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羽(146)

　　玄炫：“……”
　　不少人都怪异的眼神看着白希，玄炫扶额，很想装着不认识白希，这家伙根本不是来当劳力的，完全是冲着他和小白虎的零嘴来的。
　　走近了，玄炫才注意到白希正跟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由于角度问题，这个女人被货架遮住了，因此刚才并没有看到她。
　　隐身的小白虎跳到玄炫的小推车上，白希的那两辆小推车堆满了零食，根本没地方落脚。
　　那个女人趴在白希怀里，玄炫看不到她的脸。
　　玄炫这时才明白，周围那些人的怪异目光一部分是因为那两车零食，一部分是白希和这个女人的亲密举动。
　　低头看小白虎，无声地询问：咋回事？认识的？
　　小白虎撇嘴：不认识，烂桃花。
　　烂桃花？
　　玄炫正在琢磨着，就听见白希很是严厉地骂人：“放开你的猪手，像你这种无耻的女人，倒贴我也不会看你一眼……虽然我不喜欢打女人，再不松开你的猪蹄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到时候丢脸只是你。”
　　玄炫挑眉，真难得，白希居然动怒了。
　　小白虎耳朵动了动：主人真是好脾气，能忍到现在才发作。换了它，早就给她一个飞踢，有多远踹多远。
　　白希并没有控制音量，不少逛超市的人都停了下来，伸长脖子朝这边看，指指点点的。
　　大概是感到丢脸，女人终于松开手，用手捂住脸转身跑走了。
　　看着女人的背影，玄炫觉得有点眼熟。
　　白希抚平皱巴巴的上衣，骂：“神经病。”
　　玄炫走过来：“怎么回事？”
　　白希一脸的晦气：“谁知道，我正在挑零食，这个女人一直在我附近转来转去，想搭讪，我没理她，她装晕——好心扶住人，没想到就被赖上了，揪住我衣服不放，还不要脸地勾引我，邀我跟她上床……卧槽，这都是什么事啊！”
　　玄炫疑惑：这超市人来人往的，即便那女人是做皮肉生意的，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在这里拉客啊？
　　白希抱怨：“这女人有病。”
　　“啊——”白希突然叫了一声，“我就说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是梁月！”
　　梁月？
　　玄炫皱眉，虽然只是见过一面，可是梁月看着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女人。
　　白希摸摸下巴，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劲起来：“梁月精神很有问题，有种孤注一掷随便拉人上床的感觉……唔，她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楚，但是她脸貌似肿了。”
　　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玄炫两人结账离开。
　　出了超市，特意在附近找了一圈，可是并没有找到梁月。
　　回去时，玄炫特意绕了路，绕到梁月父母住的房子那边去了。
　　小区的房子格局大同小异，透过花园的铁门往里看，没有看到人。
　　大门是关着的，窗户的窗帘也被放了下来。整个宅子静悄悄的。
　　白希问：“要偷进去看看吗？”
　　玄炫想了想，转头吩咐小凤凰进去看看。
　　白希赞：“好办法，小凤凰进去查探完全不会打草惊蛇。”
　　小凤凰很快就回来了。
　　屋里没人？
　　玄炫和白希都有点意外。
　　没有发现，玄炫和白希只能回去。小区有保安巡逻，不适宜把车子一直停在这里。
　　白希建议：“要不，让小凤凰和小白留下来监视？”
　　玄炫觉得没这个必要，一来梁月跟他们毫无瓜葛，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与他们无关，二来，玄炫关注的重点在花栗鼠它们所说的那些奇怪小孩子身上，三来，他不知道蔷薇集团的人是否在暗中监视他们，单独留下小凤凰和小白虎就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傍晚时分，玄炫带着小凤凰和花栗鼠去了那个游乐场。
　　如玄妙可所说，还真有不少家长在这个时候带自家孩子到这边玩。
　　为了不让自己太显眼，玄炫找了一个角落的石椅坐下，时不时抬头望两眼，做出一副等人的样子。
　　细心观察了一会，玄炫没看出那群正在玩耍的小孩子有什么不对劲。
　　就像玄妙可所说，很正常，很活泼。
　　玄炫揉了一把花栗鼠：小花，这些孩子哪里怪怪的。
　　花栗鼠蹭了蹭玄炫手背：没有一个讨人喜欢的。
　　小凤凰点头附和：嗯，米有一个喜欢的。
　　？？？
　　玄炫难得茫然了，他怎么听不懂自己宠物的话了。
　　小凤凰和花栗鼠都说不喜欢这些小孩子，问它们为什么不喜欢吧，两只都歪头看着玄炫：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有理由。
　　玄炫头大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小凤凰它们就跟小孩子一样，小孩子不喜欢小孩子，有时候真没理由可言。
　　玄炫想着等月羽回来跟他谈谈这个问题，月羽是医生，大概会理解小孩子的心理。
