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别撩,要弯了(80)
白衣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所以劝你少生事端,好好修炼,说不定到时候能为我解决几个麻烦。”
独孤锦忽然道:“冒昧问一句,你这么多年到底在恨什么?”
“恨什么?“白衣人嗤笑一声,“恨天道,恨世人,恨邪恶,恨善良,这世上没有我不恨的,我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撕碎!”
独孤锦若有所思地点头。
白衣人继续道:“你很有天赋,也很聪明,最好不要耍花样成为我的敌人,否则我可以有一千种让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说着,伸手捏起他的下颌。
独孤锦被他的动作惊得瞳孔微散,下意识伸手握住他手腕,稍稍皱眉,冷声道:“我知道。”
“不过也不是没有转圜之地,”白衣人笑着看他不适的神色,“只要你将剩余七方妖王斩杀,扶一个傀儡做妖皇,我便将箐州交给你。”
“你!”妖王并不是独孤锦所能惹得起的,他们大多都已经联盟,动一方则惊六方,更何况西南妖王头上可是朱雀神。
白衣人面色忽冷厉:“做不到?既然做不到,最好快点离开箐州,回你的皇城去,你以为我还能纵容你在箐州祸乱多久?”
第76章 尘埃将定
梅花院来了两个客人, 花卿和昝宁, 由此, 梅风榭花了些时间建了一间木屋在隔壁,两家成了邻居。
花折樾和昝宁时常做些点心互送,两家过得十分融洽, 就是木屋隔音效果似乎不大好,但互当做不知,因此并不影响什么。
花折樾和昝宁都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 这倒是让他们又找到一个共同点,为此,昝宁还特地去了趟地狱带来了彼岸草,也就是没开花的彼岸花。
这就让一旁看着的梅风榭有些难受了。
梅风榭看了眼倚在屋檐下只隔了个栅栏的花卿, 商量道:“不如你们去逆云端住, 我那宫殿空着也是空着。”
花卿的身子一半在阴影里,她看着昝宁将长发拢在一侧,辫了个蓬松的大辫子,把花折樾做的花饰别在发上,笑眼里满是阳光,她也不由得微微弯了嘴角, 全然没有听到梅风榭在说什么。
梅风榭见人竟片刻没理会他, 瞟了一眼花卿,见人满心眼都是昝宁, 不禁捏了捏眉心,朝花折樾走过去。
花折樾正将自己设计的最为满意的花饰递给昝宁, 就措不及防被梅风榭搂着撞进人怀里,他抬头很茫然地看向了梅风榭,并不清楚他干什么:“怎么了?”
梅风榭把他手上的花饰一把夺过放置一旁,低头亲了亲他,柔声道:“进屋,有话和你说。”
屋内清凉冷冽,花折樾惴惴不安地四处张望,只扫了一眼茶几,随即就被梅风榭拉入房内。
房内窗口桌前一青素的花瓶,瓶内一枝红梅,半数全开,半数含苞,支起的木窗透进金色阳光,铺了一半在桌上。
梅风榭将人推进床榻,自己也倾身上去,将人禁锢在身下,目光偏冷问他:“昝宁好看么?”
“嗯,好看,女孩子还是淡妆好看,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见昝宁差点被她那凶煞的妆容给吓着。”
言罢,花折樾失笑。
“嗯——?”梅风榭语气愈发危险,眸子也眯了起来。
花折樾这才正经起来,对付吃醋的梅风榭,他也是有办法的。
花折樾伸手抚上梅风榭脸颊,抬头亲吻了梅风榭赤色的左眼,认真看他,问道:“想白日宣淫么?”
梅风榭被他一句话撩得没沉住气,抬手将开着的窗户一闭,低头堵上他绯红的薄唇。
、
花卿见日头大了,伸手将脚边的伞拿起撑开,油纸伞面上粉荷蜻蜓,她缓步朝还在弄头发的昝宁走了过去。
昝宁一袭淡黄长裙,头上饰满了鲜花,感受到阴凉的她抬起眼,就见花卿撑伞站在她身旁。
花卿红衣似火,束腰束发,俊逸得很。
忽然一道冷沁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呵,原来是花卿,没想到你居然来这儿了。”
花卿目光一冷侧目看去,就见院前来了个不速之客。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穿极其不合他气质的白衣,披头散发面带煞气,笑起来一股子凶狠。
那人瞟了一眼梅风榭屋外紧闭的窗户,不知所以地笑了一下:“告诉梅风榭,我和他的账,迟早要算,倘若不想我殃及无辜,后天,箐州三里山见。
“我说,破了我的结界,”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搭上了他的肩头,他下意识转过身看去,见满脸阴沉的梅风榭盯着他,随之一拳头呼啸而来,狠狠打在他侧过来的脸上,“还敢来下战书?!扰老子好事?!”
“咳。”右脸挨的这一下着实不轻,他伸手揩去嘴角渗出的鲜血,眸子猛地一缩狠狠看向梅风榭,边后退了一步,“这一拳我不跟你计较,后天若是不赴约,我会让你后悔。”
花折樾正从屋内走出院子看向那二人,忽然空中刮来一阵大风,将他墨发青襟吹得飞扬,一瞬之间冷气袭来,他还来不及躲,就被那白衣人从身后扼住了喉咙。
白衣人狠笑几声:“抓了他,你就不敢不来。”
花卿看了过去,声音冷漠:“修桀,你这是当我不存在么?”
