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戏精贾赦(119)
说到这事,贾珍眼睛有些红了。因为他在水里作死太多次了,所以他身边的侍卫水性都挺好的。出事了,也个个毫不犹豫的下池。一开始因为阵法问题,导致他们冻僵了,有两人遇难了。
贾赦回想当日种种,心中的火焰就忍不住燃烧起来,带着分冰冷扫了眼张叁,而后又扫向众人,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救人的时候,没有分命贱不贱,下池遇到了,就立马救上来。最后被救上来的才是三位皇子还有珍儿。”
“诸位都是有脑子的成年人,应该懂谣言止于智者一词,听到看到的,也脑子分析分析再说出口。”
说完这话,贾赦也不管香客们是何种神色,朝静候的道士再一次行礼,“打扰贵观清修了。”
“贾居士客气了。”
又寒暄几句,贾赦直接等到大理寺来人,见到了蒋子宁,说完事情的经过,以及低声说了自己的怀疑之处,让人带走之后,才在道士的引领下去了后院拜访鹤云道长。
鹤云道长因为占卜遭到反噬,现如今瞧着面色都还有些苍白,整个人也不像从前,带着分从容淡然,仙风道骨的模样,躺在软塌上,病恹恹的。
“鹤云道长,你怎么都皱巴巴了?看着像老了十来岁。”贾珍瞧着了,又忍不住红了红眼。
“瞧二蛋这话说着,老道……咳咳……”鹤云捂了捂帕子,而后笑着,“老道还等着给你合媳妇的八字。”
“我四舍五入,马上就二十岁,可以取表字了。”贾珍一听二蛋就扭头生气,强调道。他这个小名,在他一次次抗议下,鲜为人知了。
“咳咳……”鹤云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止住笑声,“好,表字。”
“道长,您喝茶。”贾赦从小道童手中接过茶盏递过去,“您逗珍儿,小心他又一不留神烧个头香。”
“那可以给三清请个金身了。”鹤云应了一声。
笑着说了些家长里短,鹤云缓缓开了口问道:“衍悔那老和尚真验证了那是张圭,不是替身?”
第80章 锦鲤赐福
这话恍若平静的湖面被投掷了一石块,名为肃杀的波纹一圈圈的向外扩散开来。贾赦和谭礼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见贾珍已快人快语,浑身的亢奋劲由内而外的散发开来,任个眼瞎的都能感受到。
“是本尊!”贾珍骄傲满满,“我也参与啦!贡献好多血!”
说完,贾珍带着分遗憾,“那时候情况危急,除了黑狗血,连童子尿都备上了,但对方太弱鸡,还没用得上。”
鹤云道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贾珍,带满腹的惆怅化作幽幽一声长叹。也没再提张圭之事,鹤云赞了贾珍一句,便抬眸看向贾赦,意味深长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贾道友有机缘,老道托句大,你应该努力将此转化为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令人觊觎之物。”
恐贾赦听不懂,鹤云道长话语说道最后直白无比。说来他与贾家的缘分,起源贾家这姓。贾这姓,奇葩的难取名字,可偏偏贾源贾演又是个厚颜无耻的,还要求特高,要各种寓意好。可以说从贾代善开始,钦天监就恨不得在门口挂一个牌子—贾家人不得入内。
姓氏奇葩就算了,贾家子嗣命格也奇葩些。八字不是轻到魂魄不稳就是重到邪祟不敢靠近。就贾敬贾赦两正常些的,但没想到人到中年了,一下子跟老房着火一般,噼里啪啦运势这火旺着。
迎着那似乎能够勘透到心理的锐利目光,贾赦毕恭毕敬的行礼,“多谢鹤云道长教诲。”
“应该的,算对得起这些年贾家捐的香火了。”鹤云道长说着又瞧了眼贾赦,见人不骄不躁,温和淡然的模样,眼眸一闪,一时觉得不可思议一时又觉情理之中。思绪来回转了会,鹤云道长再看过去,撞见贾赦瞳孔中倒映的自己身形,脑中陡然一白。
莲花池案发当日,他除却占卜追寻幕后黑手,还……还因俗世缠绕,占卜了大周气运。
旁人不知晓,他自己是知晓为何会遭反噬。
所以才会形容枯槁,命不久矣。
“道长,”贾赦瞧着似乎出神的鹤云道长,轻轻唤了两声,“您是不是累了?那我们不打扰了?”
