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的土豪朋友们(30)
女孩先收回目光,全程没有说话,晃了两下身子,翘着嘴角坐在了那里。
那是在高兴。
她很喜欢赤司。
天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判断出来的,川岛揉了揉额角,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管得太多。
场中打牌三人组变为四人。
抽签而定:
赤司征十郎x凤镜夜vs藤冈春绯x须王环
不用看都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川岛伸手搭在脖后转了转,春绯突然回头喊他:“川岛哥,你来打吧。”
自家小妹妹绝对是个天然属性的切开黑。
拿起牌做着分析的川岛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么喊他还让他怎么拒绝。
……
川岛打牌主要靠记牌和算牌,辅助是在脑海中迅速排列出牌组合和应对方式,加上他常常能摸到一把好牌,久而久之基本就没怎么输过。
——但这也架不住队友猪。
须王环从小在国外长大,刚刚那几把是他刚开始接触这项娱乐,规则才弄明白,转眼就开始了高段位挑战,懵逼之下牌路那叫一个变幻莫测,川岛差点就要就要直接把牌拿过来代替他打了。
反观对面,坐姿端正标准的两人脸上是相同的淡定在握,出牌毫不犹豫但配合从不出错。
记牌和算牌这种事只要脑子跟得上完全不是什么特殊的技巧,何况对面两位明显都是这种智慧流,不仅记自己的牌,还记着队友的牌配合。
连输五把之后。
川岛觉得自己的心态快要崩了。
“须!王!环!你看清楚再打!刚刚他们手上明显还有牌截你,你出了底牌无异于找死啊!”
面对川岛难得的声音拔高,须王环一跳窜上了沙发,一把抱住身边的抱枕瑟瑟发抖:
“qaq不要凶嘛,就、就、就输了几次而已。”
“不是输几次的问题……”川岛揉了揉额角,这两天下来他猜自己没准会得上偏头疼,“你这么乱打根本就赢不了啊。”
须王环眼泪汪汪地转头看向春绯,拿着书本的少女耸了耸肩,示意自己帮不上忙。
川岛直接伸手一把将人拖了回来。
“啊啊啊我会好好打的啦你让我跟春绯酱说说话嘛!!!”
“安静点,不要吵到她看书。”
“qaaaaaq!!!”
一直安静坐着的芽衣突然拉了拉赤司的衣袖,后者欠下身,做出倾听的姿态。
“哥哥你要是想让我哥哥开心的话,可以给他放水呀。”女孩歪着脑袋,小声地指导着。
“嗯?”赤司微微扬起眉。
“不是吗?”芽衣眨眨眼,“因为我哥哥好像很怕你呀。”
“……”
赤司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颇像藤原家的女孩子,尤其是那双墨绿的眼睛。
方才川岛只是提过一句,并未多做介绍,而从他那时随口一提的姿态来看,大概是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具体的身份来历。
赤司坐直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纸牌。
“你叫什么名字呢?”
被这细腻难言、但又确实在转瞬间便显得正经严肃的氛围所感染,女孩认真答道:“藤原芽衣。”
“很好听的名字。”赤司缓声安抚,语调温吞仿若引导,“那你知道,祖母的姓氏是什么吗?”
他问了个非常奇怪的问题,毫不相关而突兀非常,但正因为是赤司所问出,正对须王环进行一对一教学指导的川岛都不禁放松了手下的力道,愕然望了过来。
女孩先是看向川岛这边,确认亲近的人仍然在看着自己。
快速眨了两下那双十分相似的眼睛。
“atobe。”
atobe。
迹部。
川岛终于知道自己那微妙的违和感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藤原芽衣这个长相发色组合分明就是之前新闻部拿他和迹部开玩笑时的描述。
“绿眼睛,紫灰色的头发。嘛,或者海蓝色的眼睛,纯黑色的头发……川岛你和迹部要有孩子大概就是这种长相了哈哈哈。”
……
几乎是在女孩说出那个姓氏的同时,川岛就在心底没忍住“卧槽”了一声。
他的猜测虽然不算跑偏,但也只是一个大概,完全不像赤司这样,仅在短短时间内、甚至几句的交谈,就一针见血地得出了结论。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不止是气定神闲的赤司,同样在对立面那方的凤镜夜也只是面色平静地垂下眼睫,镜片后的眼神分辨不清,却完全没有吃惊的表现。
——卧槽,什么情况!
——这种全世界只有他不知道确切答案的感觉是什么新式走位吗?
然而当他皱着眉转过视线,看见身边的须王环也跟着露出了“不明觉厉”的惊讶神色时,川岛突然就释然了。
毕竟须王环他自己可能都不太知道自己是在惊讶什么。
大佬之间也会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叛徒。
并非所有人都是运筹帷幄的代名词。
川岛隔着一张桌子与赤司对视,想开口,碍于芽衣还在场,说这些事情着实不恰当,正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支走小姑娘,规矩回答完问题的芽衣站了起来,过来拉他的手示意他进房间。
大概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川岛才发现女孩的脸红扑扑的。
川岛一边顺从地跟着走,一边背身比了个“稍等”的手势。
一进屋,女孩便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闷闷的声音由里传来:“那个红头发的哥哥……”
川岛以为是赤司最后的那一下把她吓着了,抬手摸摸她的脑袋:“那个哥哥没有恶意的。”
芽衣抬起脸:“我知道呀。他好温柔的!”
如果不是这样认定,女孩一开始不会跑去他身边,也不会那么乖地回答所有问题。
川岛:“……”
合着你是这个意思啊……
川岛轻咳一声,就听见女孩紧接着解释道,话语里全是灿烂的笑意:
“他喜欢哥哥,所以一定不是坏人。”
第二十五章
芽衣说完, 自顾地点了点头,仿佛为自己的条理清晰、逻辑明确而折服一般, 骄傲得意地看向几近石化的川岛。
“……”
他其实, 能理解;但就是, 不怎么能反应。
芽衣的意思大概就是小孩子所言的纯粹喜欢,观察出来的原因不明,但光是这个结论就足够让川岛……难以言喻。
赤司征十郎并不怎么喜欢自己, 这其实是早就知道的事。
虽说后期好歹被他的锲而不舍感动成朋友一列, 但他们的初次见面可算不上讨喜,彼时他可谓咄咄逼人, 大庭广众之下丝毫没有给那位污蔑了他的三千院小姐留面子, 甚至在最后对方知晓他身份时, 露出了轻蔑而嘲讽的笑。
然后就在抬头的那瞬间, 与长桌那一端的赤司对视了。
唇边的笑意还未收敛,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对上。川岛清楚记得自己留有“慌乱”的印象,或许是对方的目光太过沉静, 又或许是神色之间太过了然洞察。
这样堪称刻薄的场面就以毫无修饰的惨烈尽数落入赤司眼中。
川岛不觉得自己有错, 但对长桌那一端的赤司实在耿耿于怀。
后来赤司对他那副冷淡的样子,他也多少猜测有这件事的缘故在。
就算是日后成了朋友,赤司对他应当也不能称作是“喜欢”,只是单纯地认可他进入朋友一列罢了。
川岛没有及时回答,芽衣拉了拉他的手指继续道:“哥哥不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吗?”
语气里全是迫不及待的邀功请赏。
“……那你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他一直看着哥哥呀。”女孩说完, 开始掰着手指数, “就和戴眼镜的哥哥一样, 当然芽衣是最喜欢哥哥的。”
“好,芽衣最乖了。”川岛顺着她说,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