!”
河南尹是个非常重要的官职。
汉以火德,忌水,故以洛为雒,定都于雒阳。而河南尹治雒阳,除与一般地方官权相同外,还有参与朝政、受任军事、随时进宫面圣等权利。
何进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个事儿,拍拍胸脯保证道:“糜老弟,你就在此等候为兄好消息吧!”
说罢便将酒盏美酒一饮而尽,又差仆从准备马车入宫面见何皇后,糜荏拦都拦不住。
但等人走后,他又醉态全无,淡然地令仆从收拾杯盘。
他的目的达到了。
当夜,何皇后与天子温存片刻,提议可以将糜荏放到她的兄长何进身边。如此既能解决张常侍厌恶糜荏之举,陛下若是想要见糜荏,也能直接令何进带进宫来。
刘宏大悦。
于是光和五年八月二十三日,司空长史糜荏被调为河南丞,前往何进麾下任职。
作者有话要说: 【1】节选自《千金翼方》,作者是药王孙思邈。
关于本文更新,其实是因为我9年前犯了错,和JJ的合同出问题了,7.3弄到现在了qaq。。。
目前已经重新签了,如果8.6合同好了就那天恢复更新,没好的话orz不乌鸦嘴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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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糜荏收到调任旨意前,刘宏特意召见他,赏赐他不少好东西。
年轻的天子甚至还想举办一场送别晚宴,以此表达自己对好友的不舍心情。最终被糜荏以“张常侍身体不佳需要静养,不如等他病愈再设宴会”为理由婉拒。
听得刘宏感动万分,直呼“子苏善良”!更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时常入宫来找自己玩,并约定抽个空去探望张常侍,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人。
这约定传入张让耳中,听得病中的他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撒手人寰。
离去前糜荏辞别三公,又收到以三公赠与的礼物。
是一篇由荀爽亲笔书写的字,上书“英辞润金石,高义薄云天”【1】,既是赞美糜荏作为,亦是对于他未来的期望与提醒。
他郑重地将之收起,叩首拜别。
翌日,糜荏前往京县赴任。
何进是河南尹,同时兼置司隶校尉。他的权利远比一般州牧刺史大,就连京中的三公、皇亲国戚都能管,本是朝廷牵制尚书台的官职之一。
因为权利特殊,他的直系下属大多是在京县办公,才有天子嘱咐何进时常带糜荏入宫之举。
当值的官吏们已然等候良久。
比起初入京都时的默默无闻,如今的糜荏算得上名声大噪。他在京中覆雨翻云,短短三个月时间使得士族对他的印象一改再改。
起初是厌恶的,他被称作“第十一常侍”,激进之士闲来无事便撰写文章辱骂他;忽然因为一些小玩意儿和平起来,士族们不再对他剑拔弩张,视他为仇敌;紧接着又骤然转变了风向,德高望重的贤士们齐齐写文章将他捧到天上……
至于十常侍,却是截然相反。
众人笑盈盈地同糜荏打招呼,看他的眼神多是惊叹中夹杂着敬意,不敢轻易造次。
毕竟这是天子宠臣啊,能劝诫天子亲政之人!甚至在张让被气病后,何进还上赶着把这一麻烦接了过来!
这糜荏怕不是会下蛊吧!他们要不要向他讨教讨教,倘若能学会一丁半点儿,岂非就能乘风化龙,平步青云?
众人心下揣度,糜荏一概不知,他这会的主要事务是熟悉政务。
比起初入京都,他这会的待遇大好。但凡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随口询问旁人就能得到巨细无遗的解说。
糜荏心中好笑,面上波澜不惊。
他惯是长袖善舞之人,又有真才实学,相处的短短几日时间便叫同僚们除去伪装的热情外,又多了一分真心实意。当然也有几位同僚面上一直淡淡的,背地里好感度也半点不低。
洛阳令周异正是其中之一。
周异出身名门望族,他的从父周景、从兄周忠皆曾位列三公。他的儿子周瑜,更会在十余年后名扬天下。
至于他本人,亦是博学多才、风姿卓越之辈。
自打两个月前周瑜跟随任嘏从糜府做客归家,便时常在周异面前念叨糜荏的好,听得周异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虽然对儿子的崇拜略有吃味,但他心性平和,多方了解后反而觉得儿子的眼光不错。
双方都有心结交,便接触着每日聊几句政务,几日下来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
很快又至休沐日。
得罪张让之后,糜府门可罗雀,清净不少。糜荏逗着糜小妹玩耍片刻,方才回到书房翻看桌上那攒了一周的两份的拜帖。
一份是荀彧下的,想要与他下棋。至于另一份拜帖,则叫糜荏动作渐缓,半晌陷入沉思。
因为这份拜帖来自于当朝议郎,曹操。
糜荏的指尖轻敲桌面。
比起史书上褒贬不一的枭雄模样,这个时候的曹操还是个磊落光明、一心报效汉室的正直青年。
糜荏先前在朝堂中见过他,并没有直接接触,彼此之间留了一分警惕。
这并非是说他不重视曹操。恰恰相反,他十分佩服这位在如此落后的时代里,在这大争之世中抢夺天下的霸主。
他入京提升身份地位、招揽人才,首先触犯的是曹操未来的利益。不过不打紧,他的目的是一统天下而后尽可能加快这个平行时空的历史进程,往后还会触犯到更多人的利益。
若能将曹操收入麾下那是最好。若是不能,见一面聊一聊也是好事。
于是翌日清晨,曹操拜访糜府。
马车驶出曹府时,他还有些迟疑。
他今年二十八岁,早先为洛阳北部尉时,曾铁面无私地处死当时得宠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因此被贬谪;后被征为议郎,时常进谏天子重用贤臣,为遭受诬陷的清流们平冤。
奈何刘宏基本不听信他的谏言,使得他常有无能为力的抑郁不得志之感。
曹操时常觉得失望,又觉得前途迷茫,想要辞官隐居。
但这两年反复提起的迟疑思绪,暂时被一个人打断。
马车在这个时候抵达糜府。曹操甫一下车,便见门口站着的青年洒然一笑:“荏见过曹议郎。曹议郎大驾光临寒舍,顿使蓬荜生辉。曹议郎,请。”
阳光之下,青年端的是雍容闲雅,光风霁月。
曹操惊讶于他对自己的敬重,忙笑着回以一礼:“哪里哪里,河南丞言重。能来拜访您,是在下的荣幸!”
话语间,人已被迎入糜府。一路寒暄,两人也成功以表字称呼对方。
两人在湖边亭中落座。
曹操好酒,惯来不是默守陈规之人。糜荏便提前准备好葡萄酒,与他共饮。
紫红色的葡萄酒装在晶莹剔透的琉璃瓶中,在灿烂的日光下尤为炫目,看得曹操大为感叹:“在下素来听闻子苏豪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糜荏笑着给他倒上一杯酒:“孟德兄客气,葡萄酒酿出来自然是给人喝的,给好酒、懂酒之人喝,总比给不懂酒的人好。”
糜荏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自己却因为人云亦云而轻视于他,曹操顿感愧疚。
“说来惭愧,其实早先在下不了解子苏时,曾跟随京中文士一同鄙夷过子苏。”曹操愧疚道,“在下今日便在此给子苏道歉。”
语罢,真的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