“你现在的修为以为能打得过谁,”白衣人冷笑扫了眼昝宁,“用自己全部修为换一个女人的自由,真是可笑。”
闻言,昝宁震惊地看向花卿。
花卿揉了揉她,淡淡道:“没事。”
院中的梅花树仍旧不徐不缓地飘落花瓣,花折樾皱紧了眉,看向梅风榭。
梅风榭亦看着花折樾,想靠近却又担心修桀伤了他,他旋即就应了下来:“好,我应战便是,你放了他。”
“他可放不得,”修桀笑道,“咱们就把他当做赌注如何,我若是死了,你将得到他,你若是死了,那么他就将归属于我。”
梅风榭怒道:“你疯了!咱们的恩怨何必扯上他,你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
修桀冷笑:“三里山,你还记得吧?咱们后天见。”
当年修桀就是被阙泽镇压在三里山,三里山正如其名,绵延三里,主峰高大峻峭。
修桀虽被镇压,却每日都修炼功法,只为突破封印,将负他的人和反目的兄弟全部控于掌心,再踏上凌霄,成仙界之主。
当年的仇恨不断沉淀滋长,如潮水般席卷了他心底仅存的善心,经过年岁的增长,愈发凶狠猛烈。
花折樾闻言挣扎了一下,奈何修桀掐得紧,他压根没有挣脱的余地,他急切看向梅风榭,梅风榭急疯了一般冲过来,可却已经晚了,天旋地转之下,花折樾被带到一幽暗山洞穴内。
洞穴里头压抑得厉害,花折樾甫站直,就被洞壁上的黑色藤蔓给拉了过去,结结实实半吊着绑在墙壁上。
修桀抱臂抬头看他:“除了长得还行,真不知他们喜欢你什么。”
花折樾目含不屑道:“我也很好奇,你不如你帮我去问问?”
那黑色藤蔓忽然将花折樾缓缓放了下来,花折樾脚碰到地时才发觉全身已软糯无力,他铆足了力气却还是没站稳,很狼狈地跌在了地上。
这漆黑的地是干燥的,花折樾稍微爬起来,就被眼前一双黑靴所吸引,随即抬起头看过去。
“你……”
虽是久别重逢,花折樾乍然见到他仍旧心生寒意畏惧,下意识往后退缩。
独孤锦蹲下身子将满眼恐惧的花折樾扶了起来,回道:“喜欢便是喜欢了,哪有缘由一说。”
他哪儿是喜欢,简直是变态,花折樾躲开他的搀扶,靠在了墙壁上,想尽量躲他远一点,并道:“你别过来。”
看来是上次霸王硬上弓给花折樾造成了极大心里阴影,独孤锦转头看向了修桀,语气颇带命令:“把药给我。”
修桀道:“事办好了,药定然给你。”
“事一定办好,药先给我!”独孤锦难得没有耐心。
修桀颇为不悦地看向独孤锦,抬手手中出现一瓷瓶,扔给了他。
独孤锦抬手接住,旋即扼住了花折樾的下颚,一用力迫使他张开口,不等他挣扎就将药给灌了下去。
药一入口,花折樾瞳孔涣散,意识尽失,已毫无支撑力地倒下去,独孤锦伸手接住他那绵软无力的身子。
“一瓶都下去了,果然够狠。”修桀笑道。
“你管这么多?”独孤锦横抱起花折樾,将人放在一大石板上,“事没办妥,我的命随你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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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樾被带走,梅风榭不可能等到后天,随后就追到了三里山,一掌落地将整个三里山震了三震,修桀看了眼独孤锦和花折樾:“等不到后天了,现在就行动!”
独孤锦皱眉:“随时,你动手我那边自然会动手。”
此时,修真界一场空前浩大的灾难降临。
蛰伏在神州各处妖族鱼贯而出,一半涌向云关界,一半涌向逆云端,将沿途遇到道修啃得骨头都不剩。
谁也不知独孤锦如何在短暂的两个月内将整个妖族统一,并当上了妖皇,只知道他鬓角多了一缕白发,这白发在满头青丝中极为明显。
他看着转醒的花折樾,嘴角逐渐弯起,伸手抓起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醒了?”
花折樾懵懵地看向眼前人,头还有些疼,有气无力问了一句:“你是谁?”
独孤锦眼底暗藏着澎湃:“我是你夫君,叫我一句夫君。”
花折樾皱眉抽回手,下意识往后躲了躲:“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在一起。”
独孤锦眼眶旋即泛红,眼底含泪看着有几分可怜,随即,眼泪簌簌落下,他低下头伸手挡去眼泪,说道:“果然还是没有用。”
花折樾见人哭了,心顿时软了一半,小心翼翼问他:“我是不是忘了什么?我不是…在…车祸…?”
花折樾头又泛疼,想不起更多,看着独孤锦的模样,猜测道:“我这是没死?”
从来到神州后的所有事情,他全都不记得了,看着独孤锦的衣着,猜测大概是穿越到古代某个朝代去了。
不等独孤锦言语,他一骨碌爬起来了,坐在石板上,心有余悸道:“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话未说完,就被一柔软有温度的东西堵住了唇,独孤锦的脸放大在眼前,让花折樾觉惊悚无比,他旋即推开了独孤锦,袖子直擦嘴,解释道:“我,我不是你那夫郎,我只是借用了这副身体。”
独孤锦摇了摇头,双手按住他肩膀,盯着人的双目:“你不是刚来这儿,你只是忘了很多事,也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