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小熊猫[星际](33)
他看着能苗的屏幕,眼神中第一次显露出几分窘态,从来都是坚毅的目光,此刻来回犹疑摇摆......看上去是有点尴尬?
能苗不明所以,本能转回头望了望自己的屏幕。
然后他发现,他买的床,是......king size。
并且卖家还热情友好地敲了他私聊:
“在吗?亲?我们店庆搞活动,买床送床上用品哦~各种款式各种风格,满足您的各种需求!对了对了,还有特殊场景的特别款,亲如果喜欢这种口味推荐尝试哦~所以,亲想选哪一款?”
这他喵就叫“风水轮流转”吧???
刚刚能苗还义正言辞地在心里刷弹幕谴责左晏川,这会儿立刻夹起尾巴做熊,搜肠刮肚想找个高大上的理由把这乌龙事给圆过去。
然后能苗恍然大悟,估计左晏川刚刚面子上那么淡定从容,内心其实也慌得一批呢!
想到这里,能苗用视线和左晏川相对,含情脉脉:同是天涯尴尬人,咱们就别商业互蒙了。坦诚一点,兄弟,我就是手滑.......这感觉你懂。
左晏川挺认真地回望着他,能苗感觉已经快要调到和他同频的信号了.......
突然,左晏川快步走了上来,指着能苗的屏幕,认真道:“这个花色不错。”
能苗吐血。合着你刚才看挺认真的,是在研究卖家发来的床上用品图片吗???
罢了罢了,和左晏川一向不好沟通。能苗只能自己开解自己。
他扭头,挺认命地选择了左晏川挑中的那款,把自己的意见发送给卖家等待发货。
他身后,左晏川眼睛垂着,看着能苗的小熊猫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心口也跟着那频率时不时抖一下。
好想探出手捏一捏那个小耳朵啊......左晏川的内心有一个声音真挚呼唤着。
但探出去的手指只是在能苗耳尖轻轻一碰,就立刻缩了回来,仿佛能苗此刻还带着某种高强电力,左晏川不敢触摸一般。
被系统提示收获了4点亲密值,但没有感觉到左晏川有什么举动的能苗,满脸疑惑地瞥了左晏川一眼。
这又是在做什么呢?
他看着左晏川一脸标准的严肃状态,悻悻地甩了甩自己的耳朵,转身投入了他伟大的“买买买”事业当中了。刚刚因为一个“床”字引发的连环车祸,使能苗内心的购物欲更加膨胀了起来。什么都不如花钱解乏!
左晏川看着指尖在屏幕上飞速滑动的能苗,想要说些什么,却终归于沉默。
其实他还有一个问题想和能苗讨论一下,就是他突然爆发的那种强悍能力。
早在左晏川发现能苗的尾巴颜色发生过些许变化时,他就通过核查《早安,艾辛尤西》的视频记录,推测出能苗可能具备某种特殊的能力。在各种精怪小说的启蒙下,左晏川当时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好像每个小妖精都会一些小法术之类的。
也因为此,面对即将和卡拉斯开始的比赛,左晏川始终对能苗抱有信心。
然而他此时终于知道了,能苗本来是个普通的人类,阴差阳错以小熊猫的形态来到了这个星际时代。那么那种强悍的能力,到底是能苗灵魂寄居的这具身体本来实力,还是.......
左晏川毕竟是军部元帅。对于这个一直征战前线的帝国战神而言,他一直期待自己身边能够有一个实力匹敌的人,与他携手并肩。他同意了与卡拉斯的比赛,也是源于这种期待。如果能苗不只是个单纯的小熊猫,还能成为左晏川一直以来寻觅的那个存在,对于左晏川来说,他会以为这是上苍的恩赐。
然而,在能苗爆发完那一瞬的强悍战斗力时,他迅速从半人类状态返回到小熊猫形态,这点让左晏川异常怀疑。真正的人类能苗,是不是只是一个普通人?想要维系那种实力,对于人类能苗来说,是不可能的吧?
这种想法,让左晏川感觉那种热切的期待在渐渐冷却。
他望着能苗,心里在想,也许就让他这样单纯的生活着,也是很好的吧?不需要被鲜血与伤痕淬炼成那柄为帝国开疆辟土的剑。
这种事,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左晏川想着。
他噙起一丝很细微的笑,走上去,摸了摸能苗毛茸茸的小脑袋,力道温柔得像是在抚摸某种易碎的瓷器。
能苗没有察觉到左晏川的心思转变。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曾经成为过左晏川期待中并肩作战的伙伴。
对他来说,生活还是像以前一样,左晏川对他的态度也没有明显的变化。
哦......还是有一点不一样。
King size 到家后,能苗和左晏川在一张床上睡出了一首千古名词:“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这床大得够让他们两人并排躺下后,在中间挖个马里亚纳海沟的。就能苗小熊猫形态下那个小猫一样的身长,他就是托马斯回旋翻都碰不到左晏川的边。
能苗心里有点苦。
其实以前,左晏川的睡梦中无意间碰一碰能苗,是能苗获取亲密值的一种方式。以前每天早上,能苗听着系统为他播报昨晚休眠时间他又收获了XXX点亲密值,简直是“被梦想叫醒”一样的美好生活。
现在,全没了。能苗只能努力往左晏川身边凑,来换取更多获得亲密值的机会。
虽然亲密值计算已经翻倍,但这段时期的能苗仿佛回到了最初辛辛苦苦积攒几十点亲密值的状态。
不行,这样何年何月他才能兑换到“返回人类状态卡”啊?兑换不到不就一直没法做身份登记吗?