“没。”鹤云道长回过了神,笑了声,又转眸看向谭礼,道:“谭居士虽有自身的传承,但既然奉师命入世,也该知晓也现世的玄门之术。老道不才,愿意给谭居士讲解一二。你们就权当听个故事。”
贾珍点点头。虽然他怕鬼,但是人嘛都有好奇心的。
谭礼颇为担忧的看了眼面色灰白,没多少血色的鹤云道长,“多谢道长。可道长您的身体……”
他能替鬼疗伤,但还没能耐到替人修复疗养。
“没事,贫道心理有数。说句无奈的话语,你们不在这,其他人也会来拜访。”鹤云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相比之下,还是你们在好,起码不用费神周旋。人在官场,官大一阶压死个人呐。”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谭礼垂首道了一句。
贾赦闻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红脸。他们过来探病,也是有刷刷情分,想蹭日后的道教大会。
“那鹤云道长,能不能拿点零嘴?”见状,知晓都商定了排排坐听故事之事,贾珍殷勤着给鹤云捶肩,“我帮你剥核桃,好不好?”
“好。“鹤云道长笑笑,低声吩咐道童去准备了些瓜果点心。到最后端过来,竟还有串冰糖葫芦,喜得贾珍嘴巴甜的连唤好几声,一口小白牙闪耀的亮眼。
贾赦默默垂头喝茶。他这大侄子啊,小时候喝药喝多了,长辈们心疼,就给蜜饯甜点的吃,导致小小年纪就蛀牙了。等他敬哥黑了脸,才扭转了过来。
当然换句话说,他贾家跟鹤云道长的关系真不错哒。
谭礼扫了眼立在鹤云身旁说笑的贾珍。相比衍悔大师,贾珍亲近鹤云一些。
鹤云道长缓缓开口诉来:“玄门本就凋敝了,自打百年前出了个张圭,当时不管佛道都因此伤亡惨重,有些甚至断了传人,便是愈发凋零。便如门徒众多的龙虎宗也是休养生息多年才缓了过来……”
“龙虎,茅山、阁皂三山符箓,是符箓道正统,恩侯你既符箓一道有所天赋,可以择一门学之。虽你想拜谭居士门下,但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天下玄门分宗分派分支,却也是同出一祖。没过多门派之见,互相学习之事也有。”
贾赦闻言眉头一挑,矜持的点点头,“那日后也许要麻烦道长您引荐一二了。”
“嗯……咳咳……”
“道长,这些书上都有,我爹就晓得,他看了好多书呢。有些我翻过,连书名都不会念。让我爹讲给我叔他们听就好了。”贾珍给人送杯茶,“您歇口气,说些一般书籍里不会记载的。比如说像张圭那样的大坏蛋。”
贾赦闻言也附和了一句,“道长,您先喝杯茶,莫劳累了。不然我们可得走了。”
“你们这叔侄两呀。”鹤云道长伸手接过贾珍递过来的茶盏,眸光在人手腕上的木珠停留一瞬,随后抿口茶,沉声道:“张圭那样天赋的人原以为是百年才有一个的,但如今一见谭道友,才是天外有天。便如二蛋……好,是珍大爷手上这颗檀香木珠,对于那老和尚来说,没准跟他那镇寺之宝舍利一样要宝贝着。”
“这么厉害啊?”贾珍不可置信:“要不是我爹训,我还嫌这么大颗带着怪咯人的。冬天、衣服都凸出着,跟小女孩带手串似的,直接露出来又好像在显摆家里有矿。”
“晚辈师父昔年游历,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紫檀,炼化而来。”谭礼解释了一句,说得一脸无辜。
不然呢,总不能据实以告,说从他身上掉落的。
成精之时,他被雷劈断了一枝杈。主杆便被师父炼化了本命剑,剩下的木屑,小分叉也没浪费,炼化出二十四颗木珠。其中一串十八颗,现在套贾赦手上。剩余六颗,两颗在现代的时候充当人情礼物送出去了。一颗给了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