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雄富江(120)

　　他对人性没什么信心, 比起寄希望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还是拿住能够有效威胁的条件更把稳一点。
　　五影村数百人, 其中木叶的忍者占了一大半, 深入浓雾回到了木叶。曾经繁荣的村子如今以变成废墟, 长满了杂草, 长时间被浓雾包裹, 潮湿的空气滋生了青苔，就连火影岩上几位火影的头像都覆盖了一层绿。
　　站在落满枯叶灰尘的街道, 木叶的忍者都陷入了悲凉之中。
　　通体洁白, 在月光下散发着银辉的神树，此刻在他们眼中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占据了他们的村子。
　　不出意料，生人靠近神树，并没有像死者一样对辉夜女神产生多余的情感, 没有受到魅惑的迹象。难怪富江在幻境中生活了十年，对全村敬仰的女神从未产生过崇敬之情。
　　似乎辉夜的魅惑能力对活人是无效的。
　　“小心。”走在富江身后的旗木卡卡西低声提醒富江，“有点不对劲。”
　　“初代大人和宇智波斑居然没有阻止, 还主动给我们引路。”漩涡鸣人也警惕的说，“太不正常了。”
　　“我们经常会潜入木叶，想将被神树捆住的人带回去，通过研究找到解除秽土转生，将他们送回冥土的办法。”春野樱继续小声解释。“因为有初代火影大人和宇智波斑的阻止，只成功了一次，就是四代目火影大人那一次。”
　　“初代大人和宇智波斑的防卫十分严密，很多时候我们连神树都没办法靠近，他们会在浓雾中就将我们打退。这次太异常了，我们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不仅没有阻止，看上去还很乐意让我们靠近神树。”
　　“一定有什么阴谋！”
　　有阴谋是一定的，而且很明显，这个阴谋就是针对自己的。
　　其他世界的富江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富江之外皆蝼蚁，她们不会为富江之外的任何人浪费心思。富江唯一会想要杀死的，也只有富江。
　　分裂体女神已经被解决了，现在唯一可能被辉夜针对的是谁，还需要猜测推理吗？
　　一路上因为有被控制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木叶之外的忍者都高高兴兴得像去踏青。某些木叶的宿仇甚至在心中暗暗期待，到达神树见到辉夜之后，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会有更精彩的表现。
　　越靠近神树，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少，视野被神树繁茂交错的枝条占据，月光之后委屈的被分割成细小的光束，从缝隙中穿透过来，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站在神树下，许多人仰起头，仔细看着遮天蔽日的神树，忍不住发出惊叹。
　　领头的五位影级忍者互相看看，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困惑。
　　这与他们设想中的完全不一样，提前做好的计划毫无施展空间。但他们没有因此掉以轻心，随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可惜这些准备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眨眼的瞬间，富江就被包围了。
　　围住他的有片刻前还意识清醒的活人，还有神树上不断坠落的亡者。白色茧子从神树上纷纷脱落，落到半空裂开，沉睡在茧子里的转生忍者破茧而出。
　　没有多余的语言，也没有哪位反派站出来解释一下情况，被神树笼罩着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在同一时间向被围住的青年出手。
　　密密麻麻的苦无和手里剑带着破空的声音急速袭来，手指用出现残影的速度结印，各种忍术的名字此起彼伏，火龙水龙从天而降，发出嘶鸣的银色雷电点缀其中，脚下的大地在震动着，粗壮的树木扭动着钻出来，化作扭曲的利刃。一份又一份的力量汇聚起来，汇合成奔流的大浪，在这份力量面前，富江就宛如一叶小舟，眼看就要被打翻。
　　无数的忍术朝他丢了过去，好像烧红的烙铁扔进了冰水里，沸腾着冒起阵阵白眼，络绎不绝的轰鸣声震得鼓膜发疼，大地崩裂，烟尘与碎石漫天飞溅，如果人类的身体被击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一波爆发之后，所有人麻木又安静的站在原地，盯着被弥散的烟尘笼罩的位置。
　　一道细细的银光从烟尘中飞出，悄无声息穿过神树的主干，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啊！！！！！！！”
　　夹杂着悲愤仇恨的惨叫在月色中响起，除富江以外的所有人都对这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感同身受，他们的脸上出现了同样的表情，心痛到落泪，愤怒到扭曲，杀气腾腾的看着逐渐散去的烟尘中毫发无损的青年。
　　所有人都在试图用目光杀死富江。
　　被一层淡绿光芒包裹着的富江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原来你能控制活人，是我想错了。”