能苗开始琢磨有没有新的方式帮他收获更多亲密值。
肢体接触亲密行为已经变不出花样了,精神领域联结变动都是一次性的,并且完全取决于左晏川的情感变化,能苗无法控制。
他记得只剩下一种途径了,触发特殊行为。
此时只有这一种方式可能快速获取到大量亲密值,但能苗从来没有触发过特殊行为,这该怎么操作啊?
能苗正头疼,机器人阿灰却带着两大袋快递进来了。
能苗立刻把亲密值什么的都甩到脑后,兴冲冲地一溜小跑迎接自己买的快递。
他在这段时间陆陆续续采购了各种各样的东西,但对能苗来说,采购量最大的必须是衣服。
两次变成半人类状态,能苗都吃尽了没有合适衣服穿的苦头。现在他有了自己的钱,当然要给自己置办齐全了。
今天这两袋,是能苗特别在“购熊”上定制的,半人类状态下可以穿的衣服。卖家在听到能苗要求在裤子后面留个能露出尾巴的洞时,还特别“懂行”地让能苗放心,他们这里好哪一口的客人都有,设计师倍儿有经验!
能苗因为卖家的误会一脸黑线,但今天拆开快递后,他看着衣服,也不得不肯定:有经验的老手就是稳啊!
单看衣服,能苗觉得应该挺合适的。但买衣服当然要试了才知道合不合身。
能苗这段时期积攒了100多点亲密值,他估算着自己试一试衣服,时间不会太久,短时间变身成半人类状态不是很耗亲密值。
这样想着,能苗立刻变回了半人类状态。
今天刚好左晏川去军部开会不在家,能苗得以从从容容地在家换好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仔细衡量这套衣服到底如何。
他锁骨下垂着一个挺好看的吊坠,非常精细的小型机械形状,衬得能苗颇有几分随性潇洒。
这个玩意不单纯是个装饰,它是左晏川从孟章部科技组带出来的“小型伪装器”,能苗佩戴上这个仪器变成半人类状态时,其他人无法看到能苗的耳朵和尾巴,从而让他像普通人类一样。
能苗不确定这个东西的伪装效果会不会受到服饰的影响,正在研究。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客厅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进门了。
左晏川回来了吗?此时也确实快到左晏川会议结束的时候,能苗没有多想,转身下楼,边走边道:“来看看我今天买的这身.......”
转过楼梯的拐角,看清下面的人时,能苗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那人也带着三分惊诧三分戒备三分好奇及一分懵,望着普通人类模样的能苗,质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元帅家里?”
能苗望着站在客厅里的江殷,眼睛眨得飞快。
完了完了,刚才那句话说得是不是有点暧昧?怎么办?江殷不会怀疑他和左晏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怕,能苗,至少江殷没看见你们俩的king size啊!(正直的眼神)
☆、“小熊猫乖乖”
能苗心念电转。
好在此刻, 他在模样上至少不会暴露自己是“小熊猫能苗”的事实,其他的都好办了。关于他的“身份”,他早就和左晏川对好词了不是。
能苗想着, 一脸端正道:“我叫德瑞科·左, 是左晏川他爸的三大爷的二表姑的大舅的隔壁叔叔的第二个女儿的四儿子的二婚对象和前夫生的儿子,通俗的说, 也就是他表弟。”
江殷费解地眨了一下眼睛, 道:“我没听说过元帅有表弟呀?”
“刚寻亲寻到的。”能苗脑筋转得飞快,开始给自己写苦情人设, “我爸前段时间去世了,临终前他才告诉我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我是左晏川的表弟。他让我找到我表哥, 向他传达他的人生使命,指引他找到人生的方向, 帮助他探寻出另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的真相!”
江殷望着慨然激昂做着演讲的能苗, 嘴角抽搐着, 半晌, 才喃喃道:“可......可元帅的人生使命啊、方向啊什么的,一直都很明确啊?从14岁入少年军校后,他就一直坚定不移地想要成为像老元帅一样的军人,并且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啊?”
“哇,他这么厉害?我14岁的时候还在想着游戏怎么上排位呢......”能苗嘟囔着。
然后他反应过来, 这些不是重点啊!他本来就是胡说八道蒙江殷的,这种话经不起过多探讨,再说细致点就要暴露了。
再说, 他现在是燃烧着亲密值来维持现在的模样,多和江殷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就是在浪费他辛苦积累的亲密值。
这不能忍!能苗现在获取一点亲密值已经够难的了,还要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过分!
能苗想着,立刻开口,强行把话题给转移开:“那个,江参谋官,我表哥还没回来,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等他回来再来吧?”
他觉得自己这“送客”的意思已经相当直白了,没想到江殷更加直白地捅了回来:“是元帅让我来送资料的,他在军部开会,应该很快就回来了。没事,我在这里等等他的。”
说着,他转身走回客厅,施施然坐在沙发上,那模样看上去是打算气定神闲等左晏川了。
能苗跟着江殷走进客厅,表面上淡定自然,内心里疯狂@左晏川。
你倒是快点回来啊!你再不回来,亲密值烧完了,难道让我当着江殷的面变回小熊猫形态吗?那样不就完蛋了!
他现在又不能找借口离开。江殷在某种程度上是左晏川的秘书,左晏川不在家时,这栋居所就是江殷在搭理。所以左晏川不在家这件事,江殷反而更习惯。
万一他再“习惯”地在这个家里走动走动,再“习惯”地想要帮左晏川料理一下家务,例如照顾照顾左晏川的小熊猫什么的......
不想什么来什么。能苗正脑补着被江殷撞破秘密的惨剧,江殷忽然道:“对了,能苗呢?有段时间没有见他了.......”
说着,江殷还探头在房间里张望了一圈,嘴里嘀咕着:“这小家伙又跑去哪里玩了么?”