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今天挨揍了吗(16)

　　“劳驾让点地方。”阿尔弗雷德把奥凯斯从镜子前面挤开，在领口系宝石别针。
　　奥凯斯拿眼角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莱比西能欣赏这个？”
　　阿尔弗雷德微笑着顶了回去：“阿诺一定会问你为什么不洗头。”
　　两个alpha对视一眼：“我（们）为什么会看上他（们）！”
　　奥凯斯拍拍好兄弟的肩膀：“想开点，莱比西好歹不会揍你。”
　　出门前两个alpha对了对拳头：“加油！”
　　圣诞节，一个十分特殊的节日里，在商业街的电器城里，奥凯斯陪着自己的暗恋对象在为另外一个男人挑礼物。
　　“清风一顾说他的耳机出了故障，可能最近带我练习时间太长了。”临近考试，清风一顾加紧了对阿诺的训练。
　　奥凯斯：“确定不是小贱贱拿来看G片弄坏的？我感觉八成是这个原因。”
　　阿诺想了想那个口无遮拦下限奇低无比的人：“谁知道呢。”
　　收银台前摆了几个塑料小人模型，有一个穿着泳装的姑娘，轻轻一碰“波涛汹涌”。
　　奥凯斯拿起来放在耳机盒上：“这个送给小贱贱。”
　　阿诺也笑了：“好主意。”
　　离开电器城，奥凯斯和阿诺走在街上，身边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情侣。
　　奥凯斯一边走一边偷看阿诺。
　　我这会儿拉他的手会不会被揍？还有他好像还没送我圣诞礼物呢……
　　为了不挨揍，奥凯斯决定先试探一下。
　　“阿诺，这个情侣套餐看着不错。”
　　阿诺接过菜单，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菜量有些少。”
　　服务生微笑道：“够吃的，就算是两个alpha也够的。”
　　阿诺看着他：“才两个alpha？有没有兄弟套餐？够四个以上alpha吃的那种。”
　　服务生愣了一下：“抱，抱歉，本店并没有这个套餐。”
　　阿诺失望的合上菜单：“那就情侣套餐吧，来两份，我俩一人一份。”
　　服务生看了奥凯斯一眼，后者尴尬地把脸挡住。
　　服务生突然意识到，这俩位客人不是来谈恋爱的，可能是来吃散伙饭的。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服务生全程安静如鸡，不敢露出微笑，甚至餐厅免费赠送给情侣的玫瑰花都没敢给他们。
　　“奥凯斯，你吃不下了么？”阿诺吃光了自己的那份套餐，开始盯着奥凯斯盘子里的食物。
　　刚领了一张“兄弟”卡的奥凯斯心情有点丧。
　　“中午吃的有点多。”
　　阿诺咬着叉子：“你要是吃不下了，给我怎么样？”
　　奥凯斯看着面色如常的阿诺，心中非常郁闷。
　　他把盘子递给阿诺，小beta咬着牛排眼睛亮晶晶的。
　　“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
　　奥凯斯心情不好，说话有点冲，但是沉浸在食物中的阿诺一无所觉：“吃饭最重要，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其他。”
　　奥凯斯不太满意自己被归在“其他”这个范围里，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旁经过的服务生听见了只言片语。
　　原来是因为吃饭闹分手啊……
　　所以在临出门前，服务生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对奥凯斯说道：“身为alpha还是要努力，这么帅的男朋友都被饿跑了……”
　　奥凯斯：……
　　妈的！
　　就当奥凯斯以为“分手套餐”是命运对他无情的嘲讽，那接下来命运就用事实告诉他——想得美！
　　奥凯斯捏着两张情侣坐的电影票和阿尔弗雷德四目相对……
　　卧槽！
　　“阿诺！”莱比西则欢呼着扑向自己的小伙伴。
　　电影是个爱情片，年度巨制，赶着圣诞节上映来吸金，情节感人制作精良，演员也很卖力气。
　　然而这一切奥凯斯都无心欣赏，两只小beta抱着爆米花坐在前排的情侣坐上，两个脑袋时不时凑在一起，叽叽喳喳，打情骂俏……
　　奥凯斯转过头盯着自己好兄弟：“没用的东西，连一个beta都搞不定。”
　　阿尔弗雷德脸上的表情也是如出一辙：“呵，说的好像你多有本事似的。”
　　奥凯斯沉默了一会儿，颓丧着把自己窝进了沙发里。
　　不大的情侣座挤了两个大号alpha，不堪重负地发出刺耳的抗议。
　　阿尔弗雷德：“你轻点，别待会儿出去还得赔椅子，我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
　　奥凯斯哼了声：“就跟我不倒霉似的。”
　　电影中的情侣已经进入了热恋期，搂搂抱抱蜜里调油。
　　奥凯斯：“待会儿就会发现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要不然那个omega身患绝症，阴阳两隔，alpha孤独一生。”
　　阿尔弗雷德：“你这样报复社会有用么？”
　　奥凯斯：“没用，但是我心里好受点。”
　　阿尔弗雷德：“你说远星的beta是不是都这么呆？”
　　奥凯斯：“我哪知道，我就认识这两个。”
　　阿尔弗雷德：“来吧，朋友，聊会儿天，反正你也不想看电影。”
　　奥凯斯在继续忍受大屏幕上的情侣亲亲我我和与好兄弟来一场心灵碰撞之间选择了后者。
　　奥凯斯：“聊什么？”
　　阿尔弗雷德：“就聊聊你为什么喜欢阿诺？”
　　这是个好问题，奥凯斯沉默了好一会儿：“挺帅的。”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这点我承认，但是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那种温柔的omega，他的性格似乎和温柔差的有点远。”