　　这不是富江的魅惑体质，而是某种能力。
　　神树玉质般通透的枝干中慢慢浮现一块黑影，一直藏身于神树中修复的辉夜女神终于现身。
　　拥有一张和分裂体完全一样的脸，称不上漂亮，却拥有更加浓郁的诱惑力。身体虽然不像在五影村的分裂体一般是肉块，也破损了好几处。即使此刻这张脸被仇恨扭曲，也阻挡不了忍者们愈发痴迷的眼神。
　　“不过是一个分裂体，由我制造出来的，还妄想替代我？荒谬！”辉夜昂着下巴，轻蔑的说。“掌控活人，只是我为了让战争持续得更久一点才赐给她的。只要我想，随时都能收回来。”
　　富江赞许的轻轻鼓掌，“而被你能够召唤并控制亡者，保证你的实力永远比只能控制活人的分裂体要强，本体分裂体战争期间也不会有别的富江出现，你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不错，”得到了对手赞许的辉夜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富江生吞：“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横插进来，这个平衡怎么会被打破？！”
　　“是吗？那真是抱歉，”富江挑眉轻飘飘的说，感受不到丝毫歉意。“打破了你费心维持的平衡。打破了就是打破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高耸入云的神树突然倾斜，顺着一道光滑的斜切面滑落，沉重的树干随之倒下，在地面投下深深的阴影。被阴影笼罩着的忍者只痴痴的看着辉夜，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对即将压下来的神树视而不见。
　　富江虚虚的抬了抬手，纯澈明净的灵力爆发开来，冲散了忍者们眼中的迷恋。
　　“快逃啊！”一声尖叫打破了静默，人群开始活动起来，急速逃离会被倒下的巨树波及的范围。
　　神树沉重的躯体坠落，发出玻璃碎裂一般的清脆声响，残存的房屋被压平，被树梢扫到的火影岩，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的头像只剩一半，整个木叶都为之颤动。
　　辉夜也尖叫着逃了出来，拖着残破的身体，逃得狼狈不堪。连控制一个忍者带她逃走都来不及，凭借自己孱弱的身体逃得跌跌撞撞，在碎石里滚了几圈才险险避开被神树掩埋的惨剧。
　　没有了可以魅惑依靠的人，这个富江的实力弱的让人可怜。
　　她失魂落魄的站着，盯着富江的脸看了好一会。
　　“又来了一个富江……是系统出错了吗？”她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为什么还会有其他世界的富江到来？你究竟是谁？”
　　“我？”富江眯着眼想了一会，“我只是一个被你和分裂体的战争波及到的无辜人。”说完后为了增加可信度还自己点了点头，“我真的很无辜。”
　　辉夜：“……你是不是对无辜有什么误解？”
　　“没有误解，因为一个错误的落点，不得不出手自保，我也不想，我是被逼的。”
　　辉夜：“……自保需要一上来就在我要害上捅十几个窟窿吗？”还有被一剑斩成两半的分裂体，她知道自己这么倒霉吗？
　　“这是结束战斗的最快方法。能快速找到问题的核心并解决，是我引以为傲的一点，不用太夸奖我。”
　　辉夜：……没有人想夸奖你，谢谢。
　　“从头到尾，我都只是在自保，就像刚刚，如果你没有煽动他们攻击我，我又怎么会出手？”
　　“你是川上富江，我不会认错。”辉夜被一句自保刺激得不轻，“富江与富江之间，怎么可能谈得上自保。”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一开始只是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对于富江战争没有丝毫兴趣。”
　　“我知道了，”听了半天，辉夜终于抓住了重点，又为这个不可思议的重点深深迷惑：“你不是通过系统来到这个世界的。你的目的不是杀死这个世界的富江。”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是真的很无辜。”
　　辉夜：……你一出现就无辜的把这个世界的两个富江都打成重伤，无辜的烧死了分裂体，砍断我赖以存活的神树更是无辜。要多无辜才会做出这些事？
　　明白了一切之后，辉夜惨然一笑，分裂体才消失没多久，就有另一个世界的富江抽中了这个世界，看来系统对自己的做法非常不满。
　　“无所谓了，我注定要死，但你和另一个富江，我至少要拖着一个下地狱！”
　　“哼，虚弱到这种地步，还要逞强吗？”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出现，为首的是美艳的女子，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与一身雪白的狩衣非常不搭，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所有的富江可能都有一种没有明确记录下来的特异功能，就是在人堆里精准的找到另一个富江。
　　“藤原大人，谁才是这次的目标？”
　　站在女人身后的高大身影向前一步，没有了神树的遮挡，月光照亮了那张清隽的脸，以及他背上张开的漆黑翅膀，根根羽毛缓缓飘落。
　　富江难得多看了对方一眼。
　　是熟悉的人。
　　不，是熟悉的妖怪，大天狗。


第99章
　　“不管是谁, 只要是藤原大人的敌人，我都会为您清扫干净。”大天狗谦恭的低着头对美艳的女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