　　又坐了一会儿，玄炫就带着小凤凰和花栗鼠回去了。没发现，继续坐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远远传来了警笛的声音。
　　还没走到家门口，玄炫就接到了萧春秋的电话。
　　“梁月死了。”


第170章
　　萧春秋会对梁月这个名字有印象,主要是因为玄炫看到那些住户资料时的惊讶语气。
　　接到报案，得知死者的身份后,萧春秋不由得对上官轩道：“你说玄炫是不是衰神附身,回来没两天就发生命案了。”
　　上官轩不发表任何意见。
　　萧春秋又道：“上官轩你有没有发现，只要玄炫在，怪事就特别多，难道是因为气场问题？”
　　上官轩抿嘴，自从知道自己师父展浣尘和玄炫是认识之后，他就一直很好奇玄炫的身份来历，然而，上官轩知道有时候知道太多并非好事，因此他乐于做一个糊涂人。很多事情,玄炫都有意无意也尽量避免他和萧春秋牵涉其中,这份情，他承了，和萧春秋过些安稳简单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至于其他的，他自私地不想插手。
　　下了车，萧春秋就看到法医韩宇正单手插着裤袋在花园里抽烟。他有点意外，问韩宇：“这么快就验完尸了？”
　　韩宇吐了一口烟，“还没动手。”
　　“不像你性格。”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验尸。
　　韩宇懒得说话，只是往屋里的方向努努嘴，示意萧春秋进去看。
　　萧春秋疑惑地和上官轩进去了——
　　两分钟后，萧春秋白着脸出来了，指着韩宇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卧槽，好歹给点心理准备。”
　　韩宇耸肩：“我觉得挺艺术的。”
　　萧春秋嘴角一抽，暗骂：你妹的艺术，简直就是变态。
　　梁月的尸体被塞进了冰箱。尸体被分成了六部分，头，四肢，身体。最恶心的是，冰箱里还放着六个圆筒状的玻璃罐，罐里装着红色的液体，像血。
　　报案的是梁月家的两个女佣。根据女佣的口供，梁月的父母带着外孙去游乐场玩还没回来，梁月给女佣放了假，吩咐她们傍晚再过来。两个女佣傍晚过来准备晚饭，一打开冰箱就看到梁月被分成六份的尸体——
　　其中一个女佣当场就吓晕了过去，剩下一个胆子大的哆哆嗦嗦地打电话报警后也不敢留在屋里，把晕过去的女佣拖到花园后一直留在外面等警察来。
　　萧春秋问女佣：“这一整天，就只有梁月一个人在家？”
　　女佣点头：“太太说她不舒服要休息，让我们不要打扰她，六点过来准备晚饭就行了。所以，我们就去逛街，顺便还看了两场电影。”
　　接过女佣递给来的电影票扫了一眼，萧春秋吩咐唐云去查查这家电影院今天是不是有放这两场电影。
　　萧春秋又问那两个女佣：“梁月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
　　两个女佣对望一眼，迟疑一下才道：“太太打了少爷一顿。”
　　萧春秋不解：妈妈打儿子很正常吧。
　　女佣道：“太太不敢打少爷的，因为少爷会向先生告状，先生每次都会打太太。”
　　这是什么夫妻？
　　女佣又道：“可是今早太太无缘无故地狠狠打了少爷一顿……因为少爷一直哭闹不止，说是等先生回来，让他打死太太，太太的父母为了哄少爷就带了他去游乐场。”
　　梁月家的大门装有闭路电视，录像显示，梁月父母是早上10点带着外孙出门，接着半个小时后，也就是10点半，两个女佣离开了梁家。女佣走后，梁月并没有留在家里，而是在十一点出门了。一个小时后，梁月就回来了，之后就没有再出门——
　　从十二点到傍晚六点这段时间，梁家一直都只有梁月在家，并没有任何人进入梁家。
　　直到六点十分，两个女佣按照梁月的吩咐回来准备晚饭——
　　虽然从闭路电视来看，梁月死亡的这段时间只有她一个人在家，但是避开闭路电视进入屋里的方法多的是，录像并不能说明什么。
　　梁月被肢解放进冰箱，完全可以排除自杀，圈定是他杀，至于凶手如何进入梁家，又是如何杀死梁月……上官轩他们在屋里仔细搜索过，没有任何线索。
　　这时，韩宇初步验完尸。
　　见他神色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上官轩问：“有什么发现？”
　　韩宇拿起梁月的一条断臂递给上官轩，示意他摸一下。
　　萧春秋觉得恶心。
　　韩宇道：“这尸体是假的。”
　　冰箱里梁月的尸体是假的，这完全出乎众人意料。
　　上官轩捏了捏那断臂，皱眉：“是硅胶。”
　　韩宇点头，“做得很逼真，看第一眼的时候，我也被骗过了。”
　　萧春秋摸了摸假尸的脸，惊奇：“这张脸做得跟梁月一模一样……谁这么无聊，玩这种恶作剧？”
　　韩宇道：“尸体是假的，可是那玻璃罐装着的是人血。”
　　“你怎么知道是人血？”韩宇只带了一把薄薄的手术刀，萧春秋好奇他怎样分辨出来那是人血，就拿他自己来说，根本不知道动物的血和人血有什么分别。
　　韩宇邪笑：“你让我放一点血，我就告诉你我是怎么分辨人血和动物血的。”
　　萧春秋头皮一麻，立即表示自己没兴趣知道。
　　韩宇耸肩：“那真是太可惜了。”
　　擦，这个变态。
　　尸体是假的，血是人血，于是问题来了：这六个玻璃罐装着的是谁的血？这些血是一个人的还是很多个人的？
　　韩宇道：“若是只是一个人的血，那这个人只怕活不成了。”
　　上官轩吩咐下去，再仔细搜一次梁家，连旮旯都不要漏掉。
　　然而，还是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