　　奥凯斯讪讪：“他其实也挺温柔的。”
　　阿尔弗雷德：“你空了的药油瓶子在向我说不。”
　　奥凯斯摆弄着手里的吸管，“你不懂，其实他……恩……很特别。”
　　阿尔弗雷德：“特别？”
　　奥凯斯：“有一天上格斗课，他没控制住力气，捶了我胸口一拳，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又笑着揉了揉，我心里的那个人瞬间就有了容貌。那种感觉就是，当你遇到真爱之前，你只知道自己会结婚，但对方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你毫无概念，可一旦遇到那个人，一瞬间你就能明白就是他了。”
　　奥凯斯：“我形容不好，就像一股电流从头通到脚，麻酥酥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着叫喊他的名字。”
　　奥凯斯：“就像有一个人在你的大脑深处用针扎了一下，跟你说‘嗨，我来了’。”
　　阿尔弗雷德似有所感：“我想我能理解。”
　　奥凯斯苦笑一声：“你理解有什么用。”他给阿尔弗雷德讲了一下自己刚刚收获的那张“兄弟卡”。
　　阿尔弗雷德忍不住嘲笑：“他要是能把点在体能上的天赋值分一点到情商上就好了。”
　　奥凯斯：“就算是每天都挨揍我都认了。”
　　阿尔弗雷德：“你现在不是每天都挨揍？”
　　奥凯斯：“……我说的是晚上。”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不是我想的那个挨揍吧。”
　　奥凯斯：“……”
　　阿尔弗雷德：“算了，你不用解释。”
　　奥凯斯气哼哼：“这种笨蛋beta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
　　阿尔弗雷德：“就算是聪明beta在这种事情上也很迟钝。”
　　奥凯斯：“莱比西看上去比阿诺好搞很多，你确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么？”
　　“奥凯斯，我发现有时候你真的挺欠揍的。”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我都带他去情侣餐厅了，他竟然跟我说‘这里的食物味道真好，下次叫上阿诺也来尝尝’。”
　　奥凯斯举起可乐和阿尔弗雷德碰了碰杯：“节哀，你有没有告诉他BB恋是没有好结果的。”
　　阿尔弗雷德：“我就坐在那里，听他畅想了一个多小时未来的生活，他想找什么工作，买什么房子，留给阿诺的房间窗帘要什么颜色的……”
　　奥凯斯嘴里的可乐喷了出来，他同情地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往好里想想，至少他俩还没睡一屋。”
　　阿尔弗雷德在包里找纸给奥凯斯擦嘴。
　　昏暗的灯光下，奥凯斯看到里面露出一个角。
　　“那是什么？”
　　阿尔弗雷德拿出来递给他。
　　《史上最著名的百场战役（下）》
　　“莱比西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奥凯斯随手翻了几页：“上呢？怎么就一本。”灯光昏暗，他一个字也没看清。
　　“上册是我送他的礼物。” 阿尔弗雷德，“浪不浪漫？”
　　奥凯斯：“……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算哪门子圣诞礼物，你当是AA制买辅导书么？”
　　阿尔弗雷德脸色顿时很难看，并且在电影后半段全程保持沉默。
　　电影散场，两个beta手牵手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两个alpha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
　　一路回到宿舍，看着两个小beta进了屋，两人准备回去。
　　“等一下。”
　　奥凯斯停下脚步，转身回头。
　　阿诺手里拿着一盒巧克力，奥凯斯认出来是那天滑雪场的商店卖的那种。
　　“送你的圣诞礼物。”
　　奥凯斯：“你不是就买了一盒送给莱比西了么？”
　　“你买的那盒全被我吃了，我看你又一直盯着莱比西的看，我猜你一定也很想要，又不好意思说，所以回来之前我又去了一次。” 阿诺，“还是我理解错了，你不喜欢吃甜的？”
　　奥凯斯一把将巧克力塞进怀里，生怕被抢了似的：“喜欢，我喜欢死了，我就爱吃甜的，一顿不吃我就难受。”
　　阿诺目送着奥凯斯进了电梯，关上宿舍大门。
　　“莱比西，果然就像你说的那样，有少女心的alpha真的也爱吃甜食。”
　　翌日清晨，阿诺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面无表情的盯着奥凯斯和他怀里的大号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
　　奥凯斯兴奋地拆掉外包装：“当当当，人形沙包，手感非常不错，高仿真，内置24种声音，会在挨打的时候喊疼……这是我送你的圣诞礼物，星际物流的问题今天才送到。”
　　沙包有着近乎真人的外观，红棕色的卷发，五官标志而深邃，上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短裤。
　　阿诺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而奥凯斯已经摁下开关，朝着沙包的胸口挥了一拳。
　　“嗯啊……好疼啊……主人……嗯……不要……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